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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国现在不仅不能从欧洲抽调兵力,反而要不断加强那里军队的力量。”朱尔典沉声说道:“恕我直言,贵队的装备实在是不敢恭维,工业化进程也是发展缓慢。一旦欧战爆发,大英帝国政府很是担忧贵国能否牵制住德国的一条腿。”
“法国政府也有同样的担心。”法国公使附和道:“贵国修往德国边境的铁路还竣工无望,军工生产和交通运输也很糟糕。我看不出贵国有何必要浪费资金和武器去支持库伦那些蠢货,他们拿着贵国的钱,用着贵国的武器,却还与日本勾搭,实在令人气愤。”
外蒙叛国集团中少数人幻想建立“大蒙古国”,对俄国不允合并内蒙,并且压制独立极为不满,企图与日本建立联系,日本也认为他们的亲日倾向大可利用,暗中给予支持,以便牵制俄国在外蒙的势力。
首先,车林齐密特携带哲布尊丹巴写给日本天皇的信,拟绕道海拉尔前往日本,没有成功。然后,日本南满铁路官员儿玉到库伦活动,与杭达多尔济等密商。哲布尊丹巴又写信给日本天皇,派人送到彼得堡命那木囊苏伦转交。谁想,那木囊苏伦竟然懵懵懂懂地把此信交给俄国。
俄国外交部长沙查诺夫得到这封绝密的重要信件,如获至宝,特命俄驻日本大使将此信送交牧野外相,作为揭发日本违反日俄密约的铁证,使得日本政府狼狈不堪。
沙查诺夫这一绝招,既使日本发窘,又使外蒙叛国集团出丑,使他们认识到除死心塌地充当俄国傀儡外,别无出路。沙查诺夫在给沙皇的报告中洋洋得意地说:“我竭力使那木囊苏伦认识到,这是对幼稚的蒙古政府政治活动的一个教训。”
库朋斯齐不得不承认,正如英法两国公使所说,俄罗斯与德意志的国家综合实力确实不在一个等级上。
俄国虽然于彼得大帝时期就开始进行社会制度的改革,但这一连串的改革措施只是应付当时社会严重的社会危机而不得不采取的,带有浓厚的封建残余,存在严重的不彻底性。直至现在,相比于众列强,俄国仍然是一个贫穷的农业国,工业发展严重不足,而沙皇的残暴统治,使得俄国人民生活极其困苦,社会存在着严重的危机。
而德国中的普鲁士王国统一德国后,营造了一个政权稳定的政治环境。此后德国紧紧抓住第二次科技革命的机遇,经济,军事得到迅猛发展,逐渐发展成为欧洲大陆最强大的国家。
但正如中国的一句俗话:死要面子活受罪。俄国也属于这种,欧洲不敌德国,在远东,再被中国削了面子,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见库朋斯齐沉默不语,英国公使朱尔典继续说道:“我与法国公使先生可以去与中国政府商谈一下外蒙问题,试探他们的底线。同时劝说他们退让一些,以使中俄双方走向和平。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
第二百六十八章收手,谈判
“我国政府也是这个态度,远东的和平可以使我们将精力集中于欧洲,共同对德国施压。”法国公使说道:“法国对俄国的经济援助将一如既往,我们非常希望看到一个强大的俄国在欧洲,特别是在巴尔干问题上具有更强有力的话语权。”
库朋斯齐苦笑一声,说道:“我一个小小的驻外公使,岂能左右我国的政策,我想,这些条件应该由上层来考虑。当然,作为联络中国政府最为方便的机构,我可以向我国政府提出建议。”
“这是自然,我们都是只具有建议权。”朱尔典笑道:“上层的联络沟通已经开始,我们只要尽好自己的职责就行了。”
…………………
中南海,丰泽园。
丰泽园在瀛台之北,康熙年间建造,曾为养蚕之处。雍正年间皇帝在举行亲耕礼之前在此演礼。丰泽园内主体建筑为惇叙殿,光绪年间改名为颐年殿,共和国建立后,改名颐年堂,作为会议场所。
颐年堂东为菊香书屋,为大总统居住地。丰泽园西有荷风蕙露亭、崇雅殿、静憩轩、怀远斋和纯一斋,荷风蕙露亭北为静谷,为一座幽静的小园林。静谷再北为春耦斋,为会议及娱乐场所。
国际上喊打喊杀,战争呼声甚嚣其上,这里却正在商议如何收手,体面地结束外蒙问题。敢于开战,不容易;如何见好就收,蓄力再发,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现在摩洛哥危机爆发,列强目光再次转向欧洲,我看是可以收手的时候了。”大总统宋教仁转向陈文强笑着说道:“把你昨晚讲的那些道理说说,让大家都长长见识。”
陈文强笑道:“那我就说说自己的愚见啊。大家多提意见。”
“装什么谦虚呀,哪回提意见不被你驳个体无完肤。”吴禄贞撇了撇嘴说道。
“那还是理由不充分,分析不透彻。”陈文强呵呵一笑,言归正传,翻开文件开始讲叙:“摩洛哥危机是国际上两大军事集团之间的角力,这两次危机。现在都表现出德国统治者的大胆敢为,但也暴露出谋划不足的特点。德国每次都是旨在威胁和打击法国,而得到英国和俄国支持的法国已不再是以前的羔羊了。应该不出所料,危机中尽管德国一再兵戎相向、杀机毕露,但会被法国顶回去。当然,德国国内正暴发经济危机,此时英国如果强硬支持法国,德国也不得不暂时退让。”
“也就是说,雷声大。雨点小了。”袁世凯若有所思地说道:“摩洛哥危机,协约国定然会联合施压,而且必须要有一定的实际行动来威慑德意志。俄国,应该会将注意力转到欧洲,那岂不是对我国很有利。”
“既然有利,何不趁胜扩大战果,彻底解决问题?”吴禄贞疑惑地问道。
“趁胜扩大战果,不一定要用军事手段。”宋教仁说道:“而且将俄国逼急了。使他们怀恨在心,一旦摩洛哥危机解除。岂不是要卷土重来。我们要的是一个相对和平的发展环境,可不能天天忙于战争。”
“总统说得对。”陈文强补充道:“从国力来讲,我国不如俄国,只不过此次以有备击无备,倾力以战才取得了些许战果,切不可得意忘形。狂妄自大。俄国现在要将重心移向欧洲,这是俄国本身的要求,也是英法两国希望看到的结果。趁此机会,我们应该尽可能通过谈判取得有利的条件,暂时结束战事。倾力发展国力。”
“俄使提出的调停意见,过于苛刻,不能接受。”外交部长陆征祥说道:“我们应该有自己的底线,最大限度地争取利益。暂时争取不到的,也不能急于签约,可以留待日后形势发展再作计较。”
“对,我们应该有自己的谈判条件,英法两国公使今天下午约见,想来必是为了此事,我们应该提前做出应对。”陈文强点头赞同道。
宋教仁翻看着俄国公使发来的调停条件,逐条分析道:“政府可以承担暂不改变外蒙古原有的地方自治制度,但对一些分裂分子必须加以惩诫,而且必须派遣监督专员。允许外蒙有权组织军备、警察,非蒙族人不准向外蒙殖民。这条前半句不能答应,后半句可以考虑。不在外蒙派兵、设官、举办殖民,这也不能答应。看来,我们还是重新讨论制定一套完整的条件更为省事。”
“确实如此,俄国人的调停条件,看起来就窝火。”吴禄贞点头赞同宋教仁的意见。
“倒也不无参考作用。”陈文强笑道:“俄国人不答应的,我们偏要做,俄国人同意的,我们偏不答应,这不就行了。”
“你倒会偷懒。”宋教仁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多做些外交努力,既不能丧权辱国,对全国民众有个交代;又不能逼得俄国太紧,使战场变得旷日持久,这分寸不好把握啊!”
尽管双方都决定了收手,但国与国之间的政治较量注定了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对于新政府来说,激发起来的民气必须有一个渲泄的渠道,因为进展顺利而高昂的士气也必须以一个决定性的胜利作为标志而完美收场。
对于俄国来说,暂时的退让是肯定的,但也要给中国政府制造一点麻烦,或者中国政府也应该做出些让步,使他能够保住些颜面。
所以,外交官在某种程度上应该具有演员的天赋,演说家的雄辩,能屈能伸的品质。
陈文强满脸笑容地会见了英法两国公使,似乎正在为中队的节节胜利而感到由衷的高兴。为了证明这点,他还将中路军发来的电报进行了展示。这番做作让英法两国公使多少产生了些心理上的错觉,表情上有些犹豫。
朱尔典型思虑再三,决定先旁敲侧击,进行下迂回试探。他先向陈文强表示了祝贺,然后将话题转向了铁路。
“中国的铁路建设很有计划。从目前看来,也很有成效。”朱尔典笑着说道:“特别是南方,由于气候原因,筑路的时间更长一些。津浦铁路的速度就很惊人,粤桂铁路也开始动工了,相对于北方——”
“是啊。北方冬季时间长,还真是影响工程进度。”陈文强点头表示同意,有些无奈地说道:“如果冬季也能施工,哪怕效率不高,也是好的。”
朱尔典摸着下巴装模作样想了想,说道:“要说在寒冷环境下施工筑路,俄国应该很有经验,西伯利亚铁路很多都是建在永久冻土上的。”
“不行,不行。”陈文强的脑袋摇得飞快。皱着眉头说道:“在外蒙问题上,俄国表现得太恶劣,全国民众异常反感,要不是政府压制,在中国境内的俄国人恐怕——,让俄国人指导修铁路,政府可不敢冒这个风险。”
“这点我表示理解。”朱尔典脸不变色地说道:“但国务卿先生肯定听过这样一句话: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仇敌。只有永远的利益。”
陈文强有些疑惑地望着朱尔典,半晌没有说话。然后他试探着问道:“朱尔典先生,我不明白你所指的是什么?”
朱尔典笑道:“俄国确实做了伤害中国政府、中国人民感情的事情,但这很大程度上是出于意识上的差异和误会。现在,中国政府已经在战争中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