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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复广州,只是计划中的第一步,只有连续性的行动才能让清廷顾此失彼,才能激起全国性的反应。
正如一个形象的比喻:清朝是棵大树,还是三百多年的老树,要想拔这棵又大又老的树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专用猛力去拔,是很难把树根拔出来的,过分去扭,树又一定会断折。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左右摇撼不已,先使树根的泥土松动,然后,不必用大力就可以一拔而起。所以,拔大树,不但要有力气,还要懂如何去拔。
武昌胭脂巷,一所不起眼的房子内,一群复兴会干部正在热烈地商讨着起义方案,而其中的主脑赫然是已潜来武昌多时的黄兴。
“起义就在今晚,绝不变更。”黄兴斩钉截铁地说道:“广州首义消息刚刚由密电传达,清廷还来不及加强戒备,但是拖得愈久,形势便会越不利于我们。”
“我同意。”蒋翊武率先表态,“革命,就不能瞻前顾后,迟疑不决,广州光复已经给我们做出了榜样。”
振武学社社长为杨王鹏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那就开始吧,广州在一夜间光复已经说明清廷的力量并不象我们想象般强大,革命的号角已经吹响,我们就当不畏牺牲,为革命的大火再添一把柴。”
“是啊,清廷貌似强大,却已是腐朽不堪。”黄x笑着给众人打气,“我现在还要保密,因为有一位至关重要的人物将在这次武昌起义中发挥关键的作用。等到起义爆发,你们就会知道他是谁了。”
孙武点了点头,扫视众人,说道:“起义成败的关键便是在楚望台军械库,只要拿下军械库,则大事成功了一半。来,咱们将联络攻打楚望台的事情确定一下,行动开始便引领军队直接前往攻打,成功的希望极大啊!”
历史上的武昌起义全靠各营士兵各自为战,一夜之间,起义军竟把总督瑞澂、统制张彪赶走,占领武昌,创造了革命史上的奇迹。世人皆称偶然,但偶然背后却又有其必然性。
湖北新军在张之洞的要求下,所招士兵必须识字,后且命题考试,衡文以定去取。当时有一批思想进步的爱国青年志士如张难先、李六如、蒋翊武、刘静庵、江炳灵等先后加入复兴会,为了便于联结兵士,运动革命,都投身行伍,在新军中散布革命种子,他们成为组织各种名目的革命团体的中坚人物。
在这样的环境下,湖北新军不同于北洋军,革命潜力甚大,遇到机会成熟,便会轰然爆发。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武昌
纸里包不住火,消息也保秘不了多长时间。
当陈文强赶到武昌时,离广州光复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天一夜,即便电报局都被控制,也保不准在广州的列强使领馆发出有关的情报。所以,他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底定湘鄂,并力争能兵出武胜关,占据有利的形势。
如同在长沙的翻版,驻武昌的第二十一混成协的几个主要军官木然坐在桌前,陈文强倒是给了他们不一样的待遇。
黎元洪脸色变幻,低着头一声不吭,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陈文强就来了个突然袭击。革命,对他来说是个遥远的东西,但就这么推到了他面前,那可是危险万分,要掉脑袋的活计呀!
“广州已于昨夜光复,黎兄也知道我的势力,整个广东可说是唾手可得。”陈文强缓缓说道:“吴禄贞率一万人马正坐火车赶来武昌,数个小时后便能抵达。蔡锷已经支持于我,扼守衡阳,切断北洋第五镇和湖北第八镇的退路。姜明经也投身革命,正在长沙整顿部伍,很快便要北上武昌。”
黎元洪叹了口气,也不抬头,闷闷地说道:“北洋第五镇和湖北第八镇全靠你供应武器弹药,退路一断,粮饷一绝,也就不足为虑了。可北洋军还有五镇精锐,朝廷还有水师,只要兵舰顺流直下,届时又何以自处?”
“北洋军是忠于朝廷,还是唯袁宫保马首是瞻?”陈文强淡淡一笑,说道:“要让黎兄放心,我也不加隐瞒。我与袁宫保有电报联系,随时可以沟通,若是没有后着。我也不会豁出身家。实话对诸位说吧,南北合议,共同推翻清廷,这已经达成了共识,北洋军即便来攻,也不过是虚应故事。配合袁宫保出山而已。”
停顿了一下,见黎元洪等人惊愕地抬头互相目视,陈文强继续说道:“至于水师,萨镇冰正率海圻、海容二舰在新加坡、荷属东印度、越南等地抚慰侨胞,副手汤乡茗何人也,湖北宪政派首脑、咨议局议长汤化龙之弟。我与汤化龙的关系,诸位想必也都知道。再者,汤化龙已被授任湖北革命军政府民政长,他正由我派人接来武昌。这样一来。革命还有什么阻碍呢?”
革党、立宪派,还有想借势出山的袁世凯,这样的反清大合唱——黎元洪等人陷入了沉思。
“黎兄于军中党人向来宽容,革党对此是深为感激的。”陈文强继续说道:“包括诸位在内,只要易帜反正,皆不失为革命功臣。此番发动,非有十足把握,我也不会如此积极。更不会拉上诸位搏个更光明的前程。满人有几何,又是什么德性。诸位都心中清楚。我们都是汉人,同属炎黄子孙,值此改天换地之时,又何苦为满人卖命,又能忍心同胞自相残杀吗?”
黎元洪苦笑了一下,说道:“陈兄。你们革命党人才济济,原不缺我们这几个。革命呢,我们不反对,也不想参与,你看——”
“那就配合一下。袖手旁观吧!”陈文强很大度地一摆手,说道:“但若要暗中破坏,也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哼,也不用我动手,你们的部下就有很多党人,若有异动,可小心挨黑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黎元洪不肯镇压革命,是他的肉头性格使之然,倒不是他对革命有什么好感。但要让他一下子就转变,把脑袋别在裤带上去革命,却也有些难为他了。
“湖南谭延辏А⒑碧阑褂姓偶纠希家丫龆ㄓ敫锏澈献鳎戏绞∪浩鹣煊Γ笫埔讯ā!背挛那抗中ψ牛醋爬柙椋暗缥囊痪⒊觯挥芯缑说氖鹈匀换共还徽鹕濉@栊郑铱淳桶涯愕拿窒攘猩希锩笫埔欢ǎ栊窒胂砬甯#履尘蛔枥埂!
黎元洪立刻苦起了脸,这是里外不是人啊!若是革命成功了,自己没支持、参与,功劳自然没有;若是朝廷胜了,才不敢那名字是别人给添上的,肯定追究其罪。
陈文强呵呵一笑,起身说道:“麻烦诸位手书命令,我派人去各处军营宣布,如有士兵变乱,我还要派人保护诸位前去弹压。楚望台是哪位的部队驻守,请站起来,我派兵保护着前往换防;督署衙门嘛,我的人就足以解决,就不麻烦诸位了。至于诸位的家眷,我也会派人妥加保护,诸位不必担心。”
不是非要这混成协起义,只要他们按兵不动地呆在军营里,再过几个小时,后续人马便会赶到,那才是陈文强最可依靠的武力。
当然,他所带的一千多人也足够完成两个任务,一是占领督署,擒获陈总督;二是占领楚望台军械库,控制里面的枪枝弹药。
“张总督在京师病重,已是时日无多。”陈文强有些低沉地说道:“这是心病啊,是被那些满人的排挤给生生气病的。我与张总督之前通过书信,他在病中依然不忘为国求富强,于内外交困之世变中,嘱咐我要竭蹶支柱,务必把湖北新军建成御侮自强保国家的武装力量。只是这清廷无道,我只有先破后立了。但对于湖北新军,我还是要遵张总督的意思,出资出物予以扶持编练的。”
“陈兄——”黎元洪叹息着起身,说道:“你对湖北新军一向是照顾有加,饷粮枪弹皆尽力供给,兄弟们都是感念的。既然如此,我便尽些微薄之力,免得军中同袍相残,城内生灵涂炭。”
“黎兄高义。”陈文强并没有露出太过惊喜的神情,招了招手,旁边的手下走过来,将一纸委任状交给他。
“看看,兄弟可是想着你呢!”陈文强把委任状递给黎元洪,“黎兄治军之才人所共知,现在不过一个协统,实在是太屈才了。你现在就是新编革命军第六镇的统制,这次扩充编练。我可不会吝啬,要钱给钱,要枪给枪。怎么样,够意思吧?”
黎元洪有些哭笑不得地接过委任状,从协统升为统制,这若在平时。倒是会让人喜不自胜,可现在,这东西是个烫手的山芋。可也没有办法,陈文强说得客气,什么派人保护,不过是监视的代名词,稍有异动,恐怕就是死于枪弹的下场。再有家眷,陈文强可是掐住了他们的命脉。由不得他们不配合。
反正干不干,这黑锅是背定了,倒不如搏一把。陈文强所作的分析自然令黎元洪有些心动,革命若是如此容易,他倒想先留些余地,看以后的形势再作定夺。
而顾念同袍,黎元洪倒也没说谎话,他是个以军营为家的怪人。虽然他的家就在军营附近,却常常睡在军营里。他将自己视为这个大家族的家长。正是这种心态决定了他此前此后的种种选择。
只要混成协不动,武昌城内的敌人就只剩下旗营和督署卫队,而陈文强这个大内奸采取突然袭击方式,拿下楚望台军械库和总督衙门,还是很有把握的。
而湖北新军,知识分子较多。也就不大认同皇权观念,清廷为了防范新军,便从北方调来了旗兵,就驻扎在武昌的楚望台与紫阳路一带,专门负责监视汉人新军。
平常呢。旗兵飞扬跋扈,对汉人新军多有欺压,即便没有排满杀满的思想,汉人新军也对这帮旗兵恨之入骨。虽然对旗兵的仇恨,与共和思想还有一定的距离,但这也可称之为一种革命,只要付诸于行动。
但陈文强控制住黎元洪等人后,并未急着发难,而是先派兵接管电报局,再由黎元洪等人传令,派兵对各个城门进行换防。
在陈文强看来,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他便希望稳妥一些,等后续人马乘车开到,再展开武力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