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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部是不是要将战略重心转向滇省了?”秋j有些疑惑,散会后与另一个副支队长杨文恺边走边谈。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杨文恺思索着说道:“相对来讲,云贵的清军比较弱,或许是考虑到这个因素吧?”
“清军是弱,但地方也不富裕。”秋j皱着眉头,猜测道:“或许总部还有其他的考虑,毕竟他们看得比较全面。”
“不管怎样,这番布置的格局很大,咱们要更加努力了。”杨文恺停下脚步,微笑着说道:“我整顿人马,明日便要开赴滇西南了。独领一军,够威风,够神气吧!”
秋j笑着点了点头,伸出手去,“祝你马到成功,在滇西南打出咱们革命军的威风,打出一个局面。”
“一定的。”杨文恺与秋j用力握手,转身离去。
或许是胜利后的喜悦重逢,也或许是战友的最后一次相见。秋j凝望着杨文恺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这就是革命,有分别,也有牺牲;今天还活生生地在眼前,明天就可能倒在革命的征途上。
秋j庆幸自己能投身到这火热的洪流中,庆幸自己能加入复兴会这个实力强大、团结一致的革命团体中。也只有复兴会才能组织起如此气势的反清斗争,并能在清军即将大兵压境时还有开拓进取的信心和力量。
太阳更低了,灰蒙蒙变成了淡红色,给树梢也染上了一层浅红。在秋j眼中,那不是夕阳晚照,而是染血的辉煌。
第一百八十八章滇省震动
凌晨三点,天空刚刚有些发灰,却正是人们熟睡正酣的时候。
强烈的白光一闪,比太阳还要刺眼,比炸雷还要震耳。大爆炸“轰”地一声在蒙自城下猛烈爆发了。大地在爆炸声中剧烈颤抖,爆炸区域内的清军被震得七荤八素,离得稍远的也在一瞬间丧失了视力和听力。
浓重的硝烟升腾而起,蒙自城墙自内而外地爆裂开,碎砖乱石和里面的灰土腾空而起,好似一头怪兽从城墙的肚子里猛然钻出,咆哮着向半空窜起。
随后,烟尘把这段城墙遮蔽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了。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城墙被炸开了,进攻便在鼓号声中开始了。
一队一队的革命军在军官的指挥下,呐喊着向前奔跑冲锋。城外革命军的阵地上也响起了“轰,轰,轰……”的声音,一颗颗或大或小的炮弹从冲锋的士兵头上掠过,飞向了烟尘弥漫的城墙。片刻后,一个个闪光迸现,爆炸声此起彼伏,掀起了更多的硝烟和尘土。
“冲啊,杀啊!”
前后左右都是同样的呐喊,尼哦也不例外,无疑,这样的喊叫能让人更加地兴奋,更加的狂热。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跟着战友们冲进了刚刚有些稀薄的烟尘之中。
在火药呛人的气味中,混杂着伤者的哀叫,脚下磕磕绊绊,尼哦眯起了眼睛,努力在破砖碎石中前进。终于,眼前蓦然一亮,已经冲出了烟尘弥漫的区域。
虽然还象细雾般模糊,但视线已经基本不受阻碍。他看到了清兵,稀稀拉拉,似乎还未从茫然中醒来。他也看到了战友。前面的一队正向敌人射出一排子弹。
“二排跟我冲啊!”熟悉的长官的声音在嘶吼。
尼哦随着战友循声而聚,向着城中冲杀而去。开火射击,刺刀捅杀,尽管只是第二次参加战斗,但尼哦却并不怎么害怕。而追杀狼狈逃窜、失去战心的清兵,显然在心理上也占有优势。
作为一个苗族汉子。尼哦还并不明白革命是什么,但他参军有饭吃有饷拿,且脱出了土司的人身控制。而且,那些平日里如狼似虎的清兵、巡警都完蛋了,这让尼哦感到分外的快意。
当兵吃粮。尽管尼哦的思想暂时还停留在这个水平,但并不妨碍他已经对革命军的一些奖惩和善后办法的认识。
颁发奖章、勋章是军队的一项重要奖励制度,对于激发官兵的上进心和荣誉感,鼓舞士气,巩固和提高部队战斗力。具有重要作用,历来受到各队的重视。
革命军便逐渐在建立这种制度,冲压的勋章,制造很方便,也不断地授予作战中的有功人员,相信这种新鲜东西会对官兵造成不小的震憾。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两句揭露了封建社会的一个普遍现象,将军的战功是千千万万人的生命换来的。
风渐起。吹皱秋水,也吹翻着历史的画册。一页又一页地往前翻。白骨蔽野,血流成河,有多少功成名就的将军不是踩着千万士兵和百姓的尸体建立起来的?史册上只有将军的丰功伟绩,那些流血牺牲、抛家弃子的普通士兵的又有谁能记得?
仿照着外队的办法,革命军已经逐步在改变这些军中陋习,从新兵参军入伍时开始。资料便要求写得尽可能详细。如果牺牲,那就不是无名战士,而是将被镌刻在石碑上,存档于文字,日后将供奉于烈士墓的鲜活人物。
纸上留名。这是一个军士或百姓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但现在正在慢慢变成现实。虽然赶不上青史垂迹,但能让子孙后代感到自豪骄傲,为亲人眷属脸上增光,无疑比漠漠无闻地死于荒檄要好上千万倍了。
善后和抚恤固然要消耗很大的财力、物力,但却是近、现代军队所必须具有的。不能使将士心无旁鹜,又怎能焕发出更英勇的斗志?靠抢掠和烧杀吗,革命军就是革命军,可不是一支“兽军”部队。
“杀!”尼哦大吼着将刺刀捅入一个逃跑清兵的后背,在敌人的惨叫声中,他抽回刺刀,在鲜血迸溅中,他感觉更加的振奋。
……………
城就这样被攻破了,连半个小时都不到?由西城开始,告急的旗号已经传到了南城。城内钟声大作,一声紧似一声,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这钟声中的惊慌之意。可以想象得出敲钟的那些清兵惊慌失措的样子——他们一定已经急得满头大汗,正疯狂地鸣钟,向全城发出警报。
疯狂摆动的旗号,惊慌急促的钟声,惊骇恐慌得说不出话的清军官兵,被革命军的凶猛击溃的败兵,蒙自陷入了一片混乱。
反正,投降,清军最擅长表演的两部曲,在城墙这道实质的、也是心理的防线被摧毁后,毫不例外地再次上演。
不到三个小时,革命军已经占据了全城,除一部清军出北门逃窜外,其余的全部被歼。而这股逃窜的清军将遭到龙支队的截击,并无逃出生天的可能。
蒙自海关是云南历史上的第一个,在县城东门外设立正关,蛮耗设分关,县城西门外及河口、新街三处设分卡,并将蒙自东南的马白(今文山州马关县)划归蒙自管辖。正关有办公室、稽查处两个办事机构,海关税务司均由欧美籍外国人担任,掌握正关及分关进出品货物的关税征免、收支、拨解税款大权。
对于蒙自的法国领事馆,革命军没有攻击,但对蒙自海关却不客气。管你什么欧美外籍,还不是隶属于清廷任命的海关总税务司,而海关则属于敌产之列。
几万两的关税银,对革命军来说是笔不小的财富,但却不是攻占蒙自城的全部。逃入法国领事馆的蒙自关道增厚为了以防万一,还提前转移了一些。
虽然法国领事馆只有十几个法国兵守卫,但武力攻取是不合适的。革命军不能给外界一种义和团式的暴民的印象。而应该是文明的、有组织、有领导的正规军队。
法国武官勒内?阿贝尔紧皱着眉头,看着数百革命军士兵堆筑街垒、树起栅栏,把占地五百余平方米的领事府封锁围困起来。围而不攻,勒内?阿贝尔心中清楚,革命军不想公然违背国际法,但也不是就害怕了法国人。或者说是洋人。只不过革命军采取了更加老练、成熟的做法,逼迫法国人作出选择。
革命军甚至没派人来交涉,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法国人不主动,便被围困在这里吧!至于时间长短,谁知道呢?苦思良久,勒内?阿贝尔似乎做出了决定,派出了使者与革命军接触。
“你放心,我们不是匪徒盗贼。而是堂堂正正的革命军。”在蒙自的哥胪士洋行,宗少华正温和地对希腊商人哥胪士宣讲着政策,“洋行的货物我们照价购买,不会少给你一两银子。而且,如果你有意建立长期的商业往来,我们革命军也是欢迎的。”
歌胪士洋行由希腊人歌肿士在蒙自开设,以达到通商的目的。洋行起初主营五金器材、日用杂货;后于越南海防设总店,于蒙自、昆明设分店。进口五金、百货、食品罐头,出口豆类和蔬菜等。
将来的封锁是不可避免的。多建立一个物资补给的渠道,便多一分支持下去的力量。革命军政府对此早有章程,利用洋人的商人本性和发财心理,也利用他们的方便条件,显然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哥胪士本来还想摆洋人的臭架子,可看到革命军从官到兵都是截然不同的精神面貌。根本没有清兵那种畏缩、谄媚的神情和表现。商人的圆滑立刻使他认识到该如何面对,只要不是义和团式的暴民,只要不加以触怒,洋人的身份还是能够充当护身符的。
“没有问题,这些货物我将按成本价全部卖给贵军。”哥胪士很敏锐地听出了宗少华话中的意思。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至于长期的商业往来?不知道贵军需要什么?只要不是违禁的物资——”
“要是能运进来违禁物资,你还能赚大钱呢!”宗少华微微一笑,说道:“粮食、布匹、药品、棉花,以及其他的日常用品,我们都需要。至于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也表示感谢,但第一次交易嘛,不能让你亏了。所以,成本价就不必了,我们还是按照标价付款。”
“非常感谢,希望我们以后的商业来往也会如此顺利。”哥胪士微微鞠躬,脸色变幻,不知道是想着日后赚大钱呢,还是想着关店歇业,离开这是非之地。
宗少华安排完毕,转身出来,正碰上赶来报告的士兵。
“蒙自关道增厚政治避难?”宗少华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说道:“可以,法国人可以容许他政治避难。但他侵吞了国家的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