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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么说!”他摇了摇手,拉着我在一辆大车的车辕上坐了下来。“任何人面对未知的事物都会紧张,这没有什么值得害臊的!只要是熟悉了,就会觉得不过如此。”随即他又笑了笑。“作为一个武士有些事也很无奈,时间一久感情无可避免的会变的麻木。尤其是在这个乱世,最后对于亲手结束一条同类的生命也会毫无知觉。想想还真是可悲啊!”
“你到了这个阶段了吗?”我趁他没注意突然问到。
“这个……”他低头想了一下。“我想现在还没有!将来嘛……可能是无法避免的!”
“这样啊……”我低声沉吟到。
“你知道吗?”明智光秀用眼睛盯着我说到。“我觉得你这个人真的是很有运气!”
“你怎么也受了池田恒兴那小子的影响了?我可是……”我无奈的说到。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他急忙拦住了我的话。“你第一次参加大型的会战就是这样一场必胜之战,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程度也不会激烈到哪里去!这有利于你逐渐进入状况,慢慢养成一个统帅的心理素质。如果,你第一次参加的就是一场血肉横飞的惨败战役,事后即便能够不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也会有一个很漫长的恢复过程!”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啊!我这么懒散的人也能成为一个统帅,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左右晃晃自嘲的笑到。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明智光秀没有笑,两只眼睛在夜色里闪闪发光。“我观察过你一段时间,你具备成为一个统帅最为重要的两个条件!”
“两个条件?是什么?”我疑惑的问到。自问我自己不是一个太谦虚的人,身怀这么大的优点怎么会没发现?
“那你听好了……”他非常认真的掰起了手指。“第一,你能够极快的取得部属的信任。这在很多人,即使努力一辈子也是做不到的!”
“会是这样?”我飞快的在脑中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这个样子,但我总觉得诸如岛胜猛对我的崇拜多是源于误会。
“第二点……”明智光秀继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这个人给人的第一感觉有些肤浅,继续接触就会觉得总会不时发现新奇之处,时间一长不免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那是什么?”我急着追问到。
“是神秘感!”他非常肯定的说到。“你要知道:让部属琢磨不透是一个统帅必备的条件,能让人一眼看穿的统帅必然很难树立起崇高的威信!只有具备这一点,并让部属觉得你比他高明很多很多,你的命令才能自始至终无条件的被执行!要让你的部属明白:对于你的命令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要在执行的过程中加深理解!”
“啊?!”我轻轻地惊呼了一声,不是惊讶于这套理论有多么的新颖,而是有感于明智光秀居然知道文化大革命中对《毛主席语录》的精髓。作为一个物质、文化、教育、传播都高度发达的社会,盲从无疑是可悲的!但作为一个生产力欠发达且不平衡,民智未开的社会,盲从绝对是有益的!而在一支无论什么时代的军队里,盲从就成了必须的!作为一个上位者不会希望自己被部下看穿,明智光秀的话的的确确提醒了我,是该检讨一下自己对织田信长态度的时候了!
“好了!别想的太多,早点去睡吧!”他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日子还长的很,明天只是个新的开始!”说完他就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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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的号令声中,不时响起阵阵金鼓,数万人的部队逐渐结成近百个大小不等的方阵缓缓向前推进。永禄8年8月20日,上午8点10分织田信长的大军出阵萁作城。此次作战,织田信长自将中军,浅井长政为右翼,德川家康为左翼,同时为了弥补左翼军力的不足,信长把稻叶一铁、安藤守就的4500人拨了过去。
我站在中军幕府的帅旗边,前面三步之遥就是意气风发的织田信长。从我们站立的山丘往下望去,一大片、一大片林立的枪旗由上往下递次铺开。各种不同颜色、徽记的马印、靠旗,把这一片“海洋”分成了几块不同的区域。
抬头向西面萁作城了望,那座小城下的大营里也缓缓开出了一支又一支的军队,在以长枪足轻为主体的方阵之间不时有百人左右的骑兵备队往来穿梭,很快阵势形成,前军、中军、预备队、左翼、右翼都各安其位,各军帅旗逐渐停止了移动。
“启禀殿下!”一个传令兵快马驰入中军,来到织田信长跟前滚鞍下马单腿跪下。“我军前队已部署完毕,柴田大人请主公示下!”
“敌军是否显示出了攻击意图!”织田信长威严的问到。
“回禀主公!”那个传令兵沉声答到。“敌军前阵布置有大量弓兵和铁炮,且位置较为突出,不像主动出击意图!”
“是这样……”织田信长微一沉吟后说道:“告诉柴田,我把生驹弓兵备队、平手铁炮备队拨给他!命令他以远程部队为先导,长枪步兵紧随保护,做好随时进攻的准备!”
“是!”传令兵领命而去。
“来人!”织田信长高声叫到。
“在!”一名中军传令兵来到了他的跟前。
“请浅井殿下、德川殿下分别派出小队骑兵试探攻击敌军两翼!”织田信长说到。
“是!”这个传令兵策马而去,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9、萁作之战(下)
“禀告织田殿下,我军六百骑轮番进击下敌军右翼军阵出现些微松动,但很快就调整复位了,没有发现预备队支援的迹象……”德川家康的信使详细禀告着战况,在边上浅井长政的信使刚才也带来了差不多的消息。在先期试应手的过程中,应该说一切的情况基本正常。“……请织田殿下指示下一步的行动!”禀告完后信使退后了一步。
“请转告二位殿下……”织田信长收回了一直盯住对面六角军阵的目光,对着两个信使沉声说道:“我即将从正面展开攻击,请二位殿下以长枪足轻的密集队形稍稍错后跟进。注意敌方骑兵的突袭,保证我部进攻部队的侧翼安全!”
“是!”两个信使齐声答应,然后上马离去。
“要开始了……”织田信长说着,缓缓举起了手中二尺半长的八卦纹军扇。只见他猛地向前一挥,身边的卫士立刻摇动起了一面红色的巨大令旗。
随着山下一阵次起彼落的呼喝,山下平原位置排在最前面的一个近五千人的巨大方阵开始向前移动,密密麻麻高高竖起的五米长枪使这支队伍看起来有如一片活动的森林。总共一千人的弓兵和铁炮足轻以横列队形排在这支部队的最前面行进,仿佛给这个巨大的方块镶了个边。
“命令林佐渡守的备队跟进,与柴田备队的距离保持在七十步;命令佐佐成政和内藤胜正的骑兵备队在两侧游击,注意防护进攻部队的结合部;命令佐久间……”织田信长快速的下达着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一个又一个的传令兵策马飞奔而去。
在第一个柴田统帅率的方阵离去不久,又有两个方阵陆续出发,而此时两侧浅井与德川的部队也和柴田的部队保持“品”字形向前方六角家的军阵逼了过去。而此时敌方的部队在一阵轻微的骚动后,队形排列得更加紧密。
渐渐的,双方的人马持续接近,在距离一百五十步之遥的时候六角军的弓箭手开始放箭,不时有织田家的士兵中箭跌倒在地。一百步,从六角军的阵中响起了一阵铁炮的轰鸣。织田军的部队起了一阵波动,看来是对于这种新式武器还是存在着一股出于本能的恐惧。
织田军的队列停止了前进,位于前排的弓箭和铁炮开始向敌军发射。看到己方也有着不输于敌人的强大武器,织田军的军心迅速回稳。随着双方的铁炮互射,两军之间迅速被大片的白雾笼罩了。
“看来六角家也是强弩之末了!”听了一阵,我默默的在心里算计着。六角方面的枪声逐渐被织田军压制住了,织田方的铁炮明显多过六角军。据我所知平手泛秀备队的铁炮约有三百支,这占了织田家全部拥有量的一半,而六角方面从枪声上分析最多也就出动了一百支左右。由于铁炮这种武器的稀有和高档,大多数诸侯都把它们分散交给重臣们掌握,像织田家这样集中使用还是很少见的,这种做法既是一种奖励也避免了某一家过于强大,但同时也大大降低了铁炮的使用效率。
铁炮的射速间隔需要一分多钟,而且连续发射30发左右就会因枪管过热无法装填火药,甚至会开始出现一些小毛病,所以在无障碍的情况下不可能起到决定性作用。柴田胜家也算是久经战阵,他及时抓住了六角军气势被压制的机会,命令部队继续前进。弓兵和铁炮足轻从队列的间隙迅速后退,长枪足轻旋即又以密集队形填补了这些漏洞。三十步距离,双方前排的士兵在武士们的喝令声中放平了原本直立的长枪,小跑着冲向敌人,开始了一场血腥的厮杀!不久之后两翼的浅井和德川军到达阵前,陆续投入了战斗。
虽然距离很远,但我依旧感觉到了战斗的残酷。在弥漫的尘土和硝烟中,即使是嘹亮的法螺也压不住足轻们拼杀时的呐喊!那是一种野兽垂死时的嚎叫,里面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往边上挪了挪,我看到织田信长的脸上是一种病态的兴奋表情。
“禀告殿下!”一名传令兵说到,他的脸上带着斑斑血迹。“敌军佑藤队、青山队投入了作战,柴田大人面对的正面之敌已达一万!柴田大人目前攻击受阻,我军稍有后退!”
“命令柴田给我顶住!”织田信长大声吼到,随后又对左右说:“命令林佐渡守、加藤光泰投入战斗!氏家卜全、中岛丰后、蜂屋赖隆的部队进入二线预备,传令忍者密切注意敌方预备队的动向!”几个传令兵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