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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居然没有看见。
“我先退下了!”岛津珊瑚在我身后小声说到。
“嗯!”我点了点头。以她的身份自然应该是先拜见仙芝,没有先见我长子的道理。
“父亲大人一路辛苦了!”仙鲤丸一上来就恭恭敬敬地向我行礼,竹中半兵卫站在稍微靠后些的位置上。
“好了,起来吧!”我看着儿子,满心满意地说到。仙鲤丸经过几个月的历练,显得更加稳重了些,也许应该叫更加有气质,如今我觉得一些事情可以放心了。“这几个月你在近畿做得不错,我很满意!”我夸奖了一句。
“儿臣只是遵照父亲的嘱咐而已,全靠了各位大人的辅助!”仙鲤丸性子一向平和,听到我的夸奖并没有显得特别的得意。
“少主确实是治世之才,这几个月来的理事在朝廷上下受到了一致好评!”竹中半兵卫也在边上赞到。
竹中半兵卫的话让我很高兴,当然也不能完全当真,下级对上级的说话本来就有着相当的技巧。不过相比起其他人来,竹中半兵卫算是比较耿直的,如果不想说假话至少他可以不说,既然他说了就说明对仙鲤丸是持肯定态度的。不过我心里也清楚,我的儿子并不是什么旷世之才,不过现在看来至少不是个败家子。
“前田大人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吗?”我对仙鲤丸问到,竹中半兵卫想说话但被我制止了。
“前田大人走的时候我赶到岸和田城去送了,现在想必船队已经快要抵达了府内城!”仙鲤丸回答到。“当然第一批走的只是前田大人带着一批骨干家臣和部队,家眷和附庸家臣还在准备当中,全部完成可能要等到年后了。对于之后纪伊的领地安排儿臣草拟了一个大致的方案,请父亲作为参考!”
“不错,真的很不错!”仙鲤丸做得已经超出了我的希望,我似乎已经看到了诸星家光明的未来。
“砰!”这时船前面忽然传来一声闷响,虽然轻但周围的人已经感到了一定的震动。周围的侍从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前甲板上有不少人在跑动着。我没有急着去问,不一会伊木半七跑来向我禀报。
“是从港口送紧急消息过来的船,一不小心撞在了我们的船上!”
“什么事?”我面上平淡如水,但是心里却感觉有一股火焰烧了起来。
“今天凌晨织田右大将殿下在京都被刺杀,同时安土城发生了大火。幸好三法师殿下安然无恙……”
116、大事件(中)
我回到了近畿,真是应了那句话:“几家欢喜几家愁!”。不管是喜欢还是愁的,能够漠视这件事情的还真没有几个,不过却也没有表现得过于积极的,或者说是大多数人不知该如何表示,尤其是在眼下这个时候。
织田信雄被暗杀于京都,同时安土城被奸细纵火焚毁,这件事在京度、近畿乃至整个天下,造成了极为巨大的震动,这一切都显示出非常浓厚“阴谋”的味道,闻出这股味道并不需要多么灵敏的鼻子。
对织田信雄的刺杀行动安排得非常巧妙,之前因为事主有所察觉,所以大大加强了守卫。但这还是没有能够防止悲剧的发生,在他从某个公卿家里密谈一夜出来时,被从附近屋顶上冒出来的刺客们用强弓射成了“刺猬”。
安土城的那场大火更加蹊跷,几十个起火点在规模宏大的建筑群的各处同时烧起,而且从火势上来看每一处都事先埋伏下了大量的硝磺之物,没有事先长时间的准备是绝对不可能布置下的!可这个问题又来了,谁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布置这一切呢?这个答案在明眼人心里,似乎是不再需要证据的。
好在是天可怜见,主天守的火势比别处略微晚些,而且守卫们也还清醒机灵。在几位主事的当机立断之下,三法师殿下被抢救出了安土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过也就是在他们刚刚出城以后,壮丽的主天守就在他们身后轰隆隆地倒塌了。好在是逃过了一场大难,但接下来去哪儿就成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其实本来这也算不上是一个问题,一出安土城,几个“西边”过来的奉行执事就提出到京都去,京都是朝廷所在而且织田信雄也在那里,别人似乎也提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案。可事有意外,还没走出几步就传来了织田信雄的死讯。在这种情况下以山内一丰为首的几个。信忠、信雄当初的旧人坚决一步也不再往西去,甚至不惜当场白刃相向。西边的那几个人此刻也搞不清楚是个怎样地状况,这样也就不好贸然翻脸,只能随着他们一路向东走。
等“猴子”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快出了近江地界,虽然连派来七八批人去追,可反而更加重了山内一丰等人的怀疑。一昼夜不停的急赶,终于在第二天上午来到了歧埠城。虽然织田信雄死了可毕竟这里还有一大批家臣和军队,这才让山内一丰等人稍稍放下了心。至于“猴子”安排在三法师手下的那些人,反而给全部监控了起来。
京都掌握在“猴子”的手中,尽管出事的时候他并不在京都,但这也无法消除人们对他的怀疑。原本就有他逼迫织田信雄返回歧埠,并企图挟持三法师到姬路的种种传言,现在这种说法更加甚嚣尘上,据说是从某个织田信雄最后接触地公卿家下人那里传出来的。
织田家的旧臣们人心惶惶,基本上都向歧埠的三法师发去了慰问的信函,但真正赶过去拜见的人却没有几个。尽管浓尾地区不仅是织田起家的大本营。也是织田信忠生前的领地。有同样多的信件发往姬路城羽柴秀吉处,但是多的是询问情况,并没有谁发出严厉地指责。
我在堺町和家人团聚在一起。对于分别在京都和安土所发生地事情表现和其他人一样,村井贞胜带着贵重的礼物前往歧埠向三法师问安,蒲生氏乡赶去姬路表达了我对此次事件的关注。
尽管我地表现“正常”得不能在正常了,但别人对我的态度却总是那么超乎寻常的郑重。蒲生氏乡在天正九年(1581)的八月二十七日自京都返回,随行的还有两个客人。
“我只是让你到羽柴殿下那里问候一下,可你怎么却跑到京都去了?”我紧紧皱着眉头对蒲生氏乡说到,语气里带着深深的责备。“织田家面临如此困境,羽柴殿下身为仅存的执行家老,此刻正是千钧重担负于一身,扶危定倾系于一念。我们帮助唯恐不及。你怎么能去给他找麻烦呢?我让你到姬路的本意,是看看我们有什么可以替他效劳的地方。你这倒好,一路跟到京都去指手画脚,要叫他人作何感想?又叫羽柴殿下如何放手理事?”
“是,在下鲁莽草率了!”在我的指责下蒲生氏乡虽然不得不承认了“错误”,但心里还是感到非常委屈。“在下到达姬路时羽柴殿下正要登程,匆匆谈了几句未及讲清,他就要我同赴京都处理善后。在下原本也是不想去地,但是羽柴殿下一再要求在下……”
“住口!”听到他的辩解之辞我更加生气。
手中紧攥着的折扇在矮几上啪地解髓了一下。“羽柴殿下全权裁度织田家大事,不仅是右大将殿下(信雄)生前首肯的,也是全体织田重臣一致公认的。你只是作为我的与力,甚至连参加重臣联席会议的资格都没有,凭什么去参与这样的大事?要叫那些别有居心的人看在眼里,岂不是又要怀疑我织田家产生分裂了吗?”
蒲生氏乡低下头不再说话了,因为看不见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认识到了错误。不过我地这番训斥令边上的两个客人有些坐立不安,见冷了场不能再不说话了。
“诸星殿下的一番忠勉谦逊之心在下可以理解,但这话说得却是有些过了!”中纳言乌丸光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在那里低头不语的蒲生氏乡,说了话却又有些紧张。“自去年织田太政卿罹难之后,本已趋于安定的天下又重新产生了动乱的根芽。诸星殿下与羽柴殿下同是朝廷倚重的武家重臣,自然就不该再分什么彼此,蒲生殿下的行为照在下看实在是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现在朝廷正是需要殿下尽忠的时候,难道……您认为个人的名声比朝廷的安危还要重要吗?”他好不容易说完了这番话,中途还紧张地擦了两回汗。
朝廷对武家的恐惧由来已久,尽管自认为出身高贵的他们可能把武士都看作是一些乡巴佬,但毕竟这些乡巴佬都拿着刀呢!可这个乌丸光宣还是必须对我这个武家领袖说这些话,其间他还看了另外一个同来者三次。
“乌丸阁下言重了……言重了!哼、哼!”我勉强地算是给了他一个面子,后面的两声笑更像是牙疼。
“诸星殿下,不知……不知道您下面有什么打算?”乌丸光宣的脑袋上汗出的更多,看得出来他本身是不敢问的,但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压力。
“我刚刚从九州回来,身体……咳、咳,也不是很得意,所以想休息一段时间!”我捶了捶胸口后说到。“我想暂时在堺町住上几天,一来是和家人团聚,二来也是为了休养身体。自去年讨伐武田接着又是平定松永的叛乱,部下也没有得到太好的休整。现在趁着这个机会,是该到让家臣们放松一下的时候了!”
“诸星殿下此言差矣!”另一个访客听到这话果然坐不住了,他就是羽柴秀吉的使者仙石秀久。“诸星殿下是织田家的脑股之臣,又是制衡天下的正道力量,怎么可以如此轻慢呢?”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并没有资格这样对我说话,急忙又把话往回拉。“临来之时鄙主公一再叮嘱,务必请诸星殿下进京与他共商大计。这是天下第一等的大事,还望诸星殿下切勿推辞!”
我捋着手中的折扇,低头沉吟了良久。屋里的时钟滴滴答答地响着,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我,连蒲生氏乡都抬起了头。
“羽柴殿下真是这么说的吗?”好半天后我才问出了这句话。
“当然是千真万确的,如果不是实在脱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