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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的内乱将滔滔不止,还谈得到什么未来!”
“也许将来会是那个样子。
可立了三法师殿下只怕眼下就是一场大乱!”他没有被我说服,反而对此不屑一顾。“如果立了三法师殿下,只怕整个织田家地大权就要落在‘猴子’手里。想想这些年的他的所作所为,想想当年上月城和北陆的事,你就一点儿感悟都没有吗?”
“那就可以不遵礼法了?”我盯着他似乎很震惊。“如果纲常和礼法也可以随意变更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遵守的呢?虽然信忠少主并未正式接位,但是这已经是个事实。我实在难以想象,我们这么多年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你怎么这么的死心眼啊!”金森长近真的急了,居然对我嚷了起来。“难道那只‘猴子’篡夺了织田家。你就觉得对得起主公了吗?我们是绝对不能允许的,大不了再打上一仗,你要想制止就也调兵过来吧!”说完他气鼓鼓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哎……”我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然后站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织田家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我说什么也不会再调兵到近畿来。就是我本人在这次会议之后也打算离开,实在是不忍再看眼前地这个局面!”说罢我摇了摇头,眼泪险一险掉落下来。
“那你……”他说了半句话后非常紧张地看着我。
“尽管非常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但我到底也是织田家的重臣,该我尽的责任还是不能推卸的!”我抬起头向着屋里唯一的一盏***,眼泪终于夺眶而出。“这次会议上我一定会说话,不可能让那些人的野心得逞。你可以回去对和你有相同志向的人说:织田家的最高权力,还是会掌握在姓织田的人手里!”
“拜托了!”他在我背后说到。
再转过身时金森长近已经不在屋子里了,我对着那扇半开的门无声的笑了起来,用不了半个时辰柴田胜家和织田信孝就会知道我“离开近畿”那句话,相信可以让他们的心里更加有“底”。是啊!很快就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有什么必要现在就犯众怒呢?
“主公!”就在我犹豫是不是叫早饭进来吃的时候,樱井佐吉又出现在了门口。“九鬼嘉隆殿下前来拜见主公!”
“好在是后天,不然就只能在会上睡觉了!”想着想着我心里忽然一动,九鬼嘉隆这个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的人来干什么?“有请!”我强打精神又坐回了主位。
“知道您一定很疲倦了,可再不来只怕就来不及了!”九鬼家隆一进来就开门见山,似乎真的有什么急事。
“还好吧!”我笑了笑同时用手搓了搓面颊,只怕此时脸色并不是很好看。这是我的一个毛病,身体本来就虚可一直又没经过像样的锻炼,所以稍微有点波动立刻就显现出来,当然,醇酒美人的生活也有着极大的负面影响。“说吧!有什么事?”因为长时间的合作关系以及在四国征战时的配合,我对他也没有过多的客套。
“简单一句话,我是向您求活命来了!”九鬼嘉隆长阴沉着一张脸,语气显得极为怩郁。“其实我从昨天下午就在等您了,一个人来的。您前面的两个客人我都看见了,也许和他们说的事比起来,我们这些外来依附的豪族们确实算不得什么!”
“还是不要说的这么可怜,谈谈你的情况吧!”从他的语气里我确实意识到了什么,可能也是因为最近脑子里的事情太多把他们忽略了。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他也知道时间紧迫,就简明扼要地讲了起来。
其实说起来事情也很简单,因为和我们这些军团长比起来自觉实力不够的几位织田家殿下,为了有更大的发言权,趁着这个混乱时刻开始大肆鲸吞小型的豪族,这种情况在伊势发生的尤为严重。受到冲击的九鬼等人是敢怒而不敢言,因为这极有可能被看成是对整个织田家的反叛,不得已之下就来找我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背靠上一棵‘大树’未必是一件坏事!”我思索了片刻后这样对他说到。
“那也得这棵树要靠得住啊!”一提及此他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我们伊势的这几位织田殿下,有一个像是成大事的人吗?短则一年多则数年,风起云涌之际难道让我和他们一道完蛋?”
“或许……我可以帮上你们!”我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敞亮,这似乎也代表着民意。“不过你得先和我说说,有你这种想法的都是哪些人?”
72、预备会议(一)
鸟儿在鸣叫,只是种类和数量都已不多:树叶依旧挂在枝头,只是都已枯黄零落;不过野物还是很多的,不时会有一只兔子窜过草丛,或者一只雒鸡咕咕叫着从荆棘丛里飞出来。
“得!”我拨了一下“黄金”的马头,偏离了山顶的方向朝一处山谷走去。身边不时有十几或二十几个穿着轻装骑马的武士出现,彼此客气的打个招呼却明显并不是一路。
在尾张附近打猎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刚来这个世界时我曾经和新八郎一起经常在这一带转悠,不过那时我主要是为了解闷和混饭吃。那真是一段好时光,轻松、愉快、没有心理负担。
当武士的开始阶段就没有这样的暇逸了,那个阶段我总是东奔西走忙忙碌碌,因为武艺低微直接上战场的机会不多,所以只能用平时的努力来补偿了。不过后来到了第一次讨伐伊势以后,陪织田信长打猎的机会倒是逐渐多了起来,不过那时的心思大多已经不在猎物上面了。
不管怎么说在这前后附近的山上狩猎并无什么危险,而且一草一木都带着几分亲切感,不知怎么我忽然有些想念织田信长,似乎在他死后那种略带惊险性刺激的活力已经逐渐在织田家内部消失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变成了被缅怀的人,这种情况下即便是他的敌人也会生出几分感慨吧!今天我要去的那条山谷就是个缅怀的好地方,它在尾张与美浓的边境处,足利义昭的使者求援信息传来时,织田信长和我就是在那里狩猎的。
我信步游缰地走着,偶尔还会射出几箭,不过成绩并不理想,仅有一只似乎有些傻的雒鸡倒霉的被射了下来。好在我身边的侍卫们身手还算可以,又有一个箭不虚发地新八郎跟着,这才使我们挂在马上的成绩好看了些。不然也太难为情了。
就这样我们在山中走着,很快地就接近了谷地的中部,身边溪水哗啦啦的响着,远处出现了一个用茅草和木板搭成的小棚,那里面还影影绰绰晃动着一些人影。
清州会议的正是召开是在后天,但是因为人员众多需要个准备过程。为此筹备者们就需要提前谋划、商量一下,丹羽长秀邀请了一些人在这座山中进行狩猎,为的是使大家能够在轻松愉快的环境下交谈。
那些受到邀请地人全都欣然应命。事先的准备也是十分周详。其实所有人都清楚,正式的会议不过是走个过场,所有的事情在这次讨论中就将决定。毕竟大家都是“高贵”且“体面”的人,声嘶力竭和穷凶极恶的争吵并不适合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原来是羽柴殿下,你到的好早啊!”看到正坐在草棚里的是“猴子”,我笑容可掬地问候到。看样子他已经在这儿呆了有一会儿,周围牵马站着的是福岛正则、加藤清正和20个侍从。
“刚来、刚来,诸星殿下收获怎样!”正在想着什么以致没发现我的“猴子”立刻迎来出来,可能是因为山内一丰地传话他脸上满是笑容与喜气。
“本来确实是想多花些功夫争取一下,可最后还是起晚了!”我示意新八郎他们留在外面。自己就跟他一起进了茅棚。“想想也就算了。在你和柴田殿下这样地高手面前我还能怎样?对于那些猛兽和出奇的猎物我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打几只野鸡、兔子享用一下就足够自娱了!”
“据说主公生前曾得你‘天下之狩’之语,之后织田家霸业果成!”因为微笑羽柴秀吉眯起了圆圆地大眼睛。不过里面却有些光亮在一闪一闪跳动着。“可见诸星殿下对于狩猎一道是颇有心得,见识、魄力远非我们这些俗人可比。
现在正是秋末冬初的好时节,鸟兽肥壮且无枝叶掩藏行迹,您难道就不想一试身手吗?”
“贼猴子!”我在心里咬牙切齿地痛骂了一句,而且连上了他的祖宗八代。这个家伙的疑心实在是太重了,什么时候也不放过试探别人的机会。
我想离开近畿的风声早就放出去了,不过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相信,直到竹中半兵卫班师返回四国,人们才在匪夷所思中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不管是“圣人”的赞美还是“傻瓜”的耻笑,对于那些“胸怀大志”者们却仿佛松开了一条绳索。我的耳边仿佛听到了磨刀声。也许最后地时刻就要到来了!
不过“猴子”和他的军师却是态度谨慎,为了防备我甚至抽调了前线的部分部队。对于心中燃烧着炽热火焰的他来讲,这实在是一种痛苦的煎熬。不过我也有了打算,经过这次会议后他就彻底“放心”了!
“手有多长、嘴有多大自己总是清楚的,何必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我装作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左右看了看后诧异地问道:“丹羽殿下到哪里去了?”
“哦……刚才还在这里,似乎前面有些事就去处理一下!”我的左右言它更加增添了他的疑虑,因而并不打算转移话题。
“诸星殿下,你送给我地猎鹰真是人间极品。在我那里实在找不出像样的猎犬与它相配合。据我猜测你以如此神物装备起来猎队,一定已经是举天下而莫敌了,难道你就真的忍心让他们老死槽头英雄无用武之地吗?”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世间万物虽然确实各有各的本领,但却也各有各的命数!”我哈哈一笑不置可否,不能这么快让他得到答案。“我命里的福分自己清楚,强争却也是争不来的。就以这打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