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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我是准备使用的,但决不会让他觉得轻轻松松,对这样的人只有让他保持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才是最佳状态,这场“幽默”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骨、碌、碌……”由一头金黄色犍牛拉着的华丽宫车缓缓停在了门外的大街上,前后同时出现了许多拉着战马的卫队,新八郎、阿雪赫然都在其中。大多数入京不久的武将很瞧不上乘车这种浮华的作派,在织田派系中只有我、明智光秀和池田恒兴主动进行了这种改变。
我缓缓的步下台阶向宫车走去,岗哨和侍卫组成了一道宽阔隔离带。我故意不朝藤十郎那个方向看,可他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他的表情惶恐、迷惑、犹豫、无奈、恐惧……可谓是百味杂陈,数次张嘴最后却都没有叫出声。随着我的的步伐前进,他的面容越来越沮丧,最终变成了垂头丧气的失望。
我的手摸到了宫车的拱门,近侍已经事先在车辕下摆好了垫脚凳。“你……”我停下动作转过头,对着藤十郎的方向招了招手。
“哦!”突然的变故使原本已经彻底失望的藤十郎惊诧的定在了那儿,一时想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殿下在叫你过去!”边上的一个卫兵推了他一把。
“啊?……啊!”他这时才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跌跌撞撞的一溜小跑着来到了我的面前。“小人……藤十郎参见殿下!”他以额触地伏地跪拜到。
“嗯……”我看着这个面前的男人,对一切进展感觉非常满意。在经历了大半天的惊恐不安和水米未进后,这个人此时的精神状态实际上正处于极度的脆弱当中,再受到我有意的这么一刺激,相信现在我的权威已经在他的心灵深处留下了极深的印记。不过这还不够,我要让他在我面前永远战战兢兢。“上车吧!”说完这句话我就转过头率先登上了宫车。
“啊……?”又是一个重大刺激,藤十郎再次惊愕呆楞。直到两个侍卫等得不耐烦上去架他,他这才明白过来连滚带爬的登上了车辕。
我在车中的的座垫上坐好时藤十郎侧跪在了门边的位置,用手中的折扇在窗框上敲了两下后宫车开始缓缓的移动,与此同时在前后左右响起了一片马蹄声。
车子在京都的街道上行进着,木质的车轮碾在石板路面上带起了一串沉闷的声音。以我这种级别的队列并不足以要求静街,或者百姓们必须跪伏道旁,但让道和垂首肃立却是必不可少的,以至喧闹的大街上一时间变得没了生气,只有马蹄和车轮的声音单调的响着。
我把一直微闭的眼睛睁开了一线,仔细观察着他此刻的神情。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肚子里没食的原因,藤十郎的脑门上出了细细的一层虚汗,但在迷茫的目光中又隐含着一层兴奋。作为一名乐师家庭出身的人,他的地位并不会比普通的平民好多少。他们这种人可能会因某位权贵的赏识而享受富贵,但只要身份不改变就永远也摆脱不了来自武士阶层的鄙视,而向这种与诸侯同乘一车的“殊荣”只怕是他以前做梦也不曾想到过的。
“感觉怎么样?”我依旧没有睁眼。
“啊!……”藤十郎被我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大跳,但随即迅速稳定了心情。“殿下如此厚爱藤十郎感激不尽,即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大恩于万一!在下身份低微又没有什么出众的才能,能够回报殿下的就只有一颗赤胆忠心了!”
“我相信你的话!”我牵动了一下嘴角,回答了他一个“微笑”。“……你的事情我考虑过了,决定正式录用你为家臣!”
“感谢殿下的恩德!”尽管车厢很狭小他还是施了全礼。
“我这个人并不是很严厉,甚至可以说相当的宽厚,但很少能有什么事情真的瞒过我!只要你记住这一点,不要妄图对我有所隐瞒,其他的事即便偶有疏失也不必过于担心!”
“是,属下不敢!”他诚惶诚恐的回答到,但也机灵的把身份变成了“属下”。
“嗯……”我点点头从边上拉过一个黑漆描金的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放着几样精致的点心。“你等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吃些东西吧!”
“属下不敢!”尽管他的眼中闪过了一缕向往,可还是谦逊的回答到。
“我们待会还有事情,我不希望你的状态不佳而丢我的脸!”我把目光移向窗外说到。此时队列已经出了市区,四周一片山野风光。
“是!”他见我这么说就不再坚持,拿起一块玫瑰酥饼小口的咬着。
“你的诗词歌赋怎么样?”
“是!都还说得过去……”面对我突然的提问他急忙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属下幼时学过一些,后来也参加过一些歌会!但都是在关东那种荒野的地方,对于京都这里的情形还不大了解。”
“这也差不多了……”我点了点头,这方面一直是我的弱项。但织田信长很喜欢这类附庸风雅的调调,以后他倒是可以在类似的场合帮上忙。“如果可能的话这方面还要加强些,对于你以后的发展会有好处!一会儿见了右大将殿下不要过于紧张,他不喜欢委委琐琐的人……”
“哦……”藤十郎明显的又下了一大跳,但让我惊讶的是他居然没有把手里的点心扔掉。后面的一段旅程里他一直在不停的哆嗦,至于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他恐怕此刻已经感觉不出了。
车子大约又行进了一刻钟,我们就来到了织田信长这次的驻节地北野。因为附近有一大片漫山遍野的樱花,所以这次的临时行营将在几天后召开盛大的茶会。
“明智殿下真是好巧啊!”我在这里意外的遇到了也正要来拜见织田信长的明智光秀。
“这才是无巧不成书嘛!”他哈哈一笑走了过来,身边的随从侧大多留在了车驾旁边。“我想诸星殿下不是想来陪主公赏花吧?那可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还是你了解我,赏花这种事我通常不想和主公一起做!”我的品味在织田家内部是出了名的,在这点上也用不着隐瞒。“……一点小事,我刚刚收了一名家臣!”我随手一指跟在后面的藤十郎。
“在下见过明智殿下!”藤十郎立刻上前见礼。
“真是羡慕你,手下好兴旺哦!”他笑罢向自己的身后也指了指。“……其实我来的目的和你也差不多!”
“哦……”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身后也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不但相貌俊秀,而且文雅之中还带着一股英武之气。
“两位大人,主公有请……”正在我想继续打量的时候,信长的值日官出来通报到。
126、“幽默感”(中)
织田信长并没有在书房接见我们,前来领路的小姓把我们带到了山坡上,这里有一大片茂盛的樱花树,渐入盛期的花瓣开始飘落,形成了阵阵缤纷的“彩翼”。
在一棵粗壮的樱花树下铺着一张宽大的波斯地毯,中间摆着一些精细的茶点,我注意到其中有一只长颈大肚子的水晶玻璃酒瓶,里面装着鲜红如宝石般的液体,边上还有几个西洋高脚酒杯。从躺在边上的织田信长的状态来看,他是着实喝了不少。
他的周围坐着浓姬夫人和几个侍女、小姓,据说吉乃夫人因为身体不适这次没有过来。
“参见主公!”我和明智光秀走过去恭恭敬敬的行礼,藤十郎和明智光秀带来的那个少年因为身份较低,只站在十余丈外等候。
“你们两个家伙来找我有什么事?”织田信长支起半个身子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眯斜着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向我们两个人。看他有些不稳,浓姬夫人伸手扶了他一把。“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喜欢自己暗地里忙自己的‘小营生’的人,没有事情轻易是不会来我这里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酒意。
“哦……”我和明智光秀对视了一眼,还是由他先开了口。“主公……”明智光秀向后指了指他带来的那个少年说道:“这是我的外甥名叫秀满,前几天刚刚元服!我的家族如今已是人丁稀少,而且这个孩子虽然年幼却是很有潜质,所以属下斗胆想请主公提携一二!”
“那么你呢?”织田信长没有马上答复明智光秀的请求,而是转过脸继续问我。
“其实属下和明智殿下的意思差不多……”我也朝远处的藤十郎指了一下,他非常机灵的原地跪下向信长遥拜。“这是我昨天偶然发现的一个人,经过一番考察觉得是个可造之才,所以也就将他召为了家臣!”
“嗯!看样子脑子动得倒是不慢……”织田信长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就这身子骨恐怕是上不了阵,应该是个当奉行的材料!”
“没您不圣明的!”我毫不吝惜的奉上马屁。“……他对于土地丈量和赋税都有些心得,我想让他在这方面干点事情!”
“如今你大小也算是个大名了,这样的工作恐怕少不得要和那些乡下的豪族打交道……”织田信长举起一只酒杯,透过鲜红的酒液看着太阳。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红酒被阳光一照有了一种类似鲜血的感觉。“就这么个出身市井的小子恐怕罩不住吧!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他找个体面些的姓氏?”
“……”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的感觉竟是如此的敏锐。
“你呢?你又想让我作什么?”织田信长又对明智光秀问到。
“属下是想恳求主公赏赐秀满一个官职,这样在不久之后他初阵时就可以有个独当一面的身份!”明智光秀言辞恳切的说到,看样子他非常在意这个外甥。明智秀满这个名字我倒是知道一些,但其事迹以演绎的成分居多,所以一时也说不上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不过以岁数来说他的元服和初阵算是晚的,所以明智光秀想让他能够一炮打响的心情就愈加迫切。
“你们两个陪我喝一杯!”织田信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我和明智光秀扬了扬手中的酒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