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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男人有些震惊地看着转过头来的何诗璐,就像许久未见面的老朋友。
何诗璐转过身,扬着嘴角,双目渐渐弯成月牙形,“原来是你。”
“你认识我?”他礼貌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更吃惊地看着她。
何诗璐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指指门口那里的摄影师介绍。
“哦,原来是这样。”得知是因为看过了自己的资料,年过半百的男子,在一个不谙世事的青涩小女生面前,竟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后来的后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曾跟在何诗璐身后的偷拍男子,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救下落水的她的他,名字叫木森。
也是凭借那个照片,原本是个不知名摄影师的木森,终于可以在世界舞台上大放异彩。
木森很忙,全世界各地的名模都来找他拍照,他也经常出差,每个月都要有那么几天不在法国,却总是不忘记时常记挂那个他视为己出的姑娘。
何诗璐也安心地寄住在木森于法国的庄园里,替他看管房子。
三年了,何诗璐从背上行囊踏上旅程之日算起,已经三年过去了。
她也会隔三差五就给国内的陶伊然去个电话报平安,但始终无法做到和家里联系。
对心心念念的亲人不辞而别,恐怕是这世上最残酷的考验。
可她没有别的办法了,她不能嫁给那个喊了二十几年的哥哥。
也无法面对,最爱的人身边有别的女子陪伴。
“何小姐,到了。”
木森的助理轻声地唤了一句。
她是一位年过四十的中国女人,面容姣好,气质优雅,像是来法国久了,说起国语来总会甩着尾音。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起,下起了小雨,车子冲破雨帘余下雨滴挂在车窗上。
回过神来的何诗璐,不动声色地拭去了眼角凝着的泪花。
算不清是这个世界淋湿了她的眼,还是回忆模糊了她的心。
在何诗璐推开车门后,助理紧跟着下车打开了雨伞,迎接后座上的她。
何诗璐缩着身子走在伞下,空气中的湿凉令她浑身阵阵发寒。
刚走到别墅的门口,门“噗”的一下被推开。
“miss何,你回来了。”
何诗璐闻声抬头,是佣人Anne用比较标准的英文发音呼喊她。
Anne热情地朝何诗璐扑过来,像是算准了她回来的时间,红扑扑的脸上还颇有得意的样子。
何诗璐亲昵地抱了抱她。
她怀里的温暖温化了何诗璐渐冷的身子。
Anne主动拉着何诗璐进了房子里,她总是那么活力四射。
初来乍到的那会儿,何诗璐还不适应她热情似火的性子,可慢慢相处下来,她越来越依赖Anne。
她需要一份躁动,来解脱内心的不安。
而Anne,恰恰是这个异国他乡里,唯一能做到给她这份躁动的人。
“miss何,你有一封信。” Anne闪动着一双明眸,将刚收到的大大信封有些期待地交到了何诗璐的手里。
信?
何诗璐有些迷惑,除了陶伊然,还会有谁知道她在这里?
显然,陶伊然是不会给她写信的。
在Anne的好奇目光下,何诗璐一点一点地拆开了信封。
随手的一抖,一张好似卡片的东西落在她的手心里。
“噢,是请柬!” Anne定睛之后,高声惊呼。
她激动地连最后的音节都变了调。
没错,是请柬,还是订婚的请柬。
可当何诗璐手指捻开这张烫金请帖后,那两个并列顺下的人名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下地剜着她的心。
日期是后天。
此刻,耳边Anne的聒噪似乎也无法回温何诗璐瞬间又冰冷的心。
Anne眼看着何诗璐有些难过地垂落双手,她不解地问,“怎么了?”
“Anne,帮我准备行李,我要回去了。”
何诗璐说完,一个人落寞地朝楼梯走去。
身后,走过来的助理听到她低低一句后,和Anne面面相觑地站着。
何诗璐回到自己的房间,扫视了一圈后才发现,她没什么可以带走的。
就像她一身利落的来一样。
她走到化妆台旁,拉开抽屉,拿出了那本陶伊然替她偷偷从白恺辰那里取回的相册。
手在触碰到它的时候,心也跟着猛烈跳动。似乎只要看到它,摸着它,记忆的闸门随时都会打开。
供念想的人那么多,可她只为一个信念活着,那就是姜宇卓。
她所有的重心,所有的思想,全部都是他一人。
曾经那么那么的想要努力忘掉,始终无法释怀。
不管离开多久,旅行多远,摆脱不掉的总是心底深深地眷恋。
而他的身影也早已无孔不入,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眨眼,都是思念他的痛。
没有经历这般痛彻心扉,撕心裂肺的爱情的人,是无法设身处地的感受到她无时无刻不忧伤的思绪。
而如今真的太久了。
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天开始,何诗璐就想,从此以后,无论天气阴晴,她的天空都永远失去了颜色。
遇见木森后,有了依靠,她松散的生活规整为零。
她开始背起背包,举着相机,漫无目的走过或深或浅的长街。
Anne笑说她记录下的人或物,总是很令人惊艳。
可只有她自己懂得,镜头扫过参差不齐的风景,即便是感动了别人,于己却总是缺了一部分。
那部分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唯一。
和姜宇卓如胶似漆那会,何诗璐细数了他一箩筐的罪状。
当提及为什么上学那会儿非要骑飞车,害的她攥紧他外衣的手指疼的要命。
犹记得,那天,那个俊俏的少年漫不经心地冷哼:“只有在那种情况下,你才会把我当作唯一。”
是啊,姜宇卓。
此后经年,无论辗转多少个城市,奔跑在何种时光里,你都是我的唯一。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你爱让我放下4
回国的飞机飞入了高耸的云端。
透过舷窗,大片白花花的云团和碧蓝的天空相互照应,形成了鲜明的色调。
何诗璐放下了帘子,心也跟着沉重起来,好像那些云是一张张紧密的网拢住了她的心。
出门前,Anne依依不舍地抱着她,哭着对她说,如果国内有人欺负她就再回来。
何诗璐笑着拍拍Anne一耸一耸的肩膀,“等事情了了,我会回来的。”
Anne像是得到了一句承诺,听到后,这才松开了她。
木森亲自驱车送何诗璐到的机场。
期间,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何诗璐通过后视镜看到他抿紧的唇际线,感到了他有那么些许的紧张。
她知道木森在害怕什么。
他怕她此番回去,触景生情,旧疾复发,会再次想不开。
可她已经不是原来的何诗璐了,那个曾经笨的只想到用激烈的方式牺牲自己来保全他人的何诗璐,已经死了。
死在了那冰冷的湖水里。
入安检前,何诗璐回过头张开手臂,拥住了那个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男人。
多少话语都融会在深情的拥抱中,她不说,他也能懂。
一直沉默不语的木森,突然在她的耳边开口,亲昵地唤她的名字,“小璐,回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不要再回来了……
何诗璐揉了揉眼窝,拉下额头上的眼罩,身子后仰回座椅里。
其实,她没想过会离开巴黎,正如同当初她没想过有一天会离开江城一样。
身不由己。
*
飞机一路平稳降落。
闸口处稀稀落落的人群推着行李向外涌去,而何诗璐一眼就看到了翘首盼望的那个女子。
她嘴角翘了翘,带着硕大的黑超遮面,不声不响地走到了那个女子的身后,轻轻地咳了一声。
陶伊然走顾右盼了好半天都没有见到类似何诗璐的人影儿。
正有些担心她错过了班机,刚掏出手机准备致电问下,就听到了身边不大不小的声响。
陶伊然猛地回过头,眼帘映入一个身材出挑,衣着低调又不掩奢华的女人。
何诗璐将面超随手一摘,露出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朝怔忪的陶伊然那么一眨,“陶姐姐,不认识我啦?”
“认得,认得,怎么会不认得?”陶伊然有些激动地语无伦次,她一把拉住了何诗璐,“法国真是个好地方,看看给你养的,这般水光动人,要是被他看到了,指不定会被迷成什么样儿呢!”
三年才能改变一个人多少?
“陶姐姐,你还是那么漂亮。”何诗璐笑笑,手指肚处有些硌生生的感觉,但她刻意没有去分辨陶伊然口中的“他”,到底是谁。
“我们快别站在这里互赞了,待会人都以为我们俩精神有问题。”陶伊然从何诗璐的手里抢过行李,另一只手仍是拉着她向外走。
何诗璐凝着一脸的笑,没有拒绝陶伊然的好意。
她想,回来的这么顺利,是不是也算一个好的开始?
“先去哪儿?”陶伊然放妥了行李,回到驾驶位上,扭过头问还在愣神的何诗璐。
“回家。”何诗璐犹疑了下,还是别扭地讲出了那个似乎已经陌生了的字。
陶伊然点点头,视线已经收回。
这次何诗璐的回来,有些情绪好像真的不一样了。在法国的遭遇她也有讲给她听,可是后来她们联系的频率越来越低,几乎每个星期才会通一次电话。
那个盲打莽撞的小姑娘似乎真的长大了。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改变一个人所有。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何宅门前。
门廊下,闪出一道人影,快速地朝她们的车子走来。
“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很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何诗璐还未来得及推开车门,就听到急切的声音飘过来。
打开车门,何诗璐侧身滑了出去,迎上白恺辰稍皱起的眉头。
似乎一早就焦急地等在那里,他的额头沁出了少许的汗珠。
何诗璐眨眨眼,眼底氤氲上一层雾气,当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