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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最为薄弱处,莫过于城门,建在城门上的城楼被石弹砸毁之后,城门洞内的砖石也开始纷纷掉落。原本在洞内躲避的将士们见状,纷纷自门洞内逃了出来。
“将军,看来这城门顶不住多久了!”那名副将看了城门洞内的情形,连忙来向路招报告。
路招听了颇为无奈,他何尝不知道在这样的攻击之下,城门迟早会被攻破呢?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被攻破的时间越晚,自己便越有机会支撑到曹仁所率大军赶到。
为了防止城门坍塌之后敌军顺势涌入,路招下令,让将士们将门洞封堵起来,哪怕不能完全堵死,也要让荆州军难以顺利从此攻入城中。所幸城内如今到处都是废墟,不虞碎石破砖无可寻找。有些曹军将士甚至从倒塌的房屋内,拖拽出大梁立柱,一股脑的堆入城门门洞。
在这个过程中,荆州军霹雳车非但没有减弱攻势,反倒抛射的越发密集起来。吊桥铁索本固定在城头之上,也被石弹砸中,哗啦啦的随着倒下的吊桥飞入半空,最后落入护城河中。
荆州军将士见状,齐声欢呼,数千人爆发出的欢呼声,震得人愈发心惊胆战。
盱眙城墙这两日已经被砸得千疮百孔,城头上更是一片狼藉。许多地方被砸出了坑,还有些垛口被砸毁,周围血迹斑斑。尸臭味混着血腥味,中人欲呕,好在此时城头上并没有多少守军,否则早就受不了这种味道而逃下城去了。
一架霹雳车旁,操纵炮车的汉子们因天气炎热,又是如此耗费体力的操纵,早已甩了衣裳光着膀子,个个满头大汗,脊背油光闪亮。他们将一枚石弹滚入铁兜之中,那名负责此架炮车的队率回头看了眼附近的大车,皱眉道:“咱们的石弹可不多了,这回可得给我砸准点!”
麾下士卒听了后轰然应诺,摩拳擦掌地开始操纵起来。
负责施放的那名汉子有些紧张地将绳索在胳膊上缠绕了几圈,在听到队率高喊一声:“放!”之后,猛地一拽绳索,就听抛杆扬起时发出“呼!”地一阵风声,再抬头看时,那铁兜里的石弹,已被抛了出去,在碧蓝的天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落在城门洞正中,那刻着“盱眙”二字的城墙上。
石弹本就沉重,加之坠落之势力道似有千钧,城墙虽然坚固,可此处是门洞正上方,下方空悬,乃是拱形的门洞,被这枚石弹击中之后,石弹虽也碎成了数块,但这城墙也随之轰然瓦解,大量碎砖碎石如同下雨一般纷纷坠落,转瞬之间便腾起一大股烟尘!
本就摇摇欲坠的这段城墙,再也坚持不住,顿时垮塌下来。那两扇城门却兀自屹立不倒,却是因下半截都被废墟填住,才会耸立如初。
“城破了!”在霹雳车前方列阵的荆州军将士见状,不由高声欢呼。
城内的曹军将士,则脸色苍白,神情惶恐。
“诸将听令!”路招见城门处的城墙坍塌,却并不如何惊慌,一脸肃然的站起身,大声说道:“弓箭手待命,刀盾兵抵前,长枪手紧随其后,往城门拒敌!”
然而荆州军在轰踏城门出的城墙之后,并未立即发动进攻,仍旧以霹雳车不断抛射石弹。看样子要不惜将石弹用光,将城墙多轰塌及处才肯罢休。
在城头上观察荆州军动向的曹军将士因疲于躲避,对敌军的人马调动便未加注意。他们的任务是观察敌军是否抵近城下进攻,再说荆州军旌旗林立,谁能看得清楚到底有多少人马?
一队队荆州兵悄悄退出阵型,在城头不可见之处陆续会合,然后在各自将领的率领下,向预定之处行军。
路招起初见荆州军并不前来攻城,心中稍感放心,认为荆州军是想多轰塌几处城墙之后,才会强攻。
“却北门情形如何?去告知北门吴校尉,切勿疏忽懈怠,被敌军所趁。”路招因担心荆州军声东击西之计,便招来一名近卫,让他速去北门查看敌情。
那名近卫离开不久,卫兹所派亲信便找到了路招,原来敌军厮杀一阵之后,因火势蔓延,反将攻入城内的道路阻住,故此双方都向后撤退,城西暂时算是保住了。
路招得知城西情形之后心中稍安,只要内城不为荆州军所占,自己防守起来也相对容易许多。只是不知荆州军霹雳车何时能用完石弹。不过要是石弹用完,恐怕就要面临敌军攻城厮杀了。他现在只盼着日头能早点落下,只要能熬过今夜,明日无论如何曹仁将军就能领大军将荆州军合围了。
正思虑间,就听南门附近也传来一阵倒塌声,路招不由心中焦虑,看样子南门城门也已崩塌,荆州军又多了一处可以强攻的地方。
“报!将军,城北敌军按兵不动,似有在北门七八里之地安营之状!”那名被派往北门探查敌情的近卫回来之后,对路招回报道。
路招点了点头,荆州军既然行四面围攻之计,在北门外立营控遏道路,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如今己方城池已有两处城强坍塌,看来这攻城的方向,便主要是南门和东门了。至于城西的敌军,想来一直是为了牵制自己的兵力,吸引自己的注意罢了。即便城西的荆州军步卒杀入内城,一时也难以攻到城下。
他此时还不知城外的荆州军已暗中调动人马,否则话必会领兵自城内杀将出来。可荆州军霹雳车抛射完石弹之后,竟然又向城头投掷碎石砖瓦。
这些碎石砖瓦虽然不能对城墙造成多大损伤,但因力道不小,又颇为分散,反倒使得曹军不敢登城防守,甚至还不得不顶着盾牌在城下躲避。那些碎石落下来时,还是很有些吓人的。真若是被砸中的话,即便戴着头盔也难免受伤。
不过如此一来,荆州军也未能出动人马向城内强攻,随着时间渐渐流逝,日头偏西,路招坚守住城池的信心便越来越强烈了。
“以我看,周瑜用兵也不过如此,实在太过依赖这霹雳车了。”路招为了使麾下将士们重新燃起斗志,便故作镇定的说道:“若是敌军不要如此分散,专以战船运送步骑,往城西猛攻的话,我军焉能抵挡的住?可笑荆州军如今依仗霹雳车这等攻城利器,便不将我军放在眼中,如今城墙虽有损毁,但真若两军相接,还不知谁胜谁负呢!”
那名侥幸未死的校尉闻言,连忙说道:“将军所言甚是!荆州军依仗军械精良,将士难免太过惜身,我军虽困守于城内,但想来曹将军大军将至,彼时荆州军若不退兵,难免会被我军里应外合,歼灭于盱眙城外!”
其余诸将校虽然不如他这么乐观,但总算有了几分斗志,恢复了一点信心。
路招见众人都面带疲色,便吩咐留一部分人马监视敌军动向,其余人等抓紧时间休息,以待荆州军强攻时好有体力厮杀。
不觉到了戌初时分,但因夏日天长,天色仍然很是明亮,路招心中暗自焦急,面上却愈发镇定,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好容易等待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城头上监视敌军动向的将士却报来一个坏消息:荆州军似乎并没有收兵回营之意,反倒在城下准备篝火,看样子要趁夜进攻。
“哈哈,就怕他们不来!”路招虽然暗自心惊,却仰天大笑一阵,起身之后手按剑柄,对诸将校说道:“若是荆州军收兵回营也还罢了,可他们竟敢连夜攻城,待曹将军领大军围攻而来,敌军出其不意,定然会惊慌失措!到那时我等杀出城去,与曹将军所领各路人马里应外合,必能将荆州军一举消灭!”
第489章 暂歇野外遇敌围
城外荆州军准备夜间攻城的诸多事宜,而霹雳车因碎石砖瓦都已用尽,便停止向城头抛射。这也使得路招终于登上城头,在一片狼藉的废墟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城头前方,举目向下望去。
此时天色已暗,但见城外星星点点的篝火连绵数十里,人喧马嘶之声隐隐传至城头。路招扭头看看城上,只见垛口多已被毁,原先的二层城楼也早已消失不见。城头之上满是碎石破砖,几无立足之地。
“赶紧将城头清理出来,弓箭手上城防御!”路招沉声下令道,自有麾下部将去传令行事。
很快城头上便上来许多曹军将士,以及民夫青壮,在各部将校的率领下,清理城头上的碎石烂砖。至于从战船上拆下来安在城头的数架霹雳车,现在也成了一堆烂木头。
就在路招心情忐忑,焦虑不安的等待荆州军进攻时,盱眙城东五十余里之地,一支曹军人马正打着火把急匆匆地向盱眙赶来。
率领这三千余步骑的曹军将领名叫徐宣,字宝坚,他本是广陵海西人。出身于豪强大族,早年曾避难江东,后还广陵故里。海西民众反叛,徐宣引兵平定,被曹操任为高邮长。此次受曹仁军令,领兵自高邮出发,往盱眙围攻周瑜所部。
“将军,天色已晚,是不是让将士们安营扎寨,好生休息一夜,明日再赶往盱眙?”徐宣的偏将孙缪见士卒们累的半死,便催动战马行至徐宣身旁询问道。
徐宣回头看了看拉得很长的队伍,蹙眉说道:“曹将军下令,让我军必须于今夜赶到盱眙城下,现在已经晚了,怎能停滞不前?”
“可是即便我军赶到盱眙城下,也定然疲惫不堪,又如何能与荆州军接战?”孙缪苦劝道:“五十余里之地,又是黑夜之中,只怕走两三个时辰才能赶到。将士们白天顶着烈日行军,本就疲累已极,若是不休息一夜,恐怕……”
徐宣勒住战马,颔首道:“既如此,便休息半个时辰。”见孙缪还要再劝,徐宣抬手制止道:“不必再说了!我又何尝不知将士们连日赶路,已经非常疲倦?只是军令如山,我等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虽然只是休息半个时辰,可麾下将士们听了军令之后还是颇为高兴。六月天赶路本就很是辛苦,原以为到了夜里就能安营扎寨,吃上顿热饭,再睡个好觉,可谁知道徐宣竟然要大伙儿连夜赶路。这会儿猛地停下来之后,大伙儿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愿再动上一动。有些人甚至倒在地上便睡,旷野之中就见将士们东倒西歪,呼噜声此起彼伏。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