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正是因为这种心理,黄射的态度便显得极为无礼,若是黄盖在的话,弄不好当场就要大打出手。这倒不是说周瑜帐下的其他将领都没有血性,只是有周瑜镇着,他们也只能强自忍耐罢了。
尤其是朱桓这小子,本来就不乐意水军来掺合一脚,现在来就来吧,还横眉竖眼,逮着谁瞪谁的摸样,搞得大伙儿都欠着他几万钱似的。他年纪轻,当年那场大战他未曾参与其中,所以不知道黄射和江东三营诸将的恩怨。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让朱桓更加郁闷烦躁。在他看来,这黄射不过就是因为大将军宠信,才得以担此重任吗?
其实朱桓这么看,却有点小瞧黄射了。
自从黄祖战死之后,黄射却像是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虽说有些老毛病一时半会没法根除,但他似乎也明白,从此以后他的肩膀上,便落下一副重担。而这担子,便是父亲黄祖交给他的。若是黄射还像从前那样不长进,刘琮说什么也不会将水军的一部分交给他指挥。
黄射虽然因父亲之死而迁怒于周瑜等将,但他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如今大伙都算是一个主公麾下的同僚了,他即便心里面还有些疙瘩,但涉及军务之事,他还是很认真的。
对于周瑜所释放出来的善意,黄射也感受到了。说来也怪,周瑜那种穆穆君子之风,很快就折服了黄射,与其相处,如沐春风,不觉便受到了他的影响。以至于当黄射拜辞之后,周瑜将他送出辕门时,黄射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种感觉,黄射自问就是刘琮对自己如此,也不曾有过,带着这一脑门的不可思议回到船队之后,黄射本要告知张允作战的相关事宜,可张允却不见了踪影。
眼瞅着要进兵盱眙了,自己的副将却不翼而飞,这可把黄射给急坏了。难道这家伙私自出去被曹军俘虏,又或者干脆向曹军投降了?这也不可能啊,若是调动船只的话,这么多眼睛盯着,怎么会没人知道?
好在傍晚时分,张允自己露面了,臊眉耷眼的很有些鬼祟摸样。黄射一看就明白了,这家伙八成又是拉着人去赌博,当下气得就想发作。好在他猛地想起与周瑜相处之时,周瑜是如何对待自己的,于是强行压住火气,装作浑然不知,让张允在众将面前总算没有丢了脸面。
说完作战之事后,黄射便将张允留下,推心置腹的谈了半宿。
论年纪的话,张允比黄射还大几岁,然而自从刘表死后,特别是蔡瑁等谋反作乱被诛杀,使得张允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为何?还不是因为以前他和蔡瑁走的比较近?虽然刘琮也曾因此与他开诚布公的谈过,但张允总认为自己已经被刘琮另眼看待,所以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以前甘宁未曾随刘琮入西川之时,张允就已经提不起劲头了,每天不是想着怎么赌,便是吃喝玩乐那一套。他对自己的前途已经感到无望了,再加上他原来就没多少本事,于是在水军中便越来越不受人待见,这反过来又让张允觉得自己猜的没错,所以更加变本加厉了。
张允不是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会传到刘琮耳中,但他潜意识里觉得,刘琮知道了更好。大不了就把自己弄出水军,照这样子下去,还不如回家养老呢。
此次出兵淮上,他本是不想来的,可不知为什么,刘琮却专门点了他的将。在张允看来,这是刘琮要收拾自己的征兆了。可不是吗?若是战事不顺,自己就成了罪人,对付罪人甚至都不需要刘琮出面,到那时还不知道多少人看自己的笑话呢。弄不好刘琮还可以落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只可惜自己这颗大好头颅,早晚要成了刀下的葫芦。
所以张允现在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思,但却从未想过要向曹操投降,即便有时候偶尔想起,也会被他自己很快掐灭这个念头。别的不说,自己那一大家子老小,难道就不管了吗?
然而黄射却觉得张允这种想法大错特错了。也许是相同的出身和背景,使得黄射并不反感张允,对他的处境甚至还有些同情。可是同情归同情,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误了大事,自己也得跟着受连累。
黄射知道张允的心病是什么,表面看来似乎是纵情声色好赌了些,但黄射对于张允心中所想,还是能猜到七八分的。所以黄射就只和张允说刘琮是如何对待蔡瑁族人,孙权家人以及刘璋等人的。
这些人都不被刘琮所记恨,你张允又不曾真的和蔡瑁密谋过,那还怕什么呢?
经过这半宿开解,张允总算醒悟过来,按照刘琮的手段,真要收拾自己,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想到此处,他才猛然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好在大战在即,自己可不能再这么糊涂下去了!
第470章 被驱出城因何故
盱眙城外突入其来的大水,冲毁了曹军的营寨,也将城外百姓的田地糟蹋的不成样子。那些在城外有田的世家大族为此恨透了刘琮。不过他们恨归恨,却也不见给守城的将士们犒劳犒劳。毕竟谁家的钱财都不是大风吹来的,更何况若不是曹军在城外安营扎寨,荆州军也不会想起来放水冲营,自家也就不会因此遭受损失。
当然这种念头只好在心里念叨,谁敢去找路招说这个理去?
至于城内的百姓,虽然也提心吊胆的,但对他们来说,谁占了这盱眙城,自己还不是一样要过日子?该应的徭役别想不去,该交的城门税,少一文就别想进城!
不过就这么悬着也不是个事,家里的柴禾没了,可饭总要吃吧?这城门紧闭不许随意进出,买不到柴可怎么烧饭?粮食也是一天一个价,昨天才冲了大营,今天就能在集市上看到那些被泡过的粮食了,即使如此,还有许多人抢着买呢。谁知道荆州军啥时候打过来,再说要是来个围城不攻,活活饿死大伙的事,也没少听说过。
本来盱眙城紧挨着淮河,有不少渔民打鱼为生,然而自从路将军下令增设水寨,收缴了渔船之后,大伙连河里的鱼也不怎么见得到了。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往出卖,可等听到消息,鱼啊虾啊什么的早就被人买光了。
神情阴郁的曹军将士涌入城内,使得原本就很拥挤的盱眙城更加脏乱,随处可见的垃圾、麻木不仁的士卒,骂骂咧咧的都伯队率,一言不合就拔拳相向。很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大伙偏就跟中了邪似的,看谁都不顺眼,个个肚子里都是一团怒火想要发泄。
路招不是不知道,这样下去早晚要出大乱子,然而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几年关于荆州军中的特卫营,已经有不少传言了。其中有投降而来的原荆州军士卒,也有一些从江东或荆州迁往豫、兖等地的豪强,据他们所言,荆州军中专门负责刺探、煽动等事的,便是这个所谓的特卫营。在他们口中,这些特卫营的探子细作,个个都神出鬼没,身手高强。
有个从益州来的人更是夸张的说,当初成都之所以在一夜之间就被攻破,正是因为在攻城之前,就混入了许多特卫营的探子。他们在城内煽风点火,造谣生事,拉拢刘璋麾下的将校,简直把城内搞得乌烟瘴气。在攻城那天夜里,也是他们打开城门,使得荆州军毫不费力的便攻入城中。
这些道听途说的事情,哪怕其中只有一件是真的,就足以引起路招的警惕了,更何况这些手段他也多少见识过。只是没想到荆州军特卫营会做的如此熟练而老辣。
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路招可不想自己苦心经营的盱眙城被特卫营的探子轻易破坏。所以当昨夜大水冲毁了城外的营垒之后,路招便下令紧闭城门,又借着城外曹军入城的机会好好盘查了一番城内。虽然没有抓到什么特卫营的探子细作,可路招并不认为,那些人就不存在。这只能说明敌人隐蔽的很深,一时半会没有抓出来而已。
此时天色渐晚,城内的牛盖、张喜等部陆续出城,至于去向何处,普通士卒却不得而知。也正因如此,惹得队伍中不少人满腹怨言。
“眼看就要天黑了,却偏生将我等轰出城外,难道要夜宿在荒山野地里么?”有人不满的嘀咕道。
一名队率回头瞪了他一眼,骂道:“这么多人里就你牢骚最多!好好埋头赶路,把嘴巴管严实点!”
他们是牛盖的部曲,昨夜里大水冲毁了营寨,害的大伙忙活了一晚上,白天也没捞着怎么休息,此时又要行军,还不知去往何处,心里怎能不憋着火气?
“对了,听说咱们牛将军,和路将军吵起来了,此事可是真的么?”有人对那名队率问道。
队率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对那人说道:“少打听闲事!这等事情也是你能打听的?你小子莫非是荆州军的探子不成?”
那人连忙摇头摆手极力否认,对队率说道:“这话可不敢随便说,俺是什么人大伙可都清楚啊!俺就是觉得奇怪,是不是咱们牛将军得罪了路将军,所以才把咱们都赶出城外,远远的打发了?”
“还真叫你小子猜对了!”队率一脸郁卒的看了看周围,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城里面不是没地方驻扎人马么?所以牛将军和那个姓胡的就争起来了。这事闹到路将军处,却不料路将军偏心……”
正说话间,一名斥候从队伍旁快马奔过,马蹄甩起的泥点差点没溅到这队率的嘴里,他连着呸了好几口,冲着那名斥候的背影好一通骂,这才扭头对那人说道:“罢了,这些事不是咱们能左右的,老老实实跟着将军便是了,至于说今晚要走到啥时候,我看可难说了。”
“啊,也不知是去往何处?看样子不像是去淮阴啊。”那人一惊一乍的说道。
队率回头望了望来路,点头道:“不管怎么说,离开盱眙就是好事。”
“就是,离荆州军越远越好!”队伍中有不少人都附和道。可见荆州军对他们来说,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然而牛盖和张喜两人,却并不感到轻松。他们并辔而行,低声交谈着。
“即便你我两部人马合计,也不过四千余众,彼时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