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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已经在这片刻之间理清了思路,沉着说道:“方才既然已经决定,要揭露黄权等人谎报军情,蒙蔽益州,挑唆两军相争之事,那么德阳县令,也就是被人利用。所以将其释放回城,便是理所应当之事。”
哪怕是阳范,也知道事情绝非如此简单,耐着性子望向法正,只听法正接着说道:“当然在放其回城之前,大将军自然是要与他见上一见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其勿轻信谣言,然后大将军与正一同入城……”
“不可!”阳范听到此处,顿时摇头大声喊道:“既然城内已有防范,万一大将军进城之时遭敌伏击,岂不是太过危险?”
法正笑道:“那县令并未见过大将军,城内将士亦如是,他们怎会知道进城的是不是真的大将军呢?”
阳范这次反应过来,瞪圆了双眼看着法正,心中暗道,此人年纪轻轻,鬼点子倒是不少……
不过刘琮却皱眉对法正说道:“如此孝直岂不是太过冒险?此计不妥,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
按照法正的计策,就是由人来代替自己,但为了取信于县令和城内将士,法正必须一同前往以证明那替身乃是真的刘琮。只是这样做等若以法正的性命冒险,刘琮自然不肯答应。
第325章 并驾齐驱同入城
此时天色愈暗,大雨仍旧“哗哗”地下着,帐内潮湿闷热,即便敞着帐帘,也令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刘琮的反对早在法正意料之中,他抬头望向刘琮,从容说道:“正本为益州之使,一路随同大将军入蜀,那县令自然知晓。揭露黄权等人阴谋之事,舍正更有何人?故此无论如何,正都要前往城中,如此一来县令和城内主谋之人,才会相信大将军入城乃是为了平息事态,而非赚开城门,杀入城中。”
见刘琮仍在迟疑,法正又道:“德阳城因在蜀中腹地,因此仅有一道城墙,且城门之内别无瓮城,正只需领三百铁骑入城,夺下城门便可,又有何危险?还请将军尽快定夺!”
对面甘宁也道:“彼时宁自领兵准备妥当,只等夺下城门之后,便立即出兵接应,断然不会令骑兵陷入城中!”
刘琮也知道自己今日抵达城外军营的消息必然已为城内知晓,所以若想攻城,就要兵贵神速,仔细思索了片刻,觉得法正之计虽然看似冒险,实则并没有多大危险之后,便颔首道:“既如此,就按孝直所言行事!”
至于让何人来假冒刘琮,众人还未想到此处,张迅便挺身而出,请求担当此任。
法正见状,笑道:“张侍卫久随将军左右,对将军言行举止自然无比熟稔,就由张侍卫冒充最好!”
待张迅换了盔甲之后,倒也不用刻意模仿刘琮,看上去便有模有样了。更何况那德阳县令本就未曾见过刘琮,如何能分辨出真假来?
及至高县令被带进大帐,见张迅肃容立于帅案之后,帐内诸将如众星捧月般分立左右,便先入为主的认为,这就是征南将军、荆州牧、成武候刘琮了。
在他来之前法正便教过张迅如何说,此时张迅见了高县令,目光一凝,沉声问道:“帐下可是德阳县令?”
“正是!大将军明鉴!高某好意宴请甘将军等,却不料甘将军不知从何听说谣言,说什么高某欲借此谋害,竟然将本县扣押在营中,如今已有四五日了……”高县令看似神态惶恐,可他这话却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想必他也知道,甘宁等人恐怕并无真凭实据,除非要强攻德阳,否则也不会拿自己怎样。
张迅故作思索,扭头对甘宁道:“我等远来为客,怎好对主人如此无礼?”
甘宁很是配合的躬身道:“实因流言四起,末将为谨慎起见,不得不防啊!”
“不过是些无知之人的谣传而已,怎能当真?”张迅叹了口气,又对高县令说道:“有些事情,恐怕你也不知。你且看看,这是何人?”
高县令顺着张迅的目光望去,只见法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不由说道:“法,法孝直?”虽然他与法正只有数面之缘,但对这位从前的新都县令,他还是印象很深的,此时见了法正,立即想起法正乃是做为使者前往荆州去的,如今法正和刘琮同行,倒也不奇怪。
“高县令有所不知,主簿黄权等人,谎报军情,污蔑荆州军进攻江州,意图挑拨益州与荆州不和,使其就中谋利。我闻听此讯之后,心急如焚,这便要往成都分说此事。大将军得知甘将军与汝误会,特来问个明白,若是果真如此,我便向将军做保,请将军放你回城。”法正见他看过来,便不失时机的对高县令说道。
高县令听了有些茫然,转念又想到从成都来的使者,曾对自己说过,正是法正怂恿,才使得刘益州遣使请求荆州出兵,他的话如何能信?不过看他这样子,似乎真是急着想去成都,若是能哄得他们先放自己回城,又或者他们一同入城的话……
“竟有这等事?”高县令一脸讶然的反问一句,皱眉叹道:“原来是这个缘故,此间之事,的确是出于误会,还请大将军放我回城,否则城内混乱,若真发生点什么,更易落人口实。”
张迅目不斜视,爽朗一笑,对高县令说道:“既然这样,咱们便一同入城!”
高县令忙道:“不若先让某之随从先行回去,免得城中将士误会……”
他这是打算找个机会让随从先通知城内,好预做准备,然而法正怎能让他如愿?见状立即说道:“事情紧急,咱们这边出发吧,正现在可是一刻也等不得了!不早日将黄权等人之谋告知主公,倘若真的造成两军冲突,此罪非小啊!”
被法正这么一说,高县令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点头应了。他甚至打算在领刘琮和法正入城之后,立刻下令放箭,哪怕豁出去自己性命不要,也要将刘琮和法正杀死在城下。
此时已是晌午过后,雨势虽然小了一些,但道路之上仍然满是泥泞。高县令见刘琮等人皆是骑兵,心中稍定,认为在这样的地形中骑兵难以奔驰,想必对付起来就容易一些。
城头上德阳县主簿见荆州军营内行出一队人马,正惶恐无措时,就听身后有人冷哼道:“怕什么?他们这些骑兵,难道还能飞上城头吗?”
主簿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是从成都而来的使者,据说还是黄权信重之人,当下也不敢辩白,只伸长了脖颈,向城下望去。
雨幕之中,那最前面的人隐隐约约的有些眼熟,主簿瞪大了双眼,迟疑道:“那,那莫不是高县令?”
听他这么一说,城头上的许多士卒也都纷纷出言道:“可不正是!”
自从高县令被扣押在城外军营之后,城内人心大乱,有的人甚至收拾了细软逃出城去,往乡间躲避。今日刘琮一行骑兵虽然只三百余,但因之前便有消息,他们都知道这是刘琮自江州而来,要往成都去的。
可这才多长时间,刘琮便带着这三百骑与高县令一同往城下而来,难道说高县令已经脱身了?
“哼,那法正也一同来了,正好一并杀之!”使者眯着双眼望向城下越来越近的队伍,冷声对主簿说道:“还不让将士们做好准备?”
那主簿听了浑身打了个寒战,也不知是这秋雨寒冷,还是他心里冰凉?
第326章 擅作主张所为何
城头上剑拔弩张,城下高县令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兴奋的是如果能将刘琮和法正诱入城中,到时候城门一关还怕不能一网打尽?紧张的是万一刀枪无眼,自己岂不是也……
然而现在他即便想改变主意,也不可能掉头逃走了,唯有硬着头皮向城门策马徐行。
天色愈发阴沉,雨滴敲打着将士们的盔甲,将一路风尘冲刷得干干净净。
高县令仰面望向城头,见主簿在士卒的簇拥下,正伸着脖子向下看,忙高声喊道:“征南将军已至,还不速速打开城门,前来相迎?”
城头上似乎因他这句话而引起一阵骚动,然而很快便平静下来。主簿扶着城头青石,声嘶力竭的应了。高县令有些心虚的回头看了看“刘琮”,却看不清他的表情。高县令掩饰般的轻咳两声,心中愈发焦急。虽然并没有在城头人群中看到那个来自成都的使者,但高县令相信他一定在其中,甚至已经暗中下令,只待已等进入城中,便立即关上城门……
黑漆城门上的铜钉在黑黢黢的城洞中,微微泛着黯哑的黄铜光芒,随着城门缓缓开启,高县令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里。
杂乱的跑步声在城门后响起,高县令生怕法正误会,便道:“想来是城中军民在城内相迎!”
法正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城洞内颇为干燥,却更加昏暗,高县令只觉得这城洞怎么比往日更深更长,耳边听着雨声、马蹄声、刀枪轻碰的铿锵声,却都没有心跳声令他如鼓在耳。眼看就要出了城洞,高县令下意识的就要策马狂奔,却冷不防被法正一把握住手臂,他浑身一颤,扭头惊问道:“孝直这是何意?”
“别急。”法正轻声说完之后,转头厉声断喝:“夺门!”
身后张迅抽出长剑,猛地一夹马腹便从法正身旁掠过,他高声喊道:“降者免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立即大破了城内的部署,有人试图冲上来阻拦,有人却吓得连连后退,城头上的主簿见状也喊道:“快!快关了城门!”
若是按照那使者的计划,要等刘琮等人的队伍进到一半时再突然发难,没料到却被对方抢先下手,顿时失去了先机。然而这使者却不肯死心,立即下令随从及城下将士向荆州军冲杀。
明光骑将士虽未着重甲,但也因此更加轻便灵活,马刀雪亮,破空而斩!当面的益州士卒所持不过长矛大枪,如何能与这锋利马刀相抗?更何况士卒们本就没有多少抵抗之心,城门附近的益州士卒很快便被驱散,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明光骑将士自城外杀入,那高县令被法正拉着避到了一旁,眼见城门失守,不由又惊又怒,转头瞪向法正,满嘴苦涩的质问道:“孝直,怎地突然兵刃相见?”
“若非如此,正此时已做了无头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