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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进攻临湖,虽然只运来了四架井阑,但当这四架井阑车在临湖城下进行最后的组装竖立起来之后,还是让城头的江东守军感到无比沉重的压力。面对比城头还略高的庞然大物,许多江东士卒都腿肚子有些转筋——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本就是人们的通病,更何况是这样看起来就很高大坚实的攻城车?
“弓箭手准备!”郭校尉脸色有些苍白,却强自镇定地高声喊道:“射!”
早已弯弓搭箭的弓箭手们听到鼓声之后立即放箭,所瞄准的自然不是那几架庞然大物般的井阑车,而是如蚁般推动井阑车向城下行进的飞熊军将士。
井阑车固然高大结实,但也相应的存在很多弱点,比如沉重迟缓、行动不便等,平时拆成散装部件分别由大车拉运还行,临敌攻城之时,就必须在安全区组装完毕之后由人力推动——当然不止是推,十多条粗长的缆绳被十多队壮汉拉拽,否则根本到不了城下。
飞熊军将士自然不会用血肉之躯硬抗对方的箭矢,不管是推车的还是拉车的士卒身边,都有举着大盾的兄弟掩护,大多数的箭矢都被盾牌挡住,偶尔有人受伤或被射死,也立即有人从后面补充上来。
眼看荆州军的井阑车越来越近,郭校尉面色阴沉如水,咬牙道:“火攻!”在他看来,这井阑车用木头制成,外面的蒙皮想来也是牛皮,断然是无法抵挡住火攻的。
按说他这想法是不错,但事实上火箭射上去,却很快熄灭了。即便没有立即熄灭,也有在井阑上的荆州士卒提着木桶以水浇灭。
离得越近,庞大的井阑车给人的压力越大。箭矢无效、火攻失败,郭校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井阑车上高高悬起的木排轰然落下,带着铁钩的前端甚至将避之不及的一个江东士卒砸得血肉横飞,那木排刚落到城头之上,井阑车敌台上的飞熊军悍卒,便嘶吼着踩踏着晃悠悠的木排,向城头冲杀而来。
“上前!把他们赶回去!”郭校尉尖利的喊叫声在城楼上响起,冷不防一支羽箭“嗖”地从侧面射来,好在他反应奇快,猛地缩回脖子,那箭矢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吓得郭校尉浑身出了层白毛汗。至于脸颊上那火辣辣的疼痛,反倒没注意了。
顺着箭矢飞来的方向望去,郭校尉心中一沉。旁边的那架井阑车上,挤满了弯弓搭箭的弓手,因正面有踏板挡着,所以不停地向两侧城头上守军放箭。
“杀啊!”猛然响起的喊杀声又将郭校尉的视线拉回了城头,就见数十个荆州兵已经跃上城头,举着大斧子乱劈乱砍,很快便占据了踏板附近,使得越来越多的荆州兵从踏板上源源不断地跃进城头。垛口处已经躺倒了好些江东将士,有的身首异处,有的甚至只剩下半截身子……
饶是郭校尉征战多年,也没见过如此暴虐狠厉,如同刑天般的斧战士,在他们面前就什么大枪长刀全都不堪一击,盾牌抗上去,也多半粉碎成一片木屑,连带着半截血淋淋的胳膊。
面对如此凶神恶煞,江东将士的士气顿时低落到了极点,之所以没有丢下刀枪跪地请降,实在是对方太凶残了,压根没给这种机会。
其实这批打头阵的飞熊军悍卒,固然爆发出令人窒息的战力,但他们能坚持的时间很短暂,那沉重的斧头挥舞起来实在太过费力,然而就是这短短的时间,最为紧要。
他们的任务是在井阑车的踏板搭上城头后,首先跃上城头,清理附近的敌军,抢夺踏板附近的地盘,使后续跟进的兄弟能很快加入进来。一般来说他们的伤亡,也是最大的。
“怎,怎么办?”一名江东军都伯脸上仓皇的跑到城楼上,对郭校尉问道。
郭校尉此时却已下了狠心,一言不发的瞪了他一眼,抽出环刀领着护卫便下了城楼。
此时四架井阑车都已陆续贴近了城头,踏板放下之后,如狼似虎的飞熊军悍卒面对江东军举起的如林长枪,挥舞着雪亮的大斧奋力冲杀。哪怕被长枪刺中了身体,手中的斧头也要狠狠劈向对手!
在这种狭窄逼仄的城头之上,短兵器在近身之后优势立即凸显,长枪虽然可拒敌,但却远不如对方的刀斧灵活。
“喀嚓!”随着一声令人心寒的声响,又是一个江东兵的头颅被利斧斩下,滚落在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城头之上。在飞熊军凶猛的进攻下,守城的江东士卒节节后退,甚至有的人为了避开那闪着血红光芒的斧头,从女墙上纵身跳下城头。
郭校尉见形势危急,只能带着近卫冲杀上前,城楼上的弓手不时向攻上城头的敌军放箭,然而此时双方早已混战成一团,零星的箭矢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随着越来越多的飞熊军自井阑车、云梯甚至铁爪绳索上攻上城头,临湖城的陷落,就已成定局了,只是时间上,比胡车儿预料的稍微早了些。
虽然胡车儿现在已是一军主将,但每战必身先士卒的习惯却从未改变,这会儿他已杀的浑身浴血,却犹自呼喝着冲杀在前。好在还有个沉稳的文聘,不断指挥自己的刀盾手从云梯上增援,减轻飞熊军压力的同时,也使得守军的愈发顾此失彼。在发起进攻不到两个时辰之内,这场攻城战便宣告结束。
郭校尉大难不死,却也只是得以身免,除了十几个近卫随他自东门逃出之外,三千余人大部分成了俘虏。
“哈哈,痛快!”胡车儿随手撩起战袍擦了擦脸,大咧咧地站在城头上,望着城下跪得黑压压的大批江东士卒,很是志得意满。此战飞熊军自然是先拔头筹,夺城首功是跑不掉的。不过想到出发前自己曾对刘琮做过的保证,他不由有些心虚起来。待看到文聘在护卫的簇拥下也上了城头,胡车儿连忙换上笑脸,眯着小眼睛迎了上去。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之前曾答应过文聘,老实在城下督战,谁知道看到城头打的热闹,脑子一热便不管不顾了……
“文将军该不会计较这等小事吧?”胡车儿对方正严肃的文聘比较怵头,脸上笑着,心里却忍不住暗自嘀咕。
第194章 目透烟尘捕战机
舒县城外,程普率领骑兵在步军两翼掩护,向临湖进发,然而黄忠岂能让他如愿,指挥轻骑营将士如影随形,时而以小股骑兵冲至近前放箭,时而用大队冲击两翼薄弱之处。程普虽然严加防范,却也被这种近乎无赖的打法弄的毫无脾气。眼看部下伤亡渐多,程普干脆组织了一次反击,没想到他这边一动,那些荆州轻骑便纵马后退,程普率部追将上去,又被敌军箭矢伤了不少。
江东兵进退两难,士气愈发低落,反观敌军却越战越勇,士气高涨,不少荆州轻骑兵光着膀子,挥舞着雪亮的马刀耀武扬威,恨得江东将士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将军,再这么下去全军危险了啊。”周泰刚才被冷箭射中了肩膀,此时却顾不得许多,策马冲到程普身旁,大声说道。
程普又何尝不知?然而现在哪儿还有退路可走,即便回到舒县,也不过多苟延残喘些日子罢了。与其窝窝囊囊的坐困愁城,最终弄得粮草告罄全军瓦解,不若趁着还有力量之时,置之死地而后生!
“幼平,你领步军直奔临湖,我率骑军断后!”程普转瞬间便做了决定,望着又从侧后追击而来的数队荆州轻骑,沉声对周泰说道。能够与对方骑兵硬抗的,也只有这不到两千的骑兵了,若是五千步军能返回临湖,想来敌军是难以攻克的。至于自己的安危,程普却并没有太多考虑。
周泰性子直爽,闻言大声道:“让俺带领骑军兄弟断后,将军请领步军!将军统领江北,全军可以没有我周泰,但万万不能没有将军!”
旁边诸位校尉等也都附和周泰之言,程普略一思忖,便对周泰说道:“既如此,我便先领军往临湖去,你也不必与其缠斗过久,过了午时便也往临湖来。”
周泰得令之后便立即率领骑兵集中在队伍后列,摆开阵势阻截荆州骑兵,黄忠见状,却不正面进攻,而是分出千余人马远远绕开,继续去骚扰程普所率步军,而自己却领着剩余的一千五百余轻骑营将士,与江东骑兵隔着一箭之地相持。
相持却并非大眼瞪小眼,黄忠捋着胡须,仔细观察着对方阵型的薄弱之处,而对面周泰却被敌军分兵之策搞的有些进退维谷。很显然分出去的千余骑兵是追击己方步军的,可万一截断自己的后路,又或是从两翼冲杀而来,这两千骑兵就将陷入敌军三面夹击之中。
而黄忠觑眼看了片刻,心中已有了计较,抬手一挥,身后战鼓擂动,轻骑营将士故技重施,纵马向前奔驰的同时,弯弓搭箭,向对面的江东骑兵抛射箭矢。
“嗖!”一支羽箭擦着周泰的头盔掠过,周泰却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这轮箭雨并不密集,加上大伙数次吃亏早有防范,除了几个实在倒霉的家伙中箭受伤之外,倒也没有多少伤亡。只是这样被动挨打的滋味,实在让人觉得憋气。
“兄弟们,建功立业,正在此时!”周泰也不会喊些别的,这句话还是他以前追随孙策左右,听孙策喊的多了,这才下意识的大声吼了出来。随着这声暴喝,他身侧的江东骑兵,都举起手中刀枪,放声呼应:“建功立业,正在此时!”
两千江东骑兵并没有一窝蜂地向前冲锋,而是由各部校尉、骑尉率领,大约分成四五个横向排列的队伍,一**地向敌军冲杀而去,每个队伍之间大概有十几步的距离。这样分散的队形一来可以保持冲锋队形的弹性,不至于后续跟进的队伍被前面的兄弟阻挡而失去动能,另一方面可以有效的减少因对方抛射箭矢而造成的伤亡。
黄忠见敌军的将旗由“程”换成了“周”,便知道此时率领江东骑兵的是周泰。面对孤注一掷地江东骑兵,黄忠冷静地下令部下向后退却。在敌军特别是骑兵的冲锋之下,退却是要冒很大风险的,稍有差池,很可能就从退却变成溃败。好在轻骑营将士对于在战斗中退却的战术早已捻熟于胸,一边控马后退,一边向冲锋而来的江东骑兵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