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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扣下他们,不是愈发让人怀疑了吗?”蔡瑁迟疑不决的说道。
刘备摇了摇头,问道:“难道他们见不到牧守,就不怀疑了?将这些人扣在府里,还可以使得他们的部众投鼠忌器。何况没了这些人发号施令,他们的部曲未必敢轻举妄动。”
“这……”蔡瑁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但仍然犹豫道:“可如此一来,就彻底没有退路了。”
“自牧守死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刘备叹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要我关、张二将领兵入城,就还有转折之机。”
蔡瑁这时候已经方寸大乱,额上冷汗迭出,咬了咬牙跺脚发狠道:“罢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刘备暗中冷笑,面上却道:“若是能劝得众人返回最好,备方才所言,实为不得已时,才可如此。”
话虽如此,刘备却很确信蔡瑁一定会把来的诸位全都扣押起来。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是何人走漏了消息,但众人一早便登门求见牧守,想必是外面已经传出了风声。
蔡瑁下定决心之后,便吩咐亲信抓紧时间准备应变,自己带了人往前院让守卫打开府门。
开门之后蔡瑁抬眼扫了一圈,心中一沉!府门之外密密麻麻的都是人。这其中不光有蔡兴说过的几位,还有许多牧守官署中的属官小吏。他们眼神不善,神色阴沉,甚至有不少人低声说着什么“谋反”“弑主”之类的话。
“诸位!”蔡瑁强自镇定,摆出平日里骄矜摸样,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对众人大声说道:“牧守病重,最怕嘈杂喧闹,你们聚集在府门之外,意欲何为?”
站在人群之前的别驾刘先朗声发问:“却不知牧守患了何病?以至于忽然卧床不起?”
蔡瑁皱眉做沉思状,片刻后叹了口气说道:“昨日牧守忽然晕厥,瑁闻讯后立即延请医者诊治……”
“无论如何,我等今日都要见到牧守!”蒯越出言打断道,他一早便听府中仆人说起牧守府内之事,当下问那仆人从何听说,那仆人道外面都已传开,蒯越心中惊疑不定,直接就来了牧守府。
众人听了都纷纷附和,蔡瑁见状,面露为难之色,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请进,可若是牧守因此受了惊扰以至病情加重,你们谁担当的起?”
他这么一说,倒让诸人有些迟疑了。毕竟他们只是听到流言说蔡瑁父子如何,并不曾有真凭实据,否则也不会前来求见牧守,而是召集人马直接攻入府中了。
“我们几人进去即可,只要看到牧守平安无事,自然会让大伙散去!”蒯越见众人沉默不语,便立即说道。
蔡瑁心中冷笑,点头道:“请!”
蒯越当先走上台阶进入府中,身后刘先等人鱼贯而入。在蒯越看来,蔡瑁不会傻到杀害刘表,最多是趁刘表病重之时隔绝内外以暗中行事。他哪儿会想到,蔡兴那个傻瓜会刺杀刘表?至于蔡瑁为何要这么做,蒯越猜测是和未来荆州谁来继承有关。也许蔡瑁是想矫诏自行废立,好大权独揽,可就凭他蔡家的实力,如何与刘琮相抗?
更何况外面自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府中,蔡瑁如何敢乱来?
刘先等人,也都和蒯越差不多的心思,然而进了前院之后,就见守卫将沉重的府门关闭起来,蒯越不由回头望向蔡瑁,冷声问道:“徳珪这是何意?”
蔡瑁怕他们喊叫起来被外面的人听到,连忙说道:“外面人太多,为安全起见,还是关门为好。”
蒯越自持蔡瑁不敢加害自己,当下冷笑一声,继续前行。
待到了内院之前,就见一队守卫堵住去路,蔡瑁阴沉着脸说道:“诸位先委屈几日,待此间事了,瑁再向诸位请罪!”说罢,对守卫使个眼色,转身便走。
“蔡瑁!你说实话,牧守现在到底如何了?”蒯越见状并不惊慌,只是望着蔡瑁的背影喊道。
被蒯越直呼其名,蔡瑁却是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他知道一旦扣下蒯越等人,城内必然生乱,眼下最要紧的,是守住牧守府,坚持到刘备所部入城。
见蔡瑁不敢应声回答,蒯越心中愈发不安,倒不是为自己的安危担心,而是害怕真如流言所说,刘表已死……
“哼,既然敢做,为何不敢宣之于口?”蒯越冷哼一声,面露鄙夷。
刘先皱眉道:“异度,莫非牧守真的已经遭遇不幸了?”
蒯越听了心中颇为沉重。不管怎么说,刘表对蒯家还是很不错的,当初双方合作掌控荆州,彼此亲密无间,如今刘表若是不幸身亡,只怕荆州又将迎来一番腥风血雨。好在自己未曾参与其中,眼下虽然被蔡瑁扣留于此,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
且看刘琮如何应对吧。如今闹成这样,想来刘琮也必将有所耳闻,以蔡瑁之能,肯定是斗不过刘琮的,但愿这件事不会对荆州造成太大影响。对于蔡瑁来说,现在已成死局,他若是聪明的话,赶紧逃亡别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么一想,蒯越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说起来蔡瑁的亲信在军中也有不少,什么从弟、从侄在水军和步军皆有。但蒯越知道这些人一旦公然造反,肯跟着他们的士卒定然没有几个。如此说来,蔡瑁最能信任和倚重的,唯有他的部曲。
可是不到千把人的部曲,能当什么用?
然而看蔡瑁这样子,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继续下去,他哪儿来的人马可以依仗?
蒯越等人被押到一处空闲的院子中,那些守卫倒也不为难他们,蒯越在堂上坐下之后,暗自思忖道,难道蔡瑁已经调兵回襄阳了吗?还是说有人暗中相助,使得他有信心守住襄阳?
“最近可有什么人来见过牧守?”想到这里,蒯越便向刘表的主簿綦毋辏实馈t胛汴'身为主簿,常随刘表左右,对于刘表最近见了什么人,他还是比较清楚的。听了蒯越的话之后他稍一回忆,当下便道:“有,是刘备!”
蒯越猛吸一口凉气,惊道:“是他?那可遭了!”
刘先等人闻言疑惑地看向蒯越,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刘备乃是枭雄,他若是与蔡瑁合谋,则荆州危矣!”蒯越闭目长叹,片刻后猛然睁开双眼,对刘先等人说道:“诸位!我等切不可在此坐以待毙,须得想个办法出来!”
刘先苦笑道:“被囚禁于此,又有什么办法可想?”说完之后又奇怪的问道:“即便此事有刘备参与其中,他的兵将都在新野,能起什么用?”
“就怕蔡瑁调刘备之兵入城,那无异于引狼入室啊!”蒯越叹道:“如今襄阳城内一盘散沙,若是刘备兵将入城,还有谁能制得住他?”
“蔡瑁当不会如此吧?”刘先迟疑道:“他难道不怕刘备反客为主?”
蒯越气道:“他如今走投无路,哪怕明知刘备心怀叵测,也只能如此了。”
第131章 虚与委蛇待时机
蒯越等人被扣押在牧守府内,府外众人等了半天却不见他们出来,不由群情汹汹,大声质问门口的守卫。蔡瑁立在前院门口皱眉沉思,盘算着如何尽快将襄阳城控制在手。
蔡瑁在襄阳军中的心腹昨日已受过嘱咐,各自领兵准备夺取城门,既然现在无法瞒下去,便只能撕破面皮了。放蒯越等人入府之前,他便让心腹带人从旁边的小门溜出去通知军中各部,以自己的名义控制城门,如果城门守卫不从,斩之!
现在,就等着各部传回消息了。就在刚才蔡瑁已经得知,襄阳北门已被夺下,原先的守卫已被驱散。
原先的计划一变再变,蔡瑁感到自己非常被动。看来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须赶紧派人将刘琮和刘琦诱回襄阳。只要刘琮一死,谁还敢再和自己做对?
然而要想将刘琮诱回襄阳,就必须保证此间之事没有泄露出去,至少不能让刘琮和刘琦有所耳闻。可照眼下来看,只怕不大可能了。实在不行,唯有以刘表的名义解除刘琮的兵权,甚至可以利用刘琦……
蔡瑁并没有意识到,他始终没有去想刘琮若是领兵前来,又当应对。并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个问题。他很清楚,出现那样的情况,自己就彻底失败了。而失败之后的下场,蔡瑁只要稍一思及,就会冷汗直冒。
“阿翁!”一声呼唤将蔡瑁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抬眼看到儿子蔡兴兴奋的走到近前,脸上毫不掩饰喜悦之色。
蔡瑁心中一动,却矜持的没有急于问他事情进行的如何。看他这表情也当能猜出几分来。
果然,蔡兴不等父亲发问,便急忙说道:“父亲,有好几家大姓愿意辅佐父亲,他们说只要父亲同意,便率领部曲听从父亲指挥!儿子粗略估计,这几家私兵合计起来,总有一千上下!”
“府内之事,你可告诉他们实情了?”蔡瑁听了之后缓缓点头,皱眉问道。
蔡兴道:“儿子只说姑丈忽然得了急病去世,父亲想废除刘琮扶立刘修。”
“不错!”蔡瑁颇为欣慰的看了眼儿子,总算让他做出件让人满意的事来,略一思忖,又问道:“都有哪些人家愿意相助?”
蔡兴说了几个名字,蔡瑁多数也都知道,这其中有蔡家的姻亲,更多的原是些南阳大族,被刘琮折腾的无法在南阳立足而跑到襄阳,再有就是对荆州全境要推行新政而心生恐惧,或是一直对刘琮颇为不满的人。
“各家主事之人儿子已请入府中,父亲是不是当见上一见?”见蔡瑁沉吟不语,蔡兴便小心问道。他擅自做主把人请入府中,生怕蔡瑁为此恼怒。没想到蔡瑁赞许的点头道:“很好,人在何处?”
蔡兴听了连忙在前面引路。在偏院见到这些人之后,蔡瑁少不得假惺惺地洒几滴眼泪,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遗书”对众人示意道:“此为牧守临终前口授遗命,瑁不避嫌疑,临危受命,就是为了荆州日后的安定啊。”
诸人听了纷纷点头,大赞蔡瑁是最为合适的人选,表示定然会齐心协力,辅佐蔡瑁。说实话这些人对所谓的遗命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即便是假的,又有何妨?总之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对付刘琮。
有了各家援兵,蔡瑁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