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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云汐的心蓦然一动,未经思索手便伸了过去,被另一只温暖的大掌紧紧握住,借着那只大掌的手劲,她一跃而上,撞入了青晏道君的怀抱。
青晏道君唇边的笑意更甚,却不急着推开她,反倒顺势环住她的腰身,在她耳边轻语:“走罢!”
青色竹筏缓缓升起,在一片蔚蓝的天空中渐渐远去,竹筏上的一双人影,绿的淡雅,红的艳丽,竟异常相配。
至于地上的莘乐,谁也没有去理会,那双茫然黯淡的眼睛背后最终透露的是悔恨绝望,迷惘不解,抑或仍旧是怨恨不甘,这些都与他们无关,因为他们都知道,今日过后,世上再无莘乐此人。
一场激烈的战斗之后,大地又恢复了平静,风吹过,徒留一地狼籍。
竹筏飞远后,一道穿着灰色低级弟子服的身影走了出来,他遥望着那一红一绿的身影,捏着下巴沉吟:“原来是她……总算找到了!”
他轻轻一笑,眼角眉梢隐含无限邪魅。
直到竹筏彻底消失于他的视线范围之外,他方收回了目光,瞥一眼地上莘乐与孙皓睿狼狈的尸体,脸色骤然变冷,手指微动,两道黑色的火焰便从他的袖下飞出。
“没有人能在欺负了她之后还能保留全尸!”他冷冷说道,漠然地看着那黑色的火焰渐渐蔓延,最后将一切都燃作灰烬。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诈尸归来了,抱歉停更了这么久,原因我就不多说了,方方面面吧,说多了都是借口。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这文,总之之后就慢慢会把这文填完吧,虽然还是不能保证更新时间,但是总会完结的。
明天是中秋节,祝节日快乐,千里共婵娟~
☆、第62章 师叔的心意
晴空蔚蓝,万里无云,天际之处盘旋着几只仙鹤,偶尔传来数声长鸣,青梧门凌剑锋上的风波已经过去,知情者们似乎集体失去了记忆,纷纷缄口不言,门中的一切又回归了平静,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因而,当一只青色竹筏在天空缓慢飞过时,山中的弟子也只是奇怪地多看了两眼,暗笑为何有人用如此奇葩的飞行法器。
竹筏载着青晏道君与夙云汐缓缓地飞到了他们原先所住的凌华峰,却没有停下,反而越过了它径直前行。若夙云汐细心留意,定会发现,曾经郁郁葱葱的凌华峰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光秃秃的山头,山上的奇葩灵植尽数消失,就连竹舍也不见踪影。
只不过,此时的夙云汐却无暇顾及这些,一门心思停留在自己腰上的那只大爪子之上。大爪子倒是安分,只是,一时半会也就罢了,可这都近半个时辰了,一直似情人一般拥她在怀里,这是一个当师叔的师侄该做的事情吗?
她微皱着眉头,时不时地瞥一眼自家师叔,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提醒一翻,然而看着他唇带微笑一脸开怀的模样,又总觉得不好开口坏了他的兴致,只得一路忍着,被那手掌中传来的温度烧得满脸通红。而青晏道君,却像没有察觉到她的窘迫,又或者察觉到了更觉心慰,一路带笑,竹筏在他的驱使之下非但不曾加速,反倒有越行越缓之意。
竹筏飞出了青梧山的地界,又飞往了一个风景秀丽之地,阳光自云端倾斜而落,映出一道七彩虹光,而岸上桃花遍地,粉色花瓣翩然飞舞,如风中之灵,活泼而动人。修仙界多洞天福地,景色怡人之处不知凡几,此处虽如人间仙境,但到底接近凡人的地界,灵气稍嫌稀薄。夙云汐莫名,方历过劫难,除了宿敌,本应是休养生息或巩固修为之时,师叔将她带到这种地方做什么?莫非此处另含玄机?
青晏道君释放神识,在桃林中扫了几圈,最后挑了靠近岸边最大的一株桃树旁落下,一直逗留在某人腰间的手也大发慈悲地松开了,两人相对而立,桃瓣纷纷萦绕在而他们周围,衬得二人越发相配。
“在说正事前,有两件事须得与你交代一番。”青晏道君说道。
两人分隔多时,再次相遇又是在那般的情景之下,许多事情都未曾言明,夙云汐虽重新接纳了青晏道君,但心中仍是充满困惑,此时听他主动提及,便点下头,略期待地看着他,静待下文。
“先前在凌剑锋上取了那几个元婴长老的性命,虽已得掌门默许,只是往后,你我却是再也不能留在门中了。青华峰上一应事物皆已转移至东岳山,今后你便随我在东岳山开辟新的洞府,另立山门,可好?”青晏道君道。
不过是离开青梧山罢了,早在动手了结莘乐之前,她便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更何况,门中她所看重的人也不过那一二,青晏道君若不在,她留着也无甚意思,不如相携而去。因而,她不假思索地应了青晏道君:“无妨,师叔去哪,我便去哪。”
“如此便好!”青晏道君眼角微微上扬,仔细品味着夙云汐话中的余韵,竟品出了凡间某句俗语的意味。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若夙云汐得知他心中所想,定会腹诽:世上竟有人将自己比作鸡与狗,当真是奇葩。只是她此时什么也不知道,见自家师叔笑意盈盈,只当他听了自己的话后甚是欣慰。果然,顺着师叔的意思总是对的。
“第二件事,却是为了安你的心。”片刻之后,青晏道君又道。只见他一翻手,掌中便多了一枚玉制的命牌,色泽虽略显黯淡,却完好无损。
夙云汐忽觉心中一热,激动且期待地盯着那枚命牌,声音微颤:“这……这是……”
“莫尘的命牌。”青晏道君也不卖关子,直接告诉她。
“所以,莫尘师兄不曾陨落?”夙云汐再一次确认,失而复得的惊喜来得太突然,竟是有些难以置信。
青晏道君点点头,在夙云汐伸手触碰到那命牌之前将它收了回去。
青梧门弟子入门后皆宜精血点亮一盏魂灯,此后便已魂灯观弟子生死,灯熄而魂灭,此前莫尘的魂灯熄灭,即彰示他已经陨落,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般的,然而青晏道君看来却不一样。到底是唯一的亲传弟子,虽时常处于放养状态,但又岂能不关怀?青晏道君从不信任门中那盏魂灯,因而自收徒之初便给莫尘另制了一枚与命魂联系更密切的命牌。魂灯虽灭,命牌却不曾碎,只能说明莫尘曾经历一次生死劫难,险些丢了性命,如今命牌生机正缓慢修复,想来是莫尘已然逃离了陷阱,正处于某处休养生息,或因某些原因耽搁,暂且不能回来罢了。
“莫非在汐儿眼里,师叔当真是那等冷血之徒,会弃自己的亲传弟子的性命于不顾?”
夙云汐羞赧地低下头,听着自家师叔略带不满的话语,越发愧疚,想起那日自己不听辩解便甩了他一巴掌,更是觉得这一辈子都没脸见人了。
“当日乍听噩耗,不曾深思,误会了师叔,请……请师叔责罚。”她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师叔为她做了那么多,若是连认错受罚都不敢,那她便真的枉为人了,只盼师叔念在她知错能改的份上,在惩罚之时可稍微地手下留情。只是……脑中忽而闪过当年初上凌华锋那段笑与痛并存的日子,她顿时觉得自己的未来堪忧。
不料青晏道君却只轻叹了一口气:“也罢,你既已知错,往后便改了那冲动的性子吧。”
夙云汐低头应是。其实她自己也清楚自己那性子,固执,爱钻尖,偶易冲动,若继续放任之怕是有碍心境,易滋生心魔。经历种种,最终只是语重心长地劝她改性子,没有责备,没有打骂,师叔果然对她关怀备至。这么一想,夙云汐忽然又觉得心头温热,方才那点忧思瞬间不翼而飞。
“不过……”却听青晏道君话锋一转,又道:“即便知错,惩罚却是不能少。”
“弟子晓得,任凭师叔责罚。”夙云汐心甘情愿道。总归是自家师叔,即便是责罚也是为了叫她多长记性,总不会害了她,她甚至微微抬起头看她,眸光中光芒闪动,几分期盼,几分孺慕,还有几分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的情愫。
许是周围的桃花的方向太过撩人,又或是此刻的阳光太过绚烂,她这一眼看过去后竟久久无法移开目光,满眼尽是他温和的俊颜,眉眼间无限的笑意,以及,在他眼中满满的她自己。
“师叔……”她不自觉轻声呼唤着,神游天外。
恍惚中仿佛看到眼前之人唇角的笑容在渐渐放大,而后身影也越来越靠近,再而后,脸侧似乎多了一种别样的触感,温软而细腻。
温软……
温软?
夙云汐抚上自己的脸颊,蓦然回过神来,惊觉自己正被环绕在青晏道君的怀中,他的唇将将离开她的脸颊,仍在她耳边逗留。
“用这个吻,作那一巴掌的惩罚,如何?”
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经化作虚无,只余他二人紧密相拥,耳边的声音也一应隔绝,唯有他那略为低沉的声音在反复回响。
这话本不对!
“师……师叔……”夙云汐惊慌地挣扎起来,欲逃离青晏道君的怀抱,却叫他搂得更紧。
“不许逃!”青晏道君抓住了她四处乱动的双手,脸色在她挣扎的瞬间便沉了下来,眸光中暗光隐隐,藏着一股浓烈的势在必得。
夙云汐不敢再乱动,乖乖地继续待在他怀里,眼含怯意,心却似万马奔腾,惶恐中又好像夹着些许窃喜,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青晏道君凝视着她,直到她完全安静下来才道:“这亦是我要与你说的第三件事,先前在凌剑锋上那一句两情相悦并非全是权宜之计,汐儿,师叔的心意,你可知?”
“我……我……”夙云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想说不知,想告诉自己这只是师叔在作弄自己,可是看到师叔此时严肃且认真的严肃,那“不知”两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汐儿,师叔一直在等,等你自主向我敞开心扉,只是师叔已经等太久了,既然那一句话你不愿意说,便让师叔来说吧。”
青晏道君轻抚着夙云汐的头发,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