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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慧山并不高,但是景色相当秀美。在经历了大半个时辰的马车摇晃之后,代璇终于踩了平地,呼吸着山间的新鲜空气,代璇不由得为眼前所见而感精神一震。
普渡寺的山门在秀慧山脚下,然而却没有直通寺中的大,须得一步步踩着石阶走上去。石阶一旁种满了松树,从细密的松针中间看过去,却是烟雾渺渺,犹如蒸腾的云气一般。
有来往的香客不由驻足,熙熙攘攘之间倒是热闹了几分,顿时将人从仙境带回了人间。
“这是?”代璇脚下站定,有些惊疑的看着不远处。
“那是秀水。”迎接众人的知客僧轻声道,“秀水常年有云气,从后山一下那边的公主湖。女施主若有兴致,可前往一观。”完便不再罗嗦,继续迈石阶。
“公主湖?”代珊抬头不解道:“为何有如此奇怪的名字?”
见代璇和两个萝莉还停留在原地,跟着知客僧的年轻僧人留了下来,闻言道:“那湖中埋葬着一位前朝公主。”
僧人打了个佛号后,才微微一笑道:“普渡寺是前朝元丰皇帝下令重建,那湖中埋葬的便是元丰皇帝的爱女秀丽公主,那最老的松树,也是元丰皇帝亲手所栽。”
僧人伸手所指,却是山壁上一株老松,枝干挺拔,向着公主湖方向倾斜而去,像是一位永远守护着爱女的父亲。
元丰皇帝是前朝有名的中兴皇帝,其处理朝政手段狠辣,雷厉风行,是大权在握的一代枭雄,曾有灭门皇帝之称,却没想竟然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松未盈尺,心爱手自移。苍然涧底色,云湿烟霏霏。”代璇默默的念道,心中突然对这位显然很得宠的秀丽公主和史书上评价并不好的元丰皇帝多了几分好奇。
“什么?”僧人未听清代璇念得什么,面露疑惑的看过来,逆光中显得轮廓柔和,眉眼十分清秀。
“无事。”代璇微笑的抬头看向石阶,道:“我们还是快些吧,若是让人久等岂不是失礼。”
“女施主此言差矣。”僧人闻言摇头道:“诸位施主来亦来,去亦去,于我等并无区别,既无等候,又何来失礼?”
代璇微微一滞,黑亮的眼睛盯着僧人看了半晌,却见僧人双眸依旧清澈毫无羞赧之意,才稽低声道:“师父的是。”
这和尚倒是挺纯真的,代璇又笑起来,道:“未请教师父法号?”
“不敢,僧空智。”和尚面容柔和,笑起来倒是很有味道,若是留了头发还俗,倒是个美少年。
ps:松未盈尺,心爱手自移。苍然涧底色,云湿烟霏霏。——节选自唐白居易《栽松》
046章 巧遇故人
石阶弯弯曲曲而上,只能看见在枝繁叶茂中隐约露出来的寺庙一角。
若是天天爬台阶,这可是锻炼身体呀。
代璇心底悄悄感慨了一句,此时阳已经升起老高,暖暖的阳光照在侧脸,让代璇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少年空智和尚一身最简单的灰色僧衣,在台阶上落下一个的黑影。
代璇每迈一步,都能踩黑影的身上。代璇好像在玩踩影的游戏一般,偷偷的、独自乐呵着。
靠着这一点儿趣味,代璇愣是撑着不怎么样的身体爬了石阶尽头,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薄汗,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扭头一瞧,代珊和代珠两个正在倒在紫苏身上大喘气。
真是难得,这两个丫头竟然一声不吭坚持下来了。
不过四人中体质最好的明显是紫苏,她撑着两个丫头,手上还拎着食盒,竟是不怎么疲累的样。
普渡寺便是坐落在秀慧山的山腰处,门前一块开出来的巨大平台,竟是还有不少贩在此摆摊,吃喝玩用的东西都不少。孙氏一行人正在知客僧的引领下穿过平台,进了正中央的大殿。
不愧是将门之家,连孙氏这个老也毫不含糊的爬了上来,看起来还不怎么费劲!
代璇不由得鄙视起原主来,连被发配乡下的代珍都耍的一手好鞭,同是姐妹怎么有这差距呢?心有不满的代璇偶尔将公平公正的立场忘了脑后。
实际上她不过是来的不巧,代璇的身体质纯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那些娇姐们要好的多了。要是穿那些人身上,代璇还不得怄死。
腹诽完毕,代璇抬眼望去。在树木掩映下的大殿顶上,“天王殿”个鎏金大字低调而又正气。旁边露出了全貌的则是钟鼓楼,略有破旧,但清洁无尘,看得出是被精心保护的样。
紧走几步赶上了孙氏一行,代璇让代珊代珠两个去田氏身边,自己则悄然跟在了最后。
一进去天王殿,便能闻一股焚香的味道。
正中央一尊“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常笑。笑世间可笑之人”的大肚和尚铜像,铜像跟前摆放着一个巨大的足香炉,估计得个代璇加在一起才能合抱住,中间燃着支香,却是檀香的味道。
在佛像两旁,则是四尊仿唐彩的护法天王像。分别是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广目天王和北方多闻天王。佛前供着鲜花、糕饼、水果和清水,在佛像两侧则点着两盏莲花形状铜油灯。
进门拜了一拜,那知客僧便带着众人从一侧出了前殿。第二进院是大雄宝殿,内中比天王殿更宽阔许多,有一白眉僧人端坐破旧蒲团之上。正轻轻敲着木鱼。
那知客僧上前不知了什么,见那白眉僧人轻轻点了点头,便站了起来对着众人宣了一声佛号道:“老衲法源,见过众位女施主。”
法源和尚?这不是普渡寺的住持大师么?
代璇忍不住伸长脖想要看的更清楚些,哪知老和尚却侧了身走了孙氏跟前去。
“见过大师。”孙氏赶紧稽见礼。
“女施主不必多礼。如有照顾不周,还请担待。”老和尚回礼,然后便转身又坐了回去。
代璇瞪了瞪眼睛,果然是高僧呢,这态是淡定,在人家眼里伯夫人也是个浮云啊。
不过孙氏似乎不以为杵,跟着那知客僧便出了殿,来了偏院里。大约是早打过招呼了,寺里给安排了厢房用作休息之用,又送上了清水和糕点,除了条件简陋了些,服务态倒是很不错。
“祖母,我们何时去拜佛?”见孙氏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并不像是要去拜佛的样,代瑛终于忍不住问道。
“过了晌午,这山门关了,时再去。”孙氏抬了抬眼皮道。
“那感情好,时没有外人了,祖母也可好好拜一拜。”代琳很是高兴的凑趣了一句。
代瑛背地里翻了个白眼,忽然站了起来道:“祖母,这屋里好生无趣,孙女想出去走走。”
孙氏也没拦着,反而发了话叫众人随意,只是不可走远,以免迷。
如得大赦一般,屋中众人顿时散了大半,代璇最后出去时,便只剩下一个代琳坐在孙氏一旁,低声的同孙氏起话来。
怪不得能得了孙氏的青眼住了这么多天的乐福堂,代琳这谨慎微的形象塑造的真是不错。
代璇微微一笑,回头对紫苏道:“你看见没有,姐姐的胆似乎变大了一些?以前这种场合她可是从来不吭声的。”
紫苏没有接话,而是声提醒道:“姑娘,心旁人听了去。”
代璇呵呵笑了两声,见不远处代瑛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才道:“怕什么,你看这院里,有谁是和她好的?一个代瑛,大概心中不忿,代珊和代珠两个,算去告状又能得什么好处?何况大房和二房不睦,她们两个都是聪明孩,不会随意得罪我的。”
两个人着,便走出了偏院。这普渡寺虽然,看着也有些陈旧,但不愧是皇帝的手笔,光从格局和用料上来看便知道当年这寺院是如何的精致用心了。
主仆两个沿着汉白玉的栏杆一往西,走出了大殿覆盖的范围,眼前便是一片开阔的山间景色,漫山遍野的绿色和偶尔点缀的红色黄色,还有吸入胸腔的清新空气,都让人觉得心胸顿时开阔了不少。
代璇不停的拍打着栏杆,嘴里哼着曲儿,摇头晃脑的往前走着,阳光照在她的背后,头上的金钗蝴蝶颤动着翅膀,映出红蓝黄色的耀眼光芒。
“姑娘快看,那是不是我们上山时看的公主湖?”紫苏突然指着树木掩映间的一汪碧水嚷嚷道。
“不错,正是埋葬着秀丽公主的公主湖。”代璇还未回答,听身后一个男清朗的笑声。
“啊,谁?”紫苏猛地绷紧了身体,惊呼出声。
代璇也快速转身,并且一手搭着凉棚挡住了刺眼的光芒,霎时看见那个手上把玩着一把扇穿着箭袖黑袍的身影。
这人……不正是那日在状元楼巧遇的少渊!
代璇连忙退后一步站在了紫苏身后低声道:“别和他废话,我们回去。”
紫苏应了一声,护着代璇转身便走,奈何那人竟是一下挡在了二人的前之上,手中折扇刷的一声打开,用画着仕女图的那一面朝外使劲儿扇了扇。
“在下莫非是洪水野兽,竟惹得姑娘一言不发便转身而走?”
少渊笑的灿烂,一张俊颜不同于那日所见的浮夸,反而更多了几分张扬与潇洒,身上一件款式普通的黑衣,倒是更显得他身姿挺拔,头上没有戴金冠,只是用丝带竖起,长发垂在脑后,随着清风一摆一。
待看清了紫苏的面容,少渊才一扬眉毛道:“原来……是故人。”
原本他并未认出那个婢女的容貌,女的美丑于他不过是过眼云烟,向来不会在他心中留下多少痕迹,只是在看见那双黑亮的眼睛时,便一下想起了那日在状元楼的插曲。
代璇见这人总是一副扇不离手的模样,心中哼了一声,暗道只你有扇么?待明日本姑娘买上一打,扇一把扔两把再拿把挂墙上看着!
“故人不敢当,还请公高抬贵脚让我们过去。”见少渊认出了紫苏,代璇也不躲了,性便开了口,反正那日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