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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十三说的是假的,那么他就是精神病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就是个思维异于常人的杀手。无论哪个,都不应该留在家里。
可看到十三的样子,听到他哀求的声音,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觉得欺负了他似的。
“十三,你不要这样。你看,我家里没人,和你住在一起是不行的。而且你一个大男人,也要慢慢适应社会,学点技能谋生。我整天上班,这些是帮不了你的,所以……”燕清微说不下去了,所以什么呢,所以你要去那冷冰冰的收容救助站?所以我管不了你的?
十三徒劳的连连磕头,他很想为自己请求,求来主人的一点恻隐之心。他想说,他会保护主人,还会找事情做活奉养主人,不要主人花费银钱。
他还想保证,每天只吃一顿饭,不不,两天吃一顿即可。主人烦闷的时候,还可以打他出气。
可他不会争取,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不服从命令,想要自己提出要求的时候,都回狠狠受罚,会遭到更加百倍的恶劣对待。
于是,十三只有抬起头,看着燕清微。
他明亮地眼睛中有层薄薄的水光,在惨白的面色上熠熠生辉,流露出无限恳求和惧怕,最后只说:“十三知道姿容丑陋,坏了主人的兴致,以后不敢再犯。十三会藏身暗处,只听主人吩咐。”
说罢,十三紧握的手背上,筋节突出。他已经一再请求了,实在怕听到拒绝的话,怕主人现在就勒令他出去。
燕清微受不了他的目光,手指扶眉遮挡视线:“我不是你的主人。你这样年轻,出去做什么都好,为什么非要为人奴仆呢?”
十三听了,眼睛一下黯淡无光,脸色更加苍白。
他原本就知道,影卫对主人的命令和决定只能无条件的服从,主人说要送他走,他应该领命而行,而不是在这里不停哀求主人让她为难。
可是这短短一天的时间,主人的温和包容,对他的爱护,令他失了分寸,想留在主人身边,贪恋主人温柔的念头搞的他竟敢愈矩请求。
主人不为此狠狠责打他就不错了,还怎么可能因为他的请求留下他?
十三颓然收回了注视燕清微的眼光,低下了头,在地上端正地跪了,规规矩矩地叩头:“是,十三谨遵主人吩咐。”
听到十三终于答应,燕清微松了口气。她让十三起来坐到沙发上,准备给他讲点注意事项,毕竟救助站里什么人都有,他这样傻呆呆的,还不被别人欺负?
燕清微讲,十三机械地听。
她看着没有生气的人偶一样的十三,绝望苍凉的紧靠着沙发一角,好像没有安全感、失去庇护的小动物,没来由心里开始烦躁起来。
好像麻烦解决了,好像已经说服了十三,但她怎么更觉得头疼了呢?
。
☆、你想吃什么
慢慢的,十三的情绪也传染了燕清微,她也开始不自在起来,最后强打精神又叮嘱几句,就停了下来,一时之间,屋里的气氛有些过于安静。
十三其实并没有完全听进去。一是燕清微讲的有些词语,他不解其意,二是为自己被赶走而难过,更多注意力放在主人的声音上去了,希望能记得这声音,也算以后的一点安慰。
燕清微本来还有许多话要说的,看他的样子,也说不出来了,突然就觉得,无论再说多少,也抵不过拒绝十三留下的事实,她心里叹了口气。
十三见她话语停了一阵,料定再没什么命令了,于是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主人的指点,十三都记在心里了,此去定会克守己身,不丢主人的脸。今后十三不能再侍候在主人身边,恳请主人保重。”说完深施一礼。
燕清微看他的言行,竟然就像准备立即离开的架式,吃惊地问:“你现在就想走?”刚才十三还为了留下请求,转头就迫不及待地要走了?
这样截然相反的态度,让燕清微愕然,又想到,冬天夜长,现在天已经黑透了,他无亲无故的要去哪呢?难道在外面冻一晚?
十三听了,心里更加酸楚:他哪里想走,可是已经让他离开了,现在训话也结束了,再不遵令而行,难道还厚着脸皮赖在这里?
虽然外面很冷,可他是经过严酷训练长大的,只要不受致命伤,还撑不过一夜?所以听到燕清微问话,只得低了头应是。
燕清微听他只短短几个字,不带感情似的,心里却能感到他的难过,有些怅然。
于是温和地劝道:“十三,我让你去救助站,并不是再不管你,更没让你立即离开。现在天黑了,你又连件合身的衣服都没有,难道穿着单薄的家居服出去?今天还住我家,明天就是周六,我还准备给你买件保暖的衣服呢。”
十三闻言,又痛又甜。甜的是,即使主人看不上他,还是关心他的,愿意容忍他再住一晚,还要给他衣物御寒;痛的是,如此的好主人,他终是没福气留在身边。
知道今夜还能住着,十三也没再坚持离开。他想:毕竟这一走怕是就再难见到主人了,便是脸皮厚些,也不过就此一次罢了。
燕清微却不知他想的什么,只是看他脸色始终不好,不免暗暗皱眉,忽然想起,从回家后就全想十三的事了,晚饭吃什么还没着落呢。
这想到吃饭,燕清微才又想到十三白天吃的什么?她根本就忘了安排。
想到十三在家里待的时间不长,却连顿饭都没吃,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于是问:“十三,你白天吃的什么?”
十三温顺地回答:“主人,属下不饿,就未用餐。”
燕清微一呆,她回过神来,这十三守礼恭顺的过了,可能根本不敢自己找吃的,就算饿的厉害,也就硬撑着吧?
他身体还未好,又一天没吃东西,怎么受的了呢?十三明天就要离开了,这最后一顿,也是唯一的一顿饭,应该给他吃的好点。
于是,燕清微尽量放缓语气问:“只顾着说话,吃晚饭的时候都快过了,十三,你喜欢吃什么?别客气,尽管说出来。”
谁知十三听了,一下立直了身躯,然后重重跪下:“属下该死!竟然没有为主人准备膳食,请主人责罚!”
燕清微听他的膝盖“嘭”地砸在地砖上,太阳穴处顿时一跳。想了想,反正十三快走了,也没必要再纠正他,于是将人拉起来,无奈地说:“我没一点儿怪你的意思。再说,你也不会使用那些炊具啊。我真的只是问你想吃啥,真的。”
她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悲催啊,再说下去,是不是就该说求求你告诉我,你到底爱吃啥了?
十三听了她的话,又是黯然。他确实不会使用那些厨房里的物什。
想来,他只粗通针线,对于刺绣什么的一窍不通,厨艺更是平平,这些精细活都不会,怎么能伺候好主人日常的饮食起居?而且人又丑陋难看,没资格给主人暖床,主人还说过,不需要他去杀人放火——那他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十三难过地想,一个无用的影卫,主人当然不会要他了。赶走自己很对,不然还会浪费主人的柴米。
燕清微看他再次沉默起来,有点急了,又问;“你倒是说话啊。”
十三垂了头,闷闷地说:“主人想吃什么,属下就去设法弄来。不用管属下。主人若真要赐食物,有半块糠饼一碗清水,十三感激不尽。”
燕清微几乎在沙发上仰倒。谁能告诉她,糠饼是神马东东?估计不是啥好吃的,听着就更像喂马的。
她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揪住十三的脖领子,咬牙说:“你不说,我就按自己口味来了。我一会儿买什么你就吃什么,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成功爬上来喽!
还是没吃伤饭,进度太慢了,不知怎么回事,写着写着就歪了。默
我是亲妈啊亲妈,一定会让他吃上饭的!
☆、两个人都想不通
燕清微有了揪领子动作后,十三便连连称是,顺从地任她揪着,还很配合地往前挪了挪,让她揪地更顺手些。
燕清微看他脸离自己很近,长发随着动作滑过了肩膀,有几绺就蹭在自己手边,柔滑的触感在手背上仿佛一片薄绸。
他比她高,却因为低着头,饱满的额头就在她的视线下,玉般的质感,不由让燕清微有了摸摸的冲动,她甚至想,或许唇上的触感,更好些。
可是他仍然苍白的脸色,却在她没放手后,开始微微发红。
燕清微醒过神来,也不禁老脸发热,赶紧松开了手。
却见十三仍保持那姿势,还侧了脸颊。
?这是什么意思?燕清微脸真的有点红了,以为十三发现了她刚才的小心思,难道是默许让她摸摸?
咳咳,真是太丢人了。不过,更丢人的是,她真的就想摸摸。
燕清微握了拳,指尖在手心挠啊挠的,挣扎着到底伸不伸出小黑爪,抓向十三的嫩豆腐脸。
两个念头还在搏斗,十三已诧异地抬眼看了她一下,然后低声问:“主人?您不想自己动手么?”
燕清微吓了一跳:真被他看穿了!觉得这个尴尬啊,要是十三从此认定她是色女一枚,以后怎么好意思再见呢?
于是清清喉咙,含糊说:“不,不想。”
谁知十三应道:“是,主人,属下明白了。”说完,扬手就大力抽自己一个耳光!
十三动作太快,燕清微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打在脸上了,声音又脆又响。
他的力气非同小可,只一下,半边脸上已经红肿起来,嘴角被扇破了,一丝血迹蜿蜒流出。
可十三仿佛根本不疼似的,面无表情地还准备再打,连停顿都没有。
燕清微急了,一把拽住十三的手腕,却被他的大力带的一晃,十三怕拉倒了她,连忙停手。
燕清微看着他的脸,十分生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