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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理解地点点头:“好的,请随便。”燕清微却总觉得那双眼睛在笑她,不由后背出汗。
看到店里的保暖内衣,想到十三光腿穿牛仔裤太冷,她又买了一套保暖内衣。燕清微自暴自弃地想:反正已经这样了,也不用避讳什么,让他一齐穿好算了。
于是她敲了试衣间的门,就听十三紧张地问:“谁?”
“我,你把这套衣服衬在外衣里。”燕清微尽力镇定地说:“裤子是穿在内裤外面的。”然后她就从门缝里递给十三。
十三在试衣间里,刚刚穿好内裤,已经明白这就是亵裤了。想到这是主人亲手给他挑的,又是害羞又是甜蜜。他轻轻笑了。
后来燕清微突然敲门,他还吓了一跳,生怕有人突然拉开门——他可光着腿呢。后来接到保暖内衣,摸着柔软带绒的衣服,想到这是他除了影卫服外第一次穿新衣,而且这么多、这么好,件件都是主人亲手挑的,眼睛都湿了起来。
逐一穿好,不知道是因为试衣间太小,还是穿的太多,十三觉得浑身发热,暖烘烘的。
十三终于出来了,燕清微看他眼神都透着柔和满足,也高兴起来,问他:“合身吗?不勒不紧吧?”
十三本来就觉得热,闻言更是热的发烫,脖子都发粉了,低声说:“很合身。”
燕清微本意是问他保暖内衣的,看十三的表情,明白他以为问的是内裤,付款的手不由一顿。偏店主这时富有深意地笑着问:“那件最后看的内衣,还要吗?”
结果,燕清微拉着十三落荒而逃。
十三走出店里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过,却丝毫不觉得冷。
身边燕清微带着笑意看着他,茶色瞳仁亮晶晶的,十三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这双眼睛,他看不够。一天过去大半了,衣服买完了,或许就再没机会看到了,他怎么愿意,怎么能够?
燕清微还是带十三回了家。
十三明白,是因为他的伤没好的原因,既感激又难过。
“十三,你把衣服都脱了。”燕清微进卫生间打开洗衣机。她习惯将新衣服,特别是贴身的衣服,先用清水洗过再穿。
十三僵了下,本来还发粉的脖颈开始转红:“是。”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希望,他一咬牙,迅速地脱衣。
接好水电,燕清微一抬头,发现十三就站在客厅里,已经脱的只剩保暖裤了,而且分明打算继续下去,急忙喊停:“等等!你去卧室换上家居服,再把衣服都拿过来。”
十三急忙应是,跑进了卧室。他甩了甩头,慢慢平静下来。主人不是那个意思,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失望。失望?十三愣了下:他竟然失望?为了不能服侍一个女人而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用贴了吧?
☆、怅然若失
燕清微是不清楚他的小心思的,将他的新衣,除了羊毛大衣外,都漂洗甩干。
夜晚,窗帘前的晾衣架挂着衣服,燕清微和十三对坐,本来应该很温馨的场景,却有些酸楚。燕清微在给他讲常识,告诫他应该注意的事项。
该叮嘱的都说完了,又教会他使用电话和手机,最后取了个电话本,将自己的手机号写在上面。
第二天,就是星期天,燕清微把十三送到了市中心的救助收容站。
在门口,十三停下来,低声说:“我想独自进去,您回去吧。”
燕清微听了,说不清的情绪让她几乎想带十三离开。可她最终忍住了,再看看十三:“有事联系我,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话。”
燕清微狠狠心走了。冬日的风很冷,她在穿过楼层夹道时,觉得身上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不远处,就是熙熙攘攘的车流,她却感到阵阵空虚,好像离那些热闹很远,身边很安静很安静。
不由回头,大门处已不见人影,十三已经进去了。
燕清微突然眼角湿润,她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进了灰尘。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十三躲在楼角,一直在看她。
看到她回首时,十三死死紧紧握住了双拳,才没有出声,他怕自己一发出声音,就会冲过去恳求主人留下他。
那样厚颜无耻,主人会生气,还不如听话地离开,将来主人如果想起他来,也不会产生厌恶。
看到她走走远了,十三才慢慢现身,走进救助站大门。
一周后。
燕清微每天上下班,吃饭睡觉,几天跟父母打次电话,有时和朋友聚会,似乎没什么不同。
可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却经常不知不觉地出了神。看似盯着荧光屏,却根本没反应。电视剧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电视广告,上面两个热情过份的人,一惊一乍的夸赞着商品,反复重复着订购电话,她也没想到应该换台了。
每次看到被捏变形的把手,被十三坐过的毛衣链,忘了收起来的药膏,都好像在提醒她,家里曾经来过如此特别的一个人,尽管只住过三夜,却给她留下深刻的记忆。
她承认,自己放心不下,而且竟然会想他。在寂静的夜里,在热闹的聚会时,在忙碌的工作时。
她不确定这种想念是什么,但也不想别扭到故意忽视,所以决定顺应心意却看十三。
一决定,竟然就有点迫不及待,有点跃跃欲试,有点让她不敢正视的期待。直到星期六。
那天她大早就去了救助站,却没想到根本没见到十三,甚至没打听到他的消息。
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很忙,因为是冬天,又是经过了一场强寒流过境,身份不明病倒街头的人增多,又是年底人员大流动期间,还有些走失的人、精神有问题的人,总之是很忙,忙的根本不想理她。
燕清微无奈,只能出示工作证,表示想了解点情况。
救助站的人算是配合,取了住宿人员登记,没有十三。燕清微描述他的样子,还是没人回忆起来。
最后,工作人员遗憾地说:“我们这段时间人员流动性大,如果不是在这里住,只是待一阵就离开的,都没登记,也记不住。而且,你找的人到底来没来过?”
是啊,她只送十三到门口,后来转身已不见人,如果十三根本没进门呢?如果十三只在救助站停留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呢?
燕清微只能道谢,然后离开。
她再次站在救助站不远的街道时,脑子里乱乱的。难道是十三骗她?不,不会的。燕清微不愿相信。那么十三到哪里去了呢?
燕清微郁郁不乐地回了家。
打扫卫生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了废纸箱里的塑料袋,竟然装着十三的黑衣和铁牌——她一直忘了扔。
燕清微拿着那袋子,默默站了一阵,拔通了大海的电话。
“大海,如果衣服上有血迹,能做鉴定吗?”
“那要看时间长短和血迹多少了。要是衣服上10年前扎破手指后擦了一下的血迹,还是免谈。”
“不,就是一周前衣服上的血渍,不算少,不过布料本身吸水性不强,而且还掉色,会影响鉴定吗?”
“问题不大。哎,你想鉴定什么?”
“血样分析,碳14之类的常规性鉴定。”
“可以啊。不过碳14检测带人去直接呼气更方便吧?你好歹干的也算痕迹鉴定,还净问外行话。”
“是这样的,我有个私人物品想鉴定,不知道程序,想通过你熟悉的渠道,比如医院、物理研究所什么的,之后我自己去取结果。”
大海想了下:“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你不会干啥歪事把我也栽进去吧?”
“放心,绝对不危害党和人民,没任何后遗症。就是我捡到的东西,纯属个人兴趣。”
“好吧,把你的东西拿来,我取样送去检测一下,费用吗,我就挖一次社会主义墙角。”
“好,我现在就送去。”燕清微将黑衣上染血的部分剪下来一块,打包交给了大海。
她很想立即知道结果,可她也知道,其实结果是什么恐怕并不重要,或者说,一个血样鉴定能有什么出格的结果?
但她还是想知道,因为在她潜意识里,确定十三的身份一直很重要,抑或是,这已经是她和十三最后的联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把十三赶走了,从捡到他至今一个多月,终于下了黑手。
仰头做大无畏状!
至于什么时候回来?看我滴心情了,哼哼。
别说我辣手摧草,俗话说,下雨天打孩子,心情不好虐十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其实不是闲的,是忙的。工作太多了,年底真是黑洞。
☆、想念
本来鉴定要排队,起码一周后,因为大海人面儿熟,三天就出来了。燕清微自己去拿鉴定结果,又问了问详情。
回到家,燕清微对着那鉴定报告沉默了。根据鉴定结果,那血样确为人血,但又与常人不太一样,应该是很健康,但某些微量元素指标异常,血色素也有差别。
令检验科的人感兴趣的是,很多数据显示,细胞活力很强,应该对某些病症具有强抵抗力,但每人从小注射预防针后,产生的各种抗体却一点儿也没有。
检验员兴致勃勃地指着鉴定单上的数据,讲淋巴细胞、中性粒、吞噬功能、病理分析……听的燕清微头昏脑涨。
她最后终于明白检验员的意思了:他们对血样的特殊性感兴趣,希望能进行活体采样,也就是抽活人的新鲜血液,做进一步研究,也许在疾病防治和特殊血型研究的课题上取得成绩。当然,会给相应的补偿。
燕清微当然拒绝了,她推说只无意中获得的血样,并没见到人,而且听说那人当时身体状况不佳,受了外伤引起感染,炎症未消,所以有些数值不能代表其正常状态。
她说,这个人早已经离开,身份不明,而且也没任何线索,是找不到了。对方很失望。
她知道,哪怕能找到,也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