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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萧条。
那湖名叫玉水,面积颇大,湖边围绕着一圈回廊,在湖的东面有连着的一排造型精致的水榭,据说,那水榭乃是梁皇后平日里最喜欢的地方,萧玉楼走过去,越是靠近那水榭巡逻的侍卫越是少,萧玉楼心中一动,当即加快了脚下步伐。
萧玉楼被困在了大梁宫中,按理来说公孙慈现在不管如何行事都应该找她商量之后再做决定,可是自从进了大梁宫之后,公孙慈到目前为止只见过她两次,此后不仅不主动来见她,连她的求见公孙慈都置之不理,既然如此,那她只有亲自上门堵人了。
走过一座水上廊桥,眼前的小小的楼台整个都修在了水上,萧玉楼又经过一段木板铺成的小径,直向那楼台而去,可刚走了几步萧玉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在那楼台正门口守着的是两个紫衣宫裙的宫婢,萧玉楼仔细的看了看,正是夏侯云曦身边的那二人!
萧玉楼心中骤然抽紧,公孙慈虽然未曾处处限制她的自由,可是这宫里她能去的无非是水榭花园之类无伤大雅之地,由此她根本难以打探到其他的消息,她自然也就不知道公孙慈和夏侯云曦会面的事了。
两人在此处见面定然是有事相商,而公孙慈完全没有知会自己,肯定是不想自己参与,难道——
萧玉楼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随即她心思一动,左右看了看之后却是未曾走正门的方向,反倒是绕到了侧面去,那水榭周围有翠绿盆景环绕,这个时候正是自成一景,她小心翼翼的藏在那盆景之后,一抬头便能看到那正厅的窗户。
此刻,从那窗户看进去明显的能看到夏侯云曦手执一杯茶坐在窗边的榻上,而在她的对面,虽然看不到公孙慈的全身,却是能看到大红色斗篷的一角,萧玉楼屏住呼吸,只想将二人说了什么听个仔细。
“梁皇能想明白便是好事,也不枉我说了那样多的话,可见梁皇还是以百姓为重的,既然如此便得有个章程。”
微微一顿,夏侯云曦端起茶来抿了一口,隔得太远,萧玉楼只能看到夏侯云曦的唇角无声的弯了弯,随即夏侯云曦又继续道,“不过大梁现在称降的时机怎么说都有些晚了,楚地不出十日便可兵临城下,我想,楚皇只怕不会轻易答应你们称降了。”
她对面的人并不说话,显然也是明白了现下情况的紧张,夏侯云曦又抿了一口茶,安抚的看了对面之人一眼,“你也不必担心,不管做什么都要有个章程,我说一说你自己想想看,重要还是要看梁皇有没有诚意。”
“第一,梁皇马上发表细纹昭告天下大梁称降一事,并且还要尊楚皇为帝。”
“第二,大梁此后的城池最好是全部打开城门迎楚军入城,最好是能让楚军一路到都城来,梁皇更要亲自写国书,到时候大梁王印等物需得全部销毁。”
夏侯云曦语气从容,不时那眼风扫向自己的对面的人,而隐在暗处的萧玉楼一颗心早就满是愤怒和怨恨了,大梁若是在此时投诚,那她的境况就十分危险了,到时候楚国和燕国都来找她,她岂不是只有一个死?
萧玉楼虽然看不到公孙慈的面色,却也能想想公孙慈此刻沉思考虑的样子,萧玉楼深吸了几口气,心中已经开始盘算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可没等她想清楚,她便在夏侯云曦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第三嘛,便是萧玉楼。”
夏侯云曦放下了手中茶盏,仰身靠在了自己身后的迎枕上,她讽刺的笑了笑,“这件事毕竟是你们做得不对,本是劫了我来一副要宣战的样子,此刻却又要称降,你大抵不明白那些酷爱行军打仗之人是不会轻易接受俘虏的,和战胜之后的成就感相比,寻常俘虏实在不算什么,可是我也明白,这件事主要还在萧玉楼的身上。”
对面之人似乎有几分变化,夏侯云曦便笑了,“没错,不管是劫走了楚国凰王还是杀了大燕成王,你人在梁都自然都不是你做的,而萧玉楼一路将我带到了梁都,可以说是有预谋有计划有组织的,现如今楚皇为了我的事大发雷霆自是应该,可是他发怒的对象不应该是已经打算称降的大梁,应该是萧玉楼才是!”
夏侯云曦一副了然的模样看着对面的人,似乎是在鼓励她相信自己的话,随即她又道,“既然应该是萧玉楼,那你们作为愿意臣服与楚国的人,是不是应该将这个罪魁祸首捉拿起来待稍后楚皇来的时候交给楚皇呢,唯有如此,楚皇才明白你们的心思。”
对面之人大抵在沉思,夏侯云曦转眼往窗外看了看,而后又一叹,“我明白你现在不好下手,而萧玉楼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势力也不一定,可是正是因为如此才一定要快,如果被她给跑了,到时候你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楚皇对你们有所介怀,只怕即便是接受了你们称降后果也不会太好。”
夏侯云曦一副胜券在握的从容镇定模样,她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今夜或者明晚都可以,不过此事还是要和梁皇说一说,最晚不要拖过三天,也不要露出什么破绽来,此人至关重要,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你此次称降大梁一定安然无恙。”
说完此话,夏侯云曦抬手给自己添满了茶,又倾身给对面的人倒满,而后便端着茶盏靠在了迎枕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玉楼只觉得一股子凉意从脚底漫了上来,胸中的怒气更是无处发泄,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眸光狠厉的落在了窗内那一脸淡漠的女子身上,又看了一眼那抹巍然不动的红,她募得转身,不多时身影便消失在了层层回廊之内。
夏侯云曦杯中的茶半分未动,眸光扫过刚才萧玉楼藏身的地方,她冷冷的笑了笑,而在她的对面,一喜凤尾纹织锦如意段斗篷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夜色渐深,圣元宫之内只点了两盏落地宫灯,整个殿阁之内黑漆漆的有几分迫人,公孙慈放轻了脚步走进来,看着站在窗边的明黄色身影皱了皱眉。
赵晟长身玉立的站在风口上,一双眸子不辨情绪的落在了外面连绵起伏的宫殿群上,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动了动眉头,转头便看到公孙慈一脸的担忧看着他,他无奈的笑了笑,复又转过身去。
公孙慈便站在了他的身边,二人并肩而立,感觉到冷风有些大,赵晟便抬手关了窗户,转身看到公孙慈紧皱的眉心,他终是一问,“阿慈,你觉得我应该降吗?”
公孙慈看着他,他眉心微拢,俊朗的面容不知为何覆盖着一层冰冷的死气,她心头一颤,靠近一步抓住他的手腕,“都可以的,你是梁国的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赵晟反手将她的手握住,眼底幽深一片,公孙慈咬了咬下唇,“我做错了是吗,我不该和萧玉楼一起,你其实是想一战的对吗?”
赵晟眼底一点点的亮起来,那一层冰冷的病态的漠然消散,终究是浮现了两分温暖,公孙慈看着他这般心中更是不安,“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大燕势必不会再忍让我,楚国现在又……不管怎么样,你既然想一战,那就一战!”
赵晟抬手拂了拂她的脸,又仔仔细细的将她的眉眼看了个清楚,良久,他艰涩的开了口,“不战了,不战了,夏侯云曦说的对,其实放不下的只是我而已,阿慈,我们称降吧。”
公孙慈满是意外,待认认真真的看清了赵晟眼底的认真之后眼底又闪出两分希望的光来,她眼角一热,不由道,“称降就称降,不做皇上我们照样也能成活,我们去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就过普通人的生活,再也,再也不管这些,好吗?”
公孙慈问的有两分小心翼翼,一双眸子却是亮的逼人,赵晟面上的阴暗一点点消散,缓缓地点了点头,公孙慈顿时开心的笑起来,赵晟看她欢喜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抬手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
殿外有轻而缓的脚步声传来,赵晟眉梢一抬,“何事?”
老太监的声音细长,却并不刺耳,只沉声道,“启禀皇上,茱萸阁的姑娘请您明天晚上到茱萸阁小坐,还请您……暗地里去,左右不要带人来。”
公孙慈和赵晟相视一眼,各有锋芒一闪。
赵晟到了茱萸阁的时候正是戌时正,玉质、玉瑾守在殿外,见了他连忙行礼,赵晟不置可否的挥了挥手,他依言并未带人来,还是走的侧门,除了相随的那老太监之外再无其他人,虽是如此可是暗处的影卫却一定不会少,进的门去夏侯云曦正倾身站在书桌之前,他看过去,夏侯云曦一身雪白的织锦宫装着身,青丝半绾,手中正拿着一直细笔狼毫。
听到动静夏侯云曦抬起头来,看他身后无人且非常低调的几乎没有造成什么骚乱十分满意的一笑,随后也不行礼,只是道,“还请皇上小坐一会儿,本王的画马上就要画完了。”
赵晟不以为意,可是他眸光往那雪白的宣纸上一扫的时候却是满满的一大片白,分明是刚开始的样子,哪里是要画完了,再看时夏侯云曦果然已经低头倾身作画,样子十分专注,他虽然从来还未遭此“礼遇”,可一时半会儿还是等得的,心说夏侯云曦的画应该十分简单。
玉质上了茶便退到了一边,那老太监亦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赵晟的身侧,赵晟无声的喝着茶,心中揣摩夏侯云曦的心思,室内便一片静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屋内的宫灯不时的暗下去,玉质每每隔一会儿便要去挑一挑灯花,赵晟面上的从容之色渐渐地散去,眼看着都快等了一个时辰了他不禁起身去看夏侯云曦的画,这一看他就有两分傻了眼,心说听夏侯云曦的意思应该是简单的画才不会花太多功夫,可是现下,夏侯云曦要画的竟然是一大片的牡丹花,若只是一朵两朵也便罢了,可是看夏侯云曦的布局,那分明是要千朵百朵,赵晟的面色微微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