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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却安然与此,足见太子殿下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万俟宸抬起头来,眼前之人不是夏侯非白,他是白凤,他唇角微勾,“先生已经有半年没有回珞珈山,难不成,白凤凰,终于准备扶摇直上?”
夏侯非白眸光微眯,细长的眉头微挑,低不可闻的一叹,“太子殿下当年没能如我九重阁,实在是可惜。”
万俟宸眸光一深,“先生何意?”
难不成真被他说中了——
夏侯非白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忽而眉心微皱,“太子殿下知不知道,儿女私情是最能让英雄沉沦之物,我以为,太子殿下当下并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果然是白凤,万俟宸放下捏在手中的银箸,笑意凛然,“先生以为错了,她并非常人,先生可知道昨天晚上出宫之前她说过什么话——”
微微一顿,万俟宸满眸深邃的道,“她说,凡有血气,必有争心,百舸争流之中楚地大可一试,先生以为我心中只有她没有天下,却不知,她便是我的天下,她说一试,我定然要试,先生手段高绝智谋无双,本殿只期待先生出山为士的那一日。”
夏侯非白眼底闪动着几分光彩,他转头看了看外面晴朗的天,颇有几分悠远的开口,“这天,终究是要变的。”
夏侯云曦到了桓筝住的院落之时桓筝正一个人坐在花厅的窗前,带着几分牡丹香的清风吹起他细碎的发,看着那挺直却又孤寂的背影夏侯云曦鼻头便是一酸,她抬步走过去,手中端着精致的杯盘。
听到脚步声,桓筝的眉头微不可察的一动,夏侯云曦将那托盘放在桌子上,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怎么了?”
桓筝面色温润,唇角带笑,“只是没有胃口。”
夏侯云曦站起身来,将他的轮椅推到桌子边缘,而后放开他坐在一边,扫了一眼放在他面前的吃食,轻声开口,“中间的是粥,还有三样楚地的小菜,筷子在右边——”
桓筝顿了一顿,却感受到了她一直落在他身上的眸光,终究还是抬起了手,变故就在此刻发生,哐当一声,灼热的粥碗被桓筝摸索着的手一下子碰倒,那由云宋富贵米熬制而成的白色米汤便洒满了他的手背!
“桓筝!”
“公子!”
夏侯云曦立时起身,绿桑也是一声惊呼,夏侯云曦走到桓筝的身边,将他洒满了米粒的手背撩开,一边吩咐绿桑,“去请先生过来,馆内最好的烫伤药都拿来,让人打凉水来!”
绿桑应声而去,顷刻便有婢女送进来装着凉水的水盆,夏侯云曦掏出怀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背清洗干净,原本一点儿血色也无的惨败手背此刻一片红肿,不过一会儿便鼓起了透亮的水泡,夏侯云曦看的眼眶发红,紧咬着下唇深呼吸,她小心的吹着他的手背,忍了又忍还是带着几分暗哑的问了出来,“桓筝,为什么不治——”
桓筝唇角抿着,再无多余的情绪,好似那疼不是落在他的身上,闻言他唇角微勾,正待说话的时候却被一道果决的女声打断!
“自然是为了你!”
萧玉楼一身黑袍的站在门口,看到桓筝手背上的大水泡子的时候眸光猛的一沉,夏侯云曦听到这道声音眸子里已经带上了利光,她将桓筝的手放在他的膝盖上,用手帕暂时的垫着,转身便眸光锋利的看向了萧玉楼。
萧玉楼身后站着气喘吁吁的东齐侍卫,夏侯云曦冷声一笑,“不知礼数的东西,西凉公主来了竟是不知通报,去肖都尉那里领五十大板,再有下次,滚回东齐做渔夫去!”
两个侍卫眸光一变的跪下地去,朝着夏侯云曦磕了一个响头便转身离去。
夏侯云曦这才笑意不明的看向萧玉楼,啧啧两声,“听闻公主殿下住在了宫里,可是住的有什么不好,不过这里是东齐会馆,公主有什么事还是要和宫中内务府的人说的。”
萧玉楼自进门起就将眸光锁在了桓筝的身上,听闻夏侯云曦的话她并不做什么反应,而是直直的朝着桓筝走了过去,夏侯云曦眸中生怒,上前一步挡在萧玉楼身前,“本宫劝公主讲点礼数,不然别人又要说西凉人粗蛮。”
西凉民风受到了胡地的影响,其作风的确与粗蛮二字极为接近,萧玉楼并不接受她的警告,而是绕过了夏侯云曦直接蹲在了桓筝的面前,她将桓筝手上的手拿起来左右看了看,顺手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缓而慢的给他抹了上去。
一边涂抹药膏,萧玉楼的话语凉凉的响了起来,“你不是好奇为什么他的眼睛他不治了吗,我来告诉你——”
桓筝的唇线猛然抿紧,被萧玉楼握着的手就要挣脱,萧玉楼冷笑一声一把按在了他的伤处,桓筝疼的眉心猛的一抽,而后,萧玉楼森森的话语声响了起来,“此前在大燕皇宫之中我带着他见过你一面,那个时候他的眼睛几乎就能看得见,可是那一次他认错了你,回到西凉之后他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竟就将那次的错过归结到了他的眼睛上,从此拒绝用药,然后,他如愿以偿的变成了瞎子。”
“呵——你会不会觉得很可笑——”
夏侯云曦愣在当地,她想过许多原因,却想不到竟然是这样,她喉头一阵阵的发紧,眸光之中越来越多的风暴涌动,萧玉楼细心的给他上药,那般用心的样子让夏侯云曦觉得刺眼,她握紧了拳头,萧玉楼却在此时直直的看向了一直抿着唇不语的桓筝,“那么的不告而别以为我就找不到你了么,桓筝是么,原来你叫桓筝,真是好,可是不管你叫什么,你曾经答应了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忘记,我的军师大人,你是时候回到我身边来了!”
军师?!
夏侯云曦瞪大了眼睛,萧玉楼却觉得不够,“此前对付羌胡的法子十分好,那么我要你在这个夏天把羌胡彻底的夺过来,从现在开始,本宫命令你跟在我的身边,每一步的作战计划我都要你亲自来定!”
语气强硬又霸道,真像一个主君吩咐下属,偏生桓筝竟然没有反抗,夏侯云曦心中下意识的满心气怒,她冷笑一声,“公主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带走谁就带走谁吗,桓筝现在是我的人,你想将他带到哪里去,军师?真是天大的笑话,九重阁的玉麒麟给谁做军师都不会给你做,公主还是早些死了这条心。”
她或许会笑里藏刀字字珠玑,或许会冷酷少言一语道破天机,又或许沉默的只剩满身杀气,可是她绝没有对谁如此明显又没有章法的咄咄逼人,萧玉楼在她的质问之中笑起来,“这里是东齐的地方不错,可是本宫才要请你看看清楚,你眼前的这个人,他的眼睛他的腿他的命都是我萧玉楼救下来的,这两年里,他一个人的时候也都是我萧玉楼陪着过来的,我不管你是夏侯云曦还是顾云曦,在我这里,他就是我救下来的人,我要他那他的命来还,什么时候还清了,由我说了算!”
夏侯云曦满心都是怒火,眼前这个人,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这样的话,她深吸一口气,“公主不要忘了——是谁将他变成这般模样——没有让他死就是你的恩德吗,公主真是天真,你杀了他的族人杀了他的家人,还妄想他对你推心置腹帮你谋划天下,公主的幼稚真是让本宫意外!”
萧玉楼豁然起身,冷冷的看着她,带着讽刺的笑意,“是我天真还是你天真呢,羌胡之战正是他的手笔,还有啊,西凉和楚地的结盟也是他的计策,此外,他还觉得大楚目前最好的做法是和西凉联姻,我亲爱的公主殿下,现在,你知道你和我谁比较幼稚,谁比较天真了吗?”
夏侯云曦眸子微眯,整个人蓄势待发的就要准备冲上去一般,偏生萧玉楼又倾身的问桓筝,“你不是不想治了吗,那好,跟我走,你说不治就不治,谁也别想逼你!”
“萧玉楼!”
一声轻喝,夏侯云曦的理智彻底被眼底的怒火点燃,她满身杀气的看着萧玉楼,唇角深深的沉了下去,“不治?不管他愿不愿意,我都有办法将他治好,这里的事和萧玉楼你无关,你最好现在就消失!”
萧玉楼不管不顾的看着桓筝,似乎在等他的一个回答,夏侯云曦眸光微眯的冷喝一声,“来人——将西凉公主请到偏厅喝茶!”
话音落下,原本守在桓筝院子的侍卫尽数的冲到了花厅的门口,萧玉楼看着这样的阵势唇角微扬,“喏,你看到了,我为了你马上就要和别人打架了,你能给个话吗,承诺是你许下的,人也是我帮你找到的,你若是想反悔,呵,我自然也由着你!”
桓筝的沉默让夏侯云曦心中酸涩难当,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那是谁啊,那是她次次恨不得将其撕碎的人,可是他,怎么就可以被她那么紧的挨着一点反应都没有,那皱着的眉头表示着什么,难道还要认真考虑她的话?!
萧玉楼将桓筝腿上的毯子拉好,轻声一笑,明明是看着桓筝,却是在对夏侯云曦说这话,“一定要治好他?为什么一定要治好他,他的伤又不是为了你受的,你不必歉疚,至于你说的,我杀了谁灭了谁,那更和公主你无关!”
萧玉楼不知夏侯云曦的身份,这么一说却是歪打正着的说出了正解,夏侯云曦的手背上青筋毕露,眼底一闪而逝的狠辣让她的脚步止不住的向前迈了一步,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劲风向她急靠过来,夏侯云曦只觉得腰上一道力道一紧,下一瞬便落在了一个怀抱之中,万俟宸握住她的手,缓缓地将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了开来。
万俟宸和夏侯非白听到大批西凉侍卫围过来的消息,又听到说桓筝受伤,走到半路才知道萧玉楼已经冲到了桓筝的院子里,等他们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夏侯云曦目次欲裂的模样,萧玉楼一身男儿装竟是满身妥帖的蹲在桓筝的身前,而桓筝,皱着眉,手受伤了。
夏侯非白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