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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水呢?你要多少?」
亚米尔微微楞了一下,好像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呃……你能帮我申请信用卡和银行户口吗?」
「可以啊!」
亚米尔犹豫了下。「可是我没有身分证件,也没有护照。」
「咦?」司徒菁呆了呆。「那你怎么出入境?」
亚米尔耸耸肩。「偷渡。」
「你是逃犯?」司徒菁失声道。
「逃犯?」亚米尔苦笑。「不,我不是,但我的确是在躲避某些人,不过绝不是警察之类的。」
「那是什么?」
浓密的长睫毛往下垂了一下又扬起。「躲避那些要强暴我的人。」
咦?原来那三个大胡子不是临时起意要强暴他的吗?
「那三个人?」
「不,他们有一百三十三个人。」
抽了口气,「老天,有那么多人?」司徒菁惊呼。「全都想要强暴你?」他未免太「受欢迎」了吧?
亚米尔慢条斯理地点点头。
「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强暴你?」是变态?还是同性恋?或者是……
亚米尔凝眸深深注视她。「当你开始对我做研究之后,你自然会明白。」
司徒菁眨着眼与他对视片刻,然后又习惯性地扶了一下眼镜,低眸思索半晌,忽地又转回去拿起电话,等了会儿。
「大哥吗?我是小菁啦!有点事想麻烦你一下可以吗……」
片刻后,放回话筒,司徒菁喜孜孜地回过身来,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行了,我告诉大哥有个外国同学因为战争逃出国偷渡到这儿,仓卒逃亡间不小心把所有身分证件都搞丢了,他答应帮忙,只要给我你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日,再加一张照片,他会负责帮你办一份澳大利亚的身分证。」
嘴巴吃惊地张开,「他怎会有办法?」亚米尔双眸不可思议地睁大。
司徒菁得意地咧咧嘴,压低声音。「两年前移民局局长的独生子罹患癌症,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后来转到爹地的医院,爹地使用中国针灸古法为他治疗,现在已经在逐渐痊愈当中,移民局局长非常感激爹地,这样你明白了吧?」
亚米尔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过……」司徒菁叹气,「大哥答应是答应了,可是他说我已经三年没回家了,无论如何今年元旦一定要回家去过,否则他就不帮忙。什么嘛!我又不是故意不回去的,是老碰上实验做一半走不开嘛!」她孩子气地嘟囔抱怨。
而亚米尔则兀自沉浸在难以置信的情绪中。
真的吗?他真的可以拥有身分证了吗?他真的可以脱离因为没有任何身分证件而找不到工作,永远都只能偷渡逃亡的窘境了吗?
「好,这样就可以申请信用卡和银行帐户了,以后我就直接把薪水汇进你的帐户里……呃!一个月一万澳元可以吗?」
一万澳元?
这也是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过去他身上能有个十元、二十元就是一笔大财富了,所以他饿肚子的时候居多,许久不曾如同这几日般,每天吃饱饱睡暖暖,简直就像是天堂般的享受。
「够了。」他不贪心,能有张身分证件和一万澳元,这就足够他逃亡很久了。
「太好了,那……」司徒菁希冀地瞅住他。「后天开始?」
「可以。」
然后他笑了。
许久没有露出过这种真心的笑容,他差点忘了该怎么笑了!
第二章
依照往例,在学期结束的最后一天,司徒菁、野村玲子、翁婉婷和金月姬必定会到雪梨大学附近的殖民地时期小屋餐厅聚餐,叫来满桌炖袋鼠尾巴肉饺、灌木羊肉、野马肉沙拉、大西洋鲑鱼生鱼片、小乌贼、腌柠檬蒸肉丸及火鸡肉冰淇淋等大快朵颐一番,顺便聊聊各人的假期节目。
「我要搭晚上七点的飞机回新加坡,开学前两天才回来,下学年仍住学校宿舍。」翁婉婷率先「自首」。
「我也是搭晚上七点半飞机回日本,」野村玲子塞了满嘴袋鼠肉排,两腮鼓鼓的就像只袋鼠,话也说得含糊不清。「圣诞节时全家人到北海道滑雪,元旦后回京都准备过生日,嘿嘿,我已经二十一岁啰!」
由于澳洲气候恰好与北半球相反,9~11月是春季,12~2月是夏季,3~5月是秋季,6~8月是冬季,所以人家圣诞节是白雪飘飘美得要死,澳洲人的圣诞节却是艳阳满天晒得半死。
也因此,澳洲学校课程的学期制与北半球也恰好相反,自2月底3月初至11月底12月初为一学年,2月底3月初至6月底为上学期,然后是一个月的寒假,7月底8月初至11底12月初为下学期,最后是三个月暑假。
「要生日礼物就明白说嘛!还这样拐弯抹角的。」金月姬咕哝。「明天早上我才要先搭机到波士顿,我哥在那里出差,然后再和他一起回韩国。」
最后轮到司徒菁,但……
「我是……」
「妳不必!」
其他三人异口同声大喊,骇得司徒菁差点咬到舌头。
「为什么?」她不平地叫。「为什么我不必?」凭什么把她排除在外?她们已经将她剔除出死党外了吗?
三人相对一眼。
「因为我们不想听你兴高采烈的说要留在这里做实验,然后开始没完没了地讨论你的实验项目,天哪!会疯掉你知不知道?」野村玲子受不了地拍拍额头。「坎培拉明明近在咫尺,偏偏你连回去转一圈都不肯,你真是有毛病你知道吗?」
用力顶了一下眼镜,「我今年元旦一定会回去!」司徒菁大声说。爬也得爬回去,不然拿不到亚米尔的身分证件。
「是喔!」野村玲子嗤之以鼻地哼了一下。「才怪!」
「我会回去!」司徒菁更坚决地说。
野村玲子翻了翻白眼,「是是是,你会回去、你会回去,可以了吧?真是……啊,对了!」忽地又想起什么似的放下刀叉,并凑过头去低声问:「那次车子借给你开,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心头咚的一下,司徒菁差点翻倒刚端起来的果汁杯,她忙将杯子又放回桌面,扶了一下眼镜,强自镇定。
「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不会是那三个大胡子吧?
「有三个满脸大胡子的家伙跑来问说那天是谁开那辆车子,啧啧!态度还真不是普通的『友善』,当时无论他们怎么问,我一概给他回说那是待售的车子,一直都停在那里,绝不可能会有人开,没想到他们居然大骂我说谎,还威胁我不说实话的话要给我好看!」
野村玲子不屑地哼了哼。「他们以为我是谁啊?敢威胁我!本小姐立刻抓起电话作势说要报警,哈,他们马上像老鼠一样跑得好像有几千几百只猫在后面追,笑死人了!」
见鬼,真的是那三个大胡子!
「他们……」咽了口唾沫,「他们没有再去找你?」司徒菁战战兢兢地问。
「他们不敢!」野村玲子跩得像二五八万似的。「那天他们一跑,我就在后面大叫说那车子没人开就是没人开,他们要是敢再跑来让本小姐看见,本小姐会当场叫非礼、叫强暴、叫杀人,看他们怎么办!」
强暴?
司徒菁险些失笑。「算你厉害!」没想到误打误撞给她蒙上了。
「那当然!」野村玲子当仁不让地翘高尾巴摇摇摇。
一旁的翁婉婷马上装出一个呕吐的姿态给她看。「真是恶心!」
野村玲子不在意地微微一笑。「妳嫉妒!」
「我嫉妒?」翁婉婷再哈哈哈三声给她听,然后不甩她,转向其他两人。「待会儿去看场电影吧!」
「你不是晚上要赶飞机,不需要整理行李吗?」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时间到。」翁婉婷用下巴指指野村玲子。「妳呢?」
「我也是。」
「好,那我们去看恐怖片!」这是翁婉婷的最爱。
「不要,我不敢看恐怖片,我要看文艺片。」金月姬看似文静,其实是外弱内刚,该顽固的时候她比谁都顽固。
「文艺片太无聊了,看科幻片啦!」司徒菁一向爱看那种想象力丰富的片子。
「我要看动作片!」不用说,这必然是野村玲子的建议。
「……投票!」
结果「嘟嘟好」文艺片一票,科幻片一票,动作片一票,恐怖片一票。
四个女孩子继续大吵特吵,四副刀叉在空中乱挥乱舞,侍者在一旁看得心惊胆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哪里喷出血来……
☆ ☆ ☆
司徒菁回家时,亚米尔正在顶楼上看星星,瘦削的身子斜倚在栏杆上,长发随着夜风徐徐飞扬,与那双深邃的瞳眸一样在星光下闪耀着奇异的银色光华,看上去飘逸得很。
奇怪,他不是三天前才剪短头发的吗?
困惑地,司徒菁也倚到他身旁的栏杆上。「很美吧?澳洲的星星。」
「不论在哪里,星星都是很美的。」亚米尔呢喃道,遥视夜空的目光中有一丝怀念和悲伤。
「想念家乡吗?」
「非常想念。」亚米尔苦涩地低吁。
「我倒是不会,因为父母带我离开台湾移民到澳洲时我才两岁,根本什么都不记得。」司徒菁耸肩道。「你的家乡在哪里?」
「……凯农。」
「凯农?奇怪,好像没听过,那是哪里?」司徒菁抓着头发想了半天。「啊!算了,美国那么大,我也不可能所有的地名都知道啊!如果是连地图上都没有的小镇,说不定电脑上都查不到呢!」
亚米尔没说话。
「啊!对了,借我车子的朋友今天告诉我……」她把野村玲子告诉她的事一五一十地对亚米尔说了,「我有点担心耶!你说我们要不要暂时搬到坎培拉我家里去住?」
亚米尔反倒放心地笑了。「不,我想他们会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