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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有片刻的静默,沈春笙和楚婉怡心思各异的对望着,谁也没有作声。
不,这绝不是她的笙哥儿,她的笙哥儿只是个不知事的小孩,而且调皮捣蛋惯了,哪是这幅跟大人一样的吓人模样!
楚婉怡越想越担心,越想心中就越惶恐……
见这女人望着他脸色不停变幻的模样,沈春笙知道气氛凝聚得差不多了,才慢幽幽地道:“娘亲,以后不要再为难大娘和大哥了好吗?娘亲相信这个世上有前世今生,因果报应吗?有些东西该是你的便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就是抢到也只是暂时性的,笙哥儿毕竟是个女孩儿,这候府终究是需要一个男子来支撑!”
闻言,楚婉怡花容失色,惊得跌落在地上,抖着手指指着他不停 “你你你……”说不出话来。
沈春笙小大人似地叹息一声,孝顺恭谦地扶起摔在地上、惊骇过度的便宜母亲,一脸认真、诚肯地道:“娘亲,我是笙哥儿,却又不是现在的笙哥儿,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确实是千真万确的事儿,自昨晚笙哥儿从睡梦中醒来后,好像历经了世间种种……”
随着她的话,那个便宜母亲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惶恐和不安,她不可置信的反应,让沈春笙的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当她说到最后,公主下嫁,自己本是女儿身的事迹败露,整个候府被抄家,他们都被打入天牢赐死时,楚婉怡脸上的表情真真是惊彩至极。
其实沈春笙的那套说辞,楚婉怡已经听进了一大半,心里忍不住也隐隐有些相信,不然六岁的小女儿现在为何这样反常,不过她嘴里却强撑的硬是说不信,还牵强地叫骂着是哪个奴才教坏了女儿,让不懂事的孩子对自己说这些别有居心的话?
沈春笙瞧得分明,这个便宜母亲嘴里说不信,可看着自己的眼神却一点也不像不信,她明白,楚婉怡这几年在府里一手遮天、作威做福惯了,自是不甘心一朝回到解放前,把手中好不容易得到的权势和富贵拱手相让,再伏低做小地侍伺着那对自己看不上眼的母子。
沈春笙便和她打了个赌,说宫里两个月后皇后大丧,若是事情成真,娘亲就要相信她的话,为了府里的安危,为了大家以后的小命,以后有些事情,娘亲必须听她的。
楚婉怡这女人心够狠、胆子也够大,不过有些心机和聪明却是用错了地方,希望她以后能懂事儿地按照自己计划好的那样做,不然……
……
天气渐暗,沈春笙陪着食不知味的母亲用完晚饭后就出了院子,屋外寒风瑟瑟,小雪也还在下,柳沁心跟在她的身后欲言又止,终是没有打扰沉默得有些反常的小主子。
安静的夜色中,两个小人儿向冷院中走去,她们踩着厚厚的积雪,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沈春笙迈着小短腿一边沉默地走着,一边想着刚才陪楚婉怡用饭时,那女人看着自己纠结又古怪的眼神!
“麟儿乖,快把药喝了,喝了药就没事了!”柔兰眼泪婆娑,哄着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儿子喝完药后,泪水流得更厉害了!
沈春笙一踏进大哥的住处时,破败不堪地屋内传来一阵难闻的药味和嘤嘤的哭泣声,这么冷的天,冰冷的房内除了一张破床和一张烂木桌外什么也没有。
这屋里就跟个冰窖似的,沈春笙双眉微蹙,拉了拉身上的皮裘斗篷,她很神奇这对母子这么多年是怎么挺过来的,现在府里的一切事宜由她的娘亲把持,娘亲能让这对碍眼的母子好过才怪。
不过,这正牌的候爷夫人也太过软弱了些,要不是当年她不听手下人的劝、太过轻信于人和没用,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跟在她身后的柳沁心探出半个脑袋,见床上的大少爷生死不知,四周的环境又如此恶劣,小脸忍不住皱成一团。
她的岁数和沈昭麟差不多大,以前常跟着小主子捉弄大少爷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其实她并没有坏心地想要大少爷死的,都怪府里的下人,他们都以欺负大夫人和大少爷为乐,渐渐的她也觉得欺负大少爷和大夫人没什么不妥的,而且大少爷老是惹二少爷不高兴,自己就自然而然的不喜欢他喽,不过现在,不知为什么见他们这么惨,心里微微有些不好受。
听到屋里的动静,柔兰停止哭泣,待抬头看清来人时,表情微愣,随后满脸愤怒和怨恨地道:“二少爷来做什么?是觉得我儿受的处罚不够重、还不够惨,又想来欺辱于他的对不对?”
闻言,一直把小主子当做弟弟爱护的柳沁心一下子窜出来,双手叉腰地对她怒道:“喂,大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大少爷自己犯错受了罚,我们少爷诚心诚意地来看他,你不但不感恩,还这幅态度,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亏自己刚才还同情他们,竟敢这么辱侮她的二少爷!
沈春笙无奈地抚额,天哪!心儿,你这是爱你二爷呢还是害你二爷啊?果然,那个平时小白花的好脾气女人被自己这方气得脸色发白,眼中的仇恨值拉得更高了!
☆、第四章 庶子之沈春笙
沈春笙没办法;只好顶着她仇视的目光;对身边的柳沁心不悦地喝道:“多嘴,母亲和大哥是这候府中的主子,启是你一个小小奴婢可以随意教训的,快跟母亲道歉……”
柳沁心扁扁嘴,眸中有泪花流动,她很委屈,二少爷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的感情可深啦,虽然不是姐弟却胜似姐弟,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凶过她。
“您身边丫环的道歉我当不起;二少爷请回吧;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神。”现在床上病得昏迷不醒的儿子最重要,柔兰冷冷地道了句,不再看她们,一边抹着眼角的泪水,一边用浸过水后的湿毛巾为儿子擦试着额角。
床上生病中的儿子脸色通红,就算吃了药也不见多好,柔兰不由得想起那个给儿子敷衍的看完病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大夫,还有这单薄破旧的棉被和四处露风的屋舍,她病重的麟儿今晚能挺得过来才怪。
候爷和那个狠毒的女人是存心要了她孩子的命吗?对不起麟儿,都怪娘亲没用,才累得你至此!
柔兰心里有些暗恨,又有一丝无奈,若是她的孩子今晚有个万一,她也不要活了,对不起,都是娘亲没用护不了你!
柳沁心见她如此,很生气,忍不住又想驳两句,沈春笙飞快地瞪了她一眼,看了看床上神色十分不好的大哥,又瞧了瞧哭得泪眼模糊的柔兰郡主,眼珠转了转,立刻转身佯装怒气地对柳沁心道:“大哥病得如此重,怎的屋里连个伺候的下人也没有?这天寒地冻的,屋里也冷清得不行。”
“二少爷,您……”
“心儿,你快去让赵管家拔两个手脚麻利的下人过来,那个给大哥看病的大夫让他今晚就在这里守着,还有,这屋里冷得跟冰窖似的,母亲和大哥该有的那些分例让他也备齐了送过来。”
“可是……”
沈春笙再次打断了这小丫头的话,一边对她眨眨眼睛,一边道:“好了,你赶快去,别磨磨蹭蹭的,赵管家若有凝问,你就说是父亲和娘亲吩咐的,大哥必竟是父亲的骨血,候府的嫡出大少爷,若是延误了大哥的病情,谁也担待不起!”
这样发作了一通后,柔兰因儿子病重的死寂眼神又燃起一丝希望,对上前安慰她、一脸好弟弟模样的沈春笙脸色好了不少。
不一会儿,那个原先给沈昭麟看病的大夫又回来了,这回他看病时的态度恭敬、用心了不少,随后,赵管家亲自送来了几个低眉顺眼的下人和屋里一些需用物品,并假模假样的跟柔兰和沈春笙负荆请罪,说是一时不察,府里的下人竟然如此大胆,背着他克扣原本供应给大夫人和大少爷的一应吃穿用度。
其实柳沁心去找他时,赵管家本不想理会,他是二夫人的人,苛待沈昭麟母子这件事就是二夫人暗中授意的。
不过,想到沈春笙说的最后一句话,思量了半天,还是请人去请示了一下二夫人,没想到二夫人竟然让人回话,叫他现在照二少爷的吩咐办,赵管家虽然心里纳闷,但还是照办了!
……
自沈昭麟病好后,他时常在背后用复杂的眼神打量他这个本来不亲的弟弟,母亲在暗地也意有所指地让他要和庶弟处好关系。
装作一无所知的沈春笙常常去看他的好大哥,并软磨硬泡地央求父亲,让大哥和他一起到前院和先生读书,这段日子,因为有他的维护,柔兰和沈昭麟在府里的生活好了不少。
两个月后,宫中突然传出皇后病逝,楚婉怡当时端起茶杯,正想喝茶,乍闻这消息惊得她手中的茶杯摔碎了一地,不久,便急切地让下人请儿子沈春笙速来她这里一趟,两人见面后,摒退左右伺候的丫环婆子们,大约单独相处了两个时辰左右,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房中到底密谋了些什么。
这日,屋子里的炭火烧得“噼里啪啦”响,柔兰呆在屋里忙活着手里的一堆针线,她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又继续做着绣活。
希望能赶在明天之前把这些绣活全做完了,马上要过年,这些绣品如果能卖个好价钱,儿子和她在府里也能过得稍微体面一些。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这个平时无人踏足的冷院突然涌进一批人。
柔兰停下手中的绣活,待看清来人,脸色微变。
楚婉怡容颜娇媚,穿金戴银、一身大红的服饰衬得人正室范儿十足,她神态优雅从容地由着下人搀扶着进门,整个过程贵气范儿十足,和衣服上打满补丁,简朴过了头的柔兰郡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柔兰神情不安,以为面色不善的楚婉怡又想出什么妖蛾子折磨她时,楚婉怡忽然让身边的人押进来一个披头散发、模样十分狼狈的女子。
那女子突然抬起头,露出一张让她很熟悉的脸:“春红?”
“是,是我,夫人,救救您,饶了春红吧?”春红鼻青脸肿,急切地爬到柔兰脚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