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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思辰看着少女,她却并不看她,而是一心一意,目光痴迷地看着身旁的男子。
“你把她怎么了?”卫思辰冷声责问,圣女教的少主银儿,记忆中活泼开朗,直爽可爱的银儿,怎么会成了这个举止优雅,乖顺安静的少女?
“嫂子,你真认识她?”凌三贤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伸出手,捏着银儿的下巴,使她面朝着卫思辰的方向,方便卫思辰看清那张清秀的脸庞。
“嫂子真是交游广阔,连我前些日子收入房中的小妾都认识!”
“凌三贤,你想要怎么样?”卫思辰不耐喝道,看着银儿面无表情任由凌三贤玩弄,卫思辰心里就好像被人割开了一道伤口,“你有话就说,不想说的话,我不介意让你这辈子都闭嘴!”
凌三贤笑得更欢,“嫂子,你又吓我了。”
卫思辰冷眼看着他,凌三贤太会藏拙,他的眼睛,比天空还要深邃,让人看不清。以前那些捉弄他的日子,现在想来,都有些分不清是他有意为之,还是真的着了道。
偏偏如今她无所依傍,只能虚张声势,凭着身份,和以往的威势,阻他一阻。
凝神想了想,卫思辰深深地吸一口气,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颗红色的丹药来,又命人在山庄门口燃起一个火堆。
“嫂子,你想要在门口招待我?”凌三贤并没有看那个火堆,他的注意力,被卫思辰如玉手指间那一点跳跃的红色吸引住。
“贤王不是怕进庄子么?”卫思辰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声音里满是怨艾,“我只好拼着被王爷责骂不懂礼数,在门口一尽地主之谊了。”
凌三贤脸色大变,他站着的位置,正是下风口,风从山上吹下来,以卫思辰在毒药上的造诣,想要放倒他身后的太子军,无疑于轻而易举。
“嫂子,天又不冷,何必生火?”
凌三贤的笑容有了几分僵硬,若不是卫思辰在庄子内,他怕她的毒,也怕她身后的凌天辰和散雪阁,他早就一声令下,踏平了眼前的山庄。
“贤王身强力壮,我如今身子重,却经不起折腾了……”卫思辰看一眼乖顺立在凌三贤身旁的银儿,她依旧呆呆地,仰望着身旁的男人,卫思辰心中有些烦躁,袖子一甩,索性转身,准备回庄,只留下清越的声音,“既然贤王有意替我护卫山庄,我便回去睡个安稳觉,辛苦贤王了。”
凌三贤看着她轻松闲散的背影,越发摸不准庄子里到底有多少散雪阁的人,也摸不准,那对北国影响力依旧的凌天辰,在不在庄内……他不想得罪名闻天下的散雪阁,也不想得罪凌天辰,这两者得罪其一,将来就算登上高位,都不得安生,偏偏那慢悠悠往庄内走的女人,对二者的影响力,都是独一无二的。
“嫂子……”凌三贤高声唤道!
卫思辰闻言回头,如花容颜掩映在风帽之中,半遮半露,缕缕青丝调皮地钻出风帽,散落在火红的披风上,人如玉,身如柳,音出尘。
“嫂子,我的贺礼还没奉上呢……”凌三贤笑容温和,挥手让银儿往庄内走,不顾银儿一步三回头的顾盼,“我想,我这份礼物,总还是能入嫂子的眼吧!”
人,是卫景濂庇护之人;物……却是卫景濂常用之物!
特别是那物,普通的一个白玉碗,远远地,也许是幻觉,也许是真实存在的,卫思辰闻到一股药香!
卫思辰之所以浸淫毒药的研制,本就是为着浑身是毒的卫景濂,如今见到这只药碗,而言笑晏晏的那个人,却再不能出现,顿觉一切都是空,眼中一湿,险些当着太子军和云翳山庄护卫的面,潸然泪下。
卫思辰往回行了几步,站在庄子的大门处,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抬头望着天空,许久……
“你过来……”卫思辰柔声轻唤。
凌三贤竟真的往前走,挥退了跟随在身侧守护的太子军,一个人往前走,走到卫思辰跟前。
“都退下!”卫思辰吩咐。
二总管有些犹疑,却敌不过卫思辰美眸中闪过的锐光,颤巍巍地退下去,目光却不敢离开门口的两人。
“贤王明知我在此地,还跑来作甚?”
刚听到太子军攻击云翳山庄的时候,卫思辰心中有过担心,毕竟庄内的人手有限,去对敌训练有素的强大军队,无异于以卵击石。等到看见了银儿,卫思辰的一颗心便放到了地上,凌三贤终归还是畏惧她背后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正因为如此,卫思辰反而弄不明白凌三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这样佯攻一阵,然后偃旗息鼓,收兵回营?
凌三贤苦笑,“不是我想来,你家王爷气势汹汹,放眼北国,我找不出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他用手比了一个杀人的动作,笑容愈加苦涩,“我的好皇兄,恨不得杀掉所有的皇室中人,我要不是跑得快,嫂子,你想见我,就只能到我坟上给我上香了。”
卫思辰默然,莫淮笑虽然是皇帝之子,可从小在皇宫外长大,当年的宫廷倾轧,他的母亲如何败北她不知道,但是亲生经历却告诉卫思辰,一个争宠失败的女人生下的儿子,想要保全性命,并且有所成就,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所以,卫思辰体谅莫淮笑心中滔天的恨,体谅他今时今日的嗜血凶残,却不由皱了眉头,卫景濂想要天下盛世久安,一个残暴的君主,能做到这一切么?莫淮笑登上高位的那一刻,会否被滔天的权势迷了心,做出昏庸的事情来?
心中想了许多,卫思辰的脸上,却是平静淡然。
“如此说来,贤王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这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么?”卫思辰冷笑,“他在前面冲锋陷阵,你在这里断他后路,贤王倒是苦心一片,让人佩服!”
“嫂子不要取笑我!我此来,是恳求嫂子看在我那份贺礼用了心思的份上,帮我从中周旋一二,请皇兄登基后给我一条活路。”
卫思辰慎重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第一次见面时,他是面红齿白的王府护卫,后来他摇身一变成了无所事事的闲散王爷,而现在,他清雅清貴,比起一般王室子弟来,多了几分沉稳,更多几分聪慧。
凌三贤做事,似乎总是出人意料,众人皆以为他大兵压境,胜券在握,他却卑微地哀求,请卫思辰为他寻一条活路。
先以气势压人,再以礼动人,最后以情感人,卫思辰唇角弯起,眼露笑意,瞬间做了一个决定。
“我答应你!”卫思辰看着面前愈发深不可测的男子,俏皮一笑,笑容有几分贼,有几分奸。
凌三贤本以为算计了卫思辰,却在看到卫思辰笑容的那一刻,摸不准是谁算计了谁。
贤惠
“这下,你可以叫你的太子军从后山撤走了吧?”
“是!”凌三贤再次苦笑,“嫂子如何知道,后山铁卫被我围住?”
“你做事滴水不漏,怎么会不从太后手中得到全部的太子军,如果得到了全部的太子军,当此性命攸关之时,又如何不倾巢而出,加大胜算……”卫思辰就好像一个旁观的看戏人,悠然说道,“凌三贤,我留着你,我帮你,是因为你是北国的皇子,将来,可以掣肘他的人。”
“愿听教诲!”凌三贤敛尽笑容,恭敬地俯身行了一个大礼,慎重地看向卫思辰。
卫思辰却不甚在乎,只是声音放低了少许,“每个皇帝,都需要一面镜子,这样才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凌三贤,将来天下大统,我绝不会让他一个人权倾天下,他生性刚毅果断,却残暴嗜血,将来百姓的安康,就多靠你了。”
凌三贤满脸喜色,情不自禁地对着卫思辰再行一个大礼。
他本想着,能够得到卫思辰的一个承诺,先在这次的浩劫中保全自身,却不想喜从天降,意外地让卫思辰选中了他来做莫淮笑的镜子,来和莫淮笑二分天下。
哪知卫思辰没等他脸上的喜色退下去,就冷冰冰地加上一句,“你从小在苦难中长大,应该更能体谅百姓的困苦才是,若你只是想要玩弄权势,成为下一个福王爷,那便是我看错了你,自有人替我取你性命!”
凌三贤的笑容僵了片刻,瞬间又恢复了如沐春风的和煦温暖,目中也多了几分深思之色,认认真真地将卫思辰打量了一番。
“三贤定不负所望!”
卫思辰却将目光投向山下,叹息一声,“他也该赶回来了。”
凌三贤面露几分颓色,毕竟,答应了卫思辰,就等于愿意永远屈居于莫淮笑之下,君臣的鸿沟,他这辈子,永远也迈不过去了。
“你不必怨艾!他谋划多年,根基远比你深厚,论谋略决断,你自问能比得过他?就算今日你真的拿下云翳山庄,你就能占有他的所有产业?”卫思辰并没有看凌三贤,却猜到他心中所想,轻声道。
凌三贤目光一滞,他长在南国,在北国根基尚浅,就凭着莫淮笑铲除皇室的狠劲,他就自愧不如,更遑论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他除了讨得太后和皇上的欢心,在大臣中没有威望,在军营里没有赫赫声名,民间更是没几人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前面仅仅挡着一个散雪阁主,当年天王的义女,他便越不得雷池一步,所以,他只能凭着手中的筹码,去争得一席之地,再图谋其他!
“皇兄即将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等他归来,我就将太子军交还给他!”
卫思辰露出欣慰的笑容,凌三贤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五万太子军,说放手就放手。
当莫淮笑赶到云翳山脚下时,只见漫山的太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