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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动了动嘴唇,说出的话却无声,一直注视着她的卫思辰,看懂了她的意思。
她说,“如果我得不到,那么我们一起死!”
眼前的绿柳,早已经不是当初温婉善良的绿柳,这个满面狰狞的女人,冷漠地要了那么多的人命。
想起在甲板上吹风的时候,看到偷溜上船的那几个黑影,原来,那并不是眼花,那时候,绿柳的人就已经潜上船,在各处安放了炸药。
绿柳早就下定决心,要所有人的命,也包括她的……
卫思辰闭了下眼睛,又睁开,眼前的绿柳,在她的眼里,满身都是鲜血,洗不清,永远也洗不清。
“你怎么进来的?”
卫思辰蹲下身子,拔下头上的玉簪,用簪尖,在绿柳脸上,轻轻比划了两下。
绿柳颤巍巍地想往后缩,却被卫思辰牢牢地扣住了肩膀,她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卫思辰,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潋滟的异光,那光芒,就像是一只会吞噬一切的猛兽,而她俏丽容颜的表情,比湖面上萦绕的雾气还要让人看不清,唯有清冷的感觉,一寸寸侵入心中,一点点加大心中害怕的恐慌感。
“别……别!”绿柳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转动着眼珠,惶惶然,“我说……我说……”
她努力地拿起手,将卫思辰的玉簪推离脸庞,然而,那将被毁容的恐惧感,依旧萦绕在心间。
“快说!”卫思辰催促道。
“姐姐……是……”绿柳凄婉地望着卫思辰,欲言又止,卫思辰冷笑着,将手中玉簪往她脸侧轻轻一划,一道浅浅的血痕出现,绿柳惊慌地拿手去抚摸那道伤痕,泪流不止,“姐姐,我全说,你不要这样子!”
卫思辰心满意足地收回玉簪,心里庆幸绿柳虽然泯灭了良知,却到底还是一个女人,一个爱美的女人!
绿柳低泣着,“是父王让我带人来这里,说要一举拔掉他所有的眼中钉!”
“你们怎么进的云洞?”
卫思辰问得很急,绿柳抽抽噎噎地正准备说,却瞥到晚娘晕过去,门神陡然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于是死咬着嘴唇,颤巍巍地只顾着将自己掩藏在卫思辰身后。
“我要你偿命……”
门神怒喝一声,大掌瞬间掐上了卫思辰细嫩的脖间。卫思辰本来半蹲着,突然被掐住脖子,整个人随着那只铁掌,踉跄着后退两步,才勉强站稳身子,整个人就好似将被摘下枝头的花朵,摇曳着身姿,散放着最后的芬芳。
“门神大哥,你听我一言,好不好?”卫思辰用双手拼尽力气,将门神的大手微微拉开一点点,艰难地说道。
门神冷冷地看一眼被控制在手中的卫思辰,她的整张脸,因为呼吸不畅而变得皎若白雪,偏偏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浅红,平添几分艳丽妖娆。
被平放在地上的晚娘,微微睁着眼,吃力地看着门神,眼里写满哀求。
“别……伤害她!”晚娘一边咳着血,一边哭着道,“她像我的妹妹,我那十六岁就惨死的妹妹。”
门神的力道随之一松,卫思辰不敢再挣扎,生怕激怒了爆发边缘上的猛兽,目光慌乱间,撞上了晚娘的眼睛,那双泪水涟涟的眼睛里,是一个姐姐对妹妹的全部怜爱。
卫思辰只觉得难堪,她在被自己的亲妹妹陷害的时候,另外一个女人,仅仅因为相似的人,就不顾一切地想要保护她。
解释的话,那样的苍白无力,可是如果不说,卫思辰觉得心里会更痛。
“她的确是我妹妹,可我和她,早就势同水火,今日之事,我一概不知!”
“骗谁呢……”阿小哭红了脸,哽咽着冲上来,就想给卫思辰一巴掌,却被旁边的白衣拉住,他转过身,怒吼了几声,“你们是一个爹妈生的,肯定是你们合谋来害人!”
门神的手劲变大,卫思辰张着嘴,拼命呼吸着,脸上满是无奈的惨笑。
谁说她们是一个爹妈,谁说姐妹间,就一定会亲密无间?这世上,多的是骨肉相残,手足反目!
晚娘捂着胸口,挣扎着,着急地想要爬过来阻止……
一旁的白衣,就好像是一个冷眼旁观的陌生人,神情冷冷的,袖手临风而立。
“门神……”晚娘绝望地唤道,她无法想象,要再一次,看到一个男人铁爪般的大掌,在她面前,扭断她心爱妹妹的脖子。
门神被晚娘凄绝的呼唤惊住,他们一前一后来到桃花源,对彼此的过往,虽不是一清二楚,却也知道个大概。
晚娘有个生的如花似玉的妹妹,某日被当地一个富家公子看上,要迎娶为妻。贫家女儿嫁入豪门,这是天大的喜事,可是婚礼前夜,有个蒙面男人,当着晚娘的面,生生地掐断了妹妹的脖子,那如花似玉的妹妹,像一朵被暴风雨肆虐过的残花,至死……不瞑目。
晚娘追凶多年,不惜自毁容貌,终于手刃那位富家公子的父亲……也就是买凶来杀害妹妹的人。
无奈地松开手,门神将卫思辰往地上一推,阿小早就冲过了白衣的阻拦,对着卫思辰又打又踢。
“明日,当着老大的面,用她们俩,来祭奠这些亡魂。”
阿小恨不得将卫思辰和绿柳碎尸万段,一听门神说要将这两人用来活祭亡魂,忙奔进舱内,找了绳子出来,将卫思辰和绿柳捆在一处。
门神粗暴地拎着绿柳的头发,将两人拖进大船内的一个小房间里,又砰的一声关上门。
外面闹嚷嚷一片,是桃花源的人在为死者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我想说,绿柳走火入魔了,大家为她哀悼吧
威胁
卫思辰和绿柳背靠着背,坐在漆黑的小屋子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偶尔能听到外面的风声,和一两句说话声。
终于,卫思辰感觉船停下来,果然,隔了一会,有人打开门,一声不吭地将一条布带往卫思辰眼睛上一罩,刚刚借着外面的微弱灯光,能够看清一点东西的卫思辰,整个人一下子又陷进了黑暗中。
那人粗鲁地替卫思辰和绿柳解开捆在一处的绳子,一手一个,轻松地拎起来扛在肩膀上。
卫思辰伏在那人肩膀上,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人下了船,在地面上穿行了许久,最后粗暴地将人摔在冰冷的地上,又是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好生看守!”陌生男人的声音传来。
“是!”
外面沉寂下去,刚刚被男人解开的绳子,松松地挂在卫思辰和绿柳的手腕上,卫思辰只是轻轻几拨,绳子就滚落到地上。
绿柳一得到自由,慌忙扯下眼罩,疯了似的往门口冲去,卫思辰却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下四周。
这是一间石头砌成的小屋,半人高的石台上,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地面潮湿阴冷,高高的墙壁上方,开着一个很小很小,可能只容得一只小猫钻过的窗户。
若是内力未失,一掌劈开墙壁,尽可潇洒地扬长而去,可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卫思辰只是娇柔的平凡女人,除了蹙眉看着四面坚固的墙壁,再想不到脱身之法。
绿柳疯狂地拉扯着石门,石门巍巍不动,她便扯开嗓子,惊慌失措地大声呼救。
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卫思辰却知道,门外一定站着守卫,刚刚那守卫冰冷得像死人似的声音,给她的印象太深。
绿柳显然也知道外面站着一个男人,在看守屋内的两个女人。
她回过头,朝着卫思辰嫣然一笑。
卫思辰知道她想做什么,看守这活,枯燥乏味,可如果屋内是两个天仙般的姑娘,又识趣又解风情,估计天底下的男人,都会抢这份差事了。
“侍卫哥哥,我不求着你放了我,你就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卫思辰被绿柳那酥软甜腻的声音给惊得浑身泛着冷意,屋外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绿柳却极有自信地细语不休,声音越发的婉转动听,絮絮叨叨地说着许多事,有些是和卫思辰的往事,有些,是卫思辰也不知道的她小时候的事。
绿柳本是一个极会演戏的人,若论扮纯善,装娇弱,卫思辰行走江湖多年,还真没见过比她更厉害的!
饶是生着一副铁石心肠,被她那温软的声音如同热流般在心底一熨烫,就是卫思辰,都差点潸然泪下,更别提自古难过美人关的七尺男儿。
然而,哪怕是绿柳说的口干舌燥,原本清婉的高呼,此时变成了嘶哑的低吟,外面依旧没有动静……
绿柳跺着脚,恨恨地看一眼身后事不关己,悠闲地靠着墙壁小憩的卫思辰。
灵光一闪,绿柳不再说话,足足沉默了半个时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绿柳突然纵声高歌,许是刚刚说了太多的话,声音不复以前的婉转动人,反而多了几分低沉暗哑的风情。
她将一曲凤求凰唱得极是动听,霎时间,石屋内满是她的歌声回荡……
卫思辰却皱起了眉,岛上的夜晚很宁静,绿柳悠长婉转的歌声,肯定能飘出很远。
那些炸船的死士并没有被抓住,福王府的规矩,若是不能保护好主子,会比死更惨,所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