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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出嫁前一晚上,这时候的卫思辰,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心不在焉地坐在窗边翻着一本书,看了许久,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无意间抬头,看到一串灯笼,绵延着,往汍澜苑而来。
连忙丢下书,卫思辰赤着脚,奔到院门口。
来的人并不是福王爷,而是一个唇红齿白的俊朗少年,穿着银色的侍卫装,气宇轩昂。
留意到卫思辰转瞬即逝的失望,少年微微一笑,双手抱拳,“见过小姐,属下王三,奉王爷之命,今后听从小姐差遣!”
“这是王爷命我送来给小姐的!”
王三递过来一个长方形锦盒,卫思辰打开一看,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静静地躺在盒子正中。
“这是?”
王三神秘一笑,“小姐会需要的!”
“对了,小姐,我住哪里?”
“绿柳!”卫思辰没想到王三今晚就会住到汍澜苑,连忙唤出躲在院门口的绿柳,“你带王侍卫去吧!”她指指小阁楼旁边的几间屋子。
晚上,卫思辰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手里把玩着那个锦盒,绿柳早就被赶下去休息了,偌大的屋子里,微弱的灯光下,卫思辰忍不住再次打开那个锦盒,拿起那颗药丸,聚精会神地观察。
手一颤,那颗药丸滚落在床脚,卫思辰探出头,想要拣起来,手却软软的,使不上力气,整个人眼看着,斜斜地就要栽倒到床下,旁边突然伸出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卫思辰一把捞回床上放好。
“你滚出去!”卫思辰躺在床上喘着气,看着面无表情的王三,厉声道。
王三弯腰,正准备拣药,听到她的话,脸上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
“我要是滚出去了,小姐,你今晚可就难过了!”
“小姐身上的毒,名叫倾城,它的解药,叫红颜,很好听吧?”王三悠哉乐哉地说道,“中了此毒,妄动内力者,经脉尽断疼痛而死。每月的今天,小姐若是没有得到解药,就会……呵呵,小姐的毒已经发作了,就不用我说了吧!”
卫思辰的嘴唇泛紫,露在外面的肌肤泛着淡淡的浅红,有些肿胀,肌肤下面的脉络,清晰可见,似乎在膨胀,将会爆裂。
“王爷的意思很清楚,怕小姐不听话。这个倾城,要是连续三个月没有服用解药,第一个月发作过后,会须发脱落,第二个月发作过后,会手脚无力,浑身痒痛一直到第三个月发作的那一天,血尽而亡!”
王三静静地把玩着手中的药丸,定睛看着床上挣扎痛苦的卫思辰,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给我!”卫思辰吃力的伸出手,脸上的笑容凄绝娇媚。
等到那宽大的手掌托着药丸送到面前,卫思辰猛地抢过来,喂进嘴里,她伏在床上,发出小兽一般的低吼,痛苦压抑!
“什么时候?”埋在被子里,卫思辰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王三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那铺天盖地的剧痛尚未完全退却,床上的柔弱少女,就有心思来关注这个。
“什么时候?”
“他亲手喂的,你不会忘了吧?”王三无奈地双手一摊。
卫思辰浑身僵住,那天,福王爷和蔼可亲,一小勺一小勺的,将药喂进自己的嘴里,她感动了,以为找回了父亲,不曾想,那是福王爷手里的刀,一寸寸,残忍而缓慢地捅进自己的胸膛。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此后,属下的主子,可是小姐你啊!”王三的笑意愈发的深,“将来,还请小姐莫要为难小的!”
说完,他转身,从窗口潇洒地跳出去。
床上,卫思辰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久久不止。
偷鸡不成蚀把米
卫思辰坐在房间里,拨弄着面前的香炉,一缕缕烟雾袅袅升起,屋内很快溢满了淡淡的甜香。
心满意足地打开房门,仿佛能看见那香气欢快地弥漫开去,一点点,渗入客栈二楼的每个房间。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卫思辰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站在隔壁房间的门外仔细聆听了一会,这才鬼鬼祟祟地下楼,避开客栈大堂里那两个侍卫,身影一闪,偷溜进了客栈的后院。
沿着墙角找了一圈,果然找到一个刚好容人通过的小洞口。卫思辰将手中包裹往洞外一扔,趴在地上,一点点将身子送进洞里。
王三当然料不到高贵的卫思辰会从狗洞里偷跑,他的人死守着客栈所有的出口,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婀娜美丽,娴静雍容的卫思辰,会为了逃跑,连狗洞也钻……
卫思辰从狗洞里费尽力气地爬出来,看着外面的山青水绿,心里很是痛快。倚着墙角,卫思辰将手心一颗血红的丹药用口水划开,在脸上细细抹匀,又打开包袱,拿出一套粗布衫裙,三两下换掉身上的绫罗纱衣,取下满头珠翠。
不多时,大街上便多了一个脸上红斑满布,溃烂流脓的女子,那副尊容之惨不忍睹,让路人不敢多看。
卫思辰本就是要的这个效果,香炉里的药分量不够,王三他们很快就会醒过来,如此乔装,想必一时半会,他们难以找到线索来追自己。
此时她毫无内力,肯定是跑不远的,不过她心里早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先引他们出城,再潜回来,她早就托人在那家客栈里订下了一个僻静的房间。
王三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卫思辰会胆大包天的绕一圈之后,又住到他眼皮底下。
才走出城没多远,后面马蹄声作响,一群人追了过来。卫思辰银牙暗咬,左右一看,除了路旁遮天蔽日的大树,再无其他可以藏身。麻利地爬上一棵茂密的大树,卫思辰将自己隐藏在绿叶之间。
果然是王三带着一群福王府铁卫呼啸而过,卫思辰抹一把额头的汗迹,暗道好险!并不立即下树,卫思辰将两只脚搭在树枝上,微眯着眼,听着耳边的蝉鸣,嘴里叼着一片树叶,心里默默地数着时间,不一会,王三等人并没有返回,倒是远远看见一骑奔驰而来。
思辰眼尖,一眼望见骏马奔腾着四只雪白的马蹄,行山跃涧,如履平地,旋风一般席卷而来。难得一遇的好马啊,卫思辰的眼里遂亮起了点点星光,心中暗喜真是老天襄助,有此神驹,王三等人又何足惧。
爬上爬下的忙活了好一会,眼看着那一人一马越来越近,卫思辰躲在树上,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待到近了,卫思辰终于看清马背上的人,身着蓝色长袍,头上用方巾束发,虽然是一副书生打扮,可那天生的贵气和睥睨间天地在手的豪气,犹如一盆冷水将卫思辰心底燃起的火焰扑灭。
这个人,绝对不是她招惹得起的人!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卫思辰的手心浸满了汗水,眼睁睁地看着那一人一马闯进自己设下的陷阱里。
男子敏锐地发现了不对,轻斥一声,温柔地拍了下马头。马好似懂它的意思,四足凌空飞跃,轻而易举避开了卫思辰设下的绊马索。
下一刻,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刚好将一人一马罩在其中。马突然被束缚住,焦躁地原地打转,想要破网而出,大网却越收越紧,马身吃痛,发出哀鸣。
男子的身影翩若惊鸿,卫思辰只见面前一道雪光,自己珍藏多年的天蚕丝网瞬间四分五裂,马儿重得自由,欢畅的原地打了个转。
“谁?”
男子勒马不前,目光如炬向卫思辰所在处看来。透过树梢,太阳彷佛碎裂的金光一般,零零碎碎地洒到卫思辰身上,她婀娜的身影,在重重光影中,似乎只是幻影。
恰好卫思辰也盯着下面,两人四目相对,男子看不清树上女子的脸,脑海中,只余下那一双冷若寒星亮若星辰的翦水双瞳……
树上的卫思辰倒是看清了男子的脸,不看则已,看了之后,卫思辰只觉得自己这十六年不过虚度,竟然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男子。他的脸也不是特别俊秀,偏生带了几分邪魅,几分张狂,几分神秘,衍生出一种别样的神采来,让看见的人再舍不得移眼。
脑袋里突然间只剩下那张姿容绝世的脸,卫思辰不由自主想要更靠近男子一点,一脚踩空,等到醒过神,人已经直直地往地下摔落了。
“啊!啊!”卫思辰吓得闭上眼,两手乱挥,惊恐大叫。
男子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抹厉光,看着从树上向自己砸下来的女子,嘴角一弯,噙着一抹残忍的笑容,手掌轻挥,可怜的卫思辰,在空中迅速地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扑通一声摔进路边的水塘里。
泥水从耳鼻口往身体里灌入,呛人而窒息的感觉让她发狂,她只能拼命地舞动着手脚。水塘里有很多淤泥,还长满了水草,卫思辰挣扎得越厉害,身子反而往水底更沉了几分。
好不容易挣扎着将头冒出水面,卫思辰楚楚可怜地看向岸上的男子。
“救……救命!”眼里有液体一直往外流,一句话没说完,右脚一阵抽搐,卫思辰惨白的小脸瞬间又沉入水中。
男子看着水中挣扎的卫思辰,嘴角微微弯起,刚好是冷漠而嘲讽的弧度。
过了好一会,水面上渐渐趋于平静,马上的男子依旧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情,只那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却看向树上挂着的一方锦帕。
那方锦帕也无甚特别,只是边角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乌鸦,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用极其温柔的目光凝视树上随风摇摆的锦帕半响,男子终于慢吞吞下马,来到水边,不情不愿地看了水面半晌,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