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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淮笑又安排了许多事情,正准备回到大殿去继续参加宴会,不料在门口碰到满头大汗的千桦。
“何事?”
“主子,有人……有人送礼!”千桦结结巴巴,吞吞吐吐,实在说不利索,索性将手朝着大门口一指。
莫淮笑几人都看向大门口,千桦话音刚落,大门外几朵烟花冲天而起,舒卷着,又迅速地凋谢。这仅仅是个开端,接下来,漫天的花雨绽放,忽而如龙卷长空,声势浩大;忽而如大家千金,婉约雍容。
莫淮笑顾不得看那漫天烟火,急匆匆走到大门口,却见门口立着一个穿普通灰衣的男子,沧桑满面,长身而立。
“皇叔!”莫淮笑惊诧地走过去,待到靠近了,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唤。
“好侄儿!”凌天辰见到他露出些许笑容,等看清他背后没有想要见的人,那笑容便又冷了几分,“我的好女儿呢?我今日可是专程为她而来。”
“皇叔要来,侄儿应该迎出城外,失礼之处,还望皇叔海涵!”莫淮笑回头看了云二一眼,云二匆匆往来路奔去,莫淮笑又亲热地回过头,看着满天璀璨的烟火,“湉湉身体不适,早些歇下了,不过皇叔既然来了,估计那丫头会从床上蹦起来,出来迎接你的。”
凌天辰满意地笑了,也转过头,看着天上的烟火。
“这是我送给两个孩子的一点礼物。”
“让皇叔费心了。”
两人客套地说着话,终于,等到了卫思辰。
前院灯火通明,不少宾客在大殿里待得乏味了,出来散散步透透风,便只见一位白衣女子,披散着如瀑青丝,面容倾城绝世,急急地朝着王府大门口奔去,所过之处,那些灯火都显得黯淡无比,那些丫鬟小厮都目瞪口呆忘记了手中的动作!
“义父,你怎么来了?”卫思辰奔入凌天辰怀中,小孩子似的撒娇。
“如此好日子,为父如何能不来,不止来了,还给你带了份大礼!”凌天辰朝着卫思辰眨眨眼睛,竟老顽童一般,将卫思辰抱起来,放在门口的大狮子上。
“这些烟火真漂亮,我正在猜是谁,刚刚想到义父,果然云二就来叫我!”
凌天辰乐呵呵地笑着,伸手击掌,大门口连贯而出两队人马,有的端着搭了白绸的托盘,有的赶着四面蒙住的马车,那些人到了王府门口,一起跪在卫思辰面前。
“这才是我的大礼!”
莫淮笑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吩咐人将门里门外看热闹的人驱赶得干干净净,就连护卫的人,也远远驱赶到一边。
凌天辰走下台阶,先是揭开了一个人手中托盘上的白绸揭掉,露出一只朴实的瓦罐来。似乎鼓足了勇气,凌天辰将那瓦罐抱进怀里,又转身,缓慢地朝着卫思辰走来。
卫思辰从大石狮子上蹦下来,手心不知怎地,竟有一些冒汗。
凌天辰让卫思辰用手抚摸那只瓦罐,他自己,也是视若珍宝地将瓦罐半捧着。
“孩子,这是你的母亲啊!”凌天辰空洞的眼睛,竟留出几滴红色的液体来,他悲怆道,“我的人,竟只在周围找到这么一点点。”
卫思辰用颤巍巍的手,揭开了瓦罐,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泪落满面。
瓦罐里,大部分是泥土,只有极少部分,看得出是碎裂的衣片,和其他一些东西!
她的母亲,被人强占多年,死后多年,又被人挫骨扬灰,即使用心去找,竟也只找出这么一丁点她的痕迹。
“娘!”卫思辰软软地滑倒在地,双手仍旧捧着那只瓦罐,仰着头,呜呜咽咽,泣不成声。
“好孩子,别哭,看看我还带来了什么……”凌天辰扶起卫思辰,先用骨瘦如柴的手拭去卫思辰脸颊的泪,又拉着她,来到那辆蒙住的马车前。
嘶!凌天辰一把撕掉了蒙在马车门上的布。
王府门口的光,照进了马车里,卫思辰站在凌天辰旁边,不可置信地看着马车里那瑟缩的一团肥肉。
那团肥肉穿着脏污破烂的衣裳,本来瑟缩在马车一角,被突然照进的光晃花了眼睛,便急忙伸出肥胖的手,挡住眼前的光芒。
下一刻,他似乎稍微镇定了一点,稍稍拿开了手,一下子就看见了马车旁的卫思辰。
“啊……啊……啊!”他想说话,却支支吾吾,嘴巴一张一合,吐不出一个字,只剩下半截的舌头,似乎是一条垂死挣扎的鱼,翻滚着,令人作呕。
紧跟在凌天辰和卫思辰旁边的莫淮笑也被眼前的人震惊了,谁能想到,威风不可一世的福王爷,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浑身是伤,还被人割了舌头。
福王爷在马车里比划半天,卫思辰看得似懂非懂。他便挣扎着,想要扑出马车,脚好像被什么固定在马车上,他这一扑,整个人就如同一条肥猪似的,瘫倒在马车内,占据了马车全部的空间。
福王爷面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凶恶,他的两只手舞得更凶,肥胖的脸愈发将两个眼睛挤得只剩下一条缝,那条缝里,射出烁烁的寒光。
他的嘴一张一合得更厉害,似乎是在骂人,话没说出一句,口沫倒是横飞,逼得凌天辰拉着卫思辰后退几步。
“他……他……”
“好孩子!他辱骂你的娘亲,我便割了他的舌头!”凌天辰猛地抱住卫思辰,老泪纵横,“你是我的女儿啊,你是我的女儿啊!”
凌天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几个字……
卫思辰任由凌天辰抱住自己,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许多事情脱离了掌控。
身世
“义父!”卫思辰试着唤道。
凌天辰好像入戏太深了,卫思辰暗叹!
凌天辰却不管不顾地将卫思辰抱在怀里,神情激动,眼露慈光,他一手抱着那只瓦罐,一手抱着卫思辰。
“舞儿,我们一家终于团聚了!”凌天辰哽咽着,看看怀中娇滴滴的卫思辰,又看看那只瓦罐。
“湉湉,皇叔好像情绪很不稳定,不如我们先扶他进府休息吧!”莫淮笑适时地站出来,强势地将卫思辰从凌天辰的怀里拉出,又亲热地扶住凌天辰的左边,卫思辰顺势扶在凌天辰的右边。
凌天辰只觉得怀里一空,心里也是一空,在他眼里,卫思辰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珍爱的宝贝,他刚刚失而复得,如何舍得她离开……
“义父,我们进府休息,好不好?”卫思辰柔声相劝,果然凌天辰听到她的声音,整个人一下子精神了许多,乐呵呵地点着头,一副任由卫思辰摆布的样子。
“来人,将他先关进王府大牢!”莫淮笑往府内走了两步,唤出刚刚避开的侍卫。
“不用!”卫思辰清澈的眸光,多了一丝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只听得她柔声道,“这是义父的犯人,自然交由散雪阁发落!”
那马车旁边本就站着刚刚赶来马车的人,见那些侍卫走过来,便挡在马车前不让他们靠近,这时候听到卫思辰的话,便理所当然地请那些侍卫退下。
“先将他带回去吧!”卫思辰望着来送礼的那队人,吩咐道。
马车内的福王爷眼中露出绝望之色来,满脸哀求地看着卫思辰,手死死地抠在马车门上,赶车的人冷漠地放下车帘,挡住了他那张肥胖丑陋的脸。
那些人像是一阵风,刮过了安王府的大门,瞬间走得看不见人影。
莫淮笑不免多看了两眼卫思辰,依旧放柔声音,好像在哄闹脾气的小孩子,“湉湉,你信不过我?”
“淮笑!”许久没有唤莫淮笑的名字,当这两字从心底蹦出来,利落地被说出口,卫思辰心里一时感慨万千,光洁的脸庞却依旧平静无波,只是浮出一抹浅浅的笑,“福王爷的党羽甚多,接下来肯定有人不顾死活来营救他,你是万金之躯,我如何能将你置于险地!”
卫思辰一番话说下来,莫淮笑满脸柔色,竟比吃了蜜糖还开心几分。
“我们扶皇叔进去吧!”莫淮笑殷勤地和卫思辰一起扶着凌天辰进了王府,直接往蓬莱苑和停云居的方向走去。
“今儿我回宫里去住,就让皇叔住我的院子!”
“这不妥……!”卫思辰满脸歉然,哪有客人来了,反而把主人逼走的道理……
莫淮笑便露出几分希冀之色来,他和卫思辰之间有莫大的裂痕,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会去别的女人那里,住客房也不成样子,那么,她愿不愿意让他,就留宿在她那里呢?
哪知,卫思辰脸上的歉然一闪而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凌天辰身上去了。
凌天辰这时候就像一个小孩子,乐呵呵地笑个不停,一手抱着瓦罐,一手牵着卫思辰不放。
卫思辰皱着眉头,将手探在凌天辰手腕上,眸光一闪,忍不住去看凌天辰的眼睛。
“淮笑,我想先和义父说说话!”卫思辰停在蓬莱苑的门口,目光直视莫淮笑。
莫淮笑讪讪地笑着道,“难得今儿好日子,皇叔也来了,你尽管和皇叔叙旧,我去前面招待宾客!”
“辛苦你了!”卫思辰听他言下之意,竟是要和宾客通宵畅饮,不由又加了一句,“别喝太多酒!”
莫淮笑脸色稍霁,点头,转身去了。
卫思辰扶着凌天辰进了院子,一路走进内室,果见千红瘫倒在地上,张着小嘴,睡得正酣。
“出来吧!”卫思辰懒洋洋地坐下,凌天辰也恢复了清醒的神智,笑眯眯地挨着卫思辰坐着,目光热切地望着她。
屋内似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