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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内力,没有恢复吧?”
阿汀浑身一下子笼罩着挥之不去的忧伤,“那药分量太足,那位制药的都没办法,夫人即使精通医理,看样子,在这上头也无能为力。”
“你天天守在她身边,你觉得她到底知不知道战事?”
“夫人眼中没有伤痛,甚至比生产前,还开朗了一些!”
莫淮笑闻言一喜,“你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事,立即来报我!”
阿汀答应着,专门出了门。
莫淮笑颓然地倒在大椅上,眼睛比黑暗的天空还要深邃几分。
自从卫思辰醒来,见到他,就如同见到洪水猛兽,不是显出受惊的样子,就是冷漠地别过头。
他摸不准到底怎么了,看卫思辰和天衣的样子,也不像是天衣将夏远庭的事情说了出来,可若是没说,为何卫思辰突然这么抗拒他?
除了对他,卫思辰对其他人都没有显出什么异样!她甚至主动地调养身体,主动地将两个孩子带在身边照顾,主动地关心周围的一切。
天色渐渐暗了,莫淮笑依旧仰躺在大椅上,他不吭声,门外的人也不敢进来点上灯。
卫思辰此时正和天衣一起逗弄着小孩,还没满月的孩子,又是早产,难得都白白胖胖,煞是可爱。
天衣将手伸到小孩肉嘟嘟的小脸蛋上,笑着按了一下,似乎觉得有趣,又孩子气地多按了几下。
小孩子撅起嘴,作势要哭,天衣在卫思辰责备的目光中,慌忙笨拙地将她抱起来,用手轻拍着哄。
院中的千红闻声,似乎准备进来,天衣冷冷地看她一眼,千红的脚步硬生生顿住,身子又缩了回去。
“想要取什么名没?”
卫思辰正被另一个孩子的小胖手捏住了一根指头,听到天衣的话,整个人瞬间有些恍惚。
天衣将小孩哄好了,也不放回摇篮里,就那样抱着重新坐下,任由小孩的手,胡乱在满头青丝上抓弄。
“要不,叫念庭,怀景?”天衣一边打量着卫思辰的神色,一边状似随意地瞥了一眼远远站在院中的千红。
“小念,小怀,名字不错!”卫思辰依次在两个孩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也不管孩子根本听不懂,笑眯眯道,“你们可要记着,是你们天姨帮你们取的名,以后有事找她,没事也找她!”
“你这臭丫头!”天衣拿手去戳卫思辰的脑袋,怀中的孩子嘟着嘴,用力在她头发上一拉扯,虽然小孩子没多大劲,天衣还是立即收敛住癫狂的性子,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抱怨道,“你看看,还是娘亲,我还没怎么着你,他就要护着了。”
卫思辰听到她的话,喜滋滋地笑起来,满脸身为人母的自豪。
阿汀袅袅行来,见到卫思辰和天衣两人笑得这么欢,便疾行两步,在摇篮边上蹲下,先看了眼两个孩子。
“我们说上几百个笑话,说的嘴皮都干了,夫人都吝于一笑,天衣姑娘真是好本事,让我家夫人如此开心!”
“阿汀姑娘客气了,不过是说些玩笑话!”天衣疏离而不失礼貌地轻笑着道。
“阿汀姐姐,你来得正好!”卫思辰俯身逗弄着小孩,声音漫不经心,却又不容抗拒,“我的两个孩子也没出生在皇宫,皇家取名那些繁复的过程就都省了吧,我已经给孩子想好了名字,劳烦天衣姐姐去禀了他吧!”
“好妹妹,快说给姐姐听听,是哪两个名字?”天衣似乎早料到会如此,笑容依旧,先夸赞起来,“素闻妹妹才思过人,你亲自取的名儿,那些迂腐的老头哪想的出来!”
“是念庭,怀景,哥哥叫念庭,妹妹叫怀景,阿汀姑娘觉得如何?”天衣笑着,眼睛看向阿汀。
阿汀脸上的笑容僵住,半晌没有说话。
卫思辰和天衣也不着急,笑眯眯地各自逗弄着面前的婴儿。
“既然夫人决定好名字了,不如写给我,我拿去给主子过目,如何?”阿汀低声道,声音有些颤,脸上多了一抹恍若要去英勇就义的决然。
卫思辰强压下心中的不忍,起身,伏案,大笔几挥,转身,将写好名字的纸,递交到阿汀手中。
阿汀站起来,面上优雅的笑容尤未散去,她离开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单,她的手,死死地抓着那张纸,身子往拿着纸的右边微微倾倒,似乎那纸,重逾千斤!
“你说,他会允,还是不允?”
卫思辰笑得有些苦涩,“他会允,我的孩子,他允也得允,不允也得允,我不过是看在他是孩子父亲的份上,告知一声罢了。”
天衣抱紧了怀中的小念庭,柔声道,“可怜的小念庭,为何会摊上这样一个父亲!”
“杯雪那边怎么样?”
“该安排的都安排的差不多了。”
“名字定下来,也该给孩子办满月酒了!”
“那……就那天?”
卫思辰重重地点头,笑得眼睛都溢出了泪,“就那天,多好的日子啊!”
天衣将孩子重新放回摇篮里,笑得妩媚妖娆。
阿汀重新回到蓬莱苑的时候,天衣已经走了。她站在门口,很是缓了一会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些怕天衣,怕她刀子般的目光,也怕她不羁的性子,更怕她疏离地说笑时周身那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刚刚去莫淮笑那,本以为又要迎来一场暴风雨,哪知莫淮笑温和地看过那张纸,提笔,郑重地将名字写到一张黄绸上,竟是一句话也没说。
阿汀生怕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见莫淮笑没有其他吩咐,拔腿便走。刚到门口,却被莫淮笑唤住,阿汀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强作镇定地转身,却不敢如同往常一般,大胆地直视莫淮笑的眼睛。
“该准备满月酒了,你给她说一下,三天后,准备回京吧!”
回京
辰夫人于初秋微凉时回京,安王府王妃带着一众姬妾,到京城外相迎。
当时有不少百姓夹道围观,有羡慕这位辰夫人身份尊贵的,有夸安王妃贤惠的,还有赞莫淮笑好福气的!
纤云满脸高贵雍容的笑容,被一众美人簇拥着,款款生姿,朝着卫思辰的马车走过去。
卫思辰回京本是件极秘密的事情,奈何她生下龙凤胎的消息传遍了京城,让纤云寝食难安,不惜重金买通了云翳山庄的下人,让他们帮忙留意卫思辰的行踪,这才及时地在京郊处将卫思辰截住,为她自己博得贤惠的美名!
哪知行到马车处,纤云和一众美人先是一愣!
谁能想到,赶车的,居然是一位少女,二八芳华,剪水双瞳,明媚丽容,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走过来的莺莺燕燕。
“汀总管!”
纤云银牙暗咬,面上却不敢丝毫懈怠,笑容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安王府前些日子总管莫名被换,那位一朝得宠的丫头也在汀总管进京后莫名消失,她如何敢去得罪伴了莫淮笑多年的阿汀。
“原来是王妃啊!”阿汀依着马车,美目生辉,瞥过纤云身后霎时规规矩矩的一群女人,“这么多人,可是出来游玩的?”
在阿汀的注视下,纤云竟说不出她其实是带着人来迎接卫思辰的。
阿汀只当她默认,依旧笑容明媚,“还请王妃恕罪,我们急着回京,就不陪着王妃玩耍了!”
纤云讪讪地带着人让开眼前的道路,手中的帕子几乎要被她揉碎。
马车极快地从她面前驶过,消失在官道上。
纤云委屈地落下泪来,身后的那些莺莺燕燕,却好似没看见似的,低声说着话,往她们华丽的马车走去。
“去找个地方,游玩一天吧!”
那些莺莺燕燕闻言一愣,却并没有提出异议,纤云松了口气。
她虽然被封为太子妃,可王府上下,不知是莫淮笑吩咐的,还是阿汀吩咐的,竟依旧一致称呼她为王妃,这还罢了,反正王府一时半会也找不出比她身份更高的人,可她这个太子妃,竟是个完完全全的摆设,该太子妃出席的场合,莫淮笑一次也没记起她,该太子妃管的事情,也没见总管来请示过她,除了头衔,她和王府里其他女人,并无两样!
府中姬妾从来未将她放在眼里过,今日要不是她们想见见卫思辰,势必不会听她之言,迎到京外。可如今,阿汀既然发话了,她就只能咬着牙,和这些女人在外面游玩一整天。
卫思辰并不知道纤云还在京郊闹了这么一出,两个孩子夜里哭闹不休,她一早昏昏沉沉被扶上马车,歪坐在软垫里,就沉沉睡着了。
一觉醒来,马车已经驶到了昔日的安王府,今日的太子府。
下了车,阿汀跟在卫思辰身后,奶娘抱着两个孩子,王府总管在门口三跪九叩,竟是带着一众下人,行了全礼。
“都起来吧!”卫思辰懒洋洋地轻声道。
总管站起来,殷勤地引路,竟是往莫淮笑的清心居走,卫思辰顿住脚步,微微蹙眉,一大群人噤若寒蝉,都不知哪里犯了这位主子的忌讳。
“夫人,清心居如今扩成两个院子,王爷处理公事时,不会扰了你的!”阿汀上前一步,站在卫思辰身旁,低声道。
卫思辰这才又迈开步子,总管松了口气,依旧带着卫思辰往清心居走。
清心居果真被改成一左一右两个院子,两个院子和云翳山庄的两个院子取名一样,依旧是停云居和蓬莱苑。
卫思辰见两个院子虽然毗邻,当中却还是隔着一道花墙,院中郁郁葱葱,花红柳绿,甚是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