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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他在北京已有了要好的女性朋友。”
叶熙不理他,一双眼怔怔注视着窗外。
薄颜开浑不在意她这样的小情绪,怡然自得的听着车厢里缓缓流出的悠扬音乐,手指在腿上击着节拍。
他爱叶熙吗?不,他只是感到有兴趣。像他这样的人,谈情太淡,心思太复杂,一定要爱人,那个人只会是他自己。
都市里有太多这样的男女,并不相爱,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紧紧联系在一起。
叶熙也曾问过薄颜开为什么一定要她,“我并不算漂亮。”
以前的叶熙,双眼明亮,皮肤白皙,或许还是出众的,可现在站在镜子前面,连自己都要感叹,这样一个女人是一无是处的。
薄颜开彼时正在电脑前玩纸牌,草草答一句“大菜吃多,偶尔也觉得清粥小米很不错。”
叶熙并没有不痛快,只是想不通,这样简单的理由就将她的生活掀起轩然大波。
那时他结束一局停下来回视她,嘴角微弯,波澜不兴的眼凝视着她,饶有兴味。
“你想听我说什么?”
那眼神不紧不慢的从她身上晃回来。
叶熙在他眼里真不漂亮,他什么妖娆女子没见过,他不缺女人,有钱有势,也不在乎女人跟着他是为了什么。或许会和叶熙在一起,只是一种感觉。呵,感情这种东西最悬,叶熙是已婚女子,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男人的阻碍,并不算大。
他不在意自己的手段,想要便要,这样的生活圆满的近似冷酷。
他父亲有两个儿子,他们这样的家庭,由来长幼有序。小时候父母与兄长在重庆,他跟着姥姥姥爷长大。老人对于孙子的溺爱是毋庸置疑的,这也养成了他后来的个性——阴沉,不折手段,冷酷的与父母亦不亲近。
他有过一段婚姻,没有感情基础,草草数年宣告终结,惨不忍睹。
夫妻?他弯起嘴角,仿佛那是一个异常讽刺的词。
薄颜开无意中开口要叶熙替她办生日,这样的想法突兀和突然。两个人生活并无多少交集,她不加入他的交际圈,除了偶尔夜晚肢体的亲密,实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参与他的生活。
叶熙停下手中动作略微讶异的看向他。她并不知道他哪天生日,甚至连他哪一年出生也搞不太清楚。很多时候,他们确确实实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三十六岁咯,不年轻了。”
他坐在沙发上感叹,叶熙垂了垂眸,他却仿佛兴致很高,看她的眼里亦熠熠生辉。
“你什么时候生日?”
她开口向他咨询,这问题叫薄颜开第一次当人面的一滞。微张着唇,显然有一些道不明的微妙。
他头一次遭遇女人直白的问他这些应该可以很容易获得的信息。他有些微妙的想,叶熙是有许多种方法知道的,他的秘书会很乐意告诉她,他的司机亦清清楚楚。
他第一次觉得,和叶熙的这种状况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焦躁。
他很快的回过神来,“六月初八,下个星期。”
这么一点微弱的不满像是被记在心头上,又像是很快的被人遗忘。
办公室里,傅学应靠在窗边抽烟,他不知道这是他今天上午的第几根烟,只知道,冲刺在口鼻里的烟圈可以叫他镇定、和平。
“我不知道你也有时间站在窗子边发呆。”
他无需抬头也知道说话的人是他新请的秘书,阮莜,阮莜是他公司挖角的人才,商场上打滚多年,成熟,老道,智慧与美貌并存。
她第一次见到他,为他的高薪聘请不为所动。
“对不起,我并不缺钱。”
她抽着烟,下巴尖锐。云雾缭绕里表情都看不清晰,他正略微惋惜,她却话锋一转“可是我喜欢你,乐意和你站在一条线上。”
峰回路转,是这般波折,都属命运安排给我们的补偿?
叶熙向来搞不懂农历时间,翻了日历,才知道六月初八就是三天后。
叶熙不怎么操心的在本市最有名的景扬楼定了酒席,样样挑最贵的点,隆重铺张,更显得没有心意
当天,薄颜开满脸悦色,高朋满座。
他牵着叶熙的手,见人脸上都挂着淡笑,正是春风得意。
此时陪着他站在傅学应面前,叶熙以为自己会难以面对,却不知,原来世上果真没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
她想,只要她愿意,甚至可以硬着头皮挤出两个笑容供人观赏。
“薄先生,寿比南山,保泰安康。”
傅学应的声音传来,像是在叶熙心上仍一颗石头。
“阮莜祝薄市长前途似锦,蒸蒸日上。”铮铮女声,清脆的敲进叶熙耳朵里,她抬起头,怔怔失神的看向她。
说话的人是阮莜,一袭银白流苏礼服,站在傅学应身边,完美的叫人发不出声来。
薄颜开视线移上阮莜,略一打量,客套道“傅兄有此佳人相伴,真叫人羡慕。”
话虽这样说,眼神却不经意掠回叶熙身上。
他以为叶熙该有什么出人意表的表现,可惜呀可惜,她面无表情,他如是感叹,像是错失了一场好戏。
傅学应神色冷淡,薄颜开却话里带笑,寒暄几句,就此别过,终于是无话可说。
转身时,叶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想到那一眼对上傅学应幽黑的瞳孔,那里面的凄冷、绝情叫她怢的一僵,几乎连滚带爬收回视线。
这样狼狈的一天,终于等到散席,结完账,叶熙快步出来,恰好看到傅学应为阮小姐关车门的场景。
叶熙脚下步子一怔,愣愣驻足远观。
心上像是爬满了酸涩的种子,只等在此仲夏夜晚的闷热空气中抽丝发芽。
喇叭一响,尖锐的拉回她的理智。
她收回目光,亦不允许自己再看一眼。
“你们为什么离婚?”
那夜,薄颜开追问她,似有无比好奇。
“我不能生孩子。”
她心力交瘁,倒在枕头上昏昏欲睡,一句话答完即刻睡去。
月光冷淡的穿过窗户透进来,带着几许沉默的悲凉。
薄颜开听到完全不属于他意料中的答案,脑子忽然有些混沌。他不能理解自己此时复杂的心情。脑海里只重复着她方才的那一句话,他觉得自己想必是醉了。
怎会有心情在这样的夜晚里考虑完全不必他忧心的问题?他睁着眼,房子里零星散落着月光,全都映入他深黑的眸底。
入耳是簌簌微风抖动窗前那棵老櫆树发出的声音,他竟然也觉得萧瑟。
他只是刚过了三十六岁,他觉得自己还很年轻。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辗转反侧的躺在床上不能入睡,只除了未离婚那段时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惨不忍睹的时光,女人歇斯底里仿佛是他大学时要上的必修课。每夜的无休止的争吵怒骂,互相厮杀,他当仁不让,她更加不屈不饶。到现在,他前妻仍会隔三差五打电话来揭他老底。
他冷笑,这就是婚姻么,男女相处一辈子的哲学?
他睥睨的笑出声,阻止心底那么一点点的遐想。
叶熙在他的笑声中不安稳的翻了一个身,又往床边靠了靠。几乎半个身体都悬在床外面。
无论怎样尺寸的床他们之间都能竖起一条鸿沟。
即使此时躺在一张单人床上,他想,她也总有办法和他隔开,划清界限。
叶熙在利物浦的索菲亚酒店大厅,刚与这次的客户谈完合同的细节。走道里穿梭着金发碧眼的欧洲人,空气里有徘徊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水味。她在此一呆数日,从参观工厂到谈判,再到终于签订合约,真是绞尽脑汁,筋疲力尽。可她只能在这样陌生的国度里才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她此时有满腔成功的喜悦,人生离她的目标越来越近,她连血液都兴奋起来。她偶尔也会怅然的想起那个明艳艳的女子,可没当那么想时,心又会如磐石一般坚毅起来。以前父亲总骂她牛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她此时已经撞在墙上了,可是身后哪里有退路呢!
她只能挺起胸膛一个人走下去,活到二十八岁,如果还不能知道生活只有靠自己的双手去换来,那是不是太可悲了一点?
她还来不及回忆往事,薄颜开的电话便已像催命符一样响彻屋际。
“什么时候回来?”
“这两天。”
“要我去接你?”
“我要直接把资料送回公司,也许还要开会。”叶熙拒绝,他无所谓的嗯了一声,简短的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翌日早晨飞回国,在北京转机。这个城市她生活了十年,一年四季灰蓝的天空都让人倍觉亲切熟悉。纪云大早等在机场外,她是做好了同叶熙深谈的准备,见到她万分焦急的敛着细眉,拉着她就上了车。
“你倒是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急死我是不是!傅学应他有女朋友了,但凡是他那个圈内的人都知道。”
叶熙沉默不语,纪云又继续道“他不像是这么高调的人,这一次行事很反常。你在电话里又讲的那么含糊,你要再不来我就要飞去你那了。”
“我们是真的完了。”
纪云张着口,好半天,“我不懂你们是怎么了,可是我知道你想和他在一起!”
叶熙抬头,错愕看她。半晌,她说“小云,你不会明白……”
“不明白又何妨?我只要你想清楚了,你想清楚了吗!”
纪云声音颤抖,狠狠等着她,眼圈泛红。这样激动的小云叫叶熙无法反驳,车停在陵森门口,纪云拉开车门,盯着叶熙下车。
“小云,我们走好不好?”叶熙神情尴尬,这里是陵森呐,是他的王国!
小云根本不清楚他们的事,可是这又要怎么和她讲呢?她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吵架,可是他们不是的,他们回不去了!这样纠缠,只是徒增他的烦恼吧。
叶熙断定傅学应并不愿意再见到自己。她今天一定又要给他添麻烦了,她苦笑,面对上小云期望的眼神,连一个笑都难挤出来。
“我找你们老板。”
“小姐,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