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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学应从来不和她说什么,儿子很孝顺,可母子俩又似乎并不亲近。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叫老人心里难受,此刻问出来心中的疑惑,更是怪罪,觉得必定是叶熙工作所以才不要孩子。
叶熙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张着嘴,就说了大实话。
“你说什么?”
傅母止了话,疑惑的望着她。
“妈,对不起,我不能生育……”
傅母愣在沙发上,五雷轰顶也不能够有现在的打击来的大。她只觉得一阵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
她怔怔的看向叶熙,这女人不能生育,怕和彩票中头奖的概率一样吧。她认识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就她的媳妇不能生孩子?!
脑袋里明明还糨糊一样理不清思绪,可胸中已有定论,这家,说什么是不能让儿子再坚持下去了。
她越是难以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内心里就越坚定。她的儿子不能和这个女人过下去,绝对不能!
傅学应忙的彻头彻尾,终于解决了所有问题,回到家里,没想到却是一场残酷的战争在等着他。
他有些颓然的看着叶熙,不可置信的眼神说明着他现在的心情。他沉默好一会,才转而笑着向母亲说,“妈,小熙向来喜欢把问题想得严重,咱们又不是没钱,现在医学这么先进,到哪不能治好呀,国内不行,我们就出国治。我的工厂里就有员工有这个病的,我问过情况,也不是不能治好。”
他安慰着母亲,心里却有一点一丝细微的凉意,慢慢的渗透,好似一点点细小的疼痛,却折磨在人心最脆弱的地方,难以忍受。
他安慰母亲的话不见有着他的坚决,傅母还想说什么,然而转念一想,岂又不是来日方长呢。她们那一辈子的人,年轻的时候也多受过婆婆的苛责,现在轮到自己的儿子娶了媳妇,她怎能没有积累一点手段。
她于是止了话,傅学应二话不说拉起叶熙就走。他脸沉得可怕,一双眼幽深,看着叶熙盛着凌人的愤怒。
车里叶熙坐在一边不说话,沉默的看着车窗外。傅学应浑身绷得死紧,蓄势待发的怒气磅礴的在身体里滋生,无可奈何又无处发泄。
这时车厢里响起悲凉的旋律,忧伤的唱着一首歌。歌声叫傅学应一怔,终于颓败的松散下去,无力松散开五指而再不复见强劲的弧度。
这是怎样的一种生活转折,那不是凌空的一道霹雳,而是叶熙仿佛叫他一次性尝够了春夏秋冬的所有表情。
他心底仿佛变的遥远的愤恨复又清晰起来,一点点的急躁不安,然而终是无计可施。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车厢里逼人的安静。
他仿佛终于认清,渐渐平静下来。
他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叶熙,我不懂,有时候我明明很了解你,可有时候,你的行为叫我完全无措。”
“叶熙,我不是你的神,我也有脾气,我也有情绪,你不能以那么高的标准要求我,一点都不顾及我的心情。”
“叶熙,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我们之间的感情。”
他喉间一涩,声音嘎然而止。他眼前仿佛掠过多年前的那个叶熙,春光盛放中朝他跑来,点滴的阳光在她发间跳跃,盈满了他鲜活的记忆。
而这样的记忆是不能释怀的。
他沉默注视她,他向来精湛的眼光竟无论如何猜不透这个本来应该是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女人。
叶熙她在想什么?
是啊,叶熙在想什么!她想起初中的时候,学校组织运动会,她被安排参跑百米冲刺。她很用心很用心的去跑,奈何枪声响起后,她却一直滞于人后。
她并非不努力,只是很多东西,先天不足,后天难免就发育不良。
叶熙觉得她是先天不足,后天亦无能。
她这辈子无法把自己放在和他并列的位置上啊,她很用力的去跑,可是她无法理直气壮的同他在一起,正如她无法搪塞过那个尖锐的问题。
他可以等她,或者牵着她的手一起跑,可是她难免会这样想,学应,如果没有她,可以跑的更远吧。
车停了,傅学应却不下车,叶熙看着他,那表情千变万化,最后都留滞在一张白嫩的脸上。
傅学应本能的就知道她此刻想要说什么,她想要道歉。
他此时突然觉得讽刺,这样的时候,她便又变的明明白白了!
他看着叶熙的表情,心下又划过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忍耐了一会,终于说“我工厂里还有一点事,处理完了就回来。”
语态平和,是真的有事情要做吧。
他的车消失在叶熙的视线中,摇摇荡荡,仿若翻江倒海。
“叶小姐,我有一点事情想和你谈谈。”
叶熙心里咯噔一声,没来由由脚底窜上一股凉意。领着包包出门,在约定的地点,忐忑的看见有个穿深色手工西装的男子背对着她,背影挺拔。
他说,有关于她父母的事情要跟她谈。是什么事情呢?叶熙有些无措和焦躁。爸爸妈妈早已出国,莫非还有什么?
莫非……
她犹犹豫豫的走上去,手里的皮包因紧张而不自然的收紧。
那男子若有所觉的转过身,英俊不凡的脸上看不出丝毫他的想法,就连上次见面的凌人气势也消逝不见。“叶小姐。”
他点头致意,气定神闲的就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示意她打开眼前的文件夹。
叶熙抓起文件夹,一页页翻过,等翻到最后一面,已经脸色惨白。
上面是什么,学经济的她再了解不过。
各项支出,各笔款项的流入,和一份详细的证人笔录。
叶熙的天塌了。
叶熙不能克制双手的抖动,回瞪着面前这个男人。
他要干什么?证据已经这么充足,他不应该要给她看,而是应该……应该直接让有关部门提起控诉的。
叶熙不敢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那些是她无法承受的近似于灭顶的灾难。
薄颜开似乎很满意目前达到的效果,眼角眸光一闪,单刀直入主题
“我想叶小姐对上面的内容已经看的十分清楚。令尊令堂的事,我也感到很震惊。”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薄颜开笑而不答
“这些都是薄某偶然间获得的,也就是说,仍有补救的机会。”
叶熙苦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为这个人接下来提出的要求而惶恐。
可是,不管什么要求她都不可以拒绝。那是关系到她的父母,关系到他们啊!
她鼓起最后一丝勇气,强迫自己看着眼前这个人。然而,此时她应该如何表态?
要不要像电视剧里那样,告诉他,求求你,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保守秘密,只要你不说出去。
好在,在叶熙还在犯难怎么开口的时候薄颜开已经替他解决了这一难题。
“我喜欢你,希望你能陪我一阵子。”
“好。”
薄颜开眼底划过一丝讶异,却迅速的被掩盖。
“看来我们合作很愉快,叶小姐果然是爽快的人。”
他站起来,走到叶熙面前。
他高大的身影遮去了她眼前大部分的光线。他说
“那么傅学应你要怎么办?当然,如果你想就这么瞒着他我并不会有什么意见。”
他声音愉快,愉悦的眼神里却难掩那一丝看戏的神态。
是呀,学应要怎么办!叶熙拧紧衣角,耳朵里薄颜开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学应要怎么办呀,她怎么能那么对他?!
叶熙仿佛看到了绝望,如何不能叫人绝望呢。山穷水尽,她终于还是不能和他在一起。
五点十分,叶熙抱着腿坐在沙发上,仿佛在一分钟一分钟数着最后的时光流过。
外面天将黑未黑,叶熙不得不遣词造句,运用她所有的想象,描绘那即将出现的场景。
她该要怎么对他说?他又会作何反应?
傅学应开锁进门,对端坐在沙发上的叶熙感到诧异,她穿着整齐,脚下甚至还未脱去外出时才穿的高跟鞋。
傅学应走过去,半带着笑问她“今天又去哪里晃了一天?”
他一面松着领带,一面往沙发上一坐。
他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带着一丝倦容的脸上仍停有笑容。
他全无防备,所以才会在叶熙说出要离开的话时浑身一颤,脸上全然是措手不及的伤痛。他仿佛感到被最亲近的人捅了一刀,伤口涓涓的流着血。
傅学应许久才找到声音,问她
“小熙,你这是在开玩笑吗,我说过不要再对我说这样的话……”
他语气乍听平淡,然而平静里却始现狂澜。
他盯住她,上下打量着的目光仿佛要将她逼回原型,看清她到底是什么妖怪。
他脸上毫无血色,惨白,冷清的,全身的精力仿佛都焦在一双眼里,而那双眼此时正分毫不差的凌迟叶熙。
“你以为我会放你不明不白的再走一次?”他唇边带着讥讽,惊涛骇浪的目光已经收起。此时的他仿佛一只刺猬,仓惶的要面对伤害他的人。
他亦有他的脆弱,也有底线,爱情不是当真肆无忌惮,她如要再触,那么后果也只有她自己承受。
“学应,对不起。”
“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他大喝道,目光骇人。
“……”
“你走吧!”他眼已清冷,如若还有什么,那么也只剩下一点迷茫,一点想不通,和一点对长久以来付出的不甘。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心底的感情全部冷冻,不,冷冻不足以形容这一切,它们是在一点一滴的流失。
他还爱这个女人吗?
面对已经人去楼空的屋宇,他疲惫的闭上眼。
爱吗?爱情真是沉重。他已经不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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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本卷的最后一章,下一卷起,会是全新的转折和发展。
小说里的这些人,秦、蒋、傅、叶甚至徐都努力,执着,可惜是否爱就会在一起,是否在一起就会白头到老?爱情往往都是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