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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毅回过神,徐昕已经离线,对话框上留着一句晚安。
元旦这天,傅学应厂里元旦联欢,顺便庆祝分厂成立。他包下酒店的一层,叶熙是老板的妻子,自然出席。
叶熙和傅学应早早的就到了现场,叶熙的交际能力顶强,不一会儿已和大伙混得热熟。她站在傅学应身边,正和程玺说笑,程玺忽然看了眼会场,问“秦睦怎么还没有来?”
叶熙听过秦睦的名字,见面倒是第一次。秦睦姗姗来迟,走进来的时候很多员工已经为过去打招呼,看来人缘不错。
她不一会儿看到他们,正要走过来。叶熙看着她,竟然觉得有点眼熟。秦睦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心下一怔,仍是走过去打招呼。
“这可是老板娘吧?”
她声音细细的,听上去像动人的旋律。叶熙说不出什么原因,就感觉这个女子看上去柔柔弱弱,可是她同她说话,她却总防备的带上一层隔阂。
叶熙有些不解,“我看着秦小姐就觉得眼熟,说不定以前在哪见过。”
秦睦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笑意,“秦睦长得太大众了,所以才觉得眼熟吧。”
叶熙一惊,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她想要解释,那边程玺叫秦睦,秦睦朝她一笑便走开了。叶熙看着她的背影,她后来问傅学应,她丈夫只说太多心了,“秦睦性格就是那样,不十分活泼,可能你们性格不投,你才有那种感觉。”
转眼一个月,傅学应又要飞去广州。叶熙到机场送他,只觉得两个人分别一次比一次冷淡。
徐昕和蒋毅合谋着新的生意,时值涌起一股炒房热,商人和政府合谋,把某地的房价烘托起来,连带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
徐昕计划房地产开发,看地皮拉工程,消失了好一阵子。蒋毅倒是比较简单,只收拢了大批资金,准备当个职业炒房人。
用他的话“我不贪心,不像徐昕,费那么大工程,自己上山下海的跑,生活全都耽误了。我只管捂着几套房子,等着它们升值。”
他所谓的几套,自然是极其谦虚的讲法。叶熙也在蒋毅看中的地段挑了一套房子,按蒋毅的可靠消息,此处以后要通地铁,交通极其方便,房价必定猛涨。
老板一走,叶熙这个秘书可就忙了起来,大事小事报备给徐昕,好方便他远程操控。
“小熙,你这两天过来一趟,这边事情太多……”
叶熙晚上在电话里告诉傅学应她要去江西出差。傅学应倒没说什么,“自己注意好天气,多带几件衣服。”
这是傅学应的原话,语气里多少带着点担心、怜惜的意味。他们是夫妻啊,叶熙想着,连日来的阴郁一洒而光。
“老公,你觉不觉得我们最近交流都少了,我都觉得好久没有好好跟你说过话了。”
叶熙的声音甜甜腻腻,撒着娇似的。“老公,你是不是不高兴我工作这么忙……”傅学应刚想讲话,叶熙的声音又传来,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语气。
“可是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啊,我从小就喜欢商,跟着妈妈上班从来没有吵闹过,看着妈妈在办公室里挥斥方遒,我觉得我以后也会是那样子的。那些叔叔伯伯都说我像我母亲,以后一定青出于蓝。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只是喜欢这一行,单纯的喜欢噢。也许做不出什么业绩,可是投入进去的感觉就很好了……”
傅学应喉间一滞,叶熙的心情他不明白,可是叶熙的语气打动他。他动容着,从小到大他学习什么,勤奋什么,从来都目标明确,那些目标不是因为他喜欢事情本身,而是他需要这些目标可以给他带来的结果。
他考名校,努力学习,无非是日后可以让他的家人生活优渥。但叶熙却是相反的,她家境好,做什么都是凭兴趣,她会学商也是因为兴趣吧,当然不可能是他们这些平常人认为的它可以赚钱。傅学应的心态已然带着些自嘲。他突然觉得,如果叶熙的兴趣在历史,她会毫不犹豫的去读那几乎没有任何前途的文史专业的。
傅学应喉咙里一阵一阵的苦,当他终于平静下来,用着平和的语气告诉她“没有,你多想了。”时,他只觉得一颗心在迅速的往下沉,沉入无边的黑暗里。
叶熙一到江西,就被徐昕指挥着东奔西跑,陀螺一样忙个不停。徐昕这人有点洁癖,就是去工地上,也能纤尘不染。
叶熙看着他白长裤,深蓝衬衫,上头一点灰也没有。再反观自己,叶熙慰叹。
“怎么能这么干净!”
徐昕回过头,嘴角噙着一抹潇洒的笑。徐昕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看的男人,撇开他的奸诈不谈,绝对是女性杀手这一类的。
偏偏,他身边女人都呆不常,来来去去,叶熙认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任了。蒋毅就常说,此人最是翻脸无情,不能得罪。
司机车开的平稳,徐昕闭着目,叶熙低头拨弄手机,给傅学应发了条短信。傅学应好一会才回他,“刚在开会,在江西还好吧?”
叶熙正要回复,徐昕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上传来,“马上到了。”
叶熙在江西一呆就是十几天,等她跟徐昕返回北京,已经接进年关了。傅学应在机场看到她时,徐昕已经和前来接他的女朋友一起走了。
叶熙觉得好多天没有看到傅学应,算算也快一个月了吧。傅学应下巴有青青的胡渣,穿着深灰的大衣,在人群中是那么突出,叶熙一眼就能找出他来。
叶熙拖着行李朝他快步走去,傅学应又瘦了呢,她圈着他的腰,以自己的手丈量着。
“老鼠,累了吧,先去吃点东西?”
叶熙摇头,最后他们还是把车停在一家饭馆前。傅学应搭着她的肩走进去,店里人不多,这家店他们以前常来,在傅学应来不及做饭的时候。
这两年他们一吃吃饭的时间很少,这里来的就更少。
叶熙巡视着,才发现店内已经重新装修,服务生早不知换了第几批。
叶熙隐隐有些失望,总觉得如今的大厅奢华有余却不如原先温馨。
傅学应低头研究着菜单,偶尔抬起头来询问她的意见。半晌,服务员拿着点好的菜单下去,傅学应靠在沙发上,眉宇间带着疲倦。叶熙有些心疼,出声叫他,朝着他说着这次出差的见闻。
傅学应回神,许久问她一句
“什么?”
叶熙这才知道,他的老公走神了,她略略失望,两个人就沉默了。
叶熙发现傅学应在她面前神游的次数越来越多,已达频繁的程度。叶熙也意识到,她的家庭生活已经陷入一种恶性循环,急需补救。
她试图推掉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应酬,赶在六点以前回家。傅学应还没有回来,叶熙照着从书店里买回来的菜谱,按部就班的烹饪。
厨房里传出阵阵菜香,傅学应推开门就闻到了,一阵诧异。他走进厨房,就看到他们家的懒老鼠在厨房里手忙脚乱。
叶熙做饭做的入迷,一熄火端着热腾腾的菜出来,才发现傅学应在她身后站了不知多久,嘴角往上翘着,有她许久没有见到的笑容。
“老公,吃饭!”叶熙声音甜腻腻,傅学应好学生一样端坐在饭桌前,等着他妻子给他发放碗筷。
他筷子动的勤,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心下有一种酸涩的东西,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吃到叶熙做的饭菜,原来吃饭也可以这样感动,他感叹着,竟是这般滋味啊。
叶熙默默,神色间有得意。
可惜好景不常,用蒋毅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蒋毅批评她“自私,真真的自私,我要娶了你这种女人,一定休掉!”
叶熙心下怔然,却怀着一种可恶的侥幸心态。他们最近关系已经不错,再说了,傅学应自己不也挺忙,他们以后有十年、二十年,不在乎这几顿晚饭。
蒋毅对她的说辞很不已为难,蒋毅甚至有时候会把责任怪罪在徐昕身上,说他“虐待工人!”
徐昕倒是浑不介意,只平淡问他一句
“你应酬赵小姐同不同去?”
赵小姐是蒋毅的秘书,蒋毅被他这么一问,话便哽在喉间,自是灰溜溜的走了。
傅学应对于这种情形是痛恨的,可他忍耐着,他这样的青年最擅长忍耐,忍耐似乎已经是他性格里最可贵的特质。
然而所有的忍耐都是可以被激化的,当叶熙喝的醉醺醺的被人送回来时,傅学应算是冰山爆发了。
叶熙半夜里吐了一地,他照顾她,收拾残局,等一切料理妥当,窗外已经微红,有不温不火的阳光远远的洒进来。
他坐在一旁,神情迷茫。这就是他的生活吗?他需要的生活?
他苦笑着,自然不是,没有哪一个男人能承受这样的家庭生活。他思索着,觉得对叶熙的爱都迷茫了,像是走入死胡同又像是瘫在海滩上濒死的鱼。
叶熙在一阵口干舌燥中清醒,这个时候傅学应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好似不带一丝感情,炸的叶熙头疼欲裂。
“叶熙,你这是第几次醉酒回来?叶熙,你还想不想过下去!”
这是傅学应对她说过最严厉的话,叶熙怔怔的看着他,以一种难解的表情,她的视线从清晰到迷茫,然后在逐渐清晰。
最后她发现傅学应已经离去,清晨的空气那样冷,冷的她呼吸都有些畏惧起来。
叶熙忽然有些累了,没完没了的大小饭局,男人们用期盼的眼神看她喝下一杯杯酒,然后露出欣喜的表情。这期间再没有蒋毅帮她,上司徐昕也只是端坐在一旁。他是个标准的商人,生意场上的事从来就是这样,中国的酒桌文化博大精深,做他们这行,谁不会喝酒?谁敬的酒你能不喝?
叶熙试图和傅学应和好,可傅学应已然不再信任他,人往往是这样,尤其是他们这种性格刚强的人。他自认为给过叶熙许多次机会,在他眼中,叶熙已然死不悔改。
叶熙原先是死不悔改,而现在终于迷途知返,然而已没有了机会。
叶熙像无头苍蝇,再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