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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蕊来了后第一句话就是数落她娘,“鸢姐姐,你说我娘那人怎么那样啊!”
“小姑姑也是担心你嘛,好了好了,既然来了就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
“我也不想想啊!鸢姐姐啊,你要是换做我肯定早疯了,哎,我就不信我不嫁她给我选的人就嫁不出去了。”
安鸢把其他人都遣了出去,低声问道,“小姑姑就只有你和小恺两个,婚事上自然是挑了又挑的,就没一个满意的?”
“啊呸,我娘挑女婿看的就是家里有没有钱,有多少钱,能不能挣钱。”
“自然得有钱才能养活你啊!好了别气了,来喝碗酸梅汁解解渴。”安鸢一边讲酸梅汁递过去,一边想着怎么开口。
上次周蕊来看她的时候无意中透露出她其实知道濮阳安鸢很多秘密的,比如说,她知道安鸢心里喜欢的是其他人,至于她知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四王爷安鸢就得再查探下了。若是她知道,那安鸢的计划就容易多了。
喝了酸梅汤,周蕊擦了嘴大大咧咧地往榻上一趟,端了盛葡萄的盘子吃起来,“鸢姐姐,你今儿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啊?一定不只是想救我出苦海那么简单!”
安鸢倒也不否认,“小蕊,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来看我的时候说过的话?”
“什么话?”
“你不是说过,当初我能狠一狠心就不必嫁过来的话,还有,韩江那里。”
周蕊吃葡萄的动作停了下,“鸢姐姐,你该不会是现在想通了吧?我就说今天看你不大对劲呢,你又见过四王爷了?他怎么说?”
原来周蕊果然是知道的,安鸢放下心来,“四王爷哪儿是那么容易见的啊,好了还是说你吧,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中意的?你若不好意思跟小姑姑说那你跟我说,我帮你。”
周蕊抿了抿嘴唇装听不到,继续吃葡萄。
☆、出事了
没两日便传出了韩江和周蕊定亲的消息,婚期排在了秋天。安鸢心底松了口气,她到底为四王爷做了件事情。
周蕊来了韩家没两天就和韩江订了亲,不得不让人怀疑安鸢在其中是起了什么作用。韩溏这支已经是跟了八王爷的,而三老太太那边在外人看来倾向不明,不知道这周家和韩家突然的联姻是不是代表着什么。老太太和大太太、二太太都明里暗里地把安鸢叫去问了几句,安鸢一概以不知道答了。
安鸢本以为在这件婚事上最激动的应该属韩溏,可没想到他倒是最冷静的,连问都没问过。安鸢心里没底,在吃饭的时候主动提了提,韩溏恩了声让她自己准备贺礼就好,再不说其他。
韩家没什么异议了,四王爷倒是就这婚事给了安鸢个彩头,并约了秋天二人再去山里。有了盼头,在韩家的日子安鸢倒不觉得有多难过了。
无所事事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立了秋衿哥儿上宗学去了,更无聊的安鸢便整日里窝在厨房研究各种点心面食,顺便试验做些现代的吃食。
一日午后,安鸢正在试吃刚出笼的小点心,于妈突然跌跌撞撞跑进厨房凑近她道,“二奶奶,濮阳家出事了。”
“什么?走回屋说,”回了屋安鸢将人都遣了出去,又派了芙蓉守着门口才道,“于妈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仆妇也说不好,只是方才周大小姐派丫鬟来找仆妇传了个话,让仆妇这么告诉二奶奶。”
小蕊派来的人?她不是在家里吗?什么时候又去濮阳家了?安鸢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转来转去,想不通小蕊为什么派个丫鬟来又不说明到底是什么事儿。难道是她不方便说的,或者是她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还是说情况太紧急她来不及交代丫鬟?不应该啊,若濮阳家出了事韩家不可能没动作,韩溏也不会一声都不吭的。
始终想不通是为什么,安鸢思量了下决定派于妈走一趟,“于妈,去把刚出锅的点心装一些,再拿上一些药材,你亲自回趟濮阳府,就说是我派你回去请安的,问问老太爷的痰症好些了没有。你机灵着点,打听清楚了马上回来。”
于妈从未见安鸢的神色这么严肃,应了声是急急走了。
从日中等到月亮初升于妈还没回来,按理说于妈晓得轻重,知道安鸢等着呢,打听到了消息就会马上回来的啊。这天都黑了她还没回来,难不成濮阳家真是出事了?
夜已透凉,木棉拿了件披风给倚门翘盼的安鸢,“二奶奶进屋里等吧,说不定是看天色太晚了留她在那边住一晚呢!”
“于妈知道我等着,不会的!”安鸢心里烦,将那披风扯下来又丢到椅子上,“木棉,你说濮阳家会出什么事?小蕊那话是个什么意思?”
“濮阳家家大业大能出什么事?再说了,若濮阳家真出什么事的话二爷岂不早来找二奶奶了?”
“韩溏?”安鸢想了想猛地一拍桌子,“对啊,以往这时候韩溏早回来吃饭了,可今儿到现在还没来,难不成是真出事了?木棉,你快让人去前边问问看二爷回来了没有?快去!”
木棉看她那着急的样子知道劝也没用,只得找了莲子去前边问,过了会儿锥儿回话说二爷半下午的时候跟着老爷走了,不知上哪儿去了。
不知道是站久了还是吓的,安鸢跌坐在椅子上手脚微抖。韩楠把韩溏带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下人们又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一定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的事情。难道是和八王爷有关?
八王爷?韩家?濮阳家?四王爷?安鸢越想脸色越黑,就差点哭出来。
直到戌末,外边才道,“二奶奶,于妈回来了。”
“快,快让她进来,”等于妈一进门,安鸢就忙拉着她,“于妈你怎么才回来,濮阳家是不是出事了?”
“二奶奶啊,”于妈一下哭出来,跪在她脚边道,“仆妇说了二奶奶可别着急。”
“好好好,我不急,你快说啊,你快说!”
“仆妇去的时候倒没什么异常,老太太听说二奶奶派仆妇回去问安,还专门把仆妇叫去问了二奶奶身子可好些了,还说了好一会儿话又留了饭,仆妇知道二奶奶在家里担心着就辞了饭要回来,哪知刚出二门就见外面乱糟糟的,听说是家里的铺子被封了,老爷也被官府的拿了。”
安鸢急道,“那老太太和老太爷也知道了?老太爷那病刚好点,可受不了吓!”
“这点太太也是知道的,当即警告下人不准把这事儿告诉后面老太太和老太爷,又急急忙忙让涵大少爷去找文二爷和二老太爷想法子去了。”
“这佘六娘关键时刻倒是会办事!”安鸢松了口气,让于妈先下去吃了饭歇着。
幸好,幸好只是封铺子抓人那么简单。濮阳安鸢知道濮阳明烨在商场一向是广结朋友,若只是因为店铺的问题倒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一些买卖纠纷吧,过几天找个人使点钱就好了。
其实安鸢对那个所谓的娘家本就没多少感情,自打上次木棉被伤那事儿后,她对濮阳家更是没什么想法,若不是那好歹是她名义上的娘家,她一定早把他们列入往来黑名单了。她这次之所以这么急完全是因为濮阳老太太和濮阳老太爷。在濮阳安鸢留给她的记忆里,若不是因为这两个老人的庇护,她怎么能好好的长大嫁人呢!所以现在就算濮阳安鸢不在了,她也得替她照顾好二位老人,让他们安度万年。
想通了,安鸢才发觉好饿,忙让木棉上了饭几下吃了。刚准备上床睡觉外面就报韩溏回来了,安鸢见怪不怪,在梳妆台前边梳头发边道,“二爷这么晚了还过来?”
韩溏在她身后站了好一会儿,突然俯□子从后边抱住她,什么话也没说。安鸢觉得奇怪,不禁自镜中多看了他两眼,竟见他眉角似有血痕,“二爷你这脸是怎么啦?芙蓉,快把那药箱拿来。”
那伤口有点像是碰伤的,安鸢给他擦了药才道,“二爷打架了?又跟谁争风吃醋啊?难得啊,冲冠一怒为红颜。”
“哈哈,”韩溏突然笑了,“是啊,冲冠一怒为红颜!”说完头也不回出了门,落寞的背影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中。安鸢翻个白眼滚上床,让木棉去收拾那药箱。
☆、四王爷
哪知道,本以为已经没事的安鸢第二天一大早就收到了大太太病了的消息,她急忙过去探病,见大太太双目红肿躺在床上,李氏和韩湖都守在床边。
安鸢有点不知所措,“大太太这是怎么了?昨儿还好好的呢!”
李氏瞟了安鸢一眼,道,“褍哥儿大概快醒了,我去看看他。”
韩湖点点头挥手把其他人都一起遣了出去,安鸢看着更奇怪了,坐到床边拉了大太太的手道,“姑姑怎么啦,前儿见着还好好的呢!湖哥,大夫来看过了吗,怎么说?”
“哎,”韩湖摇摇头又叹口气,“安鸢啊,湖哥跟你说点事儿,你只听着就好。你是嫁出来的女儿,娘家就算有什么事儿也牵扯不到你,你放宽心好好呆着。”
听韩湖这么一说大太太又哭起来,安鸢忙拿帕子给她擦了眼泪道,“湖哥你可别吓我,若你要说的是濮阳家封铺子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大太太也别太着急,濮阳家铺子这么多,难免有那不会做事的掌柜伙计得罪人的,等过两天就没事了。”
“安鸢啊,这次不止是封铺子这么简单啊!”大太太挣扎着让安鸢扶她起来在床头靠着,边哭边道,“你爹现在可还没消息呢,只怕。”
“这铺子出了事儿,衙门自然得找东家,爹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