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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的言情小说,郎情妾意下自然是有了生死相许的誓言。只可惜没多久老皇帝病重,邻国大军压境妄图趁火打劫,圣祖皇帝在老太后的主持下于灵前继位,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娶了兵马大元帅司马长空的嫡长女司马嫣为后。
那段岁月安鸢想想都觉得圣祖皇帝不容易,外有敌军压境,内有旧臣掣肘,前边是催粮饷的催银子的,后宫则是催命的。老太后有旨,必须让她尽快抱上重孙子,皇室的江山在这风雨飘摇中更得有继承人。
三年,三年后敌军打退了,朝堂肃清了,后宫也有了嫡长子,只可惜皇后为了生下嫡子难产而死。
终于能好好静一静了,圣祖却发现身边异常冷清,那个在深夜默默给他送衣裳的皇后不见了,那个在他饿的时候亲手捧上一碗粥的皇后不见了,最最重要的是,那个在他身边默默支持他让他能够坚持下来的皇后不见了。
皇后灵柩前,圣祖皇帝哀痛欲绝粒米不进,一个大胆的宫女拿了食盒进去,片刻后屋里想起瓷碗坠地的声音。侍卫们忙要进去护驾,国舅爷司马风拦住了他们,“都在这里呆着,皇上要单独静静。”
圣祖没想到,皇后虽走了,却给他送来了另一个女人——绣娘玉罗春。
他本想扑过去,扑过去紧紧抱住那个他日思夜想的玉罗春,可临阵他又退缩了。
“四郎,”玉罗春双手缠在圣祖皇帝腰间,头埋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呢喃,“三年前我不放心你,辞了绣坊的活儿孤身一人到了京城,那日正好是皇帝赢取皇后进宫的正日子。四郎,你是没看到,整个京城都挂着大红灯笼,到处都是穿着补服的官老爷和着皂衣的捕快,远远地我看见了皇后娘娘乘坐的凤辇,宝马香车真真是让人羡慕,心想将来我和四郎成亲不知会是怎生模样。四郎走的时候只留了个玉佩做信物,我打听来打听去也没打听到你,就先到锦绣坊安了身,也合该我和四郎有缘,几个月后竟让我碰到了春喜,她陪着一个贵夫人来看绣品,说是很喜欢我绣的海棠。春喜你还记得吧?就是你下江南时带的那个丫鬟,后来被你指给了身边的护卫。”
“春儿。”
玉罗春换了个位置,摸着他的心口继续道,“我和那贵夫人越聊越投机,但怎生都不会想到我们爱的竟然也是同一个男人。她说她相公整天忧心事务食不下咽,我就把做四郎爱吃的酒酿圆子的法子告诉了她。她说她相公好像不大喜欢她,总是对她淡淡的,我就把我和四郎的相处之道讲给她听。四郎,你猜后来怎么着?你一定猜不到,后来啊她相公已经离不开她了,除了忧心俗事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是跟她在一起度过的。”
圣祖皇帝长舒口气搂紧玉罗春,泪水顺着眼角落下,正好滴在玉罗春手上。
玉罗春像被烫到似的,眼眶泛红猛然推开圣祖皇帝,摸着紫檀木凤棺道,“皇后娘娘,多谢你这三年来给了我容身之处,今儿我终于见到了四郎,只可惜,我的四郎今儿也随着你一块儿去了。”
“春儿,你在胡说什么!”
“皇上请恕民妇失礼了,民妇当日进京寻夫遇到皇后娘娘,这几年得亏她的关照才在这京城里活了下来,虽说民妇的夫君已经不在了,但民妇仍不敢忘皇后娘娘大恩,特地过来给娘娘磕三个头,送送娘娘。”
说完玉罗春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渗出血来,圣祖皇帝拉住想走的她,“春儿,嫣儿已经不在了,连你也要离开朕?”
“朕?皇上你认错人了,民妇的夫君叫四郎,请皇上放手,不要亵渎死人。”
“春儿,你孤身一个弱女子能去哪儿?”
“民妇已经想好了,这几年做秀活儿攒的加上皇后娘娘赏的,足够回江南开个绣坊度日。皇上知道,我玉罗春在江南也是鼎鼎有名的绣娘,不怕养活不了自己。”
安鸢说到此处叹口气,吸了吸鼻子实在是再也说不下去。
☆、树林密会
她背后同时传来声叹息,虽微不可闻但她仍是敏感地听到了。木棉往安鸢身后看了看,起身行了个礼就退到了树林深处看不到的地方。
安鸢知道她等的那个人来了,看来事情果然如她猜想般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照着三老太太和周蕊话里透出的意思,濮阳安鸢在出嫁前一定是和人有过私情的,那人如果不是韩江,也一定是一个比韩江更强的人。但是濮阳安鸢这个宅女自小被养在后宅,能见到的非本家男人除了韩家的亲戚外,还会有谁呢?
而且,濮阳安鸢的匆忙出嫁绝不可能只是韩老太太和濮阳明烨两个人的决定,除了两大家族的共同利益之外,濮阳安鸢本身的意愿也是促成这桩婚事的关键。只是濮阳安鸢若是真的有心于那人,又为何会心甘情愿嫁给韩溏?
为了求证,安鸢在临来之前安鸢借此试探过木棉,从她的话里行间透露出她显然是知道那个人是谁的。因此安鸢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她要引蛇出洞。若那男人是因为她身在韩家而不得见,那那男人若知道她借着巡查田地的名义出来了说不定会跟过来。
只是安鸢没想到,那个男人会来得这么快。
身后响起落叶悉悉索索的声音,安鸢知道那个男人在向她走来。她双手紧紧抓着长裙,想见又不敢见,怕一回头她就再也没了退路。
“你这脾气倒是跟那玉罗春一模一样,天底下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东西,可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男人的声音沉稳、不疾不徐、沙哑中带着点磁性,能一下抓住人的心。
安鸢突然莫名其妙地红了双眼,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滴在落叶上,心里痛得都快没办法呼吸。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苦笑,庆幸她好在还留着些濮阳安鸢的情感在体内,苦笑这点反应于她不过是徒劳。
男人又叹了口气,轻声道,“何苦呢!”
是啊,她何苦在这里哭呢,她做这一切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在个男人面前哭哭啼啼以博得怜悯的。安鸢拿袖子擦干泪水,又整理了下妆容才转身望去,男人三十来岁,紫色锦袍下的身板看起来比较单薄,嘴角轻翘勾起一抹浅笑,只是双目中浓浓的无可奈何出卖了他,纵使强颜欢笑,眼神却是藏不掉的。
安鸢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仍勾不出濮阳安鸢的记忆,猜不到他是谁她只能装聋作哑。
等了会儿,男人先道,“天快黑了还不回去,小心一会儿狼把你拖去。”
“拖去就拖去,”安鸢白他一眼扭身在石头上坐了,觉得话里的撒娇意味不符合她的性子,又道,“反正我活在这世上只会碍了别人的眼。”
男子咳嗽了声,过了会儿道,“走吧,回去吧,你说过,你自己选择的路就不会后悔。”
呼呼,安鸢银牙紧咬好容易忍住一肚子的窝囊气。不禁想这男人难道不是濮阳安鸢有私情的那个?所以才会这般状若无事地跟她闲扯?按理来说不会啊,若不是因为和濮阳安鸢有关系,谁大热天的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安鸢等了会儿再没听到声,一咬牙一跺脚气呼呼地回了庄子,连晚饭都没吃就歇了。幸好庄子下面有个小荷塘,木棉让人去摘了荷叶和莲子来熬了粥端进去。
“不吃,拿走!”安鸢一翻身脸朝里躺了,嘟着嘴还在愤愤不平。她这么一个大美女在面前,那男人怎么能只说那点干巴巴的话?
木棉倒像是见怪不怪,将粥碗搁到一边,拿了扇子给她打扇,“又生四王爷气了?”
安鸢被‘四王爷’三字吓得腿脚抽了抽,待确定没听错忙一咕噜爬起来,“我,我哪儿有。四王爷是多尊贵的人啊,我一个平民老百姓敢么?”
“哎,”木棉重重叹口气,竟拉了安鸢的手道,“大小姐,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你性子柔顺,不仅是对身边人,就是对我们下人都是极好的,只是你太执拗,行事又全凭心意,一旦做了决定就是一条道走到黑的,这才有了今天两难的处境。当初韩老太太和三老太太同时帮溏二爷和江大爷提亲,老爷知道他们身后代表的就是四王爷和八王爷,不管是把你嫁给他们中的谁相当于把濮阳家推到了夺嫡的路上,老爷拿不定主意来问你的意思,奴婢以为你会求了四王爷娶你的,毕竟你们这几年的情分在那里,哪知你竟许了溏二爷的婚事!大小姐,这么久了奴婢心里一直有句话想问,那晚四王爷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要如此?”
“四王爷?”安鸢懵懂地眨了眨眼睛,又摇了摇头。
韩家虽已退出官场但在商场和旧友门生中的影响力仍不可小觑,赵姨娘的堂姐是八王爷的庶妃,之前韩溏独宠赵姨娘,因此和八王爷有所牵连倒是说得通的。而韩江和四王爷是表兄弟,走在一起就更是意料之中的了。
除了韩家,还有一个家族能和濮阳家平分秋色,那就是濮阳家。可两位王爷为什么是通过韩家来争取濮阳家呢,难道他们自己不能娶濮阳安鸢这个嫡长女?
真费脑筋!安鸢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表示无发理解,冲桌上的荷叶莲子粥点了点下巴,木棉忙给她端过去。
几口喝了粥,安鸢仍觉得心里烦闷浑身不自在,又把窗户打开,带着泥土腥味的凉风袭来她头脑顿时清醒不少,心情也好了几分。
“木棉你去睡吧,我一个人坐会儿,等凉快我自去睡去。”
木棉知道她的脾气,只是将床给她铺好就回隔壁歇了。庄子里不如府中有外塌,好在隔得近,安鸢若是声音大点她在那边还是听得见的。
安鸢现在住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