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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尉迟婉晴,长安低垂了眸子在心中默了默,初见她时,自己也曾有一时的惊叹,这样的天香国色,有几个男人能不动心?
再对比那时的自己,瘦弱腊黄的脸色,就算与尉迟婉晴站在一起都会自惭形秽,陈玉涛也只是做出了个世人都会的正确选择。
要知道尉迟婉晴的父亲尉迟佑,那可是平州的布政使,从二品的官职,这下是资历熬够了举家回京,想来今后的官职定是六部尚书之一,可谓前途无量,也难怪那尉迟夫人的眼睛都快翘到天上去了,那正是说不出的得意与自豪呢。
人还未走近,谢旻君却已经是笑着迎了出去,口中道:“几年未曾见过夫人,夫人风采依旧!”说完这话,她忙又转了转方向,对着尉迟婉晴笑道:“这位便是尉迟小姐吧,出落得亦发水灵了,那气派那姿容,远远看着,我还以为是哪位娘娘的凤驾呢……”
谢旻君一番话说得尉迟夫人母女心花怒放,尉迟婉晴状似羞怯地低了头,却听尉迟夫人道:“这是沈国公府的大奶奶,晴儿可还记得?”
“见过沈大奶奶!”
尉迟婉晴与谢旻君对施了一礼,却被她亲热地握住了手,道:“还是我出嫁那时见过尉迟小姐,如今转眼便成了大姑娘了,尉迟夫人真是好福气。”
“哪里哪里!”
尉迟夫人笑着摆了摆手,但眸中却是深以为然,谢旻君的话莫不是正中她心窝,离开京城那年尉迟婉晴便已是十三岁的年纪,如今归京时已是十六芳华,迟迟未嫁,那不正是存着将女儿送进宫里做娘娘的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
尉迟夫人笑着笑着目光便已扫过谢旻君身后站着的朱英,一看那打头就是副小妾的模样,就跟她身后站着的两个一样,她不屑搭理,目光再一移,看着婷婷站在一旁容色淡淡,却未像谢旻君一样前来热情巴结的长安,她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是……”
“这位……”谢旻君笑着转了身,一手牵过长安,柔声道:“长安,还不来拜见尉迟夫人。”
说着,谢旻君又转向尉迟夫人笑道:“这是我家小姑,让夫人见笑了。”
长安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尉迟夫人骤然皱起的眉峰,再看向一旁尉迟婉晴微微诧异的眼神,心中不由冷笑一声,面上却是不显,只叉腰行了一礼,“长安见过尉迟夫人。”对尉迟婉晴却是视而不见只字未提。
她就想不明白了,既然尉迟家是打定了主意要送女儿入宫为妃的,怎么当时就这么转不过弯,偏生就成了陈玉涛的夫人?
呵呵,其实也不全是这样,当时她不也顶着陈夫人的名头吗?
只是沈家败落再不复从前,陈玉涛竟然堂而皇之地再娶了一门正妻,两位正妻说是不分大小,可没过多久她便被人扔在了庄上自生自灭,直到她一死,那陈家女主人的位置就当真只剩下了一人。
尉迟婉晴……唇齿间滚过这几个字眼,长安只觉得心中都在泣血,那一棒打死紫云的婆子,那绑了她手脚再连同巨石一起将她给沉塘的几人,不正是听了尉迟婉晴的命令吗?
虽然这几个人最后也没有了好下场,在陈玉涛仅有的良心发现的追问下,也纷纷被尉迟婉晴给灭了口。
可这又怎么样,那些人死了,依然换不回她的命,紫云的命。
若是说陈玉涛一手导演了沈家的悲剧,是整个沈家人不共戴天的仇人,那么,尉迟婉晴便是那个置她于死地的刽子手。
实在想像不出,这样如花的娇艳,这样看似明媚的丽人,又怎生有那么一颗阴险而毒辣的心呢?
“沈姐姐有礼了。”
见长安的目光掠过自己,尉迟婉晴忙收了心中诧异,笑着看向长安,“素闻沈姐姐身子骨柔软,怎的如今还要这般长途奔波,可要小心身体才是。”
明明看似关切的话语,长安却听出了其中的几许漫不经心,甚至还带着一点淡淡的嘲弄与嘻笑,她不由轻哼一声,转了目光看向尉迟婉晴,淡淡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倒是不劳尉迟小姐费心!”
本就做不成朋友,长安更不想惺惺作态,再见尉迟婉晴,她能控制着没有上前给她两耳光吐她一口唾沫再抓乱那一头梳得精美的发型,那便已经是有涵养了,对前世的仇人笑脸相迎,她自问是做不到的。
长安这话一出,在场几人纷纷变了脸色,眼见尉迟夫人的眉心已是深深拧起,谢旻君忙笑着上来打圆场,“小孩子不懂事,这是在与我置气呢,偏生牵扯到了尉迟小姐身上,尉迟小姐,尉迟夫人可别见怪!”
虽然是这样说着,谢旻君却是瞪了一眼长安,这几日里看着也是个明白人,怎么眼下却是犯了糊涂?
尉迟大人一家也是能够随便得罪的吗?
不说这一次尉迟大人回京是铁定要在六部任职的,再说那尉迟婉晴,就是真当上了娘娘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凭那份样貌得到宠爱也是迟早的事,若再诞下皇子,那可真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想到这一点,谢旻君又不禁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沈家一门两国公,在外人看来何等风光,岂知官员真的做到封爵这份上了,这一生的荣耀也便到此时戛然而止了,再不可更进一步。
没见着如今她家翁沈平已经逐渐退出朝堂了,连带着还有闲功夫陪着女儿去澜州散心,姑父沈凡那文国公的身份早些年看着还是风光,可眼下听闻他在朝堂上的政见皇上早已是不采纳了,失去了皇上的信任,面上有再高的荣誉都是白搭,哪里比得上一部尚书,手中握得可都是实权。
可气沈长健又是个不上进的榆木疙瘩,只知忠心孝廉,有了军功经常还与别的将领推来推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是个烂好心,以致于眼下才混了个不高不低的骁骑校,正六品的外官那身份地位可比京官低了两级,更不用说在文官面前是彻底撑不起面子的,她想得一个诰命夫人封赏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被谢旻君这样一安抚,尉迟婉晴的面色才好了些,只是看向长安的目光已经带着几丝不悦,紧抿的唇角现出一抹厉色。
尉迟夫人却没那么多忌讳,长安竟然敢当着她的面这般不识抬举,不领她女儿的情,她又何必给对方面子,心中一声冷笑,嘴上已是极至刻薄,“想当年武国公跪地一求才换来的美满姻缘,如今可还是被沈娘子给蹉跎了,天下父母心,我真为武国公不值,若是你母亲还在,见着女儿如此孤身一人地回了娘家,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心伤呢!”
尉迟婉晴翘了翘唇,显然心情已是好了大半,两母女对视一眼,均是笑得一脸得意。
谢旻君却是有些尴尬杵在中间,实在是尉迟夫人这话说的涉及到她的家翁以及去世的婆婆,她当真不好说什么,再看长安,眸色婉转,已是一脸冷色,她暗道不好,正待上前,却被朱英一侧身给挡住了。
这时,长安已是跨前了一步,目光冷冷地射向尉迟夫人,抿了抿唇,忽而却是一笑,目光澄澈,“夫人对沈国公府的事倒是关注,我还以为这只是三姑六婆闲来无事才乐于打听说道,没想到尊驾贵为布政使夫人,竟然也有这般闲情,着实令长安意外啊!”
就刚才那一会儿的功夫,长安已经细细想了想,前世的尉迟夫人德行也不好,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即使尉迟婉晴嫁给了陈玉涛,她依然想将陈老夫人压得死死的,两个老太太经常斗法,一个要维护着表面的高贵,一个内心深处揣着世井的粗俗,那场面想想都精彩。
“你说什么?!”
尉迟夫人气得脸色铁青,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若不是顾忌着长安的身份,她怕是已经命婆子上前狠狠扇她一耳光了。
谢旻君狠狠地瞪了一眼朱英,低声道:“你做的好事,回头再找你算帐!”
朱英却是瘪瘪嘴,那尉迟夫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说话就说话,哪个让她还要提及武国公以及他去世的夫人,不知道死者为大吗?枉自还是高官夫人,却是口下无德,这样的人她私下里都要劝着大郎别与尉迟家交好才是。
“尉迟夫人!”
谢旻君刚要去拉尉迟夫人的手,却被她侧身让过,脸上自然是一僵,却又不得不强扯笑颜,缓声道:“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孩子一般计较……”说到这里,谢旻君面色似有些挣扎,却又靠近了尉迟夫人几分,压低了嗓音道:“您就念在长安她和离没多久,这心情怕是一时半会儿还没缓和过来,就原谅她这一回。”
“还小孩子,说话这般没大没小,哪里像我家晴儿,不过比她小上一岁多罢了,却是知礼识趣,她这副模样哪里像个大家闺秀?!”
尉迟夫人这才面色稍缓,嘴上却也是不客气,气得紫鸳跺了跺脚,正想上前说两句,却被长安一把给拉住了,这种人无须和她一般见识。
再说尉迟夫人正憋着一肚子火呢,虽然顾忌着彼此的身份是不敢对她做什么,但难保不会发泄在紫鸳头上,何必去触这个霉头?
长安冷眼看着谢旻君陪着笑脸已是将尉迟夫人引向了另一个方向,尉迟婉晴抬脚便要跟上,可行了两步,她却是缓缓转过身来,审视的目光将长安从头看到了脚,末了,才翘了唇角,“妹妹还是奉劝沈姐姐一句,既然已是和离之身,言行举止便别再这般出人意表,若是引得哪位夫人小姐不快,一时在聚会中说漏了嘴,让大家伙都知道了姐姐的禀性如何,将来若再想寻个合意的婆家,怕是要难上加难了!”
“这会说漏了嘴的不会就是指你们母女吧?!”
朱英上前一步,挺了挺胸,她最看不得这些做作的夫人小姐们,明明在心里把你恨得半死,面上却还能笑嘻嘻地损人,谢旻君不护着长安,还有她这半个嫂嫂呢。
虽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