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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不由在心低轻叹了一声,这样温润如玉的男子却只能坐在轮椅上,确实是可惜了。
“母亲,你真是误会了!”
杨琰对着长安淡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转向杨夫人,“席大娘确实认错了人,眼下就让她们去吧。”
“可是……”
杨夫人微微皱眉,就算是误会,她也不想这般轻易放长安离开,难得儿子生起了兴味这般在意一个人,那是不是说明他终于走出了吟霜去世带给他的阴影?只要儿子能够再次振作,她这当娘的什么都肯做。
就在杨夫人犹豫之间,长安已经行了一礼,轻声道:“夫人盛情感怀于心,只如今确有不便,长安改日定再登门拜会!”
长安说着这话时目光却是看向杨琰的,含笑对他点了点头,也不待杨夫人回话,转身便走,紫雨也只是微微一怔,目光深深地扫过杨琰的腿,也若有所思地跟着长安离去。
看着长安主仆远去的背影,杨夫人在那里跺足长叹,只目光触及杨琰时,那话也不忍心说得重了,却还是抱怨了两声,“琰儿,难得遇到个好的,你也不知道留上一留,反正我是看上她了,待会再找人去打听一番也不迟,这个媳妇我还真相看上了!”
长安一看便是气质高华,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俱是优雅从容,肯定出自高门大户受过良好的教养,这样的女子即使是再嫁也有人抢着要,杨夫人如今就是担心自家的门第是否配得上?
“母亲,她姓沈!”
杨琰微微敛了神色,双手交叠平放在膝上,抿唇不言,只是目光含着深意地望向杨夫人。
“姓沈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大周朝姓沈的多了去了。”
杨夫人说到这里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下一刻,她才猛然醒悟过来,脸色一变道:“哪个沈?”
“京城沈国公府武国公嫡女沈长安!”
杨琰平静地道出这个事实,该来的总会来的,或许从前得到的一切太过容易,才让他有了如今的报应,也令他失去了吟霜。
不是你的,始终都不是,这一切也不知道是缘还是孽?
“啊?!”
杨夫人一惊,脸色已是大变,看着那已经无人的小道,颤抖地伸出了手指,却又一点一点地紧紧握住,“竟然是她?!”
“可不是吗?”
杨琰苦笑一声,“或许是咱们富贵的日子享得多了,竟然忘记了原本的模样,母亲,人是要知足的!”
杨琰长长一叹,微微仰头望天,烈日下有些睁不开眼,但也只有这样强烈的日光才能照进他内心的阴霾,让他曾经的罪恶得到净化与救赎。
杨夫人此刻面上的表情也甚是复杂,良久,却是轻声一叹,转向杨琰问道:“这事要告诉连家吗?”
“不,不用。”
杨琰轻轻摇了摇头,“若是告诉了他们,怕是会害了沈家娘子,如今咱们便静观其变,若是可以……帮帮她。”
杨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在对着长安那泛着淡淡疼惜的目光时,他的心就仿若被人拉扯着一般,再也无法平静。
自从吟霜去世之后,母亲也为他寻过不少的姑娘,起初是黄花闺女再到如今条件放宽之后的再嫁之妇,可对方一知道他脚上有疾立马便改了主意,但也有愿意的,前提就是要给昂贵的聘礼,且开出诸多的条件和要求,明明知道是被人宰上一刀,他何苦还要去做这个冤大头?
再说,那些女子眼中明明是对他有着鄙视和不屑的,但为了母亲的许诺却仍然强撑着一张笑脸,这样的妻子他要来何用?
沈长安这次若是一人来到北川,虽然有着国公府的名头,但如何能与连家争斗?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是有些担心长安的人身安全,若是再被连吟碧那色中恶鬼给见着了,怕是更难善了了。
杨夫人略微思忖便沉沉地点了点头,或许是他们欠着沈家的,多些看顾无妨。
*
长安行至进杨宅时的那扇角门旁,席大娘正与门房的婆子闲磕牙,眼见着长安的身影,忙赶着上前笑眯眯地问道:“娘子可是见着杨家少爷了?”
若是俩人相看顺眼,那这厢席大娘便可以去找杨夫人谈话了,至于礼聘酬金还不是他们说一句话的事。
“见着了。”
长安点了点头,迟疑道:“只是有些事情误会了,不过还是劳烦席大娘跑了这一遭。”
长安说着话便对紫雨使了个眼色,紫雨上前塞了个荷包给席大娘,俩主仆便什么也没说,出了门上了马车便径直离开了。
只那守门的婆子一脸艳羡地看向席大娘,这媒婆的活计就是好,动动嘴皮子就有银子拿,可比她们好上太多了。
席大娘怔了怔,那荷包这样一掂可是不轻,怕是有至少二两银子,只这事情没谈成,他们这媒婆可也不能收酬金的,至多给个跑腿费什么的,但多半还是男方出,这位娘子倒是大方。
听着马车的声音渐渐远去,席大娘才一拍腿,懊恼道:“我怎么忘记了问这娘子姓啥?”追出门去,也只能见着马车的影子,再一拐弯便消失不见了。
马车上,紫雨踌躇良久,才小声道:“小姐,那席大娘也太会误事了,认错了人不说,竟然将你说给那杨少爷,他的腿可是有疾的。”
紫雨也承认那杨琰看起来是挺不错的,若是他的腿没有毛病那就好了,这样的男子确实可惜了。
“一场误会罢了。”
长安摇了摇头,显然对这个问题不想多说,转而沉思了起来。
车外响起毛晋的声音,“小姐,刚才有人打这路过,我顺便打听了一下沈家庄子的位置,咱们可要过去?”
“不……”
长安直觉地摇了摇头,略一思忖后,又点头道:“绕到沈家庄子那里去看看,咱们不进去,就打那过瞧上一眼!”
毛晋在车外应了一声,紫雨却是不解道:“既然来了小姐为什么不进去?”
“先看看再说,不急。”
长安笑着拍了拍紫雨的手背,现在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些话只是听杨琰一人说起,事情的真伪她还要多方求证。
紫雨略微想了想,便知道长安做的什么打算,初来乍到,未免奴大欺主,隐瞒一些不想让东家知道的事情,势必要暗中察访一番。
出乎长安意料的是,沈家的庄子竟然建在所有庄园的最里面,地势相对来说要高上一些,背靠着一座巍巍的大山,听说这座山好像也是归属于庄子的物产。
两座庄子如今并在了一起,只一路驶去便见得青灰色的石墙绕了庄子一圈,远远看去是灰扑扑的一片显得老旧,近看墙角却还有些石砖脱落,看起来比起杨家的庄子显得落魄陈旧了许多。
长安心中暗自琢磨,难不成这两处庄子的前景并不像自己想像中的好?
在大白天里沈家庄子却是大门紧闭,长安起疑,毛晋自然也犯着嘀咕,遂将马车沿着灰墙跑了一圈,走到角门那里略微一停,却能从虚掩的房门中隐约见着里面人影晃动穿插好不热闹,但即使人多却不嘈杂,好像在遵循着一种无声的秩序一般。
长安放下了帘子,面色有些凝重,到了巷子的拐角毛晋让马车停了下来,等待着长安的吩咐。
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都觉得这庄子透着一股诡异,怎么看怎么不对。
“紫雨,你去小心查探一番,别惊动了任何人,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长安面色沉凝,微一思忖后便有了决断,如今这两处庄子只怕谢氏也是好几年不曾过问了,若是让这里的人生起了其他不该有的心思,那么到此时也该灭一灭了。
“是,小姐。”
紫雨搓了搓手掌,眸中升起一抹兴味的光芒,如今总算有她的用武之地了,她身子一弓,如一只猫儿般无声地潜了出去,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毛晋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带着一丝不确定,若说刚才误入杨家的庄子是一个误会,那么此刻再偷偷地潜进沈家庄子那便着实有些蹊跷了,按理说自己的庄子怎么样不能去啊,非要这般神秘吗?
不过毛晋也不笨,虽然远观这沈家庄子与一般的庄子无异,但近看却着实觉得诡异,或许小心谨慎一点也是对的。
“刚才我们去的那个庄子家主姓杨,那位杨公子碰巧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看看再说。”
长安也没有透露什么,只她自己都不确定,只待紫雨回来再说。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紫雨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毛晋的视线中,只是她刚一到,不远外的庄子里似乎便有些骚动起来,她猫一样地蹿进车棚里,只急声道:“快走!”
毛晋也不待多问,扬鞭便跑,紫雨坐在马车里还不住地撩了帘子向后观望,直到确认并没有人立马追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长安一直坐在旁边静默不言,此刻才忽而一笑道:“若是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你在做贼呢?”
“那可不是!”
紫雨呼了口气,这才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黑不溜秋的石块,石块不过拳头大小,表皮有些粗糙,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长安微微纳闷,不解地看向紫雨。
紫雨咽了口唾沫,似乎也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斟酌了一番,才小心翼翼地道:“小姐,我看庄子里的人将一挑一挑的石头往外担,心下疑惑便往里再去了些,有一个小作坊里便堆着这种黑色的石头,你别看它不起眼,我眼见着一块石头被磨出了一个口子,里面是金灿灿的一片!”
“你是说金子?”
长安一怔,眸中神色大变,再结合着杨琰所说山里挖石出了事……这石头、金子……难不成是金矿?也就是说沈家庄子后面的大山里有金矿?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