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开国公府是什么门第,若是要让秦家与高家能够同时容得下这个媳妇,她不知道要费多少的精力,还有老太君那边她也在想办法,若是长安的姿态能放低些,那么对大家来说都好,可为什么她这般耗费苦心,却就是不能如愿呢?
“沈三娘子,我家夫人已经退到这般地步,你真是半点不妥协?”
许妈妈沉了一张脸色,她原来只以为长安是伶牙俐齿罢了,没想到还这般顽固,比起她有过之而无不及,着实是让人气恼。
“稚子无辜,请夫人与妈妈不要逼我!”
长安摇了摇头,人若是没有一点坚持和原则,说变就变,那还有什么可信的?
她答应了那个女人,不管她回不回得来,对这个孩子她都会视如己出,如珠如宝,这个孩子会在关爱中成长,即使……即使他可能没有父亲!
长安握了握拳头,若是她对秦暮离有那么一丝眷恋,那么对眼前的孩子就是发自骨血里的疼惜,孰轻孰重,其实在她心里已经有了分晓。
男人往往不懂,为什么女人会在他们与孩子之间毅然地选择后者,却不知孩子本就是一份希望与祝愿,那是源自每个女人内心深处无法割舍的母性。
或许眼下她对孩子的爱还不深,但一想到那软软糯糯的小身体无限地依恋自己,她就不会这样撇下他不管。
“本来我与四郎都已在信中说妥当了,只你如今这般……”
秦二夫人想是气急,反而一改常态,嘴角生出一丝冷笑来,“你这样的女子咱们秦家也要不起!”
“许妈妈,送客!”
秦二夫人一摆衣袖,已是转过身来不想再看长安一眼。
长安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或许今日她踏出这个门槛,她与秦暮离便再无可能,不被家族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得到幸福的,强扭的瓜不甜,她何必再惹人生厌?
秦暮离,她也曾经幻想过他们能够无畏世俗艰辛勇敢地走到一起,但命运总是存在了太多的变数,历史会因为她的重生而有所偏失,但大致的方向却不会改变,她也自认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与心力,能够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秦暮离,他们终究还是要擦肩而过了吗?
对着秦二夫人的背影略施了一礼,长安再转身时已是挺起了胸膛,一步一步,迈着坚定的步伐踏出了秦府的大门。
这座府邸长安来得匆忙不及细看,但再离开时却已经失了再看的兴致,这里看来永远不会是她的归宿!
“沈娘子留步!”
在登上马车之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长安一怔,缓缓转过身去,却见着一个并不熟识的女子俏生生地站在秦府大门外的台阶上,见她转过身来,含笑施了一礼,几步便近了跟前。
“姑娘是?”
这女子面容秀美,着一身桃粉色的衣裙,看那打扮不似妇人,但穿着又比秦府里伺候的一般丫环要好些,头上插着一支鎏金的簪花步摇。
长安不禁微微生疑,她在秦家好似并没有什么旧识。
“我是秦家二奶奶的贴身婢女明月,这是咱们二奶奶给沈娘子的亲笔信笺。”
明月说话之间已是从袖中取出一截淡蓝色的信笺,伸手递给了长安。
长安微微一怔,迟疑着接过,却是疑惑道:“不知你家二奶奶是……”
“二奶奶的侄女便是庾家十四姑娘,沈娘子必定认得。”
明月笑着说道,紧接着又施了一礼,“我这就要去回了我家奶奶,便不与沈娘子多话了,告辞!”
“明月姑娘慢走!”
长安有些纳闷,却还是将这信笺捏在手中,转身上了车。
暮色已沉,街道两旁已是挂起了零星的灯珑,点点火光在沉闷的空气中飘摇,就像烤在人心中的一柄火炉。
长安甚至已经失了看那信笺的兴致,直接放进了袖袋里,一手只在颌下,一手撩起了车帘,怔忡地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
街上的人,或是行色匆匆,或是聚作一堆嬉嬉笑笑,不同的脸孔,不同的心情,仿佛人生百态尽呈眼前,让长安有一刻的出神。
紫雨与紫云此刻应该是在客栈里照顾着沈墨,这趟去秦府只毛晋负责驾车罢了,来去时的心情竟然会有这般大的变化,长安只觉得心中空落得紧。
她与秦暮离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
有人希望他们在一起,却又要有种种限制和要求,难道不能随性而为吗?
她只做她认为该做的事,这又有什么错呢?
这一刻,她倒是有些羡慕萧惊戎,换一个身份他便可以恣意地活着,无拘无束,但又有多少人能似他这般呢?
有些东西是羡慕不来的啊!
秦暮离就像在她心中一直低低吟唱的歌谣,再是留恋与不舍,也终于到了曲终人散之时。
或许为了她,秦暮离愿意争愿意搏,可这样不是将他自己陷进两难的处境吗?
一边是家庭与亲人,一边是她。
难道真要他背负骂名,做个只为红颜不顾孝义之人吗?
那这便不是他了!
就好似拨弄着一首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别扭歌谣,那走音的沙哑谁还能欣然入耳?
长安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回过神来时,面上已是一片冰凉,她赶紧伸手一抹,怎地已经做了选择,此刻再来流泪呢?
这世间也没有后悔的药吃,再说,她也绝对不会后悔!
沈墨,想起那个温软的小家伙吃了奶娘的奶水后满足地腻在她怀里的感觉,她心里的缺失便缓缓地被抚平被填满。
可怜的小家伙,甚至还没有吃过自己亲娘的一口奶水呢。
那个女人怕是也有不舍,怕奶过了孩子便再不能狠下心来离他而去。
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地位与权势值得她置亲生儿子于不顾呢?
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长安脑中,或许她只要给萧惊戎去一封信,虽然有些困难,但到底能够查出这个女人的身份与背景。
可是此刻,她却是一点也不想知道了。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她喜欢这个孩子,她愿意养大这个孩子,至于这个女人还会不会归来,如今却不在她的思考范围之内。
回到客栈,孩子果然是睡得香甜,紫云守在一旁,这丫头看来也是渐渐喜欢上了孩子,料理起来倒比那奶娘还要用心。
站在门边看了一会,长安心中已有决定。
才出生的孩子不易到处奔波,明日她便着人在这汴阳寻一处小宅院,不用多大,够奶娘和孩子住即可,再多一个紫云在这里照顾着,她才能放心。
不出三个月想来紫鸳就要嫁到汴阳来了,希望那个时候她能回到这里,参加紫鸳的婚礼是其一,其二是将孩子带在身边,回北川也好,回京城也罢,总之是不会再留在汴阳了。
“小姐真得不带我吗?”
听了长安的安排,紫云不由瘪了嘴,这次出行她就是想跟着长安四处逛逛长见识的,如今却要在此分别,她可是一百万个不愿意。
“若是只留下奶娘照顾我确实不放心,有你看着墨儿,我出门也能安心。”
长安拉过紫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等我安排妥当了,不出三个月,到紫鸳嫁到汴阳时,我定是能回来的,到时候便将你与墨儿一同带走。”
“小姐……”
长安虽然这样说着,但紫云的心情到底没好多少,还是紫雨在一旁用手肘捅了捅她,道:“小少爷在这边一个人你就能放心不是?就那奶娘给他换个屎尿布你都要在旁边吼着一通,看不顺眼还自己来,真离了小少爷,你看你心里记挂不?”
虽然和沈墨相处没多久,但紫云却是真正疼上了这孩子,若是就这般将孩子扔给那五大三粗的奶娘,到他们再回来不知道孩子都成了什么鬼样子了。
这样想想,紫云便红着眼眶点了头,也许更多的伤怀却是因为今日长安从秦府回来之后那份淡然无波的面容。
虽然长安什么都没有说,但两个丫环绝对不笨,女人心思细腻到底是比男人强几分,她们已是敏感地察觉到秦二夫人对自家小姐的态度也许已经发生了转变,不再像紫鸳信中所说的这般乐观。
可长安没有说,谁也不敢轻易问出口。
第二日毛晋便去了牙行寻合适的宅院,长安看了几处都不是太满意,不是大了些,便是位置太偏,最后还是奶娘偶然说起他们家附近有一处两进的宅院,那宅院主人因病去世没多久,他的女儿便想将这地方给卖了,如今正在寻买家。
长安带着毛晋去看了一圈,按理说紫云他们或许只在这里呆几个月,这样的院子大了些,但长安转念一想,若是买了下来,将来他们不住转给紫鸳当作嫁妆本那也是挺好的。
离开京城之前,长安已是准备了一千两的银子交给紫琦让她妥善筹备紫鸳的嫁妆,也没想到其中会有变数,好在最后这桩婚事也落成了,到时候紫鸳嫁到汴阳,再给她这处宅院,也算是异地添妆,她的父母若是要一同跟来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紫鸳若是有了委屈至少还寻得到娘家,这样想想,长安便爽快地买下了这处宅院。
宅院不大,倒是卖家急着脱手,五百两银子成的交,在衙门办过手续,也算是一切妥当了。
宅院里的家居还算齐备,旧是旧了点,但用料足质地好,想来再用上个十多二十年也不会损坏,紫云与紫雨利索地收拾了一番,奶娘也找了她家男人来帮忙,再采购了平日所需的东西,一个简单的家也算是成了。
离开前的几日,长安总是将沈墨抱在床上和自己睡,小小的孩子还不懂得翻身,搁那儿便一动也不动,丝毫不担心他会翻下床来,只长安唱歌哄他时,那小脚丫会一前一后地打着拍子,看来当真是伶俐可爱得紧。
沈墨的眸子真是漂亮得不像话,最初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