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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了。
“长安,你还是关心我的!”
萧惊戎趁热打铁,一把握住了长安的手,这种被人关心惦记的感觉真好,他有多久没尝过了,真正是让人怀念得紧。
“我把你当朋友!”
长安扭了扭身子,从萧惊戎的手掌中挣脱出来,却也是弄了个满面通红,她是真的把萧惊戎当作朋友,所以不想失去这份友谊。
“朋友?”
萧惊戎轻声一笑,不答反问,“你觉得男女之间可能做朋友吗?在我眼中,你我若不是爱人,便是路人,没有第三种可能!”
长安啊长安,她可知道自己心中有多么渴望她吗?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般懂他,这般为他着想,若他不能娶她为妻,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萧惊戎!”
长安的脸色沉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走!”
萧云的嬉笑怒骂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但面对萧惊戎,他那说一不二的性子,只会让人感觉到认真,没有半丝玩笑,而他和她,怎么可能?
“别走!”
萧惊戎一把握住了长安的手腕,面色一敛,眸中的色泽深沉难辨,“究竟我有哪里比不上秦暮离?”
“这和他没有关系!”
仿佛被惊吓到了一般,长安连忙矢口否认,却在看着萧惊戎有些受伤的眼神时,猛然惊觉自己遗漏了什么。
“天网一梦”的消息网络如此庞大精细,若是萧惊戎知道秦二夫人来找过她也不奇怪,只是她们的谈话内容他不可能也知道吧?
难道萧惊戎以为她是心慌了所以才这般否认吗?
或许,在她心里也是有一点点这种可能的,但是如今连她也不能肯定,秦暮离就像缠绕在她心头的弦,解不开也断不了,这种感觉逼得她都快要不是她了,所以她才狼狈地逃了开去。
“你喜欢他?你真的喜欢他?”
萧惊戎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胸口有种说不出的怒意在燃烧,让他有种想要撕碎一切的冲动。
为什么,眼前的女子明明和他这么接近,她的心却依然不可碰触,偏要系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另一手忽地抚上了长安的脸庞,萧惊戎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颤栗与慌张,指间在那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游走,下一刻,却是猛然地收了回去。
萧惊戎咬了咬牙,却是满心的苦涩,长安的目光根本不敢与他对视,不管是厌恶他的碰触,或是当面否认他说的话,可她却什么也没有做。
默认,原比直接地承认更让人心伤!
萧惊戎颓然地松开了长安的手,向后跌退了两步,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只能借着手掌支撑在桌案上的力度勉强稳住身形,只那双腿却是在轻微颤抖着。
自从他拜入师傅门下的那一年开始,还没有什么是他所不能得到的,不管是人,还是东西,他都能尽握手中,可为什么长安偏偏是他所不能掌控的?
强烈的失落感侵袭心头,萧惊戎闭了闭眼,只觉得异常疲惫,不管是处理分坛的事务,还是他这颗受伤的心,所有的疲劳加在一起,他只觉得再强的人都有些支撑不住的感觉。
“萧惊戎……”
长安低低地唤了一声,萧惊戎却没有应她,只是目光低垂,仿佛没有焦距一般。
长安咬了咬唇,终是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收拾好了桌案上吃剩的碗筷,向着房门口而去,只是手才触及门把手,她便微微一顿,有件事情,她还是要向萧惊戎说明得好。
“那位青城副阁主……你且多留意他!”
长安想了想后,在脑中又将永泰三十八年所见所闻细细疏理了一通,这才斟酌地说道:“在有你的那个梦中,同样出现了他,只是那时的他全然不是如今的样子,他瞎了一只眼,断了一只手,脸上甚至还有一条交叉的疤痕,显得狰狞恐怖……然后,我还见了他在你背后挥刀,你虽然受了伤,却还是将他毙于了掌下!”
那段记忆如今回想起来有些断断续续,若是今日没见着青城,她怎么样也想不到那个残疾狰狞的男子在十年前竟然还是一位翩翩美少年,世事弄人,命运生变,谁又能捉摸得透呢?
长安说完之后,身后的萧惊戎却是久久没有答话,她不由轻叹一声,也许正像他自己所说,做不成爱人,便只能做路人。
罢了罢了,她好不容易将萧惊戎当作了朋友,原来也只是她自己以为而已。
泪水有些控制不住地涌出眼眶,长安忙不迭地抬袖抹去,这有什么好哭的呢,她也不该是这般脆弱的人。
自嘲地一笑后,长安推开了门,谁知一只脚刚刚跨出门槛,却听得身后“嘭”地一声重响,她赶忙转过头去,眸子却是猛然一缩,只见得萧惊戎已经重重摔倒在地,仰面朝天,显然已是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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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3】章 让阴谋死在摇篮里
许是因为身上的伤,又加上连日来的奔波和疲惫,萧惊戎发了高热,连夜请了大夫来,灌了药后却还是不见得退烧,长安只得一遍一遍用酒抹他的四肢、腋下及脖颈处,以期这样能够达到退烧的效果,好在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天明时分,在长安抹完了三坛子酒后,萧惊戎身上的高热终于是缓缓退了下去,只是人还未醒。
长安有些疲惫,竟然就这样趴着床沿睡了过去。
天色微微发亮,清晨的鸣虫叫得清脆,听着窗外朦胧的响声,萧惊戎渐渐地醒了过来。
他先是动了动手指,只觉得四肢酸软无力,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碾过一般,他缓缓地握手成拳,一次又一次,直到找回了些力道,这才撑着坐起了身。
只是觉着脚边的被角似被什么给压住了一般,他举目望去,目光顿时凝住了。
长安静静地趴在床沿边上,还是昨夜里那番模样,脚边的衣裙却是起了褶皱,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皓白细腕,发丝略有些垂落,遮住了她的脸庞。
床角放着几个空着的酒坛,在结合满屋飘散不去的酒味,萧惊戎大概知道昨夜长安做了什么,心中不由划过一丝温软。
昨夜里最后的记忆是他们不欢而散,长安收拾着碗筷离开时的画面,那时他只觉得胸中积郁难消,那股窒闷的感觉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接下来他便人事不知了。
只是他做了一个美梦,梦里虽然昏昏沉沉,但却处处有长安关怀的声音,细腻而柔软,就像情人在耳边的低喃,他软软地扯出了一个笑容,看着她忙碌而关怀的身影,似乎一眼便是永恒。
若是时间能停驻该有多好,若是能够活在有长安的梦中又该是怎么样的美妙。
若这只是个梦,他会亲手杀掉任何一个敢将他从梦中叫醒的人。
但可惜了……到了最后,却是他自己放弃了这个梦。
萧惊戎的唇角渐渐浮现出一抹苦涩,他能够明白长安对他的情意,不是爱情,从来都不是。
但是,她依然关怀他,在乎他,他甚至能在她的心中占领一个小小的角落,而这一切,却与爱情无关。
是他太贪心了吗?不是爱人,便是路人,难道他真的舍得将她远远地推开,从此不闻不问,天涯陌路?
秦暮离,你到底有什么好?让长安能够对你牵肠挂肚,念念不忘?
若是有一天,你对不起她,负了她,可别怪我将她重新抢了回来,再狠狠地收拾你!
大手缓缓地伸出,想要为长安捋起那缕垂落的乌发,可是刚刚触到发梢,萧惊戎的手却是猛地收了回来,他缓缓地闭上了眼,掩住了眸中的心痛,这份情从此以后便藏在心间吧!
门“吱嘎”一声开启,灰色的身影无声地步了进来,看到已经清醒过来的萧惊戎,又再瞄了一眼趴在床沿仍然熟睡的长安,青城的眼波柔媚地一转,微微扯了扯唇,轻笑道:“阁主,你可要多谢谢沈三娘子,若不是她彻夜未眠地照顾你,怕是那高热也退不下来!”
长安的身份也没有那么难查到,只不过一晚的时间,青城已经尽皆掌握,毕竟“天网一梦”是做什么吃的,那可不是摆设,再说,他的身份虽然只是副阁主,但他可是老阁主唯一的养子,至少阁中有一半的势力是偏向于他的。
“青城!”
萧惊戎半眯着眼,清晨的光线还不是很足,房中蜡烛却早已经燃尽,可他本就是适应惯了黑夜的人,所以此刻看到青城脸上玩味的表情,他不由微微皱了眉。
对师傅留下的这个养子,他虽然没有排斥之心,但到底也是存了一些戒备的。
而青城太完美,完美地好似这全天下的人都应该信服、膜拜、追随他,至少阁中的长老们大半都是愿意亲近他的,而不是冷冰冰的自己。
唇角渐渐地抿成一条直线,萧惊戎微微挑了挑眉,目光在长安的身上一扫而过,这丫头睡得很熟,显然对身边发生的一切还全然无感,他在心里暗笑一声,呆在他身边就有这么放心吗?
接着思绪却是猛然一滞,他恍惚记得在他昏倒之前长安好似说了些什么与青城有关的话,可他的脑中却是一片迷蒙,完全记不得了。
或许是很重要的话,他只能待她醒来之后再好好询问一番。
想到这里,萧惊戎的目光不由又转向了青城,淡淡地问道:“昨儿个夜里,你在花园里遇到长安了?”
“阁主真是这般紧张她?”
青城笑靥如花,却是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来似是想要碰触长安,却在萧惊戎如刀一般冷厉的目光中僵在了半空,握掌成拳,不以为意地缓缓收回,最后却是背在身后,偏头玩味一笑,“这沈三娘子确实容貌出众,也怪不得阁主倾心相许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
萧惊戎面色冷峻,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