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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开国公府的二夫人。”
许妈妈恭敬地介绍着这位妇人的身份,长安心中叹了一声,面上却是不显,倒是紫鸳与紫云瞬间瞪大了眼,秦家二夫人……那不就是秦暮离的母亲?
“今儿个不是为秦朗下聘吗,怎的还劳动二夫人大驾?”
长安淡笑而立,双手交叠在胸前,举止落落大方,丝毫不显得拘紧与局促。
秦暮离说过他曾向家人提及娶她之事,但却是闹得不欢而散,长安早已经有所预见,所以今日秦二夫人突然出现她便也没这般诧异了。
“这事先不忙说。”
秦二夫人淡淡地笑了一声,目光扫过紫鸳,不无意外地看到她微变的脸色,这才任由许妈妈解下她的大氅,径直地行向主位,毫不客气地落坐。
“难道这婚事并有没有说定,那倒是奇了。”
长安扯了扯嘴角,“既然不是谈紫鸳的事,那不知秦二夫人前来所为何事?”
“三娘子难不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秦二夫人笑意微讽,打量的目光将长安从头看到了尾,末了还不忘点头,“确实是个标志的,也不外乎……”
“咳咳……”
许妈妈轻咳了两声,秦二夫人立马瞪了她一眼,却不忘记收了话语,只正色道:“我家四郎年前回家竟然说要娶你,这事……三娘子不会信以为真吧?”
平心而论,秦二夫人对长安的第一印象还算好,至少不像一般的大闺秀扭捏造作,行止也还算有礼,但可惜了,这样的女子却已是和离之身,她好好的一个儿子什么黄花姑娘找不着,犯得着娶一个二手媳妇吗?
秦二夫人这话一出,长安面上不由闪过一丝惊讶,进而心底便生起一股隐隐的怒火。
虽然早知道秦家的人找上门来必不会有什么好话,但也不用这样直白地给人难堪吧。
不会信以为真?是指她不配,还是说秦家人所说的话都是玩笑,完全不足以取信?
想到这一点,长安忽而一笑,秦二夫人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紫云却是有些愤愤地握紧了拳头,紫鸳却是看了许妈妈一眼,咬了咬唇,眸中目光复杂至极。
“你笑什么?”
秦二夫人不明所以地看向长安,略有些不悦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不管四郎怎么说要娶你,你且答应我,必不会嫁给他!”
“秦二夫人,”长安敛了笑容,抚掌在前,淡淡地说道:“容我放肆地说一句,您既不是我的亲人,也算不上世交的长辈,您有什么理由来管束我?”
秦二夫人不由沉了脸色,看向长安的目光中已经蕴着几许不善,颇有些暗恼长安不识抬举的意味,“这么说,你是不准备答应我了?”
“抱歉!”
长安微微地欠了欠身,嗓音清冷,“我想这件事的主动权不在我身上,而在令郎手中。”
“沈长安,你想想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想高攀我的儿子?”
秦二夫人被长安说得动了怒火,一掌拍在桌案上,眉峰骤挑,“你一个二嫁之妇,若是谨守着身份礼数,寻一个本本分分的人嫁了也就得了,我儿子可是有大好的前途,他的未来不能毁在你的手中!”
“原来秦家的男人都是靠着女人的裙带关系来巩固自己的事业吗,我怎的不知?”
长安抚唇一笑,淡淡地瞥了一眼秦二夫人,眸中那若以似无的嘲讽却让人如芒在背。
“你休要胡说!”
许妈妈骤然跨前一步,目光却是扫过紫鸳,明显地带着一丝不屑与鄙夷,紫鸳身子骤然一僵,脸色倏地变得苍白,只觉得梦想中的美好生活一点一点瓦解、破碎,眼前的这一切怎么和她想得不一样?
紫云扶住了紫鸳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形,颇不些不甘地咬唇道:“许妈妈既然不是诚心来谈秦朗与紫鸳的婚事,那又到我沈家作甚?!”
跟在长安身边紫云倒是真没怕过谁,性子也泼辣,此刻她已是感觉到紫鸳在许妈妈的目光中深受其伤,自然挺身而出想要维护姐妹。
再说紫云也看不惯那位秦二夫人这般咄咄逼人,秦暮离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与她家小姐又有何干?犯得着这样来兴师问罪吗?且还偷偷摸摸地怕人看见,这就是开国公府的作派?
“主子说话,哪有奴婢插嘴的份,真是没有规矩!”
许妈妈冷冷地扫了紫云一眼,面色一板,盛气凌人。
“原来许妈妈也是知道这个规矩的,我还当你不懂呢……”
长安接过话来,眸中虽然是一派笑意,但抿起的唇角却是带着一丝冰冷。
“你!”
许妈妈咬了咬牙,面上立刻升起一抹臊红,长安这话不也是在暗讽她吗?
“许妈妈虽然在秦府做事,但早已经脱了奴籍,是自由之身,可不是寻常奴婢能够相比的。”
秦二夫人却是拍了拍许妈妈的手为她解围,目光又看向长安,唇角微翘,“我却不知道三娘子竟然生得一副伶牙俐齿,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
长安却是没有接过秦二夫人的话,而是话峰一转,又回到了正题,目光与许妈妈直直相对,“若是秦朗并无诚意,我家紫鸳也不会巴巴地等着他,天下好男儿多得是,错过了紫鸳,唯愿令郎不会后悔!”
许妈妈撇过了头去,明显不想对这个话题深究,她是扭不过秦暮离才勉强应了下来,只想到时候见见紫鸳,若是这姑娘答应做小,那接回家也没什么,可秦朗的正室妻子哪里能是一个奴婢出身呢?
却不想后来又发生了秦暮离誓言要娶长安之事,秦二夫人这厢动怒,他们这才一起到了京城,聘礼倒是未带,只是想先看看人再说。
但如今一看,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就算是要纳她作小,许妈妈如今也要多做思量了。
见着许妈妈的态度,紫鸳咬了咬唇,眸中已是盛满了泪花,原来只是她将一切想得太美好。
秦二夫人猛然站了起来,对着长安逼近一步,“既然三娘子也知道天下好男儿何其多,为何非要缠住我家四郎?”
“秦二夫人,你不觉得你眼下的所作所为很可笑吗?”
长安摇了摇头,颇有些心烦意乱,“与其有这个功夫,你不若多劝劝自己的儿子,让他早日歇了这娶我的心思,岂不更管用?”
窗外阴云密布,闪电雷鸣,“轰”的一声,瓢泼大雨瞬间便是倾盆而下,映照着秦二夫人亦加阴沉的脸色,她静静地看向长安,一字一顿道:“你果真非我家四郎不嫁?!”
长安彻底无语了,敢情她说了这一通,这秦二夫人的矛头依然指向了她,是她说的不够清楚,还是这秦二夫人的理解能力有问题?
若秦二夫人不是秦暮离的母亲,恐怕此刻她已经直接下逐客令了。
既然沟通有问题,长安索性便不再说话了,直接将脸转向了一旁,这个举动却更是激怒了秦二夫人,她两步上前便握住了长安的手腕,非要她给个承诺不可。
紫云在一旁看得窝火,跨上前来便挡在了长安面前,双方又是一番推拒,那许妈妈看不过眼想要上前来帮忙,可步子刚一动,身前便闪出一个紫色的身影。
许妈妈不悦地抿紧了唇,挑眉道:“你果真要拦着我,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您是秦朗的母亲,开国公府二房的管事妈妈……”
紫鸳淡淡的说着,眸中已是蕴着一抹决心,若是她和秦朗有缘无份,那也只能怪天意弄人,但如今她身为沈府的丫环,自己的职责是什么她到底是清楚的。
许妈妈听紫鸳这样说着,唇角刚翘起一抹笑容,便又听她道:“可如今却是在沈府,来者是客我们自当欢迎,但若是客要欺主,请恕咱们沈府没这规矩!”
“你……好个丫头!”
许妈妈怒极反笑,一手指向紫鸳,冷声道:“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丫头,咱们家虽然是小户,可也娶不得这样没规没矩的媳妇!”
“秦二夫人,我念您是长辈始终留有情面,您若是还这般不依不饶,可别怪我逐你出门去!”
隔着紫云的肩膀,长安一张脸涨得通红,她实在想不到秦暮离的母亲竟然是这般地泼辣,哪里还像个豪门贵妇,若不是亲眼见到,实在不敢相信这俩人竟然是母子。
“你答应我不嫁给四郎,我立马就走!”
秦二夫人也是死倔,她来之前便已经打好了主意,秦暮离那边已经和她闹上了,她这儿子的脾气她了解,一旦认定了是怎么样也拉回来的,如今她只能在长安这边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要逼着长安应了她。
“我……”
长安咬了咬唇,思绪却是无比翻覆,其实这几个字是很好说出口的,只话到唇边,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脑海中不停地闪现出秦暮离的面容,沉静的、狡黠的、温柔的、深情的……她真的不喜欢他吗?真的不想嫁他为妻吗?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压抑了对他的感情,她只是压抑了自己的心!
紧紧握住双拳,耳边秦二夫人的叫嚣震得耳膜生疼,她只能看着她不断翕合的嘴,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说了些什么。
为什么她不能嫁给秦暮离呢?
就因为世俗的眼光吗?
他是个好男人,而她是个好女人,只这一点便堪称良配,更何况,他还对她有着这般的深情厚谊!
“若是他敢来娶,我便一定会嫁!”
许是心里想着这句话,不知怎的便从长安的嘴里蹦了出来,周围一下便安静了,连窗外的雨声都已经幻化成了轻柔的嘀嗒,就像在奏响一曲美妙而动人的旋律。
“你说什么?”
秦二夫人不可置信地看向长安,她甚至在长安说出这句话时看到了她眸中闪着幸福的光圈,就像秦暮离对她说出要娶长安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