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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令人送小周氏带姜牧回去,一边令人去问大夫那男人的伤情。
小周氏看了姜氏一样,带着儿子上了车,扬长而去。在外面,她可不想和姜氏闹,毕竟在这西州,有人对她这个知府夫人还是知晓的。
姜氏带着儿子坐在医馆的隔间。
想着今日两个孩子才见面没多时,就闹出这些事,太阳穴不由突突直跳。
楚然见母亲生气,悄悄将身后的小狼护在身后,并不言语。
姜氏见状,真是又气又怒,轻声喝到:“你以为它躲着,我就看不见了?”
楚然见被母亲戳穿,轻声:“娘,这事也不能怪它。。。。。。。”
“这不怪它难不成怪我父亲了?”清脆的女童声音,还带着一闻就能知晓的怒意。
这医馆的隔间本来就不大,姜氏带了楚然在此静坐,除了等大夫以外,另外一层也有等那男人家属过来的意思。只是没料到这家人来的是个看起来才六岁的小姑娘和一个年已过半百的老太太。
楚然回头,只见这小姑娘小小的身子,圆鼓鼓的一张脸,因为生气,那双瞪着楚然的大眼睛显得尤其大。
楚然噗呲一笑,嗯,真像一只随时可以下锅的小汤圆,还会生气的白白胖胖的糯米汤圆。
?
☆、族人
? 那小姑娘见他居然还笑出了声,眉毛一竖,正要准备说两句厉害的话。
却让姜氏抢了先:“楚然!不得无礼。”
姜氏的声音严厉,脸色也沉了下来。楚然见母亲真的生气了,只得退后几步,站在了姜氏身后,他身边的小狼摇了摇尾巴,也跟着缩到了身后。
而那小姑娘听到姜氏的话,脸色微微一变,眉目间仿佛受到极大震动似的。
姜氏以为小姑娘是被吓到到了,又对楚然道:“你不可再放肆。”
姜氏见儿子规矩了,这才转头对那小姑娘身边的老太太道:“小子无礼,郑老太太别见怪。”
就在方才来此的路上,姜氏已经令身边跟着的平姑姑打听了被咬之人的姓氏。
她话才说话,就令人给老太太和小姑娘让了座。
那小姑娘眼神涣散,但也不过一瞬。又见姜氏和蔼有礼,不像站在她身后的那小子那般无礼,才忍住了心中满腔怒意。
“夫人不必多礼。里面躺着的便是我儿,也是这丫头的父亲。敢问夫人,不知我儿伤情如何了?”郑老太太堪堪坐了三分之一身子。
姜氏道:“那畜生今日发了狠,伤了郑先生的腿。我已令人找了最好的伤药来。老太太放心,此事虽有些误会,但毕竟还是错在我们。我们当为郑先生负责。老太太有什么要求,都尽管提。”
郑老太太罢了罢手:“只求我儿性命无忧,那双腿还和常人一般才好啊。”
姜氏见她虽然身穿布衣,但身上干净整齐,又见她坐姿周正,进来以后,也并未主动提起索赔,便知这家人也是懂些规矩的。这才将心放了下来。将军府虽说不怕,但姜氏也不想因此而给丈夫和儿子带来不好的名声,尤其是丈夫才来西州。
而那小姑娘听到祖母问起父亲伤情,先前一番生气的模样此时已经带有几分焦急了,但即便如此,她也并未出声打断祖母问话。
姜氏道:“大夫方才令人出来说过,性命到是无碍的。”
郑老太太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转而见自家孙女抿嘴不说话,方要问话。姜氏却开了口:“郑姑娘是想问令尊的腿如何了?”
那小姑娘点了点头:“我听隔壁邻居说父亲断了一条腿。”
郑二是她家隔壁的邻居,方在大街上见到了事情,就立即跑回了郑家。若非母亲大了肚子,已经不能再多走,众人担心她动了胎气,方才恐怕早已和郑老太太过来了。
“谁传的谣言,该打。”姜氏身后的楚然悠悠开口。
郑小姑娘抬眼看他,圆鼓鼓的脸颊,脆生生的话:“该打的不是传话人,而是肇事者。”
楚然倒没料到这小姑娘反应还挺快,不由暗暗笑道:“哟,你还知道肇事者呀”
郑小姑娘料到他各种话,但也没料到是这句话,毕竟年纪小,不由道:“我当然知道。。。。。。。”
话才出口,却瞬间意识到不妥,转而突然停住,闭口不言。
楚然再要说话,却被一边的姜氏狠狠瞪了去,只得悻悻停了口。
姜氏见那小丫头一副圆圆的脸,偏努力做出小大人的样子,暗生两分叹息,不由柔道:“郑小姑娘放心,令尊被咬了腿,但方才医馆的小童来告知,并未伤到骨头。一会儿大夫出来,你可多问问。”
姜家家大业大,斗争也多。她自幼没有生母,虽被嫡母抱养。但面对屋里得父亲宠的兄弟姐妹,她自幼也必须过得小心谨慎,才躲开了那些明枪暗箭,这还是在嫡母护着她的基础上。所以即便面对一个小姑娘,她也颇有耐心。
郑姑娘微微点了点头。
果然,过了一炷香,那大夫才洗手出了来。
边城的规矩并没有那么大,姜氏隔了帘子,便问起了那大夫的话。
那大夫倒也实诚,几句话就交代了病情,伤者伤了血肉,深可见骨,好歹止住了血,并未伤到骨头,养段时间就会好了。只怕这时间要长一些了。
待听了大夫的话,郑老太太和孙女的心才放了下来。而小丫头却问了很多大夫如何养伤的事宜。
姜氏见她问得甚是有条理,五六岁的小丫头,能反应如此,便是很不错了。
问完大夫的话,姜氏一边令人送了郑家祖孙三人回去,一面给了银两,吩咐大夫,定期去到郑家为伤者看病换药。待一番事宜交代了,才带着楚然回了将军府。
郑老太太着人领了儿子和孙女坐在马车里,见儿子左腿上绑了厚厚的布条,即便换了不少条,那布条上还是血迹依然。
不由落泪道:“怎这般不当心。那种凶悍的东西碰到了也该避开点才是。”
郑霖道:“母亲不用担心,养些日子便好了。城月,你母亲可还好?”
一句话说话,便是一阵阵冷汗。郑霖自幼是母亲带大,很是见不得母亲难过,但他此时伤势在身,即便大夫已经给他处理了伤口,但是伤口肿疼,还是令人难当。想到家里的妻子大着肚子,可不要有事才好。
郑城月见父亲如此,心里很是心疼,嘴上道:“爹爹不用担心,母亲好着呢。爹爹回到家只管养伤便是。”
郑霖伸手摸摸女儿的头,见她小小的年纪,说出这般懂事的话,不由微笑道:“城月真乖。”
郑城月帮父亲擦汗,并不说话。反是一边的郑老太太柔声道:“丫头啊,我知道你今日是担忧你父亲,可是你的安全也很重要。以后说话不可如今日这般鲁莽。今日我们是碰到了一个讲理的人家,要是别个耍滑的,你一个小丫头,即便有理,那般和人说话,恐怕也要吃亏啊。”
郑城月点头称是。
祖孙三人回了郑家。
郑家的住所并不大,但此时却围满了人。郑霖向来对邻居们很是不错,邻里之间也时常帮衬着。且这周围邻里都是姓郑,大家都同属一个宗族,彼此间的关系并不差。
听到郑霖出事,到是引来一帮子人在郑家。
“你看,我说伤着腿了吧。一条腿就这么完了。啧啧,以后可怎么才好。”郑二见到马车停着,对周围的人叫道。
见有人帮衬着将郑霖抬着进了郑家的主屋,他也不搭把手,只站边上说话。
张氏在家早将干净床被都准备好了,先前听了郑二的话,心下已是担心之极。此时见丈夫被抬了进来,那腿上布条血迹斑斑,差点晕了过去。好在边上的妇人扶着,才勉强撑了下来。
郑老太太待人将儿子都安顿好了,才请族里与郑霖一道在营了做事的郑毅将姜氏打发过来的人送了回去。
待打发人走了,来看郑霖的族人才慢慢聚在堂屋里。
郑城月还小,并不能做什么,只待在祖母身边。
郑家除了郑霖,并没有其他当家的男人了。好在郑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好强的人,丈夫年纪轻轻就死了,她一把手拉大了儿子,还替儿子在卫所中谋了个差事。
所以此时,郑老太太就成了主陪,坐在了堂屋中陪人说话。
“这是哪家养的畜生,如此伤着十一?”说话的是个郑家族里的一个老人。郑霖在族里排行十一。
“是呀,畜生不好好栓好,出来祸害人,我看该打死才是。”
“我也不认得。不过对方也赔礼了,且他们找了大夫定期过来。十一没伤着骨头,如今养好伤便是。”郑老太太开口。郑家祖辈在西州,虽说不是什么大户,只是个普通的军户人家。今日姜氏的穿着谈吐都非边城人士,看那样子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家。郑老太太并不想纠缠。
一边的几个老人见状,也不再说些什么,毕竟对方把人第一时间送了医治,且定期大夫会过来,这事只要不是人命。主人家都开了口,他们即便是族里的人,也知道这事就过去了。
哪想郑二却悠悠冒了句:“四婶,我看对方送了大包小包的来,看来有不少银子吧?我看也是,那两个小公子,其中一个可是知府家的公子呢。养那小畜生的是另外一个小公子,我看也是非富即贵呢。”
他一句话说话,大家的眼光都看向了郑老太太。
“嫂子是怕惹不起?还是有其他顾虑?”有人立刻出声附和郑二的话。
“是呀,这事我看也不应这么好说话的就过去了。那可是一条腿了,耽误了多少事?要让外人知道,还道咱们郑家没骨气呢。”
堂屋里顿时七七八八的声音。
“四婶,上有老,下有小,十一媳妇又大着肚子。十一一趟在床上,这家可真是。。。。。。。,唉,要我说,若不打死那畜生,就该让对方多陪点银子,不能白让十一兄弟受这么多罪。”
一句话说完,堂屋里顿时义愤填膺,仿佛立刻就要冲出去打人一顿。
“对啊,这银子才是重要的事呢。”
“四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