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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了六月,因张轩考进了官学,张二舅妈摆了席面。张氏带着郑城月和郑城知姐弟去了张家。
张氏向来疼惜家中侄儿侄女,张轩考了官学,张氏也如当初送张澜礼物一般,送了一套文房四宝给张轩。
郑家这几年过得越发不错,郑霖又升了百户,这日子过得很是红火。又看郑城月越长越灵气,张二舅妈就越发满意。张轩今年虚岁十四,寻常人家早早为儿子早早定下亲事也是常见的事。张轩这年纪也没什么不可能,奈何郑城月才虚岁十一,张二舅妈即便有心找妹妹说媒,也只得暗记在心里。
“阿轩,带你表妹表弟去玩吧。”虽然现在不能说亲,但是张二舅妈还是颇会为儿子找机会。
张二舅妈虽然为人吝啬,但是对儿子考上官学这事还是颇为自豪的,因此席面摆得很是好看,甚至还为这些来贺的孩子们也准备了点心。
因都是亲戚,日常里也是见过的,除如张大姐和张澜这般成年了有自己的交际以外,其他小的都在一处,张二姐因今年也要及竿,也是个大姑娘了,便和张大姐一起招待与她年纪差不多的姑娘们。
“梁表姐好。”郑城月随着张轩张三姐出去时,正在院子里遇到了与张大姐一起的姑娘。
那姑娘十五岁的年纪,眉眼秀气,只是未免有些腼腆。见到郑城月问话,低头笑道:“城月妹妹长大了。”
即便是和郑城月这样的小姑娘说话,她都有些过于腼腆,总低着头。
她是张大舅妈娘家侄女梁姑娘,以往郑城月来张家做客,也是见过几面的。每次见面,说话大声点,这梁姑娘都会脸红。
郑城月笑道:“梁表姐越来越好看啦。”
果然梁姑娘脸上一红,抿嘴而笑,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和大表姐好好玩吧,表姐,我们走。”一边的张三姐嗤笑一声,她向来不喜欢这个梁表姐,在她看来,这表姐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兄长。
当然,梁姑娘的性格实在太过于腼腆。即使是听到张三姐话中之意,都不太说话,脸色更红了。
郑城月微微叹气。张澜想必是看不上这样的。
?
☆、说亲
? 张三姐直接邀了两个她外祖家表姐妹玩起了投壶。郑城月并不愿意和张三姐玩,直接坐在边上逗院子里养的鹦鹉。
那鹦鹉是张老太爷给张轩的,张轩也时常教它说些话。见郑城月逗,起先还不愿意开口,最后还是开口一本正经说了句:“读书,读书。”
郑城月听了,不由哈哈大笑。
张轩也笑:“你今日运气倒好。这小家伙平时里不高兴,可是一句话都不说的。”
郑城月道:“你多喂它些水和吃食,它便愿意听你的了。”
“我喂得可不少。”张轩道,“对了,说道这小家伙,我画了幅画,表妹来看看。”
郑城月虽然字写得不好看,但是在这绘画上还是颇有两分天赋的。所以见到张轩画了一幅鹦鹉学舌图,虽说颜色技艺都非最好,但那两分鹦鹉的神情还是颇为生动,不由赞道:“表哥画得很好。”
张轩笑道:“我不过是闲时手痒而已,我看表妹的画才是一绝呢。”
好话嘛,大家都愿意也喜欢听,所以郑城月听了,心里还是忍不住美了一下。
张轩还是颇有鉴赏力的,文章上郑城月不说,但是这做人做事上,比之张澜,郑城月更愿意亲近这个表哥。
“我听姑妈说了前久的事。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表妹以后要小心些。有什么事,就告诉姑父姑妈,你还有我们这一堆亲人,总归不让你吃亏才是。”张轩忍不住说了一句。
郑城月点头笑道:“谢谢表哥。”
张轩见她眉间并无郁色,便转而说起其他。
到了夕时,用了晚饭,好多亲戚都走得差不多了,因这是张氏娘家,张氏便多留了一会儿。
郑城月陪着母亲在张老太太屋里说话。
张老太太的精神并不大好,见女儿忧虑的神色,便笑道:“我这是老了,不中用了。”
张氏劝道:“母亲说的什么话。你这孙子孙女还没有一个成家立业呢。”
张老太太叹气,“成家立业,我看这事还是他们母亲做得主。”
“母亲是他们祖母,他们的事母亲自然有做主的权利的。”张氏劝道,她也是今日才听张三舅妈说起了家中之事。
张大舅妈想让张澜娶自己娘家侄女。张老太太却不太同意,在张老太太心目中,两个孙儿将来都是有大出息的。张澜才成年,还未考取功名,又何必着急定下亲事,再说以后待张澜有了功名,什么好人家女儿没有,何必娶一个对孙子未来仕途没有帮助的呢。
张老太太的意思是先给张澜放个通房过去。
偏张大舅妈根本不同意。
是以,此事婆媳两边有些争执。
一边作壁花状的郑城月心中不由叹气,张大舅妈是出了名的对娘家人好,她娘家姓梁,靠着做药材生意,用张氏的话说,手里富裕,因娘家兄弟娶了夏乡绅的女儿,所以这几年手里很是有些油水。
但比起张家祖上出过读书人,且张家又会经营。梁家到底家里底蕴不强,梁姑娘个性温吞,遇事还有些畏畏缩缩。这也怪不得她,张家虽然银子不多,但是祖上也曾出过秀才进士,这些年虽然只出了张三舅一个秀才,但张老太爷在培养儿孙方面却比梁家强。张澜张轩不说,就是几个女儿,也是自幼知道诗书,规矩和性格方面张老太太自认为比梁家强太多。至少三个孙女儿都是立得起来。而那梁大姐却是个立不起来的。
“我听我先生说,大表哥以后是要中进士的人呢。”郑城月一边替老太太捶背,一边故意问道,“大舅母现在就要给表哥娶表嫂了吗?”
张老太太勉强一笑:“你大舅妈就是如此想呢。那梁家表姐,你喜欢吗?”
她喜不喜欢和张澜娶亲完全搭不上关系,张老太太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郑城月笑:“梁家表姐性格温柔,对我也很好。不过我觉着表兄未必会喜欢。”
婚姻还是两厢情愿的好,虽说父母之命重要,可是过日子却是两个人的。而张澜在郑城月看来,是不喜欢这个表妹的,上辈子两人虽然还是定了亲,但是张澜对梁表妹却不甚亲近。上辈子他中了进士。回了西州,退了梁家的婚事。后来去了京城,据说娶了肖家女儿,那时候肖氏的父亲是侍郎。
以张澜的仕途心,娶一个对她无太大帮助的妻子,恐怕他也不太愿意。郑城月此时并避讳自己卖张澜一点好。
张澜对张家堂兄妹都甚好,对郑家也不错,否则上辈子张氏不会想着和张二舅一家去京城投奔他。但人都是多面性的。
这个性格温吞的梁氏最后什么下场,郑城月只隐隐听说去了姑子庙。与其以后要遭这罪,何必现在就被张大舅妈套上呢。
一边的张氏斥道,“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话可不能胡说。”
郑城月赶紧道:“知道了,母亲。”
张老太太却慢慢开口:“不过是在我屋里,这儿也没外人。她说两句,又有什么关系。城月,来告诉外祖母,你表兄为什么不会喜欢?”
郑城月仰头看张老太太:“梁表姐的女红极好。可是有一次我却悄悄听她问大姐姐,大姐姐屏风上的字念什么。”
是的,梁家表姐不识字。这对很多人家来说,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事。尤其对一般人家来说,人们愿意将资源用在儿子身上,对女儿却不是如此。
就连张大舅妈也只是嫁到张家来张大舅教了才慢慢识字的。当年张大舅娶张大舅妈的时候,张家家境不好,再说大儿子也不是什么书生官员,所以娶张大舅妈张老太太也就过去了。
但是现在张澜却不一样。张老太太觉着梁家女儿立不起来,但张大舅妈却觉着自己侄女很好,性格温吞有什么关系,对儿子好,听她话就成。张老太太和她一直在女方性格上纠缠,却没问过张澜的意思。
郑老太太一拍自己脑袋,笑道:“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这事,我和你舅妈吵什么,还是澜哥儿的意思最重要。还是我们城月想事周到。”
郑城月笑道:“祖母早想到啦,我不过是替祖母说出来罢了。再说舅妈疼大表哥,肯定会尊重大表哥的呢。”
张大舅妈喜欢娘家人,但是也超不过对张澜的喜欢。否则上辈子不会随儿子的意,退了娘家的亲事。
回来的路上,郑城知早已累的睡着了。
张氏却在教训女儿:“你说了那般的话,要是让人听了去,别人会说你的。”
虽然张氏也觉着女儿的提议很好。可是那句喜欢的话,还是让张氏心里提了醒,这世道对女子并不公平,她可不想让自己女儿因为言语而被别人抓住把柄。
郑城月上前抱住母亲摇了摇:“娘,我知道了,要慎言。我都记住啦。”
张氏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十一岁的小女儿,早不见了小时候圆滚滚的样子,反而已经有了春花发芽的样子。再过两三年,这孩子也是大姑娘了呢。心里不由一软,有心给她多说几句:“你大舅母想着娘家为你大姐姐找了门好婚事,便觉着娘家提出的人选自然是极好的。却不知,梁家对你大表哥以后又有什么助力。你表哥是个稳重的性子,可是也是个有注意的。今日这事,你外祖母和大舅母自然会问你表哥,你大表哥自然会好好说道自己的喜好的。你大舅妈知道了,想来也不好说什么。”
郑城月想了想,问道:“外祖母和大舅母以前问过大表哥吗?”
张氏摇头:“你表哥忙于读书。这事又是你大舅妈临时起的意,婚姻之事,父母之命,你大舅妈也只是将这事和你外祖母提了。还未来得及告知你大表哥。”
张大舅妈本以为张老太太是会同意她提的人选的,哪想张老太太想得比她还多还远。
郑城月又问道:“娘,那大姐姐的婚事就是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