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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有些不满,只见何氏和苦杏还来看了郑城月两次,才压下了心底的不满。
郑城月见了郑方,两人都俱是沉默了,是谁送他们到了山外,两人都一无所知。
“我们也先压下此事吧。”郑方低声,郑二昨日里回了家。现在去对官府说什么,无凭无据,也没人信。再说放过他们的人做得如此无影无踪,若真是想要取他们的命,也是很容易的事。
郑城月看了看他,看了一眼坐在院子里的郑二,血浓于水,郑城月点头,随即又道,“你得为二婶和苦杏着想。”
郑方点头,又道:“城月,这事你当你从未知晓。”
郑城月知道他是怕连累她家,点了点头。
回了郑家,郑城月闷了两日,一连过了几天,既无人来郑霖家,郑方家也很是平静,郑二最近上起工来,竟然勤快了不少。
郑城月终是未将此事告知郑霖。
俞平生给郑城月的书,郑城月倒是有心读了不少。
“这佛家根本,在我看来就是放和顺。”俞平生也会为郑城月讲解一二。
郑城月问他:“这又做和解?”
俞平生道:“佛家劝人修身养性。在我看来,就是劝人放下。人的本性就是贪,新出生的婴儿贪恋母亲的怀抱,男人贪恋功名,女人贪恋好丈夫,好家境。有人想以一己之力改变自身,改变家境,改变世人世事。但是人不过是万千事物中的小小一叶,万事万物自有其运作的道理;不会因个人而改变,千史留名的人,无论好坏,最终不过是一捧白骨。身前多少功名利禄最终也只是一杯黄土。倒不如顺,顺应天道,就如老农得顺应这四季的规律,才能丰收的道理。”
郑城月想了想,道:“有人太过乖顺,命运却也未能让她得了好命。”犹如郑二婶,犹如上辈子的自己,这世间恐怕也还有如她们一般的女子。顺从的听从命运的安排,然而最终也不过是凄凉的结局。
俞平生笑道:“这话对,也不太对。人之所以为人,七情六欲也再正常不过。遇事逆来顺受,那么这顺却并非真正的顺。但强求,也未必是种好。”
郑城月道:“那么应该如何做才好?”
俞平生到:“佛家说,放下心中贪恋,顺应天道,才能让自己获得安然。但何为安然?人活在世上,遇事尽力而为,无愧于己才安然。”
郑城月点头:“不哀叹命运的不公,不强求繁华,才是真正的放;遇事尽力而为,顺应本心,不强求最后结果的好坏,才是真正的顺。是吗,先生?”
俞平生笑道:“你读米先生的书,确实读对了。”
一个边城教书的穷先生,竟然有不少珍本,且这些珍本却都是时间难道的好书。郑城月真正的先生才是那私塾的米先生才是。
俞平生对这死去的老先生很是有几分好奇。
待到四月的时候,边城早已暖和一片,春花开得很是热闹。
郑城月除了跟着俞平生读书以外,便是准备送给张大姐及竿礼的礼物。张大姐的及竿礼是在七月,过了清明,郑城月绣的那小扇屏风倒也弄好了。
苦杏见了,为她稍微修饰了几番,那屏风便精致了许多。
郑方见了,越发觉着自己家应该开个绣庄才是。
这些日子,几人的铺子生意很是不错,尤其是那卖佐料的分店。两家在上元节时便分了一些利润,现在那铺子里又有了不少银子。再拿些银子出来,开个小绣庄也未尝不行。不过这心思,他再未找到合适的货源时,也并未对郑城月提起。
“这茶很是不错。”苦杏喝了一杯郑城月屋里的茶水,很是感叹一番。
郑城月笑:“先生说泉水泡的茶才好喝。你现在喝的这茶是春枝去月牙泉便打的水呢。”
苦杏再喝了一小口,笑道:“你可别唬我,这水虽好,这茶若插,也未必有这味道。你说说,在哪家庄子你买的这茶,我也买几斤。”
郑城月道:“你若喜欢,拿点回去就是。”
这是君山新采的茶叶,不过这茶却并非她所买,这是楚真送来的。
上次郑城月和楚然遇袭一事后,楚真很是愧疚了一番,几次让人送了礼物来。前几日邀了郑城月去将军府,见郑城月喜欢这茶,便送了不少到郑家来。
苦杏笑道:“我老得你东西,这可不行。”
郑城月道:“就你会客气。难道你平时里没送我东西!”
两人极好的关系,犹如姐妹一般,郑城月有了什么好的,也很乐意与她分享。不过是两包茶,在她来说,并未有什么。可是越是长大,苦杏却心里越是过意不去。
听了郑城月这么说,苦杏也是个爽快性子的人,她也坦然接了。转身家里种的新鲜南瓜,和葱蒜,摘了一篮子便送到郑家。
知道郑老太太喜欢木耳,去了山里更是采了些新鲜木耳送了过来。
“这苦杏啊,真是个有心的好姑娘。”郑老太太见了苦杏送过来的东西,很是感慨。
张氏笑,“可不是,小小年纪就这般懂事。唉,她和方子就是淌到了郑二这么个爹。”
说起郑二,郑老太太便道:“这郑二,前两年不着家,现在好像老实了些。”
张氏道:“我听二嫂说找了点事做。这样也好,总算老实了。”
一边的郑城月不说话。
晚间,张氏将那新鲜木耳用温水泡了,切了黄瓜,炒了鸡蛋,再加上泡好的木耳。一盘菜放到桌前,郑城知高兴得手舞足蹈。伸手去边去抓。
郑城月见了,让春枝装了一小碗放在他面前,喂了他几口后,笑道:“等爹爹回来再吃。”
郑城知大力点头,可是看着面前的菜还是流了口水。
待张氏炖好了一锅鱼汤,将饭菜摆了上来,郑霖才回了家来。
洗了手,郑霖坐到桌前,才开始用了饭。
“这鱼汤都给大花他们留了吧?”郑霖问道。
郑城月道:“娘亲留了呢。”
除了看门的林老头夫妻,郑家就大花和春枝两个丫头,平时里他们四人一起用饭,吃食和郑霖们吃的都是一样的。
“我看知哥儿也大了,不如请个小的来,和他作伴?”张氏道。
郑霖道:“你定了就是。”
张氏道:“我改明儿找牙婆子。”
“过了清明,城月你和苦杏,也少出城外。”郑霖不知想起什么,又吩咐了一句。
“又要打仗吗?还是有北凉人来?”郑城月盛了鱼汤放在郑霖面前。
自年前十一月北凉人偷袭楚家后,边关加强了防守,杀了奸细后,如今也不曾听到过要打仗的风声。
郑霖抬起喝了两口,笑道:“这倒不是。楚将军在外城增设了不少守卫,听说前锋营不时会出城去巡视。若是有北凉人,早就被斩杀在外了。是最近那铁矿山,听说有人私自开采,已经查到了人呢。”
郑城月手中的筷子一顿,随即问道:“还有人这么大胆?”
一边的郑老太太道:“那矿要是卖了出去,不知要卖多少钱呢。有人上了贼心,也是有的。”
郑霖道:“母亲说的是。只是你们恐怕不知,这私自开采之人,是冯指挥使的娘家兄弟呢。听说人已经被楚将军和姜知府令人拿住了,直接当场就斩首了。”
张氏道:“冯指挥使的娘家兄弟,且不是李老爷家?”
她所说的这李老爷是这城中的大户人家。李老爷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外地做知县,小儿子李洪留在边城,据说做的是军粮生意,家境颇丰。
郑霖道:“可不是。听说他私采之事也做了很久。如今被拿住了,我看也不是个好下场。听说冯指挥使恐怕要受些连累。”
郑城月问道:“除了李洪,恐怕那些跟着采矿的人都要遭殃呢。”
郑霖点头:“我听你大舅说那些人都已经被抓了丢在牢里了。听说官府还在抓呢。”
郑城月心里一惊,放下了筷子。
?
☆、等待
? 郑城月听了父亲的话,心下早就心惊。若不是她强子镇定,只怕要被郑霖看了出来,只是她这心惊还没过了多久,隔壁郑方已经和郑二打了起来,一家子又是哭又是骂的。
张氏听春枝进来说之后,骂道:“真是不成器,方才说了他老实了,现在又揍孩子了。”
郑霖摇头:“狗改不了□□。我去看看。”
郑霖放了筷子,出了去。
郑城月也要跟去,却被张氏叫道:“你这是去看什么。一会儿你爹爹来了问就是,天色晚了。明日再去。”
自上次郑城月跟着郑方去了山里回来后,张氏虽然不在介意郑方,但是心里却越发留意起郑城月。
郑城月见母亲沉了脸,心下微微一动,便也将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待第二日,郑城月才捡了膏药去看郑方兄妹。
郑二并不在家。
郑方额头上清了几大块,就连苦杏,身上也没少挨踢。
郑城月见了,只冷声道:“我看现在去告诉官府最是合适不过。”
郑方沉默。他在外面做生意,听人说了李老爷之死,李家直接被丢进了大牢。昨日就直接问了郑二。
郑二一心狡辩。见郑方依然不信,大怒之下,就直接打了后,就直接摔门出了去。
“郑二婶知道了?”郑城月又问道。
苦杏轻声:“娘昨晚跪在方子面前。”
郑城月沉默,这自然是不让方子去告发了。
郑方半响:“看他那样子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了。”
郑城月却道:“外面可不是好躲的。倒是你和二婶,我看做好准备才是。”
三人话还没说出来多久,却听隔壁邻居直接拍了大门。
郑方起身去开门,那邻里只说了句:“你爹让官府给抓了。”
郑方听了,半响不说话。
屋里的郑城月自然也听到了这话,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隔壁何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郑城月抬眼看向苦杏。
苦杏眼里一派的平静:“这样也好。”
这个家终于是要散了。
郑老太太也听说了此事,“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