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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苏能帮的都帮了,两人要磨合的日子还长着呢,自己一个外人不好总是插手,听荷也该要自立起来,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遇见这样糟心的事。
“小宝,走。”段云苏弯着身子,双手扶着小宝正教他走路。小宝的小脚软软着地,一下一下抬着走,这几日下来还真走的有木有样。
“阿乌阿乌--”小宝一边走一边喊着,角落边打瞌睡的狼崽一缩耳朵,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又闭上,小黑一兔爪子搭在狼脑袋上,看样子是存心扰它睡眠了。
阿乌已经懒得理会它了,起身换了个地,又呼呼大睡。
段云苏暗自好笑地摇头,小黑绝对是个奇葩,鹰和狼,哪个不是它的天敌,居然还过得如此招摇。
想起那黑鹰,段云苏又轻叹一声,也不知辰辰现在在哪里了?
段云苏也没能闲着,白日除了带小宝,还要到药房中制药。安亲王妃一直以为她是在做些常用的药丸,就像上去来平州,段云苏就给他们准备了不少,所以也不在意。
制出来的药究竟是个什么用途,也就只有段云苏清楚了。看着那鲜红如胭脂的丸子,还有那白的胜雪的粉末,段云苏嘴角不自觉地一勾。都是好东西啊,那些毒经可真没白看。
只是她好好的大夫,许久没替人看病不说,这毒药研究得倒起劲了,怎么就有一种误入歪道的错觉呢?段云苏独自笑开了,将东西仔细藏好,关紧房门才出去。
小宝过周岁那日,微风和煦、温暖怡人,赵桓禛与段云容、赵方与听荷、宋成与傅纤晴都过来了,还有直接住在这边的姬夙,更是难得的起了个大早。
几个人一直说着笑,听说赵贺辰已经在路上了,只是不知到了何地,让段云苏有些失落了。
小孩抓周的习俗一直都流传着,预卜孩儿的前途,更是寄予了长辈们的厚望。
安亲王妃一早就起来忙活,笑眯着的眼可以看出她此时心情极好。安亲王妃选了间宽敞的房子,将准备好的抓周物品。
按着规矩,上边摆放着印章、圣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帐册、首饰、吃食、玩具等物。一家子极其重视小宝的抓周礼,恨不得将好东西都摆在了上面。
小宝盥浴装饰,穿上了新制的喜庆红色小衣裳,腰系象征长寿的晬囊,晬囊口袋绳上栓着小小的银斧佩物。段云苏看小宝精致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亲了一下,将他放在案上端坐着。
几人围在旁边,看着小宝左看看右看看,呆坐着就是不动。
姬夙往袖子上一掏,掏出了勺子、绣线摆在了上边,段云苏眼睛一瞪,这可是女孩儿抓周才放的东西。好你个姬夙,难不成想我的小宝以后抱着绣篮子做针线!
连赵桓禛都是一滞,眼色怪异地看向姬夙,这人纯属是来捣乱的罢?
“看着我作甚。”姬夙语妖冶一笑,得意地将剑眉一挑:“不摆上怎么知道小宝喜不喜欢?”
说完那人还直接将一个破碗给放了上去,段云苏看着那缺了个大口的陶碗,真是恨不得将它给扣到姬夙头上。
小宝,你可要争气,怪蜀黍放的怪东西,千万不要动!
段云苏紧张地看着小宝,眼睛一眨一眨同小宝示意,小宝看着娘亲的表情,还以为是在跟他玩呢,小脚欢喜地一蹬,直接将身边的东西给踹做了一堆。
姬夙的那个破碗撞上印章,“哐当”的一声脆响,瞬间吸引了小宝的注意。小宝好奇地歪头一看,嗤溜溜地爬了过去,伸手一抓抓住了碗沿。
段云苏大汗。
“啊啊--”小宝抓着碗上下翻弄一下便放了下来,几人心神一松,又见小宝将那绣线给抓住了,顿时僵住。
那绣线五颜六色缤纷诱人,小孩子对色彩敏感,小宝抓着胡乱撕扯一下,腻了味了直接扔在破碗之上。
他左爬又爬不再下手,看着的人都心急了,恨不得将那东西塞到小宝手上。
小宝嘻嘻自个乐着,突然之间又一把抓起了那破碗。
众人心一提。
“那、那。”小宝将破碗举到了姬夙身前。
众人哄笑,赵桓禛更是幸灾乐祸道:“姬公子,还不赶紧接下,小宝替你选的礼物呢。”
姬夙看着那碗口缺角,几不可见的眼角一跳:“小宝,那是你的东西。”
小宝根本就不懂这美人蜀黍在说什么,见他不接,坚持不懈地往他身边递去。见美人蜀黍不动,干脆将碗给推到他跟前不管了。姬夙突然间有种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娘、娘。”小宝转悠得累了,伸手朝段云苏要抱抱。
“小宝乖,随便抓一个可好?娘亲待会给小宝做好吃的哦。”段云苏诱惑道。
小宝咬住拳头,如黑玉般亮泽的大眼睁得圆圆,长而卷的睫毛眨动着,小胳膊一扬:“爹爹--”
“爹爹不在呢,小宝要听娘亲的话。”段云苏耐心哄着,小宝不抓东西,这抓周怎么进行得下去,总不能让爹娘的一番心意白费了罢。
“爹爹--”小宝继续喊。
“娘子,我在这呢。”身后传来低沉而微带沙哑的声音,段云苏愣了愣,欢喜地转过身。
赵贺辰不知何时进了门,衣摆稍稍粘了尘土,脸色有些疲惫,连下巴的清渣胡子都来不及刮掉,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相公,你回来了!”段云苏惊喜不已。
“辰弟回来的真是时候。”赵桓禛见他平安归来,放下了心头惦记。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有打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多日来的紧张总算稍微搁下。
小宝摇摇晃晃的撑着身子想站起来,脚骨头一软又跌坐下去,赵贺辰眼明手快将人一兜,直接抱进了怀中。
小宝一下子活跃起来,爹爹的胸膛够宽厚,他怎么动都可以呢。
“相公,正在抓周呢,赶紧放小宝下去。”
赵贺辰也是许久没见到妻儿心中惦记,见此也只好先完成这礼节。他低头用下巴蹭蹭着小宝,那胡须渣子毛毛躁躁的一下扎到小宝娇嫩的脸上,小宝使命地伸着小手推开赵贺辰的脸:“呜……坏、坏。”
赵贺辰一听更加欢喜,抱着不愿撒手了。
“相公。”段云苏啼笑皆非地将小宝抱过来放在案上。辰辰眼底的青影那般重,应该好些日子没休息好了,早些抓周完让他回屋好好休息才是。
这时的小宝异常的配合,他见赵贺辰在身边换了个位置,以为他又要走了,心中一急“啊”的一下将赵贺辰给抓住了。
赵贺辰哭笑不得,儿啊,抓爹爹不算数。
小宝不肯放手,赵贺辰只好跟在他身边,扫了上边摆放的物品一眼,见到绣线和绣活儿,阴阴地瞥了姬夙一眼。
小宝挪着身子,感觉到小屁股被什么碍到了,小手一抓给揪了出来,一手还死死地拉这赵贺辰的衣摆。
安亲王一见大喜,这印章抓得好,长大以后,必乘天恩祖德,官运亨通。段云苏有些唏嘘,她更愿意小宝抓了那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啊,小宝你怎么就不先抱住呢?
“皇叔,小宝以后必定荣华富贵,皇叔你可要等着享福了。”赵桓禛一笑,突然起了逗弄之意,伸手欲夺了小宝手中印章,却被他一躲躲开了。
“承禛儿吉言。”安亲王朗声一笑,太子事成,那时的小宝能不能有荣华权势,还不是也要看看此人的意思。只要太子念着旧情愿意帮顾,小宝的一生也不怕会落魄。
“相公,还是先回房歇息罢?”段云苏见抓周礼成了,再看他满身疲倦之意,不忍心他再熬下去:“我替你准备汤水,你沐浴之后睡着也舒服。”
安亲王妃一见,将赵贺辰怀中小宝接过,体谅道:“辰儿忙活了这般久,赶紧回屋去歇息,云苏你也陪着。”
赵贺辰困极了,闻言点头,将段云苏牵了回去。
热水能消除疲惫,回到屋里,段云苏打发了穗儿去准备水,等了不久水就送进来了。段云苏伺候着赵贺辰脱了衣裳,进到浴桶之中,赵贺辰靠在桶背上满足地舒了一口气:“还是娘子最好。”
段云苏笑而不语,纤手搭在他肩上揉着,看他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泡了好一会,段云苏轻声在他耳边说道:“相公,起来到榻上去罢。”
赵贺辰睁开双眼,眼底中幽沉的光芒来不及收住,被段云苏看个正着。原来这厮没睡呢,也不知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赵贺辰起来随意披了件里衣,将还想忙活的段云苏一同抱上了床。家的归属感和身边那淡淡的馨香,赵贺辰卸下了连日来的防备,总算安稳睡了个好觉。
这一觉醒来,天已经快要黑了,段云苏被他箍在怀中没法出去,只好跟着一直躺着,看赵贺辰总算睁开了眼睛,说道:“相公,该起来用膳了。”
赵贺辰低沉的声音中带上几分刚醒来的沙哑磁性,轻应一声,酣足地将怀中佳人亲吻,想起了正事,无奈地起床穿衣。
“娘子,晚膳后我去父亲书房,你不必等我。”
段云苏微微一怔,手中替他整理的动作却没顿住半分,嗯了一声应下。这一次说的应该是他打听回来的消息,平州,是走是留,很快就见分晓了。
赵桓禛几人也还留在这边,之后赵桓禛与赵方进了书房,姬夙嫌干坐着太过无趣,也进去渗了一脚。剩下的段云容与听荷留在厅中,段云苏便过去说说话。
段云容的脸色一如既往的红润,想来日子过得还算顺心,只是听荷脸色有些憔悴,也不知为的是哪般。
“听荷这是怎么了?”段云苏将担忧问了出来,前些日子两人刚刚和好,又闹出事儿来了?
听荷一听到还有人关心她,心中一酸,悬泪欲哭,也不打算瞒着段云苏了:“姐姐,那女人昨日又回来了,说已经怀了方郎的孩子,让我放过她。”
段云苏的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