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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苏见此,轻笑一声:“温侧妃可还习惯?你定是没有想过罢,有一日自己居然会被关在这般憋屈的屋子里。”
“我呸,本侧妃自是会出去的,你以为这般便能赢得了我?”温侧妃瞧着段云苏精致的面容,突然有了将它撕碎的冲动。
“我自是明白温侧妃的手段了得,如今王爷也好了,这不过是个小小的警告。你温侧妃的好日子迟早要到头了,这不过是个小小的开始,且看是谁笑道最后。”段云苏淡漠地看着眼前之人一眼:“这小小的惩罚云苏瞧着可是不够开怀呢,你那往年做下的事,又岂是这般简单的便能了结?”
那幽深的眼睛让人觉得有几分莫名的森寒之意,温侧妃敛住心神,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瞧了王府这几人。
段云苏瞧着她脸上的纱巾,突然幽幽一笑:“温侧妃,你这张脸蛋便算是我讨的利息,至于你那好儿子,云苏定是能让他过得比你这脸,更是精彩。”
温侧妃心中一惊,伸手便抚上了自己的面容,眼中带着凶狠之意。怪不得大夫都说没法子,原来这段云苏暗中使了手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自己一点都不知晓!
见她那变了又变的脸色,段云苏都能猜到温侧妃轻纱之下那脸定是精彩纷呈了。她不再理会此人,抬脚便往回走着。
两人默不作声许久,只听念秋说道:“大少夫人何必将话都说了明白,不怕那人直接记恨上你了么,如是有所防备……”
“我不说她就不会记恨着了?”段云苏浅浅一笑:“温侧妃嚣张这么多年,府中的根基不浅,再加上外边有人帮衬,也没法一下子便将此人铲除。如今这情况,你不狠着便是他们猖狂,王府怕要有一段时日的不安宁了罢。”
段云苏沉思了一下,想起了父亲方才说的断她温侧妃的水粮,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两人走至朝锦院,谷秋见自家小姐总算回来了,便急忙将人给迎了进去。方才睦清院之事她已经略有耳闻,不知小姐如今累不累,可否需要休息?
段云苏见谷秋这般担忧的眼色,心中一暖。再想起那赵贺祁,段云苏眼睛微眯,这般结果可是太便宜他了。:“谷秋,你寻着机会将这个消息传到那刘府中去,总归是要做亲家,总不能瞒着不是?”
念秋心中一震,看来大少夫人真的是打算将事儿闹大了。也好,最好是让那边的人窝里斗着,给他们添堵的事儿为何不做?
这样的结果安亲王妃也是不满意的,但她可是个沉得住气的人,那边安静一下,对段云苏养胎也是有好处。
正巧温侧妃的父亲不知为何离京数日,那温侧妃可是实打实地水米不进好些天,等她再出来时,整个人可是虚弱不堪。温父自是大闹着,安亲王直接同他撕破了脸皮不说。
日子转眼便是一个多月,天气逐渐地冷了下来。段云苏呆在朝锦院中,一边留意这那边的动静,一边陪着赵贺辰读书作画,日子过得倒也还算舒坦。
一日清晨,赵贺辰醒来,瞧见自家娘子正拥着锦被坐在床上,身子一颤一颤的。赵贺辰觉得奇怪了,急忙爬了起来将背着他的身子转了过来,只见段云苏正满脸泪水,眼睛哭的通红。
赵贺辰被吓呆了,笨拙地伸着这手便替她拭这眼泪,嘴里着急地哄着,满眼的不知所措。苏苏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哭成这样了。难道是辰儿睡觉睡得不好,苏苏不舒服了?
“苏苏不哭,是辰儿不好。”赵贺辰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扛着。这可是方方说的呢,不管什么事,只要这样同娘子说了,总不会有错。
只是段云苏一听到这哄声,“呜哇”一声哭的更加起劲了,直接吓的赵贺辰心肝儿一抖。外边伺候的钱嬷嬷和谷秋等人听闻大少夫人这豪放的哭喊声,急急忙忙地进了来。大少夫人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吧?!
一进屋,只见段云苏正坐在床上,双眼通红哭的好不可怜,但怎么瞧都没瞧见不妥。钱嬷嬷急了,使了丫环去将安亲王妃换来。
“云苏,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辰儿欺负那你了?”赶过来的安亲王妃瞪了赵贺辰一眼,可怜的赵贺辰挠挠脑袋,他可是什么都没做呢。
“娘亲……”段云苏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安亲王妃见她肯说话了,心中一喜:“娘亲在,云苏怎么哭成这样了,告诉娘亲,娘亲给你讨个公道。”
“呜……茗湘斋的酱香肘子……”
安亲王妃听着莫名其妙:“这肘子怎么了?”
“飞了……”段云苏哭的好不伤心。
安亲王妃哭笑不得,闹了半天原来是馋了茗湘斋的酱香肘子,这多简单的事儿,怎么还哭成这般模样。她回头对着跟来的掬月,笑着说道:“你赶紧的去茗湘斋,将东西给大少夫人带回来。”
“王妃,这时辰这般早,怕茗湘斋还未开铺罢?”掬月说道。
“你去帐房支多些银子,没瞧见大少夫人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么,赶紧的。”
待那东西回来,段云苏抓着便小口小口地啃着。这回过神来,想起方才的事不禁觉得羞窘。没想到自己还会这般的耍着性子,自己方才不知怎地也管不住这眼泪,实在是丢人了。
安亲王妃倒是没多想,看着段云苏吃的欢喜,心里边也跟着踏实了:“能吃才好,这娃长得才壮实。”
身边的钱嬷嬷也是笑道:“原本瞧着大少夫人极少吐过,还以为是个安静的,没想到这时候便开始折腾了。”
“满打满算,也该有三个月了罢,小孩子要是闹腾,可是要辛苦云苏了。”安亲王妃看着替段云苏擦了一下嘴巴的赵贺辰,心里边也有些心疼。
若是辰儿不好,那云苏便要一直担着不小的担子了。
这边哄住了孕妇的小脾气,原本以为能安静几日,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这赵贺辰却是发起烧来。
段云苏醒来时瞧着赵贺辰脸色潮红,便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才知道这厮情况不太好。
安亲王妃过来时,段云苏正在给赵贺辰把着脉,见她眉头紧锁,也不敢出声来打扰。后见段云苏松开了手,才问道:“辰儿可是染了风寒?”
还有一个多月便要进入腊月了,昨夜突然之间又冷了许多,难道是夜晚着凉了?只是按理云苏怀着身子该是比赵贺辰更易染了风寒才是,他往日身子可是健朗的很,怎么却烧了起来。
段云苏轻轻抿嘴,朝着安亲王妃安抚地一笑:“辰辰没事,喝了药便能好,娘亲不用担心。”
“那便好,只是辰儿如今病了,你还是与他分开睡罢,莫要跟着染了病。”安亲王妃有些担心地说道。
段云苏自是点头,将安亲王妃送了出去,又回到了床边坐着,眉头不自觉皱起,嘴角哪还有什么笑意。
发烧之人浮数脉,但赵贺辰的脉象,有力之中却突然躁动几下。脉象不显,身子却又偏偏是发烧了的症状。
赵贺辰往日的身子并不弱,这几个月来却是发了好几次烧,第二日便自个儿给好了,实在是让人揪心。
赵贺辰一直迷糊着,丫环煎药送了进来,段云苏接了过来,将屋里的人都遣了出去,想了两下,直接倒去了窗台边的花盆中。
果然,第二日赵贺辰便醒了过来,段云苏伸手正想探一下他额头,却被赵贺辰将她手抓住,放在嘴边浅啄了一下,黑玉般的眸子还带着刚醒来时的水雾朦胧,看着段云苏的娇美容颜,咧唇一笑:“苏苏早哦。”
段云苏抿嘴一笑。
宫中传来消息,皇上身子有些虚弱,该是那次伤了之后还未完全恢复元气。皇上甚是想念赵贺辰,宣赵贺辰与段云苏两人明日进宫觐见。令赐下两枚娑婆果,听闻这是豫国当初送来的一株娑婆树,每年只结五果,今年却是第一次结了果子。
段云苏感叹一声这皇帝对赵贺辰可真是够大方的,这东西既然这般稀少,还赐了两枚下来。
果子不过是杏子大小,果皮晶莹的红润,半透明的果皮可隐约看见里边微黄的果肉,外表精致得都让人不忍心动口的。
“都给苏苏吃。”赵贺辰将东西送到了段云苏前。
段云苏看着那两只果子,这娑婆果她可是从未听过,既然皇上说能,那该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只是不知对胎儿有没有什么影响。段云苏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将果子送到赵贺辰嘴边,说道:“云苏有了宝宝不能乱吃东西,皇上说了这是个辰辰送来的呢,都是辰辰的。”
赵贺辰闻言想了半晌,就这段云苏的小手往那娑婆果上咬了一口,只见那浓密香甜的果汁溢满口腔,赵贺辰眯着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段云苏一见,说道:“剩下这个给父亲送去可好?父亲病了好多年,许多好东西都好久没吃过了呢。”
“好,辰儿都听苏苏的,辰儿给爹爹送去。”赵贺辰亮起无邪的笑容,转身便往睦清院跑去。
任谁都想不到,原本吃个果子这般再简单不过的事,居然还弄出了这般大的差池。
当天晚上,赵贺辰早早地便躺在了床上,段云苏好奇着这厮今日怎么这般乖巧地睡了,几步走了过去,想着替他收拾好床铺。却见赵贺辰正颤抖着身子,额上冒汗,那脸上却是惊人的白。
段云苏一惊,看着他那惨败的脸色,慌忙地替他诊起了脉,只见脉象是从未见过的混乱,再看他呼吸是沉是弱,无比之怪异。
“苏苏……”赵贺辰眉头紧拧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段云苏心中一痛,蓦地流下泪来,但任她怎么都找不出病根,心中惊忧,不知该如何下手配药。
赵贺辰好好的为何会这般?段云苏强行稳住心神,仔细想着他今日都做过了些什么。
膳食是同用的,她身子也没出了问题,这人又一整天的都在陪着她,也不该是遭了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