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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侧妃早就嚣张惯了,这些年来谁敢给她添堵,那安亲王妃可不都是忍着,没想到这些时日倒是开始不好对付了。只见她刮了段云苏一眼:“王爷你看,这大少夫人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居然还搬出了王爷?段云苏好笑了,她侧眼看着安亲王,只见后者一脸淡漠根本便不想理会。段云苏心中一笑,这温侧妃可真是太拿自己当一回事了,没瞧见王爷根本就不待见她么。
只听安亲王淡声说道:“云苏不必理会,你先且坐下来,莫要累着。”
段云苏闻言挑衅地朝温侧妃挑挑眉,施施然的坐下。
那温侧妃咬碎了一口银牙,见着地上的碧霄,顿时找到了出气的方向:“王妃姐姐将我丫环带到这里,也不问问我的意思?”
“温侧妃,若你知道了这贱婢所做之事,不知你可还会护着她。”安亲王妃也是恣意地找了地放坐下,冷笑道:“这碧霄可是怀了赵贺祁的孩子,你说我该不该将人给带来?”
“什么!”温侧妃突地瞪起了一双眼,看着跪着的碧霄一脸审视的意味。这人最得自己的心,怎么会做出这般没脸的事儿!她向前一步,抓着碧霄的头发,语气阴冷:“王妃所言可是真的?”
碧霄看着温侧妃煞时间狰狞了的脸色,心中狠狠一沉。事到如今,最后能护着她的也就只有赵贺祁了。既是这事都暴露了出去,自己死也要争上一争!
“奴婢怀的便是二少爷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求王爷王妃能碧霄条活路。”
“啪”的一声脆响,碧霄的半边脸已经被扇了个通红,嘴角流下了血丝:“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想生下我祁儿的孩子?简直是做梦!”温侧妃看着碧霄的肚子,眼中狠以一闪而过。这孩子定是不能留,祁儿马上便要娶亲了,怎么能让这个贱婢打乱了计划,这场婚事出不得半分差错!
那碧霄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苍凉一笑。这边是她伺候了这么多年的主子,她们不过是最低贱的东西,一有个什么事而便将她们给舍弃!她抬眼看着安亲王妃身边的掬月,心中突然有几分艳羡。她为自己谋划有什么错,哪个人又不想往高处爬!
温侧妃瞧着碧霄晦暗的眼光,一身冷哼道:“王妃姐姐可是要查清楚了,这个贱婢不过是一水性杨花之人,这肚里的孩子可真是我祁儿的?”
她看着一旁的段云苏一眼,嘲讽一笑道:“府中的男子也不止一个,她段云苏也是怀着身孕。这女子的心思最是难以揣测,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想借着你的手将威胁都给除去。”
段云苏额角一跳,看向温侧妃的眼光带着几抹幽暗的光。看来这毁了容颜对你还是轻巧了些,便再给你添上几味药可好?她勾着唇角讽刺一笑:“温侧妃想要挑拨我与娘亲的关系?我相公我自是清楚,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自从这温侧妃一进来,安亲王便没了个好脸色,如今在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大恼,抓起身边的茶盏就往那人身上砸去:“辰儿可不是你能随便辱骂的,别以为我休不了你便是耐你不何!你若再出言不逊,本王便直接将你关了在柴房,不吃不喝就不信你还能活了下去!”
“来人,将此人拉走!”安亲王朝着门外侍卫一声喊,便见两人进了来,伸手便要将人给拖了出去。
“你敢动我!”温侧挣开侍卫的手,指着安亲王的鼻子叫骂道:“有你们这些人在,你以为我稀罕留在这地方!今日你敢这般对我,我父亲必定会上来讨个公道!”
安亲王被人威胁,又怎会不恼。若不是腿脚不便,他定是要上前将人给刮上两巴掌!
“父亲这是作甚,侧妃可是招惹你了?”那两侍卫进来拉人,赵贺祁便一路顺坦地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状况,眼睛一眯,带上了几分阴狠之意:“父亲叫孩儿过来,便是要让孩儿见见父亲怎么欺负侧妃娘娘?”
“你个混账东西!莫要管着别的事,看你做的好事!”安亲王见赵贺祁,直接一声呵斥。
赵贺祁这才发现了地上还有个碧霄,只见他眼光微闪,淡淡地瞥了一眼便又将视线给收了回来。那碧霄见赵贺祁过来,心中顿时像是找到了依靠,抓着他的衣摆,哭诉道:“二少爷,你同他们说,这是您的孩子,让碧霄生下这个孩子……碧霄求求你,求求你……”
却不料赵贺祁眼神一暗,抬脚挣开了她的手:“本少爷何时与你有过关系,莫要在此胡说八道!”
碧霄整个人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之人。就是方才,他们还在假山边上亲热着,如今却是转眼不认人!
“少爷你怎么可以这般说话!”碧霄声音颤抖,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那温侧妃见此得意一笑:“可都瞧见了,我祁儿可是说没有。”
“求王妃给奴婢做主,大少夫人……大少夫人瞧见了的!你们别想抵赖,二少爷……二少爷,你分明说过要给碧霄一个交代的,你如今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碧霄说的话几乎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眼瞳中带着几近绝望的眼色。
“赵贺祁,做人便该有担当,你居然连自己做过的事都不承认,算是什么男人!”安亲王盛怒。
“你凭什么来教导我,这些年的不闻不问,你根本就没这个资格!”赵贺祁一听安亲王的说教,一阵怨恨自心底升起,只见他眼一红,吼声道:“你只管好你那赵贺辰,我赵贺祁什么模样,跟你何干!”
“你!”安亲王被他这顶撞气得心口一闷,直接喘起了气。
赵贺祁回头看着椅上的段云苏一眼,见她那看戏的模样,心中有了计较。
只是那碧霄一直扯着他衣摆在哭嚎,实在是让他心中烦躁。他伸出了脚,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上踹了过去,骂道:“你个贱人,莫要再纠缠于我,我堂堂安亲王府的少爷,会稀罕你一个奴婢!”
那双薄凉的眼睛和这无情的话语让碧霄心痛如刀割,这便是她想找的依靠?真是可悲!
那一脚可是够狠,碧霄跌倒在地,肚子里传来了的一阵剧痛让她心中一慌。她捂着自己的肚子,瞧着下身裙摆上逐渐染上的血迹,整个人都如呆愣了般。
安亲王妃一见便知碧霄情况不对了,没想到这赵贺祁居然还狠到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段云苏闻着血腥,胃里一阵汹涌,捂着嘴便是要吐了出来。安亲王妃一见,慌忙过了去,扶着她轻拍着背。云苏之前可是没有孕吐的反应,今日定是受到了刺激,自己该将人送回去才是。
“你个逆子!”安亲王见着他这般作为,气得身子都颤着,想站了起来却又狠狠地无力跌下。他只恼自己如今没有能力走了过去,将这人给好好的教训一顿:“没想到我王府出了你这般冷血无情之人!来人,将此人关回院中,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准出来!”
那赵贺祁冷嘲一声,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的不妥。妨碍自己的东西,便都该被清理了干净!
只是段云苏又怎么满意这个结果,此人三番四次对自己打起心思,根本就没将她朝锦院的人放在眼底。他赵贺祁最是在乎什么,日后她便要毁了他什么!
段云苏舒缓了一下胃中的不适,等停下了想吐的冲动,方说道:“父亲,祁弟这般性子,若是再参加科举,考上之后也怕也是做不到为民着想罢,可莫要害了一方百姓。”
安亲王闻言眼睛一眯:“明日我便上奏了皇上,请得皇上消了他科举的资格!赵贺祁你也莫要考什么科举了,便在这府中好好学学怎么做人!”
赵贺祁眼脸色如墨,朝着段云苏的眼光多了几分毒辣。如今他正是得二皇子赏识的时候,不科举进不得朝政,若这事传了出去,定是会对自己的仕途不利。他可不像那傻子一般,自己的凌云之志怎么可能让这些人个捏在手中!
他一挥衣袖,丢下那温侧妃和碧霄不管,直接出了门去。没想到这安亲王醒来之后便这般多事,自己当初真不该小瞧了这段云苏!
“还愣着作甚!没听见王爷的话么,将温侧妃给我带去柴房!”安亲王妃朝着温媛媛冷冷一笑:“便是奈何不了你又如何,本王妃多的是法子让你难受!别担心你那祁儿的婚事,本王妃定时会置办的精彩万分。”
两侍卫闻言直接上前,温侧妃不敢相信地瞪大了一双眼,叫嚣着被拖走:“你都给我等着!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地上只余下那满脸痛苦的碧霄,段云苏见着那流血不止,心中一阵苍凉。翘想不该有的东西,最终却是这般的下场。
“大少夫人……救救我的孩子……”碧霄眼中满是伤泪。
许是同是怀着身孕,又是为医者,段云苏的抬脚便想走了上去,安亲王妃一见便将人给拉住,低声叹息道:“这孩子不能留,你今日救了它,明日也定是再被人害了,只怨这个孩子投错了胎。娘亲替她找个大夫,你莫要过去,小心冲撞了。”
“念秋,还呆站这干嘛,将大少夫人给带了回去。”安亲王妃朝着念秋使了个眼色,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虽然大少夫人便是医者,但不管这碧霄的下场如何,安亲王妃都是不想她在看下去了罢?念秋明白了安亲王妃的意思,半扶半牵地将段云苏给拉走了,段云苏回头看了地上之人一眼,低垂着眼睛不再作声。
往外沉默着走了好一会,却听到段云苏的声音响起:“念秋,随我去温侧妃关着的地方。”
念秋闻言一愣,却也是陪着她一同过了去。
温侧妃待着的柴房,狭窄而偏僻,段云苏到了的时候,依旧见到温侧妃在里边骂骂咧咧。一见段云苏过来,温侧妃直接走到那小小的窗前,朝着她便是唾了一声。
段云苏见此,轻笑一声:“温侧妃可还习惯?你定是没有想过罢,有一日自己居然会被关在这般憋屈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