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穿越到这具身体里,从来都不想去想前世的死因。
只因为她心知肚明,最想自己死的人,除了大哥,没有旁人。
就在她死掉的三天前,她才跟大哥大吵了一架,因为大哥在赌城输了钱,将名下所有的股份都抵押给了人家,她想赎回,对方却开出一倍的价钱。
她这才和大哥大吵了一架,却被母亲打了耳光,母亲觉得她不孝。
她气急了,便说除非是她死了,否则的话,绝对不会给大哥解决这次的麻烦。
三天后,她便出了事。
她本以为,自己当那一切是一场噩梦,过去就好了,却没想到,穿越到这具身体里,才知道,自己竟然又遇到一个偏疼大哥的母亲。
这个母亲不是不疼她,只是相比较而言,更疼儿子罢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家人对自己到底有什么意义。
但她却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家出走,因为在这个宗族为大的社会中,没了宗族的庇佑,她就会像是无主的孤魂。
就好像云深那样,只会被人当成牲口一样的贩卖,欺负。
顾少雅坐在炕上,正在按照她说的样子缝手袋,见她们母女俩吵起来了,忍不住怯怯地说:“梅姑姑,妳别生气了,妳不是说,等明年,就带我去都城赚大钱吗?到时候咱们就会离开这个村子,不是有句话,叫眼不见为净吗?”
顾清梅听她一劝,心头的火气这才消了一点,她认真地看着乖巧的顾少雅,这个丫头,自从住进自己家,便什么活计都抢着做,生怕遭到自己家人的嫌弃。
其实,她也是想离开的吧。
就在这时,外边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嗓音,“这里是顾云白家吗?”
顾刘氏正在灶台跟前忙活呢,听见有人打听自己的老头子,赶忙起身走了出去,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肩背褡裢的年轻男子。
这年轻男子身上穿着深灰色的号坎,外罩红马甲,马甲上边印着一个“驿”字,褡裢上也印着“驿”字。
顾刘氏也认得几个字,知道他是驿馆的信差,赶忙笑着应了,“是是是,是顾云白家。”
年轻男子从褡裢里拿出一封信,不过却没递过来,而是道:“有一封从都城寄来的信,不过对方没付邮资。”
顾刘氏一听是从都城寄来的,顿时兴高采烈起来,她的二女儿就是嫁到了都城,都好几年了,也没给家里写过信,赶忙问道:“多少钱?”
“一两银子!”
“好好好!”顾刘氏也没觉得一两银子很贵,赶忙跑回自己屋子里,拿了一两银子出来,从信差的手里把信要了过去,拆开看起来。
结果没看几行字,她的脸色一白,手里的信飘飘扬扬地掉到了地上,再看顾刘氏“咕咚”一下就摔到了地上。
“娘——”马云裳和方美瑶一看她这副样子,急得不得了,赶忙把顾清梅叫了出来。
顾清梅见到娘这副样子,也懵了,暗道刚刚不过是和娘口角了几句,不至于就把娘给气着了吧?
再说了,刚才明明被骂的那个是自己,就算是要生气,也是自己生气才对。
但是她接下来就看到了顾刘氏脚边的那封信,想了想,把信捡了起来,对云深道:“云深,帮忙把我娘抬进去。”
她吩咐云深帮两个嫂子把娘抬进屋,自己却站在门口把那封信看完了。
其实,信上只写了寥寥的几个字,开头的称谓是二叔,落款是侄清苏,而内容是——云姐儿被夫家重伤,望速来都城探望,晚了,怕见不到面了。
她就觉得心里一沉,她知道自己有个二姐,嫁去了都城,虽然至今还没见过面,但那总是自己的姐姐,和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
这时,就听屋子里响起顾刘氏哭天抢地的声音,“我那可怜的二闺女呀,都是娘不好,娘没用,才让妳受这样的罪呀……”
顾清梅本能地觉得厌烦,她最讨厌这样遇到事情便哭天抢地的人,于是走进东里间,开口道:“娘,妳这又是做什么?二姐受伤了,咱们过去看看就是了,该请郎中的请郎中,该医治的医治,妳就是哭死,又有什么用?”
马云裳扯了扯她的胳膊,示意她别说了,然后对顾少雅道:“小丫,妳快去把大伯母请过来。”
顾少雅飞奔着去了隔壁院子,不一会儿就把顾孙氏给请了过来。
顾刘氏见到大嫂来了,就像离乡背井多年的人见到亲人一般,抱着顾刘氏就哭了起来。
顾清梅一看她光知道哭,也不说话,只得拉了马云裳去了自己的屋子里,“二嫂,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云裳坐在炕沿上,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妳伤了头,都不记得了,妳二姐自从嫁去都城,好几年了,也没给人家生个一儿半女的。夫家之前已经打过她几次了,偏她性子倔,也不跟娘家说。再加上记恨祖母给她找的这门亲事,好几年也没跟家里联系。有一次,妳二哥走镖去都城,正好遇到她挨了打,妳二哥就把妳二姐夫的腿给打断了。从那以后消停了些日子,可是等他的腿好了以后,打起妳二姐更变本加厉。再后来,妳二哥去了,妳二姐就不让他进门了。”
顾清梅眯起眼睛,面沉似水地盯着手中的那封信,将上边的内容又看了一遍,就听顾刘氏在东里间扯着嗓子又哭了起来。
顾清梅把顾少雅叫了进来,将那封信递给她,“妳去咱家盖房子的地方,把这封信给妳阳四叔看。”
打发了顾少雅去给四哥送信,她拿出钥匙,把衣箱打开,收拾起包袱。
马云裳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梅子,妳这是做什么?”
“我要去都城,这事不能这么算了。”顾清梅态度异常坚决地说着,找出一个新缝出来的可以斜挎在身上的帆布包,在里边放了一锭十两重的金子,和手边所有的银两,还有一些铜钱。
马云裳着急地说:“妳就算是要去都城给妳二姐出气,也得等老三、老四回来再说啊。”
“我知道,我就是提前把东西收拾出来,省得回头丢三落四的。”顾清梅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二嫂,妳帮我准备个水囊,再准备点干粮,傍晚的时候我就要走!”
“罢了罢了!”马云裳见她态度这么坚决,只得站起身。“我也去收拾收拾,我跟妳一起去!”
顾清梅转眼间就把行李打点好了,然后拿了慕容羽上次给她的另外那两锭金子,去了东里间。
顾刘氏还没哭完呢,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一直往外流着。
“娘,妳别哭了,我去都城,我会把二姐给妳带回来的!”
顾刘氏终于不哭了,她想都不想,马上拒绝道:“妳一个姑娘家家的,瞎跑什么?”
顾清梅却道:“娘,如果二姐真的受伤了,得用人伺候,总不能让两个哥哥伺候她吧?”
顾刘氏听她这么说,顿时有些语塞。
顾清梅把那二十两金子递给她,“娘,这些金子妳收起来,家里盖房子的钱要是不够的话,妳就让清雷哥进城,帮着把金子兑出来。”
顾刘氏看到这两锭黄澄澄的大元宝,被唬了一跳,“梅子,妳……妳这是哪来的这么多金子?”
“别问了,赶紧收起来吧。”顾清梅不想把慕容羽给自己钱的事情告诉家里人。
马云裳掀了帘子走出来,“娘,您放心吧,我跟梅子一块儿去,若是二妹妹伤得不重,大堂哥也不会托人送信来,想必是伤得很厉害,有女眷跟着,也好服侍服侍。”
顾刘氏这才不再坚持反对了。
顾清梅道:“听说这里离都城三百多里地呢,三哥和四哥至少得去一个,咱家有三匹马,还有一辆车,都得带着。”
不一会儿,顾家的男人全都回来了,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顾云白蹲在墙角,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依旧不吭声。
顾清泳不停地破口大骂,直嚷着要打上门去,要二妹夫的命。
顾清阳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娘,您是想让我们把二姐接回来,还是想让我们去看看二姐就回来?”
“我……”顾刘氏哆嗦着嘴唇,嗫嚅道。“我……我也不知道!”
“娘,我们要是去了,那就只有一个结果,把二姐接回来,二姐必须得跟二姐夫和离才行!不然的话,我们不如不去。去了以后,给二姐出了气,等咱们回来,二姐夫又得变本加厉的打她,那时候,咱们一样帮不上她的忙。”
“那就……那就……”顾刘氏把心一横,咬牙道。“那就把你二姐接回来吧,总不能真的不管她,这样下去,她这条小命早晚得交代在那畜生的手里。”
“那好,二嫂,三哥,梅子,收拾下东西,咱们一起去都城,把二姐接回来。”顾清阳做了决定。
顾清梅道:“咱们下午动身,你骑一匹马,两匹马拉车,让三哥赶车天黑之前大概能赶出去七、八十里地,都城离这里大概三百多里,明天傍晚差不多就能赶到都城。”
“好!”顾清阳点点头,赞同了她的建议。
众人便各自去忙,顾少雅给他们烙了几个大饼,又去杂货铺买了点酱牛肉和猪头肉之类的东西,用油纸包好了,再用干净的白布包起来,给他们带在路上当干粮。
众人又准备了几只装水的葫芦,好在顾云白他们平常下地干活的时候,总会带个水葫芦喝水,家里倒是不缺这些东西。
申时初,地上的暑气不那么厉害了,众人开始动身,顾清阳骑了一匹马,顾清泳赶着马车,顾清梅和马云裳坐在车里,一路往都城的方向行去。
都城到郁城之间,有四五个小镇子。
天黑之前,众人便在途经的小镇子上找了家客栈歇息。
这间客栈一共有两层,楼下是大堂,楼上是客房。
环境还算干净。
顾清梅等人住进来之后,天色已经晚了,伙计出去,把幌子挑了进来,上了门板,开始打烊。
四个人要了热水,轮流着洗了个澡,因为厨房已经封了灶了,所以几个人把从家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