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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太太闻言,脸皮紧绷着,冷声道:“妳小小年纪,还反了天了!反正不管如何,明日妳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等妳爹回来,我就告诉他,妳要是不去,就让妳爹大耳刮子扇妳!”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顾刘氏从东里间走了过来,进屋问:“娘,妳好端端的跟梅子发什么火啊?”
顾老太太板了脸道:“妳教出来的好女儿,竟然连我都敢忤逆,不过是叫她明天跟我去观音寺上个香而已,她就推三阻四的,一点也不孝顺!”
没想到顾刘氏听到“上香”这两个字的时候,顿时露出不悦的神情,“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顾老太太听到顾刘氏的质问,梗着脖子尖声道。“我一个当祖母的,还不能带着我的孙女去上香了?”
顾刘氏不禁黑了脸,“娘,您平常日子可从来都不去观音寺上香的,上香是什么意思,咱可是心知肚明,您做事可不能这么没有道理,我是梅子的亲娘,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梅子出去相亲去。”
相亲?顾清梅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平常一向都懒得搭理自己的祖母会突然间会跑来带自己去上香,原来是拉着自己去相亲的。
明白了这一点,她不禁勃然大怒。
顾老太太听了二儿媳妇的话,马上立起眼睛,拔高了嗓门道:“怎么?我一个当祖母的,想给孙女攀上一门好亲事都不成了?我也是好心!”
顾刘氏一听果然如此,顿时一口子闷在胸口,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气得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娘,就算您是好心,也得把对方的情况跟我说一声才是啊,妳这样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带孩子去相亲,算是怎么回事啊?”
“混账!”顾老太太自恃儿子在家,二儿媳妇不敢把自己如何,于是跳着脚骂道。“我是她祖母,我还能害她不成?”
“是啊,娘,您是孩子的祖母,您不能害孩子。当初您也是这么说的,所以给老大娶了那么个败家的玩意。因为是您做主,她又是您娘家的表外甥女,所以我认了,东挪西凑地好不容易凑了那些钱,把媳妇娶回来,可她是个什么玩意您也看见了?没分家的时候,一天到晚的闹分家,分了家,又三天两头的拖着孩子回来吃喝,家里有什么拿什么,就连我给梅子攒的嫁妆都让她给偷走了。老大不好,她这个当媳妇的也不知道管一管,见天就知道吃,没钱就闹……”
顾老太太听她在这里诉起苦来了,不禁翻起了白眼,“妳觉得老大媳妇不好,那是妳自己的种子不好,妳家老大是个什么德行妳不知道吗?妳自己管不好儿子,别往我身上赖!招娣在娘家可勤谨着呢,怎么一进了妳的门子就变了呢?还不是被妳这个当婆婆的给虐待的!”
“娘,妳说话可要凭良心!我哪里虐待过大儿媳妇?”顾刘氏此时也顾不得尊称了,上次听了老太太的娶了大儿媳妇,结果娶了那么个玩意回来,三天两头的气她,她早就不信老太太的眼光了。
一直以来,她不愿意说就罢了,老太太当时从她这要走了五十两,说是给大儿媳妇的聘礼,至于从中昧下多少钱,是不是又拿昧下的钱去贴补了小姑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妳还敢说妳没虐待妳大儿媳妇,上次梅子买了那么多东西回来,老二家和老三家的孩子都给买了银锁片,只有老大家的,什么都没有,妳这个当娘的也不知道大嘴巴抽她。如此不敬兄长的闺女,妳还当宝儿似的留在身边,你想把她留成老姑娘在家吃一辈子闲饭啊?”
“妳……”顾刘氏一听她竟然提这档子事,不免想替女儿分辨。
可是老太太的兴致来了,硬是不肯给她讲话的机会,迭声道:“招娣都已经打听好了,对方是个城里的脂粉商人,家中开着间铺子,有的是钱。虽然你们家梅子对不起招娣,可是招娣对这个小姑子却是很好的,明儿我带梅子去观音寺给人家相相,差不多就该给她预备嫁妆了。”
“不行!”顾刘氏难得在婆婆面前如此强势,竟然一口驳回了顾老太太的决定。“梅子的婚事,我说了算,谁也别想给她乱点鸳鸯谱!”
她心中自然明白,如今家中日子过得红火,都是靠着小女儿,而且家里正在盖房子,老四也还没成亲,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若是真听了老太太的,随便给梅子找个男人嫁了,回头让女儿埋怨自己,一生气,搞不好给老四娶亲用的房子都盖不起来了。
老四可是好不容易才找了这么一门可心的亲事,可万万不能毁了。
而且女儿今年才十五岁,便是再在家里留两年也使得。
谁知道顾老太太的态度比她还要强硬,“我已经决定了,妳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的话就去问问老二,看他是听妳的还是听我的!”
顾刘氏听她提及自己那个一向愚孝的老头子,不禁气得捂着嘴呜呜直哭。
这时顾云白擦抹了身子,急匆匆地穿了衣裳跑进屋,瞪着顾刘氏道:“妳在这跟娘嚷嚷什么呢?有妳这样当媳妇的吗?竟然敢跟娘这么大声说话!”
顾老太太一看见儿子来了,就跟受了天大的冤枉一样,一屁股坐到炕沿上,用手拍着大腿道:“我的儿呀,我就是好心,看你家梅子岁数不小了,合计着给她找个好人家,对方可是有买卖店铺的,可是你这个媳妇就是不识好人心,还说我会害了梅子。哎呦,我活不了了……”
顾云白闻言,平常温和的脸孔上露出一股戾气,蓦地扬起手来,狠狠地给了顾刘氏一记耳光。
顾清梅没想到一向脾气温和,好像一个老好人的父亲竟然会说动手打老婆就动手,不禁火冒三丈,将顾刘氏护到身后,冷冷地瞪着父亲,“爹,这件事情谁是谁非还没闹清楚,妳凭什么动手打娘?”
顾云白嘴笨,面红耳赤地吭哧了半天,才开口道:“谁叫她跟妳祖母顶嘴的?这是忤逆!”
“那是因为祖母擅自做主让我去相亲!”
顾云白道:“让妳去相亲妳就去!祖母说了妳就得照做!祖母还会害妳不成?”
顾清梅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的响,她从来没想到,这个身体的亲爹竟然是这种拎不清的浑人,这简直就是愚孝。
她忍不住冷冷地说:“如果我不照做呢?”
下一瞬,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脸上一痛,顾云白竟然也狠狠地打了她一记耳光。
顾云白恶狠狠地骂道:“反了妳了!”
顾清梅不禁用手捂着脸愣在那里,良久,她才一点一点地把脸扭回去,神情平静地望着顾云白,只觉得好笑。
她一度庆幸过,自己穿越到这个农家小户,虽然家里很穷,但是也算是父慈子孝,爹爹虽然沉默寡言,但却是个老好人。
她怎么也想不到,看着那么老实的爹爹,竟然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
这一巴掌,是真的打寒了她的心。
就见顾老太太在一旁得意洋洋地翘着下巴,“妳个小丫头片子,还反了天了,我告诉妳,明天天一亮就给我打扮好了,让妳爹送咱去观音寺!”
顾少瞳和顾少华这对姐弟一向和姑姑亲,此时看到姑姑挨了打,全都放声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停下几辆马车,顾清唐和马云裳夫妻二人从头一辆车上下来,顾清唐是顾清梅的二哥,因在镖局做事,再加上镖局生意好,有接不完的镖,所以常年在外边跑。平常的时候除了过年和麦收,难得回家一趟。
他长得瘦高挑,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布袍,腰上扎着黑色的牛筋板带,抓地虎的快靴,一头长发在头顶挽了个髻,上边插着一根银簪子。
他的模样和顾清阳很像,至少有七分相似,剑眉朗目的,模样十分俊秀,年纪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气质十分沉稳,一点也不像顾云白那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听到屋子里的吵嚷声,他马上不悦地拧起眉头,因为这次带了很多行李回来,不能马上进去,得让人把行李帮忙安置好,于是对马云裳道:“妳先进去瞧瞧发生什么事了?”
“嗯!”马云裳答应了一声,赶忙走了进去,便见到顾少雅手足无措地站在堂屋里,于是笑道。“小丫帮忙做饭呢!”
顾少雅见到她,顿时眼前一亮,小声道:“二婶婶,妳快进去瞧瞧吧。”
马云裳掀起门帘子走进去,见到屋子里,婆婆和小姑子脸上都有红色的巴掌印,婆婆哭哭啼啼地躲在小姑子身上,公公气呼呼的,一张老脸黑红黑红的,太婆婆则一脸得意地坐在炕沿上。
至于自己的一双儿女,都被吓坏了,女儿抱着年幼的儿子躲在炕上的角落里,全都眼泪八叉的。
她知道肯定是老太太有出什么幺蛾子了,心里有气,不过面上却不能带出来,而是打着圆场道:“呦,我和老二才一回来,家里怎么就乱成了这个样子?今儿是什么风把祖母刮过来了?不如别走了,我去买点酱牛肉,祖母就在这吃吧。”
这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除了李招娣之外,几个儿媳妇和孙媳妇一个都看不上,闻言冷笑道:“没看妳娘在这嚎丧呢吗?我还没死呢,嚎哪门子的丧?还吃饭?吃屁!一会儿给我把肉端到我屋里去,看见她这张脸我就吃不下去!”
顾老太太说着,气呼呼地走了。
顾清唐在院子里指挥着几名车夫,帮忙将马车上的行李全都抬进西厢房。
顾老太太走出来,他笑吟吟地同她打了招呼,“祖母!”
顾老太太转着眼珠子盯着那些大箱子,“唐哥儿,你这是把家搬回来了?”
“是啊,以后孩子他娘就不跟我住城里了,让她在家帮我照顾爹娘。”
顾老太太拧起眉头,不高兴地说:“少瞳她娘一个月可挣二两银子呢,再加上打赏,一年下来可是好几十两银子,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也太不懂事了!”
顾清唐笑笑,也没说话,只是指挥着两个车夫把一个大箱子搬进了西厢房。
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