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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梅冷笑了一声,开口道:“账房所有的人,没我的话,今日全都不准离开,也不准和任何人接触!”
说完,她又将视线移到跪在地上的二管事,那二管事见到刚刚二夫人来闹事,都被她给臊了个没脸,自知这位大少奶奶不好招惹,身子不禁瑟瑟发抖。
顾清梅笑道:“二管事,你也别害怕,只要你到时候乖乖地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我是不会打你的。”
说完,她带着丫鬟们来到世子妃的院子。
陆泽深正坐在床边,在给世子妃诊脉,顾清梅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站在一旁,也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陆泽深把手从世子妃的手腕上收回来,这才轻声问道:“陆太医,我母亲的病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肝气郁结,我给开两服药,喝些日子,平常别让世子妃生气就是了。”陆泽深说着,从卧房走出来,在起居室里写了一张药方,交给她。
顾清梅点点头,“多谢陆太医!”
“没什么!”陆泽深笑眯眯地说着,表情暧昧地冲她眨了眨眼睛,随后拎起药箱道。“我先告辞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去找我!”
顾清梅笑笑,“我送你出去。”
“不敢当!嫂夫人留步!”陆泽深拎着药箱匆匆地走了。
顾清梅走进卧房,在床畔上坐了,帮世子妃掩好被子,看着世子妃恹恹的神情,轻声道:“母亲且放宽心,媳妇不会让人白白地把您给欺了。”
世子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梅儿,我只是觉得自己没用!”
“母亲千万不要妄自菲薄,赶紧养好身子是正经,我肚子里这个小家伙还等着出来叫您一声祖母呢。”
一番话说得世子妃笑起来。
顾清梅扭头看向慕容文英和慕容文静,“英姐儿,静姐儿,本应由我这做媳妇的侍奉母亲汤药才是,可是我实在是太忙了,没有时间,所以得劳妳们姐妹替我在母亲面前尽孝。”
慕容文英赶忙笑道:“嫂嫂说得哪里话?妳现在身子有孕,正是应该好好休息养胎的时候,服侍母亲的事情交给我们就是了。”
顾清梅又坐着和她们说了几句话,便借口世子妃需要休息,带了人告辞了。
她们前脚刚离开,兰氏便将在账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世子妃说了。
世子妃面沉似水地听着,良久,才淡漠一笑,“这丫头果真是个厉害的,这样的绝境都没难住她,也没枉费我一番心。”
“呜汪——”顾清梅领着一群人正在往自己的院子里走,突然,从路边的一片小树林里钻出来一只通体漆黑的庞然大物,竟然是一只站起身比人还高的大黑狗,这只大黑狗低吼着,脚步迅捷如风,便冲顾清梅冲了过来。
来到近前,它腾身跃起,张开嘴巴,露出森白的牙齿,就像顾清梅身上扑了过来。
“小心……”苏月冷眼疾手快地闪身过来,抬掌一推那黑狗的下巴,将那黑狗推到一边,而苏尘清顺手从身边抬着钱匣子的两个小丫头手里把那木头箱子抢了过来,狠狠地举起来冲那黑狗砸了过去。
那只大黑狗吃痛,呜咽了一声,便夹着尾巴仓皇地跑了。
随后,苏尘清看向那片小树林,沉声喝道:“出来!”
半晌之后,只听里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慕容文霞领着两个小丫鬟从里边走了出来,在慕容文霞的手中,还拎着一条用来栓狗的皮套。
“呦,这不是大堂嫂吗?真是抱歉,刚刚没看好我的阿宝,惊扰了大堂嫂,大堂嫂可莫怪啊。要说起来,这也怪不得我的阿宝,大堂嫂天生丽质,是男人都会动心的。哎呦……”慕容文霞不慌不忙地说着,突然抬手捂住嘴巴笑起来。“瞧我这张嘴,可真不会说话,光记得阿宝是公的了,却忘了它是条狗。”
说着,她转身向那条大黑狗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娇声喊道:“阿宝,快回来!”
跟着她的那两个小丫鬟怯怯地瞥了顾清梅一眼,跟在她身后仓皇而去。
苏月冷恼火地说:“梅姑姑,她太过分了!”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才几天啊,就忘了屁股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顾清梅不以为意地冷冷一笑,“她想玩是吧,好,我陪她玩,月冷,妳去,把那只狗抓去宰了,做成狗肉火锅,给霞小姐送去!”
“是!”苏月冷接到命令,十分兴奋,一溜烟地就跑了。
苏尘清提醒道:“梅姑姑,咱们快回去吧,外边太危险了,谁知道这些人还有没有旁的招数。”
顾清梅微微一笑,“刚刚多亏有妳,不然的话,我就惨了,这个时候摔一跤,可是会要了我的命的。”
苏尘清认真地说:“我是您的保镖,自然要保护您。”
顾清梅拍拍她的手,带着一行人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时间刚好是中午,最近这段日子,慕容羽太忙,中午都不能回来陪她吃饭,她也不以为意,只是命人摆了饭,自己一个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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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梅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不过手里的筷子没放下,“这正吃饭的时候,悾竽棠滩蝗コ苑梗艿轿艺饫锢从泻喂蟾裳剑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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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梅用脚趾甲想都能猜得出来,肯定是二夫人去找王妃告状了,于是笑道:“那就劳烦悾竽棠痰任乙换岫页酝炅司凸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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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告辞了,大少奶奶最好快点过去,免得让王妃久等。”悾竽棠塘滔禄埃桓揖昧簦阕碜吡恕
顾清梅不慌不忙地吃了饭,又歇了片刻,把苏家姐妹叫来,小声叮嘱了一番,才带了曲氏和苏家姐妹并两个小丫头一起去了王妃的院子里。
进了王妃的屋子,果然见到王妃拉着一张满是皱纹的大白脸,正在恶狠狠地瞪着她。
她在苏尘清的搀扶下悠悠下拜,“孙媳拜见祖母,不知祖母叫孙媳前来,有什么吩咐?”
“是谁教的妳这样猖狂?长辈有事叫妳,竟敢托词不来!”王妃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顾清梅的眼圈马上就红了,泫然若泣地说:“祖母这话从何而来?孙媳万万当不起,孙媳听悾竽棠探校砩暇头畔驴曜庸戳耍苟济怀酝辏卫赐写什焕矗俊
王妃抬手就把一个茶盅子丢了过来,苏家姐妹竟然没有拦着,由着那个茶盅子砸到顾清梅的额头上。
顾清梅的额头顿时就被砸得血流不止,她惨叫着抬手捂住额头,触手之处,觉得有些黏腻,把手拿到眼前一看,满手的鲜血,心中暗喜,但是面上却露出苍白的神色,喊了一声“血”,紧接着她又露出痛苦的神情,“我的肚子好痛啊……”
曲氏利落地说:“快,送少奶奶回房,去请陆太医来!”
苏家姐妹赶忙抬着顾清梅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把准备好好发一通威风的王妃给晾在了那里。
顾清梅的院子里一派兵荒马乱的,倒不是顾清梅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做戏。
刚好,她的小厨房今天宰了一只鸡,就用鸡血把顾清梅换下来的裙子和裤子上都淋得全是血,然后里里外外地摆了好几盆带着血的水。
当然,这一切只有曲氏和苏家姐妹才知道。
丫鬟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大少奶奶要小产,一个个全都哭得跟泪人一样。
接着,顾清梅就躺在床上,一边大声地嚷痛,一边等着太医的降临,偶尔中场休息,还喝口水润润嗓子。
陆泽深一脸地走了进来,嘟囔道:“早知道我刚才就不该走,刚回到太医院,还没吃饭呢,就又被妳的人给叫回来了。”
紧接着,他被顾清梅满脸都是血的样子给吓了一大跳,“我说嫂夫人,妳这是怎么了?我刚才走的时候,妳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就变成这样了?”
顾清梅干打雷不下雨,嘤嘤地哭了几声,然后冲他挤挤眼睛,“陆太医,我是不是小产了?肚子好痛啊!”
陆泽深会意,赶紧坐到床边的绣凳上,抓过她的手腕给她把脉,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收回来,神情凝重地说:“果真有小产迹象,不过问题不是很严重,孩子一定能保住,不过妳头上的伤不能这么晾着,得赶紧包扎起来。”
说着,他让开身子,对守在一旁的苏家姐妹道:“妳们快把嫂夫人扶起来。”
他打开药箱,拿出外伤药,给顾清梅撒到额头上,然后包扎起来。
顾清梅故作柔弱地说:“陆太医,劳烦你,等一下你回宫,千万别告诉祖父和父亲我小产的事,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她一边说,一边冲陆泽深眨眼睛。
陆泽深哪能不明白,这分明是要借他的口去找慕容家的男人们告状,不过他口中却道:“嫂夫人果真是明白事理的,羽哥儿娶了妳可真是有福气。”
一时把伤口给她处理好,又开了保胎药,他才告辞。
回宫以后,他赶忙来到兵部,把正在开会的慕容宁给请了出去,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慕容宁顿时脸色铁青,赶忙出宫,坐了轿子回府。
就在此时,慕容羽也回到家中,好像一阵风似的出现在顾清梅的面前。
他今天收服了那些囚犯,让他们愿意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去打仗,顾清梅当然是第一功臣,所以他特地早早地回来,买了她最爱吃的桂花糕,好哄他开心。
没想到却见到屋子里全是鲜血,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