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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神情凝重,走近了几步后,才压低了嗓音道:“您马上过府去瞧瞧吧,老夫人知道了那件事,正在刁难四夫人,现在是谁也劝不住,二夫人打发我过来请您过去。”
顾清梅的神情一变,霍地站起身,脸色一阵发青,果然吗?依母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从外界知晓这件事情的,那么是谁特地跑去四哥府上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母亲呢?
但是她无暇多想,马上叫了苏家姐妹进来,收拾东西跟她过府,半个时辰后,她来到状元府,径自来到四哥和四嫂的房间,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两个婆子守在门口。
看见她来了,两个婆子也没敢拦,顾清梅径自走了进去,来到屋门口,便听到屋子里传出轻轻的啜泣声。
顾清梅阴沉着脸孔,推门走了进去,就看见屋子里的气氛十分阴沉诡谲。
田晓萌挺着一颗大肚子跪在地上,手上拿着块蚕丝手绢,不停地抽泣着,顾刘氏阴沉着一张脸,坐在花厅的太师椅上,顾云白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正在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
马云裳和顾清泳夫妇全都在两旁站着,一脸焦急的神情,看到顾清梅进来,纷纷松了一口气。
虽然在这个家里,顾清梅的年纪最小,但是无形中,众人已经把她当成了主心骨。
“呦,这是闹的哪出?”顾清梅说着,抬步走了进去,来到田晓萌身边,弯下身,扶住田晓萌的胳膊,开口道。“四嫂,妳现在怀了身孕,不能跪着,万一伤了胎可不是闹着玩的,快起来!”
顾刘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住手,让她跪着,今天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不许她起来!”
顾清梅却理都不理她,只是把苏尘清和苏月冷把田晓萌扶起来,并扶她进了里间屋去休息。
顾刘氏气得脸色发白,伸手指着顾清梅,“好哇妳,妳如今当了将军夫人,翅膀硬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顾清梅淡淡地质问道:“娘,如今家里刚过上好日子,妳就不能消停点吗?四嫂肚子里怀的可是四哥的骨肉,是妳的亲孙子,若是没了,妳怎么跟四哥交代?”
“那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顾刘氏也顾不得手疼,用力地捶着桌子,厉声道。“她给妳四哥戴了绿帽子,妳还护着她。”
“娘!”顾清梅猛地爆出一声大喝,疾言厉色地瞪着顾刘氏。“妳是听谁嚼的舌头根?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妳也信?”
“现在外边都传遍了!”
“妳见天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是听谁说的外边都传遍了?”
“我……”顾刘氏突然语塞,愣了一下,才气势不那么逼人地开口道。“我是听浣洗房洗衣裳的张婆子说的。”
顾清梅拉了把椅子坐下,对从里间屋走出来的苏月冷道:“月冷,去,把浣洗房洗衣裳的张婆子叫来。”
苏月冷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去拿人。
顾刘氏在女儿面前丢了面子,不禁有些懊恼,“妳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还是少管娘家的事吧。”
顾清梅却没理她这茬,只是问道:“张婆子是怎么跟妳说的?”
“她就是说妳四嫂在娘家的时候偷人,怀了孩子,又嫁不出去,才攀上的妳四哥。”顾刘氏说着,心头的火气又冒了出来。“梅子,说起来这事也都怨妳,要不是妳撺掇着,我也不能去田家给妳四哥提亲,那妳四哥也不会娶个破鞋回来……”
枉她一片真心,把四儿媳妇当心肝宝贝一样的疼,没想到竟然是个破鞋!
“娘……”顾清梅阴测测地开口。“事情还没搞清楚,妳最好不要乱说话,也免得到时候冤枉了人,里子面子都没了!”
顾刘氏张了张嘴,突然觉得一阵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娘,妳瞧瞧妳的样子,和祖母又有什么区别?”顾清梅这会子一点也不可怜她,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道。
苏尘清这会子从里间屋走出来,脆生生地开口道:“老夫人,这件事情我知道,阳四婶是冤枉的。是穆郡王府的小姐看上了咱们姑爷,威胁夫人说,如果三天之内小姐不让姑爷休了她,就散布谣言,说阳四婶偷人,好逼死阳四婶,让夫人内疚一辈子。这件事情夫人已经告到太妃那里去了,穆郡王府的小姐被太妃下旨打了五十个耳光,还被送去了家庙以示惩处。那天穆郡王府的世子妃带了礼物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
顾刘氏听了苏尘清的解释,眼泪顿时就止住了,不过还是有些不可置信,“那……那怎么没人告诉我?”
顾清梅声音冰冷地说:“就是因为妳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我怕妳知道了,刁难四嫂,才没告诉妳的,没想到还是没瞒住。”
顾刘氏不禁有些讪讪的,一旁的顾云白不声不响地站了起来,抬步走了出去,仿佛家里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妳四哥的?”顾刘氏臊着脸皮讪讪地问。
“妳若不信,等孩子生下来,做个滴血认亲不就好了。”滴血认亲虽然没有科学根据,但是顾清梅知道古代人都信这个。
“哎呦,那这事闹的……”顾刘氏不好意思地瞥了一眼里间屋的方向,脸红得好像大红布。
顾清梅幽幽一叹,“母亲休怪我心狠,不念亲情,只是如今四哥当着官,又受了皇上的重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四哥的位子,想把四哥拉下马。高门大户里的斗争残酷得妳根本就想不到,如今受了这点挑拨,妳就窝里反。妳怎么不想想,四嫂可是穆郡王府的外孙女,妳欺侮了她,得罪的就是穆郡王府,四哥在朝中的日子还怎么过?”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顾刘氏一脸担忧表情地望着她,就算知道自己今天这事办得莽撞了,她也不可能去跟儿媳妇道歉,毕竟她是婆婆。
“还能怎么办?”顾清梅看着顾刘氏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今天这事,四哥肯定会知道,他虽然不能把您怎么样,但是您这当婆婆的,如此怀疑自己的儿媳妇,日后和四嫂日日见面,您不觉得尴尬吗?”
顾刘氏张了张嘴,彻底的无言以对。
“您有四个儿子,旁人家的爹娘一般都是跟着长子,极少有人跟着小儿子过日子的,毕竟长幼有序。不过我知道,您铁定是不乐意跟着大哥的,这不是还有二哥呢吗?二嫂一向孝顺,您也喜欢二嫂,我会给二哥二嫂在都城里置办个宅子,您搬过去跟着二嫂一起过吧。”
马云裳赶忙会意地说:“是啊,母亲,自古以来,长幼有序,没理由让您和爹跟着四弟过日子。您放心,我会孝顺您的。”
她一向在顾刘氏有脸面,听她这么一说,顾刘氏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
再加上二儿子从小便懂事,这么多年了,她都没能给二儿子置办个宅子,这次小女儿说要给二儿子买宅子,她心里又觉得舒坦。
说起来,自打住进这状元府,她虽然是状元的母亲,却处处都要守着规矩,也有些不自在,反倒不如跟着二儿媳妇去。
这时,苏月冷已经拎了一个婆子进来,这婆子大概五十几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袭深灰色的下人服,头上裹着包巾,腰上系着围裙,围裙上湿哒哒的。
苏月冷也没跟她客气,一脚踹她屁股上,踹得她跪倒在地。
“妳就是张婆子?”顾清梅冰霜一般的视线扫了过去。
那婆子顿时一阵瑟缩,头也不敢抬地把上半身趴伏到了地上,迭声道:“老奴就是张婆子,不知道郡主唤老奴前来做什么?”
“是谁指使妳跟老夫人说四夫人婚前失贞的谣言的?”顾清梅轻描淡写地问,好像对这个问题毫不在意似的。
“没,没谁指使,外……外边都在传……”那婆子的眼珠子骨碌碌一阵乱转,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心中暗道,这小姐知道了这样的消息,怎么不找四夫人的麻烦,反而来找自己啊?
苏月冷在张婆子后边,用脚尖踹了踹她的屁股,冷声道:“想好了再说,别说瞎话!”
“真……真没听谁说,就是外边都在传……”
顾清梅“呵呵”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她从前从来都没有轻易地便想把谁宰了,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接连发生的事情,却让她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想要杀人的欲望。
对这些人,她一忍再忍,可是有人就喜欢做些找死的事。
“妳是在浣衣房洗衣裳的婆子,规矩应该还是我在这府里没出嫁之前定的,浣衣房的婆子每个月一两银子的月钱,妳来到这府里的时候,身上的银钱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一两银子,不然的话,也不会想要卖身为奴。”她声音冰冷地说着,这府里的每一个下人都是她亲自挑选的,每一个下人的家庭情况她都清楚。
这张婆子是她四哥立府之后,她托曲氏帮她在伢行里挑选的,是全家人一起卖进来的,除了这婆子之外,还有一个男人,儿子、儿媳、以及一个小孙子,一共一家五口。
她早就防着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所以一向都不喜欢要那种孤家寡人的下人,因为出了事情,连个制约都没有。
“从妳进府到现在,也不过半年多的时间,我就给妳按一年算,妳在府里干上一年,不过十二两银子。就算上打赏,撑死十五两。妳男人在前院负责打扫,儿子在门上负责传话,儿媳妇在厨房帮忙,每个月都是是一两银子的月钱,四口人,我给妳们算六十两,打个对折是三十两,我现在让人去妳屋子里搜,要是搜出来超过三十两银子的钱,妳得给我好好地说说这钱的来路,说不清楚,咱们就公堂上见。”
苏尘清在一旁道:“梅姑姑,妳糊涂了,这张婆子卖的是死契,犯了家法,可以直接打死的,不用上公堂。”
张婆子顿时就慌了,赶紧拼命地给顾清梅磕头,“三小姐,三小姐妳开开恩,老奴糊涂,老奴糊涂啊,老奴受了旁人的蛊惑,收了五十两银子,才干了这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