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墨紫笑得呵呵声起,“那最好不过了。”
铭年哇哇大叫,“大人,万万不可,小的宁可不娶,也不能娶母老虎。”悍妇,还带揍人,他一条胳膊撑不住的。
但,元澄遁,哦,说是半天没来,定有公事堆着,进屋去了。
原来,前面的大片房子是中书省,而这间小院是元澄办公的地方。
铭年一看没指望,马上换上可怜兮兮的面孔,对着墨紫求饶,“墨紫姑娘,小的错了,再不敢了。其实吧,我要是跟姑娘说实话,姑娘难道就能袖手旁观不成?说不定比我冲得还快呢。还有,我也有功的。皎姑姑那便不知怎么得了信,要不是我让人拦住,早闯进大人院子里来了。到时,她可不管解药不解药的,一定让大人找那谁凑合。我打听过了,秋霜姑娘没带别的东西,就带了一大箱子药进来,据说她可是懂医懂毒的,也没准手里有什么能控人心智的邪物,顺道给大人用了,从此大人就被迷了心窍,再不对姑娘你用心了。所以,我便是无功也有劳,请姑娘饶了我这回。”
这哪里是求饶,邀功还差不多。墨紫忍俊不止。铭年不知**丸是阴阳一对的,秋霜不服用的话,便是献身也解不了。她虽气铭年这回帮过了头,但那段狡辩的话里有一句说得很对。她若是知道元澄中了*药,恐怕还会自动前往,而且绝不希望让秋霜趁虚而入。这么看来,她已经没了找铭年算帐的理由。这小厮当初一板一眼将元澄的话照搬给她,到今天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真是被调教出来了。于是,她虚张声势,板着脸端着架子,再三警告一番,就此作罢。
哪知她前脚踩踏进屋,听见铭年嘀咕。
“也不知是你不招人喜欢还是大人圣人君子,这样关在屋里,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衣冠齐整出来服解药。”啧啧两声,“真不知我是不是帮对了人?枉费我的苦心。”
“铭年”她实在忍不住,回头伸手去打他的脑袋。
谁知,这厮如今溜滑得跟泥鳅似的,一根头发都没让碰到,嗖一下跑了,还冲她扮鬼脸。
“姑娘敢给我找母老虎当媳妇,我也敢休了她。”掰着手指头,嘻嘻笑,“七出都犯几条了。”
元澄将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见帘子一动,传来墨紫气呼呼的脚步,赶紧打开一本册子装很忙。
“铭年这小子不教训是绝对不行的。机灵是好事,机灵到蹿就让人头疼。我当丫头那会儿,只要跟三娘出了小院,就头不抬眼不撩,谨慎小心,怕让人拿捏到不是,一顿给打死。”虽然最后的结果往往事与愿违,但起码她身为丫头的觉悟和态度是十分良好的。
“他是机灵在面上,你是机灵在里子。他蹿得高,我们还是拿捏着他。别人拿捏不了你,倒让你拽一步走一步的。”所以,她当丫头那会儿的事,实不能拿来成为仆从们学习的典例。都跟她学,全成主子了。
铭年是他的小厮,倒为了她费心伤神成天想辙,分明是对她偏心。这又是她的特质了,上上下下能为她齐心协力,天生讨人亲近。
墨紫皱皱鼻子,心里承认元澄说得不错,因此再开口说回正事,“你究竟为何不去大求?你不去,我心里没底。”
“这里还有不少事要处理,而且我认为皇上为你挑了不错的伙伴。你们四人合作过一次,你和萧维早对过手,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大求,你最熟悉。由你带队,我心里有底。”元澄相信自己的眼光,不过后面的话半真半假,“我游水一般,又不会武,甚是无能,去了也不过拖累你们。”
墨紫一撇嘴,知道他一向很有打算,“可是你家的案子有眉目了?”这样的话,她可以理解。
元澄递给她手上的那本册子,示意她看看再说。
墨紫只看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不是葛秋娘的会客记录吗?我就奇怪了,你之前就盯着不放,可我却一点看不出什么来。是我太笨?”
“不是你笨,而是我早先查证时,有件让我在意的事,却一直无法揭开,看了这本册子,才又有了启发。”元澄将册子拿过去,摊平在桌上,指尖划过,几页一跳,又划一行,就这么连着动作,直到末页。
墨紫观察力强,立刻发现共同点,他划出来的都是司笛贤娘的待客记录。她不是过目不忘的,再加上这件事放得有点久,所以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贤娘是曾经招待过乌延勒和叶儿的葛秋娘。
“她真有问题吗?”表面上一点看不出来,“我问过当天和她一起入内的葛秋,她甚至没说过一句话。”
“那日客人点了秋月词金风曲。”元澄说道。
“那又怎——不可能吧,难道曲子里藏了暗机?”闻所未闻。
“这个贤娘,她娘当年也是吹笛的。萧老将军桌案上摆了那封陷害我爷爷和父亲造反的信的那晚,她娘在当时的青楼细柳园为几个大求异乡客吹奏的,也是金风曲。是巧合,还是有玄机,你说呢?”看似毫不相干的点点滴滴,渐渐关联。
“原来你已经查得那么细了?”连当年有大求客逛青楼的事都给挖出来,“细柳园,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细柳园在无忧阁开张前,是最出名的烟花地,和很多达官贵人有往来。如今已经破败关园。”
“我去过。”想起来了,“岑二本想买下来开望秋楼,我嫌它曾是青楼,怕坏了望秋楼的名声。掮客说当家妈妈要回家养老,所以急卖。价钱倒是便宜——”
“当家妈妈?那掮客说当家妈妈?”元澄又发现了什么似得,问道,“掮客叫什么?”
墨紫不敢耽误他正事,“姓马。你要想见他,我让岑二找去。三娘的新家还是小马给做的中间人。”
“帮我打听他住哪儿就行了。”元澄想了想。
墨紫应下。隔天就把小马住的地方告诉了他。
当年的冤案,竟由此找到一位还活着的人证。
今天第一更。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330章 三月烟花(一)
第330章 三月烟花(一)
转眼,白荷要嫁了。
这天,裘三娘带着红梅绿菊来送,就数绿菊哭得最大声,简直好像嫁出去再也见不着了似的,那个伤心难受。
小衣掏耳朵,说她这不是哭嫁,而是哭丧。
顿时遭到红梅抗议,直说大喜日子,不能说这么晦气的话。
白荷依旧好脾气,忙说不要紧,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让说晦气的。
裘三娘都有些默言,亲手给白荷梳了头,并将描金红漆的嫁妆盒子交进她手里。那里头,是整整五千两的银票。
白荷打开一看,愕然。坚持不要,却让裘三娘冷着脸吓得只好收下,但哭得稀里哗啦的,让绿菊红梅不得不再重新给她上妆。
墨紫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眼泪,坐在外头园子里,不知怎么,也有点伤感。女子嫁人,总不能像未婚姑娘时那般自在了,凡事都要先为小家打算,而且等有了孩子,又得为那小家伙烦恼,一直烦到头发全白。但是,白荷会幸福的吧。她手里也有一个小盒子,要送给白荷当嫁妆的。
把元澄给她登记户口的地转到白荷名下。那是个小小的农庄,出产颇丰。白荷喜欢研究厨艺,总梦想有个小庄子,种喜欢的各种香草来开发调料。所以,她想用它来感谢这位像大姐一样照顾她的女子。
“老远的,我就听见哭声。这一看,还有人在外头黯然神伤的。”秀姐来了,后面的丫头们抬着两个箱子,“墨紫,咱们这里头,数你性子最强。你要流眼泪,我也定要陪哭才是。”
墨紫起身笑道,“谁要哭?大喜的日子,我笑都来不及。无忧姐姐呢?”
“她身子不爽利。”凑到墨紫耳边说了句话。
墨紫一听,拍手,“竟是这等好事,恭喜恭喜了。怎的不早告诉我?”
“过百日还早,再加上似乎不稳,也不敢对外说,怕姐妹们空欢喜一场。这不,现在我们什么也不敢让她做,连走路都限制着呢。二十八岁的人,还是头一胎,她不紧张,我们紧张。”秀姐笑容满面,“我觉着啊,认识了你们好事连连的。洛娘才有,无忧也有了。白荷今日一嫁,说不准立刻也怀上了。这福气,天天往下掉。”
“傅盟首知道了么?”墨紫悄悄问。
“他?”秀姐撇撇嘴,“不知道。十二月来了没几天,一封家书就给叫回去了。不过,还就是那几天的功夫有的,也算他对无忧补了亏欠。无忧说了,暂时不告诉他。反正,等他再来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虽然可能得等过了清明祭祖。”
那肚子得五个月了。墨紫心想,怎么在外头看着挺能干的男人,对内宅的不太平都束手无策呢?
“还有,为了孩子着想,无忧想把无忧阁给结业了。莫愁嫁了之后,她就意兴阑珊的,又开始对别的生意有兴趣。我觉着也好,这样我自己还能把女儿给接来一起住。”秀姐的女儿一直在乡下让人带养。
“结业不如转作幕后老板,不直接经营就不用再出面,交给能干忠厚的人去打理,每两个月查查帐收收银子的事。”墨紫认为生意既然好,也不用因为行业而有歧视。关了无忧阁,自然还有新的青楼开出来,还不保证有良无良。事实上,像无忧秀姐这样的妈妈,是很少见的。
秀姐点点头,“你的主意也好,像我们这些靠不到男人的,总得自己防老。我回头跟无忧商量商量。”说罢,拉着墨紫往新娘屋里走。
说是喜事不哭,结果秀姐也哭了。后来到的洛娘,怀着一个还照哭不误,让尘娘劝了又劝。
至于女强新成员杨悄,跟她母亲进香去了,只得派人将礼送过来,并写了张祝福帖,还说要为白荷求早生贵子签。
送嫁,实在是高兴又伤感的过程,自古至今,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