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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自达尖锐的声音接着:“我也是真想进去行一圈,散散问。”
钟荃白他一眼,想道:“你也门?故作妄为之徒也会闷么?”
邓小龙瞧瞧钟荃,决然道:“那么咱们就到那边逛逛。”
钟荃问道:“那庆余楼是不是当年大内双凶隐居之所?”
“你也听何叔叔说过么?正是这两个老头。”
潘自达冷笑一声,道:“原来邓大镖头怕出事儿,都有我哩!”
钟望有点儿冲动地道:“你……你估量赢得那两个老头儿么?哼!”
潘自达尖声冷哼一声,首先纵马走去,一面大声道:“那就要看看毕竟谁行谁不行。”
三骑蹄声得得,直奔柳阴下的小径,转眼到了柳林尽处。
枫树霜红,似是带着醉颜迎人,其间畦圃植着的秋菊,香气隐隐淡淡,随风送到三人鼻端,使人心绪立刻恬然舒畅。
这里本是个园子,但没有篱笆或围墙围住,游人误入,倒是情理之事。
他们齐齐在一株枫树下停住,一跃下马,先将马系在树边,然后徐步游赏。
亭榭处处,假山水池配得十分雅致,偶然也闻人声衣影,却没有人出来拦挡或询问他们。
他们走到那座高楼之前,四下观看景物,原来那座楼乃是长形,有三层之高,庄严矗立。楼下当中是个大厅,要走进这个大厅,还得拾级而登,那都是整块的白石石阶,两旁摆着一对宏大的石狮,雕工佳甚。
对正厅门一条白石大路,约是丈二三之宽,全长仅得十余丈。石道两旁,齐整地植着笔直高挺的柏树。石路尽处,乃是一座牌楼,方向斜对汉水。
潘自达失声叫道:“老儿们敢情真享福啊,在楼上推窗眺望,这景色太迷人啦!”
邓钟两人觉得他出口伤人,都不愿意答睬他。
却听他又尖声道:“这楼中住的老儿们是什么人?你方才说的仿沸是大内双凶,大内双凶……”
他沉吟一下,忽然记忆起来似地继续道:“是不是许多年前在大内效力的两个老魔头?”
他只顾说话,却没注意到三楼上窗口出现一个人,上半身俯凭窗外,细细地注视着他们。
钟邓两人都瞧见了,但只瞥了一眼,便没再看。
潘自达又用那尖细的嗓子道:“我们进去瞧瞧呀,你们怕那双凶么?”
只听二楼窗户嘭一声打开,一个人探身出来,嘿嘿冷笑两声。
那笑声虽不亢,却极是刺耳,使得正在冒大气的潘自达也摹然住口,齐齐抬头上看。
只见二楼当中的窗户大开,一个须发皤然的老委,正向他们俯视,嘴角冷笑之容未敛。
这老叟年纪虽届古稀,但面色红润如婴儿,而且两道眼光就像电光一般,明亮锐利,兼而有之。
潘自达忽然惊叫一声。
三楼上那人也叫了一声。
邓小龙禁不住将眼光从二楼的老委面上,移上三楼。
心中忖道:“这位美人儿为什么叫呢?难道她认识潘自达?”
三楼的人叫声一出口,立刻便缩回窗内,一转眼有个男人的头颅,直向下面凝神而视。
潘自达高亢地尖叫道:“红霞,是你么?喂,你是谁呀?”
他用手一指楼上后来出现的男人。
二楼那老人又嘿嘿冷笑两声,忽然朗声道:“你想知道老夫是谁么?很好..”
三楼那男人立刻缩将回去,但下面三人都瞧清楚那人长着一部络腮胡子。
潘自达怒道:“管你这糟老头子是谁,红霞,红霞……”
人影倏然一闪,敢情那老叟打窗口跃出,一身宽大长衫,此时迎风飘摆,宛如灰鹤横空,直扑下来。
三人都是大行家,一见这老史飞坠之势,立刻发觉这位老史的武功,已达超凡人圣之境,齐齐闪电般后退。
那老叟看来迂徐不迫,实在其快无比,长衫带起强劲掠风之声,忽然已到了潘自达头顶。
潘自达本已退开丈许,此时继续后退,但那老叟如影随形,仍然在他头顶。
说时迟,那时快,老叟倏然一弯腰,上身下俯,双腿斜举向天,整个人斜扑向地下的潘自达。
潘自达立刻判断出罩扑下来的老叟,所用的身法以及欲发未发掌力招数,厉害之极。不论自己想闪向哪一方,都绝不能从容避开。
在这念头一掠之间,已党风力压体,沉重非常,心中为之大骇,带地掣出太微古剑,使出剑上刻着的戌士剑法,倏然竖戳上刺。
脚下方位,应东而西,把整个身躯都拗歪得不成样子。
他的动作快得异乎寻常,掣剑发招踏步都像在同一时间之内完成,那柄太微古剑之上,金光陡盛,宛如蓦地飞起一条金龙。
老委冷笑一声,忽然飞越过他头顶,飘然落在半丈外的白石大路上。
旁边邓钟两人瞧得清楚,明白这老委根本上没有打算立刻动手。
于是一方面为了潘自达的张惶而好笑,一面也因这老支精绝天下的武功身法而讶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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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两败俱伤力创魔首
老叟那双精芒电射的眼光,疾然扫瞥三人一眼,冷冷道:“这倒是四十年来的异事,居然有人找到老夫兄弟头上。访问三位高胜大名?”
他却不问门派,那是一则怕有瓜葛渊源,以致动手时轻重两难。二则以他的身份地位早该在方才一剑之中认出人家来历才对。
但事实上他却认不出来,只好憋在肚中。
钟荃歉然抱拳行礼,道:“不意冒读老人家,在下心中极是不安。”
老叟睨他一眼,冷冷哼一声。
潘自达尖声冷笑道:“我姓潘名目达,怎么?你们不敢说出名字?”
钟荃极为不悦地瞧他一眼,心中忖道:“人家那么大的年纪,也不尊重一些,真真可恨……”
潘自达似乎被钟邓两人激得狂怒起来,对老叟尖声厉叫道:“你是乾坤手上官民?抑是血掌尤锋?”
猛听三楼上尖叫一声,甚是凄厉。
跟着又隐隐传来救命的叫喊。
潘自达忽然浑身乱抖,就像疯了似的,尖叫一声,攀然纵身作势,要往上外。
邓钟两人都同时觉出潘自达神态有异,似乎是和三楼探头下望的女人有关,立刻婴然动容,齐齐仰面而视。
那老史漠然不动心地冷冷道:“谁敢擅登此楼,必须留下性命。”
语气简短有力,清晰送入三人耳中。
钟荃气往上冲,大声道:“老人家你没听到楼上呼救之声……”
他的话未说完,潘自达已纵身疾扑向高楼。
老叟身形一动,已经拦在前面。
潘自达太微古剑未收,抖腕分心便刺,剑尖歪斜不准,都是极快。
老人从容一偏身,剑尖恰好递到胸前。左手出发,不知怎他像是特别的长,竟攫向潘自达持剑腕上。
潘自达哩一声,猛可一错步,抢偏锋踏奇门,又是一剑划去。
这一剑连环变化,不等敌人闪避抵挡,蓦地一转,已绕过正面,一溜剑风,斜指敌人面门。
果然老史身形一转,潘自达已又急袭奇门,打侧面攻上。
一连三四剑,狠毒迅急,环绕剑尖摇摆歪斜,但所攻向之处,仍是人身大穴。这正是海南别树一帜的海幅剑法。
这不过是转眼间之事,老史方冷哼一声,双掌箕张,硬攫敌剑。只见双掌血红如火,动处熊熊有声,宛如烈火吐焰。
钟荃义肝侠胆,径自飘身疾飞而起,在空中长啸一声,如大鸟掠空。
猛听有人宏亮威严地喝叱一声,跟着一条人影疾扑而至,在空中迎面急撞向钟荃。
刀光闪处,环声急鸣,敢情那拦截他的人,使的竟是把九环刀,势猛力沉,迎击而至。
在空中硬碰硬地迎头所砍,已是奋不顾身的招式。
钟荃剑仍在鞘,却也丝毫不惧,本是高飞疾掠的身形忽然稍挫,然后双掌齐出,一手夺刀,一手掌风激荡劲急,有排山倒海之势。
这一式正是昆仑无上心法云龙大八式的精妙招式“龙卷枉天”之式。乃是三天式之一,奥妙之极。
那人可真想不到人家在空中也能控制进退行止,部位时间便算不准确。招数立见松懈破绽,但身躯却仍然一个劲儿前冲,比喻作自投罗网,甚是贴合。
啪地大响一声,一个人直坠下来。
却是那持九环刀的人,这刻刀已甩手,肩膀上吃钟荃拍了一掌,半身麻木,整个儿摔在尘埃。
楼下厅门外还站着一个老头儿,身量高大,相貌威严,须发像雪也似白,精神却极是矍铄,面色之红润有如婴儿。
他一眼瞧见钟荃在举手之间,打落攻他之人,并且还能轻啸一声,身形反而升高半丈,这种罕睹的轻功,的是当今高手。
不觉将轻视之心去掉,宏亮威严地喝叱一声,墓地凌空而起。
钟荃转眼一瞥,立刻惊觉这位老人家武功之精纯,实与刚才那双掌血红如火的老鬼不相轩轻。
并且立时判断出这位老人家定是名震天下武林的大内双凶之一,乾坤手上官民。心中焉敢轻忽大意。
墓地一折腰,低啸一声,转折飞开丈许,飘飘下落。
乾坤手上官民果然不愧为音年大内群魔之首,就在对方动念转折之际,早已气沉丹田,疾坠下地摸准了方向,一顿脚疾掠而去。
就在钟荃飘然下坠,双脚甫触地面之际,他已到了钟荃面前。
钟荃即刻知人家早已瞧出他乃昆仑弟子,有半空转变方向之能,故此这样应付他。自家但觉敌人来势之神速,无与伦比。
心中一骇,摹地气运全身,扬掌向敌。准备施展出独步天下的般若大能力,抵挡这位绝世高手的一击。
岂知上官民并不出手,却冷冷道:“擅登此楼者,须得留下性命。”
钟荃闻言一愣,后面的邓小龙已仗着绝妙身法,疾飞而起。
乾坤手上官民面上掠过怒意,修然飘身飞起。
钟荃叫声不好,也自急纵而起,三条人影,转眼碰在一块儿。
钟荃一眼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