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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还是你们夫妻的媒人呢!”药座面有得意地说道:。“当初若不是我力邀香座……抱歉,说得太顺了,若不是我力邀天香到昊阳观为纯阳子治并病,她也不会和你相识。”
“是啊,后来一连串的灾难也不会发生,看来,这些也都该‘感谢’你了。”华天香故作冷漠表情,风眸闪着寒光。
“拜托,别用香座那吓死人的眼光看着我,我千药从以前就对你又敬又怕,说实在话,水阁中大概除了战座外,人人都对你畏惧三分。除了天生冷漠威严的气质,那一身高绝的武功……”
药座突然打住,因为她知道自己提到华天香的痛处——她一身功夫永远无法恢复。
华天香淡淡地说道:“这是事实,你也不需避讳。我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之大幸了。”凤眼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香妹……”沐圣阳没有忽略她眼中那一闪即逝的神情,温和的眼眸中有一抹担心。
“我没事的,别担心。”她神色平静地对沐圣阳说道:“这些日每天和你一起,我想独自出去走走。”说完便出门了。
华天香静静地站立了半晌,她深吸一口气,挥拳抬足,白色身影如雪花翻飞,舞得煞是好看,突然啊地一声,身子摇摇欲坠,嘴角掺出血丝。
“真的不能动武,一提气就心口剧痛,药座的诊断果然从不出错。”她颓然坐倒在地,喃喃自语。
“二十年的勤修苦练,这回可真的化为乌有了。”
她绝望地看着完好的手脚,她仍清楚记得其气在四肢流动的感觉,记得和沐圣阳在黑暗中相斗时出手的感觉,记得长剑在她手中飞腾如银龙的感觉。她的手脚和身体仍有着动武的记忆,却失去了动武的能力。
“不会武功的华天香,只是一半的华天香。”她绝望地自语着。
“让我帮你补起另一半吧!”华天香闻声转头,看见沐圣阳正在身后不远处深情地望着她。
“是我要你活着,多少得负点责任。”沐圣阳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揽在怀中。 “
我是否不知足。痛得死去活来时,心里想着,只要能活着就好了,现在不病了,就想要恢复一身武功,是不是太贪心了呢?”
华天香头倚着沐圣阳的肩,慢慢地说出自己的心情,他一向是最好的听众。
“虽然我明白,受了那么重的伤,凑巧被你师兄救起,已经是天大的好运,而你又肯放开一切来医治我,我应当满足地当你的妻子。可是,水阁香座是华天香。华无香是水阁香座,这是不变的事实。我没法子成为只是沐子煦妻子的女子,那不是完全的我。”
沐圣阳轻抚她的头发,柔声说道:
“我知道,你是高傲的水阁香座,以前是,将来也是,你并不会因为失去武功而失去傲性,你一开始拒绝我的帮助,后来坚强克服病痛,凭的就是这股傲气。在我眼中,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都是那个直接果断,冷漠高傲,却又内藏热情的华天香。”
“可是我从此不能再练武,这……”
“你忘了自己还有另一种卓越的能力。”沐圣阳微笑说道。
华天香转身凝望着他:“你是指……香料?”
“没错。难道你觉得自己研制香料的能力已经完全发挥?”
“当然不是。”任何一种技艺都是无限的。
“不能再练武对你来说很痛心,但世上没有尽如人意的事,有得必有失,今天你捡回一条命。就不能再是那个武功高绝的水阁香座。而我为了和你长相厮守,就得放弃昊阳掌教一职,这都是我们的选择,明白吗?”沐圣阳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我明白。”华天香在他怀里点点头。
“不过……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答应。”
“什么事?”
“你可不可以不要研制那些鹤脑香、貂杨花、天星草什么的,我可不愿意哪天误食了,肚痛如绞,又盲又聋。”
“好吧,就依你说的。”
“果然是我的好娘子。”沐圣阳笑着轻啄她的唇。
“光天化日之下,你不怕被四哥和凝香姑娘看见?”
华天香红着脸闪躲,作势打他耳光,纤手却轻轻拍在他的面颊上。
沐圣阳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笑道:
“你居然殴打昊观教主?”
“此刻我若仍完好,你的左手臂早被本座卸了下来。”
这句话是他们初见面时,华天香在昊阳观对沐圣阳所说的话。
当时华天香对他敌意颇深,说话时冷若冰霜,又恨又气;此时却是丽容含笑,又甜又蜜。
沐圣阳在她柔嫩的掌心轻轻印下一吻,笑道:
“不得已冒犯香座,请原谅。”这是当初他们求医途中,在客店里所说的话。
“都已经冒犯了,还多说什么。”
华天香同样横了他一眼,却是媚眼如丝,嘴角含笑。
沐圣阳搂着她的腰朝房里走去,在她耳边低语:
“你不是说过要好好研究为何媚香在我身上起不了作用吗?”
“你愿意告诉我吗?’华天香眼波如水,神态娇媚。
“这是属于我们两人的秘密……”沐圣阳吻着她的樱唇,伸手关上房门,可以想见房内春光旖施,引人遐思。
“瞧她又娇又媚的模样,真的是以前那个冷冰冰的香座吗?”
药座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两情相悦,自是如此神情。
靳寒阳对她微微一笑。
“凝香姑娘去哪里了?怎么一早就不见人影。”
凝香出谷买花饰。
花凝香过不惯结草而居的简陋日子,常常由秘路出谷,到城里买胭脂水粉,花簪银饰。
“希望不要引鬼进门才好。”药座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沐圣阳和华天香这一对鸳鸯,无法就此安稳下来。
“请问你是花凝香姑娘吗?”
花凝香转过身来,见是一名紫杉姑娘,腰间系着长剑,脸上神色急切。
“我是花凝香,请问姑娘有何贵干?”
“请问你知道昊阳掌教沐圣阳现在何处吗?听说他在武林大会上随寒冰剑客离去,从此不见踪影,你是寒冰剑客的爱侣,应该知道他们的下落,我很是着急。”
“请问姑娘芳名?”
花凝香打量了紫烟一眼,瞧见她眼中强烈的思慕之意,心下了然。
“我是飞霞派的紫烟,也是沐掌教的……义妹。”
虽然沐圣阳在华天香死于飞霞派之手后,愤而和她害抱断义, 她仍然相信,沐圣阳只是一时被那妖女所迷。
花凝香曾是青楼花魁,哪会看不出她对沐圣阳强烈的单恋。
她想起沐圣阳的恳求:
我已经不是昊阳掌教,而是沐子煦,以后请勿再提“沐圣阳”三字。
她想起华天香清丽娇美的容颜散发着幸福的光辉,霎时护忌盖过了一切。
“我知道沐圣阳在哪里,我带你去。”
※ ※ ※
华天香倚在树下,聚精会神地捡理篮中的花草。
“月见草、首蓿……这是……”她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想不到这里居然有催情花,这是媚香的材料之一,真让子煦给蒙中了。”
想到她的丈夫,她唇边绽出温柔的笑意。
突然一阵利刃劈风之声,华天香凭着练武多年的直觉,往旁边一滚,躲过了当头一剑。
转头看见紫烟手持长剑,满脸忿怒之色地瞪着她。“你是如何进来的?”
华天香颇感疑问,这深谷如此偏僻,一定是有人给她带路,可是靳寒阳和千药决对不会引外人进入。
“你这妖女居然没死,还来迷惑大哥,我今天定要收拾你的性命。”
紫烟手上长剑毫不留清,往华天香身上疾刺。
华天香武功已失,只得左闪右躲,甚是狼狈,不一会儿就让紫烟长剑指着胸膛,全无抵抗之力。
“水阁妖女,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紫烟冷笑道,表情甚是得意。
她以往妒限华天香已极,却忌惮她一身高绝的武功,所以才假借师父之手将她打成重伤,但心中却颇觉遗憾。想不到今天竟然能亲手除掉华天香,心中大为得意。
突觉颈项一凉,心中得意顿时变为魂飞魄散,不知何时,竟然有两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撤剑,否则你的人头会先落地。”冷然的女声说道。
“我劝你最好听她的话。”低沉的男声附和。
紫烟不甘愿地放下手中长剑,慢慢转过身来,很惊讶地发觉,威胁她的人竟是水阁战座和天府方烈阳。
“香妹!”焦急的呼唤,奔来的是满脸担心神色的沐圣阳、他一把搂住华天香,心疼地道:“你有没有受伤?”
紫烟见状颤声道:“大哥……你……”
沐圣阳见华天香全身完好,便站起身来,走到紫烟面前,朗声说道:
“紫烟姑娘,我和你已割袍断义,从此无任何关系,你为何伤我爱妻?”
紫烟听他如此说,如遭雷击,蹬蹬地倒退两步,颤声道:“你……你说什么,什么……爱妻……?”
沐圣阳将华天香拉到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说道:“天香和我已结为夫妻,我们夫妻是一体,你欲伤她,就如同伤了我一般。”
“大哥,你糊涂了,你受这妖女迷惑,丧失心智,快随我回去。”紫烟急切地说道。
沐圣阳闻言俊胜一沉:“天香不是什么妖女,你再出言不逊,侮辱我的妻子,莫怪我不留情面。”
“她当然是妖女!水阔香座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怎么不是妖女?”
紫烟见沐圣阳如此决绝,气忿地说道:
“她哪点比得上我?我是飞霞派的弟子,名门正派的淑女,才配得上昊阳掌教的你啊!”
沐圣阳一脸端正之色,凛然说道:“天香以前虽然出手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