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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身边解下长剑,顺手取过茶壶,呷了一口冷茶,才盘膝坐下,运气行功。
哪知才一运气,忽然感到自己胸腹之间,好像有一团东西,隐隐作祟,一经真气催动,
却又似有若无,不可捉摸,也莫可名状,心头不由大是惊疑。正当此时,忽觉船身起了一阵
轻微晃动!
陆翰飞心中一动,急忙凝神听去,却听不到什么声息,一时只当风浪颠簸,也就不以为
意。
正待澄心静虑,再行运气检查,只觉自己舱外,响起一阵极其轻微细碎之声,起自甲
板,及门而止!
陆翰飞暗暗一惊,方才船身的轻微晃动,果真有人飘落,而且这人身法轻灵,居然瞒过
自己耳朵,足见轻功极高!
不!轻功完全须要以内功作基础,没有深厚内功,轻身功夫哪有这般造诣?这人会是谁
呢?
陆翰飞打算起身瞧瞧,但转念之间,他改变了生意,他先要瞧瞧这人是冲着那位神秘公
主而来,还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到底有何举动?企图何在?
于是,陆翰飞只作不知,同时身子轻轻躺下,侧身而卧,装出睡得极熟模样。
舱外那人停了半晌,似乎在窃听舱内动静,敢情因房内的陆翰飞毫无反应,就开始轻脚
轻手的推着舱门!
陆翰飞暗暗好笑,这人如果不是仗着艺高胆大,就是丝毫没有江湖经验之人,当下闭目
假寐,只剩下两条眼缝,一眨不眨的盯着船外。
舱门渐渐推开,一条人影很快闪进舱来!
陆翰飞瞧得大吃一惊!那是一身穿白衣的人,一个身材纤小的白衣人!
是她,她就是和自己只有一板之隔的那位神秘公主!
自己虽在她上船之际,匆匆一瞥,没看清她的面貌,但她这身白缎绣花衣裙,自己一眼
就可认得出来!
原来她一付弱不禁风的模样,居然也有一身惊人绝艺,只是她在这时候到自己舱里来,
又是为了什么?
陆翰飞目能夜视,看来甚是清晰,她长得甚是娇美,最多也不过十七八岁。她闪入房门
之后,朝自己卧处,约略瞥了一眼,立时微现犹豫,莹白如玉的脸上,也流露几分娇怯!
她好像在考虑什么?
忽然,她缓缓走近,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盒,打开盒盖,拍了一粒红色丹丸,收起
玉盒,又掏出一张字条,然后俯下身来,轻轻放到陆翰飞身边,转身就走!
不,她只走了两步,敢情觉得不妥,又回过来,取起字条,随手操成一团,塞入怀中。
陆翰飞瞧得大是奇怪,她那张预先写好的字条,可能就是说明这粒丹丸用途的,她何以
无缘无故要送丹丸给自己?何以这会又把字条揉碎?
心中想着,那神秘公主陡然素手一扬,陆翰飞骤不及防,被她一下点中穴道。
神秘公主瞧了他一眼,喃喃的道:“你该知道,我并不是喜欢你啊,我只是因为你的好
心让船给我们,但却中了毒蛊,才给你解药的。”
陆翰飞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人却依然清醒,只觉鼻中闻到一阵淡淡脂香,神秘公主
玉手微微发颤,拨开牙齿,把那粒红色丹丸,迅速丢入自己口中,一股异样辛辣苦涩的药
昧,随津而下。
她那粒药丸,塞入陆翰飞口中,慌忙不迭的缩回手去,她好像做了什么虚心事似的,一
张玉脸,胀得通红,连头也不敢再抬,慌慌张张的夺门而出!不!她闪出舱外,忽然刹住身
形,纤手虚空扬了扬,才轻轻推上舱门,姗姗离去。
陆翰飞经她离去时纤手一标,骤觉穴道已解,心中不禁暗暗叫了声“惭愧”,自己终究
经验不足,瞧她方才不像有什么恶意,就疏于防范,其实只要自己及时运气封穴,哪会着她
的道?
啊!她方才说什么自己好心让船给她们,但却中了毒蛊?
毒蛊?自己胸腹之间,那一种异样感觉,就是中了毒蛊?这是她们下的?
陆翰飞突然想起先前听到的那段对话,心里顿时有点明白,这毒蛊准是那老仆人邵公公
所下,他在小玲送来的茶饭之中,暗做手脚,后来小玲告诉了她,她才趁自己熟睡之后,偷
偷给自己眼下解药。
准是这样,那么她们极可能是白衣教的人!
陈翰飞悄悄坐起,刚待运气试试,陡觉腹痛如绞,大是急不容缓!
他慌忙推开舱门,急匆匆纵身上岸,在草堆中痛痛快快的大泻特泻,但觉后出来的东
西,腥臭触鼻,心知这是刚才服了解药,泻出来的毒蛊。
回到舱中,试一运气,果然胸腹之间那团若隐若现的异样感觉,业已消失,这就澄心静
虑,依照三十六式坐像运气口诀,做起功来。
舱门启处,金黄色晨曦,迎面射入,一个青衣使女跟着走进,放下手上端着银盆,含笑
道:“陆相公早。”
她正是小玲,娇嫩的脸上,笑得有点腼腆。
陆翰飞知道她们这几个使女年幼无邪,虽然在茶饭之中,暗下毒蛊,并不是她的主意,
但因昨晚被公主责骂了几句,故而瞧到自己,心中还在不好意思。当下放作不知,朝她含笑
点头,随口道:“姑娘早。”
小玲连头也不敢抬,匆匆退出,接着又端来早餐。
陆翰飞略微迟疑了一下,心想她们公主昨晚送药之举,如果瞒着大家,都不知道,那么
在老仆人邵公公的心目中,自己已中毒就不会再下了,心中想着,也就大胆吃喝起来。
早餐之后,小玲又替自己彻了壶茶送来。
过不一会,另一个使女又兴冲冲的走进舱来,那是小珠!
陆翰飞被她们川流不息的来去,感到不安,正想开口问话!
小珠抢先开口说道:“陆相公,走,我们小姐请你到前舱去。”
陆翰飞怔得一怔,问道:“你们小姐有什么事?”
小珠眼珠一转,抿嘴笑道:“我们小姐又打发我来请你,有什么事,我可不知道。”
陆翰飞故意迟疑一下,低低的道:“哦,在下连你家小姐贵姓都不知道,见了面,如何
称呼?姑娘先替在下说一说可好?”
小珠不知陆翰飞故意套她口气,闻言果然轻声答道:“我家小姐姓白。”
陆翰飞哪肯放过机会,又道:“你们可是住在白云峡,白云峡在哪里呀?”
小珠惊奇的道:“啊!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陆翰飞忙道:“在下如果知道,哪会再问你”?
小珠道:“白云峡是在合黎山,离这里可远着呢!”
陆翰飞不知合黎山在什么地方,但故意点点头,又道:“你们到哪里去的?”
小珠道:“君山!”
“君山?”陆翰飞心中一震,急急问道:“你们到君山去做什么?”
小珠自知失言,忽然摇头的道:“不知道,你去问小姐咯,她等着呢,还不快走?”
说着拉了陆翰飞衣袖,往舱外就走!
陆翰飞急道:“你快放手,我去就是了。”
说着跟在她身后,走出舱门。
小珠走了两步,突然回头过来,低低的道:“你见了我家小姐,不可说我和你说的。”
陆翰飞点头道:“这个在下知道。”目光一瞥,不见老仆人影子,不由接着问道:“老
管家呢?”
小珠道:“邵公公一清早就上岸去了。”
“哦!”陆翰飞日中“哦”了一声,因不便多问,是以没有开口。
两人绕过甲板,走近舱前,只见紫绫软帘,已分两边钩起。,
舱中倚窗坐着一个一身白缎绣花衣裙的少光正是使人莫测高深的神秘公主,她目光瞧着
窗外,微微出神!
小珠脚步一停,在门口喊道:“小姐,陆相公来啦!”
白衣少女缓缓站起身子,两道清澈如水的目光,望了陆翰飞一眼,立时玉颊飞红,羞赧
的道:“陆相公请坐。”
陆翰飞和她目光一对,陡觉服前一亮,他见过她两次,第一次在上船之际,匆匆一瞥,
并没瞧清她面貌,第二次就是昨晚,她闪进后舱,自己侧身假寐,自然也瞧得不大清楚。
此时,窗帘高挑,晨曦斜照之下,只觉眼前这位公主竟然美得出奇!
自己见过的几位姑娘,像楚湘云兰心意质,聪颖过人。冷秋霜天真活泼,娇稚无邪。温
如玉美艳之中,饶有丈夫气概。
最近遇上的姬红薇温婉之中,带些俏皮,而眼前这位“公主”,却楚楚动人,另有一种
柔媚娇怯之感!
陆翰飞不敢多看,连忙拱手道:“在下蒙姑娘宠召,不知有何见教?”
小珠在旁道:“陆相公,我家小姐请你坐,你就请坐咯,我替你倒茶去。”
说着,一溜烟往中舱跑去。
白衣少女粉面微酷,柔声说道:“蒙你慨让两间船舱,我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所以特地
请相公前来,面致谢忱。”
陆翰飞瞧她一派斯文,说话时不胜腼腆模样,若非昨晚目睹她的身手,真还不知道她是
身怀绝技之人,一面连忙答道:“姑娘好说,在下原只一人,这算不了什么,倒是在下蒙贵
府几位姑娘送茶送饭,该向姑娘致谢才对。”
白衣少女秋波一抬,浅笑道:“那更算不了什么啦!”
门帘掀处,小珠手托玉盘,端着两杯香茗,放到两人身边几上,然后朝陆翰飞神秘的笑
了笑,才飘然退出。
白衣少女又道:“听说陆相公是南岳传人,江湖南北双岳,声誉极隆,我久仰陆相公大
名,已非一日。”
她话声越说越低,说到最后一句,已低得只有她自己可以听到。
陆翰飞脸上不禁一热,呐呐的道:“在下只是初出江湖,姑娘夸奖,愧不敢当。”
白衣少女张着一双大眼,认真的道:“我不是当着陆相公面前故意奉承,真的听许多人
说过陆相公的大名,所以我有一件事,想请教相公,不知你是否知道?”
陆翰飞微微一怔,暗想:来了,来了,你绕着弯子说话,原来果然有事,心中想着,一
面说道:“姑娘有什么事,但请明说,在下知无不言。”